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已老》亦周

1、第 1 章

　　"哎，明子你看，那疯子在河边呢！"小艾拽了拽我的衣角，悄悄说．我扭头看向他，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兴奋的光．
　　"那疯子天天呆在废墟一样的草棚子里，好不容易出来让我们碰见一回。不如…"小文从地上捡了块石子掂掂，跃跃欲试．
　　我也笑了．整个夏天苦练打鸟窝的准头，正好看看效果．反正一疯子嘛，无亲无故，打伤了也没事．"三，二，一！"我们一起将石子扔了出去．
　　石子打在了疯子的身上，他回了头，那眼神没有一点迷茫，只有犀利与凶狠．
　　我们吓了一跳，连忙向远处跑处去．边跑边回头看．那病子跑得蛮快，不一会儿已经快追上了．我心一慌，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那疯子已经在我眼前了。
　　我闭上眼，等待被暴打一顿，但没有。
　　我困惑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看见那疯子蹲在我面前，有些笨拙与生疏地拍打着我身上的灰，嘴里嘟囔着："不痛…"，一边将我扶起来，不打我？我心中窃喜，赶紧跑回家。
　　没想到爷爷就站在家门口等我．爷爷当过兵上过战场，一但生气身上就有肃杀的气息，每每让我害怕到发抖．更别提这次他手上还拎着块木板．我腿一软，自知难逃一打．
　　一阵鬼哭狼嚎后，我扶着墙呲牙咧嘴地进屋子·爷爷在喝茶，脸上余怒未消，还有些冷肃．我从见过爷爷这么生气过，便哑着嗓子小心翼翼地问．"爷爷，他不就一疯子吗，至于……"那么生气吗？我话还没说完，爷爷瞥了我一眼，吓得我连忙将话咽下去．爷爷望着茶杯上氤氲的热气不言。许久，他长叹一声，对我招招手："明子，过来，给你讲个故事．"
　　我爱听故事，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连自己的痛都忘了，连忙扑过去："哎，来了！""那疯子叫陈明华，是爷爷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