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足球]》弦上听风

20、第二十章

　　内斯塔想了一下，“引导对方表白的那通电话？”

　　“没错。”因扎吉靠在墙上，双手环臂，“我想起来号码了，给你发短信的也是那个人，所以说要追逐你的其实是个男人。”

　　因扎吉说的每一句话都出乎他的预料，内斯塔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喝多听错了，“皮波，你在说什么？”

　　看内斯塔一脸错愕，不像是装出来的，因扎吉顿了顿，比来的时候还要谨慎，“你……其实不知道对方是个男的？”

　　内斯塔比着呆梨手势试图解释，他想告诉因扎吉，当初接他电话的是个小女孩，不要和托蒂一样傻到神神叨叨的。

　　但想到因扎吉并不是那种爱开玩笑的人，解释的话堵在喉咙没能说出口。

　　因扎吉沉默半晌，才意识到这是误会了内斯塔，但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不管继不继续都很尴尬。

　　面对面僵持几秒，因扎吉换了一种问法，这不是采访，没必要绕太大的弯子，“你喜欢男的吗？”

　　内斯塔这下想也不想，一口否认掉，“如果你说的是恋人关系，我并不是你说的这个性取向。”

　　万一有误会呢，因扎吉决定再问的仔细一点，“他有告诉你他是男的吗？或者，你们打过电话吗？”

　　内斯塔顺了口气，“打过一次电话，但当时是个女孩。”

　　看样子不是误会，因扎吉有点同情他。内斯塔听听好话就会心软，更何况对面这出搭讪这么高超。

　　意大利不缺奇怪的人，他看到过很多种这样的例子，但当身边的人真正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意外。

　　因扎吉安抚了好一阵，等皮尔洛洗漱完晃晃悠悠从浴室出来，他才打算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因扎吉又给了内斯塔一个拥抱，“别想了，好好睡一觉。”

　　内斯塔没有口头回应，只是回手拍了两下因扎吉的后背。

　　等因扎吉走远，他关上房门，试图理清思路。

　　皮尔洛靠在浴室门口，刚刚虽然没听清全部内容，但他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在皮尔洛说话之前，内斯塔伸手捏捏室友的头发，“安德烈亚，让我看看你的手机。”

　　皮尔洛还没有醒酒，但这并不妨碍他把手机拿给内斯塔，“小桑，你脸色不太好。”

　　内斯塔心里堵着一口气，他能够想象到，自己的脸色确实不怎么样。

　　要知道，当时玩牙签游戏，皮尔洛是给伊布拉希莫维奇打的电话。

　　如果给他发短信的人和皮尔洛打电话的是同一个人，那意味着他被耍了。

　　他相信皮尔洛不会搞这样的恶作剧，他也不会把室友与这种不好的事情联系起来，那这样就只剩下伊布拉希莫维奇有问题。

　　翻了翻皮尔洛的联系方式，没找到伊布拉希莫维奇的，内斯塔找了椅子闭上眼坐下来冷静。

　　如果他没有记错，安切洛蒂拿吃的东西作为交换，删了室友的一个联系人。

　　而伊布拉希莫维奇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就称自己的手机丢了，到现在也没有和谁交换联系方式。

　　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矛头好像都在指向伊布拉希莫维奇，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如果是误会呢，毕竟当初接他电话的的确是女孩子，他不会蠢到连声音都分辨不出来。

　　皮尔洛揉了揉困到要睁不开的眼睛，“小桑？”

　　听出皮尔洛在担心他，内斯塔叹了口气，“我没事，你先睡觉，我出去打个电话。”

　　皮尔洛没有阻拦，但他也没有听话的去乖乖睡觉，而是目送内斯塔走到门口拨打电话。

　　他是给马尔蒂尼打的，但对方一直没有接通，现在时间不算晚，内斯塔想了想，决定直接过去找人。

　　离开房间，绕到马尔蒂尼住的房间，内斯塔伸手敲了两下门。

　　里面的人没有犹豫，踩着拖鞋踢踏踢踏走到门口，他甚至没有问来的人是谁，就将门打开了。

　　看到内斯塔站在门口，马尔蒂尼有点惊讶，“怎么了？”

　　内斯塔不打算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保罗，有关于伊布的转会，我想听听你们当初都瞒了我什么。”

　　马尔蒂尼不明白，为什么过了几个月，内斯塔会突然提这件事，但他还是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内斯塔忍不住皱眉。

　　这些事情里面虽然包括删掉皮尔洛的某一个联系方式，但没有关于伊布拉希莫维奇和他联系的内容。

　　内斯塔想了想，“你们让他不要联系我，具体是指的什么？”

