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欲梦》懒羊一一

3、第3章 军中妓

　　“青予，青予……”
　　如鬼魅般飘忽不定的声音传来。

　　陈青予试图努力睁开眼睛，却徒劳无功。
　　怎么回事，自己此刻应该被炸弹炸的四分五裂，进了阴曹地府才对，怎么还能听到有人呼喊自己，难道是黑白无常？
　　她潜意识里否定了这个想法，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之说。

　　陈青予仿佛置身于一场梦魇中，临死前爆炸的场景无数次回放，她感受到疼痛的灼伤感。
　　是谁在喊自己呢？
　　她拼尽全力冲破梦魇，缓缓睁开了眼睛。

　　“青予，青予……”
　　呼喊的声音愈加微弱。

　　陈青予发现自己躺在类似古代营帐中的草堆上，旁边躺着一个盘着发，身着古装的女子。
　　虽说身着古装，但女子头发凌乱，该是珠钗的地方满是杂草，衣服破烂不堪，嘴角的血早已凝固。
　　除了两人之外，营帐中还有数十个女子，个个身着古装。

　　纵使陈青予曾应对无数场爆炸案，但她还是愣在了片刻，脑中一片混沌。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青予……你终于醒了……”，女子平躺在草堆上，察觉到旁边的人有了动静，却没有了翻身的力气。
　　陈青予侧身面向女子，不料脑中一片眩晕，手强撑在草堆上。
　　自己这是怎么发烧了？

　　“青予，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女子嘴唇发白。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陈青予对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

　　“我们本是在寺庙祈福，不料半路遇到山匪，之后你就一直发烧……”，女子回想起两日前的情景。
　　“所以，这里是土匪窝？”，眼前的场景仿佛解释的通了。
　　“不”，女子痛苦的干咳，“山匪被北上的军队剿灭，我们此刻在军队中”。

　　陈青予听到军队松了口气，认为两人得救了。
　　“我怕是回不去了，青予你一定要逃，逃回宁城，若日后遇到我爹，就说我摔下山崖死了……”，女子虚弱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泪无声的留下来，泪眼婆娑。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得救了吗？”，陈青予不解。

　　女子费尽力气，把身下的襦裙缓缓掀开。

　　陈青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女子的鞋早已不知落在了何处，小腿满是淤青，大腿内侧是数张脏手落下的痕迹，下半身早已被鲜血染透，此刻还在不断流血。
　　这样流下去，她会死的！

　　陈青予扑过去为她止血，她在部队多年，学过基本的止血技能。
　　无奈身旁没有什么止血药物，她只好撕扯自己的襦裙下摆，想为她绑扎。
　　渐渐陈青予意识到，女子伤在□□，外体绑扎没有用。

　　可她还是不想放弃，手颤抖的缠了上去。
　　忽然女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用的青予……人太多了……我好害怕……”，女子彷佛想到地狱般的场景，露出委屈的神情，眼泪止不住。

　　陈青予看向女子，这才意识到她的嘴唇异常红肿，眼圈发红。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不是被救了吗？”陈青予意识到眼前的女子遭受了如何惨无人道的蹂躏和虐待。
　　“他们在土匪山上发现了我们，误认为我们也是山贼，土匪别灭，我们充了军妓……”

　　“军妓！”，陈青予瞪大了眼睛，“她们也是吗？”，她指向不远处躺着的女子们。
　　“她们是我朝守寡之人，丈夫死后被送到了军队，成为泄欲的工具”。

　　陈青予曾读过不少军书，回想到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曾也推举过卒妻制度，动员死了丈夫的寡妇为国贡献，到军队去解决士兵的生理需求。
　　士兵们感受到了君王的诚意，更加征战沙场、誓死报国。

