《年华已老》亦周

18、第 18 章

　　抗战胜利后，陈明华拒绝了上面给他分配的住所，穿着崭新的衣服马不停蹄地回到那个村子。那个他的小年在的村子．由于徐卫东的亲人都已不在，也不习惯城市生活，年轻的战士便也跟着班长，想也住在村子里．他们归心似箭，没过多久便回到了村子里．
　　陈明华迫不及待地来到河边寻找了记忆中的那个旧房子，但他只看见在房子的原址上的一片废墟．左盼年换住址了？他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也是，那房子那么旧，小年在这儿也有一些时日了，建个新房子也很正常，他便转身离开了。正值正午，村里人都在田埂上忙活，他来到那儿，问一个青年农民说："你好，请问左盼年现在住在哪儿？"
　　"左盼年？"那人有些疑惑。陈明华提醒他："之前部队送来留在这儿养伤的那个少年。"村民沉思了一会儿，眼神有了变化，好像想起来了，但他的眼神不是恍然大悟，而是憎恶与恶心。
　　村民问他："你找他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陈明华心里一惊，问："他怎么了？”"哦．他死了．""什么？"陈明华颤声问，暗暗想：这不是真的，小年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说要等我回来的．
　　"他死了啊．他喜欢男人，所以我们把他烧死了．我一想到一开始我们为了感谢他把我们从火中救出来而请他吃饭就感到恶心。"
　　那村民还在说什么，嘴唇动个不停，但陈明华只听见耳中"啪”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一定在开玩笑，这不是真的，他默念着，转身离开，另外抓了一个中年人问："你好，请问左盼年住在哪儿？"
　　"你问他干啥子？他死了，喜欢男人，恶心死了．”
　　同样的回答落到陈明华耳中，如五雷轰顶，他两眼发黑，腿脚发软，徐卫东看见了，连忙扶住他，大喊："班长！"
　　陈明华猛然回头看他："小年！"待看清他的脸后，他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变成狰狞与狠戾："你扶我做什么？你和他们一样对不对！一样！"他猛地甩开徐卫东，眼前也不大看得清了，对着旁边的人一拳挥下去．他从军多年，这一下，直接将人打倒在地．周围的惊呼与嘈杂已入不了他的耳。他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凭什么"，他麻木地打着每一个人。突然，他听见一个呼喊："陈哥！"他愣住了，抬头向声音传来处看去，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摁住了，但那地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