　　马尔蒂尼从冰箱翻出一瓶罐装可乐，递到内斯塔手中，“你们没有联系方式，那当然是让他最好不要去见你，避免一切转会风声走漏出去。”

　　既然如此，伊布拉希莫维奇偷偷用手机号和他联系的事情，就与马尔蒂尼和安切洛蒂没有任何关系。

　　当初他其实应该联想到的，伊布反过来不就是“布伊”，这一切都太可笑了。

　　内斯塔坐了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抱着枕头的舍甫琴科。

　　看内斯塔也在，舍甫琴科迈进来的一条腿又收了回去，“你们今晚要睡在一起吗？”

　　内斯塔摇头，视线猝不及防略过阳台，他看到了当初和皮尔洛买给舍甫琴科成对的礼物。

　　舍甫琴科抱着枕头走进来，他大大方方坐在马尔蒂尼床上，“我想家的时候不想一个人睡。”

　　内斯塔表示理解，这没什么，他当初刚来到米兰的时候，还嫌安排的房间小，要和皮尔洛一起在大房间睡觉。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内斯塔把队长塞给他的可乐重新放回冰箱，随后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他试图装出一副没事的模样，但显然他的演技不够好。

　　马尔蒂尼拦住他的去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内斯塔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又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心，我只是喝多了不舒服，你们睡觉吧，我明天就好了。”

　　如果伊布拉希莫维奇真的开了这种恶劣的玩笑，那也只是对他一个开的，与其他队友无关。

　　马尔蒂尼担心，但看内斯塔不想说，他总不能强迫，“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就过来找我吧。”

　　内斯塔点点头，替马尔蒂尼反手带上门。

　　重新回到属于他和皮尔洛的房间后，他并没有立马推门进去，而是拿出手机，给还备注着“布伊”的人发了条短信——

　　十月二号见一面吧。

　　另一边回的很快：好啊，你说个地方。

　　看伊布拉希莫维奇这么坦荡，内斯塔又有些犹豫。

　　一是，他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想搞什么幺蛾子，二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意隐瞒。

　　皮尔洛早早就听到了走路声，听门外的人迟迟没有进来，他过去打开门，“小桑，要和我聊一聊吗？”

　　内斯塔顿了顿，放下手机，走进房间后躺在床上，“你说，一个男人装女人和你聊天是为了什么？”

　　皮尔洛眨巴两下眼睛，上帝，他亲爱的室友竟然是因为这种事情烦躁的。

　　他关紧房间门，紧贴着内斯塔躺下来，“小桑，一般来说呢，这有两种原因，一是他喜欢那个人，但不确定那个人的性取向。”

　　内斯塔简直不敢想第一种，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第二种呢。”

　　皮尔洛翻了个身，下巴抵在内斯塔的肩膀上，“他想恶搞那个人，等事情暴露的时候，丢人丢大的肯定是信以为真的。”

　　第二种才符合常理，内斯塔稍稍扭头，和皮尔洛四目相对，“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更倾向于哪一种说法？”

　　皮尔洛若有所思，“我吗？第二种吧，我交过女朋友的，我想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性取向。”

　　内斯塔觉得有道理，他轻轻推开皮尔洛的脑袋，“快去睡吧。”

　　皮尔洛的确要困到睡过去了，要不是因为下巴抵在内斯塔肩膀上有些硌得慌。小桑虽然吃的很多，但一点肉也不长呢。

　　皮尔洛慢悠悠翻身睡觉，内斯塔也不在意他没有回另一张床，手动关上灯收拾收拾睡觉。

　　不管是哪一种，等到十月二号约出来私下见面的那一天，或许就清楚了。

　　…

　　在庆祝舍甫琴科过生日和赢下比赛的这晚上，伊布拉希莫维奇也喝了很多酒。

　　他醉到忘了这是什么时候，只知道他和内斯塔的关系变好了，好到射球进门后能够抱在一起庆祝。

　　他醉到眼前的事物有些重影，但坚持着没让工作人员扶他回房间。

　　他一个人晃晃悠悠打开房门、关门、洗漱，再到最后的躺平。

　　在伊布拉希莫维奇躺久有了点儿睡意，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他收到了内斯塔发过来的短信。

　　看到是内斯塔要约他出去，脑袋还不太清醒的伊布拉希莫维奇满脑子只剩下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好的，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

　　于是，在掰着手指算清楚还剩下几天见面后，他回了一句——

　　好啊，你说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