　　但部队的士兵众多，男女比例100：1还不为过，他们在土匪窝里遇到了女子，自然不由分说便携来作为慰问工具。

　　“往日你总说羡慕我容貌倾城，我如今却好生羡慕你”，女子绝望的看向营帐顶棚，“若不是我貌美，也不会最先被献给都统，更不会惨遭他们凌辱”，她想起大都统脸上的横肉直飞，忍不住恶心。
　　陈青予意识到军中士兵见女子貌美，被送到大都统床上后，又被分给了部下的士兵。
　　而自己，因为长相平平，再加上发烧陷入了昏迷，躲过了一劫。
　　她怜悯的看向眼前绝望的女子。

　　随后陈青予仿佛意识到什么，这个朝代的陈青予并没有躲过，她死在了高烧。
　　而自己的灵魂不知什么原因，竟来到了远古朝代！

　　忽然营帐外响起了三、五士兵的脚步声。
　　营长内的女子们像受到惊吓的小鸡，纷纷躲到帐内的最里侧。
　　“我们都躲不过去的”，女子的眼神愈加惊恐，想爬向里侧，但无奈身体虚弱毫无力气。

　　“那个新来的！”，一个士兵指向角落里的陈青予。
　　其他士兵上前把她拖走。

　　女子拖着最后一口气，向陈青予手里塞了一个香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陈青予注意到女子提前把香囊藏在了草堆下，因此此前没有被发现。

　　陈青予被士兵们驾着去往几十米外的营帐。
　　“这个长得不怎么好看，小都统怕是不会喜欢啊”，一个士兵闲言碎语道。
　　“昨天那个倒是好看，肯定是先紧着大都统享用，凑巧小都统率人在前方探路，他回来时那女人遭受了七八回了，肯定不能再抬给小都统”，另一个士兵解释。
　　“也是，那女人刚才看着一副要咽气的样子”。
　　“这个女人虽然姿色平平，但好歹是个雏儿，赵都统也刚过二十，没准儿会喜欢”。
　　“再喜欢还不是要分给我们”。
　　士兵们说完后猥琐的对视，军中姿色不错的女眷一般都先由等级高的将领享用。
　　但享用不意味着独用。
　　为了稳固军心，他们享用完之后要分给手下的士兵们，一级一级往下。
　　千人骑，万人跨。
　　直到死。

　　陈青予一阵恶寒，同时观察周围营寨的布局，寻找逃生的机会。

　　“赵都统，我等求见！”
　　士兵见帐内没有回应，“赵都统想必在和大都统商议行军要事”。
　　他看了陈青予“把她押送到帐内床榻，我等在门外把守”。
　　众人不由分说把陈青予拖到床边，“敢逃的话哥几个儿轮流伺候你”，说完龌龊的看了她一眼，退到帐外。

　　陈青予得到短暂的自由，特警出身培养了她在新环境中的敏锐观察力，她仔细环视眼前的营帐。

　　虽是小都统的帐房，但和刚才的军妓营帐相比，并不繁华，只多出了一张床、一副行军打仗的盔甲和一副羊皮边塞地图。

　　陈青予结合前面士兵所说，猜测这支军队正一路北上，行车劳顿，赶路要紧，因此只能浅浅扎营，即使是小都统，帐内也十分简陋。

　　可能是军人的天性，她被对面的地图吸引，不自觉的下床走了过去，细细观摩。

　　地图上三个国家平分天下，苍狼国位居西北，占地广袤，北襄国位居东北，河运发达，大祈国位居东南，地势平坦。
　　一路北上？陈青予想起女子的话。
　　难道，自己是在大祈国？

　　“夏、商、周、秦、汉、魏、蜀、吴、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辽、西夏、金、元、明、清”，陈青予把古代王朝背了个遍，发现没有大祈。
　　她心生疑惑，难道自己穿越到了架空时代？

　　陈青予若有所思，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阵劲风朝自己袭来，准备下意识的错身躲过。
　　忽然想到若是让人意识到自己会功夫，怕是会染上杀身之祸。

　　想到这，她仍怔愣在原地，毫无动作，直到大腿上的刺痛使她猛地屈膝，跌落趴伏在地上。
　　飞刀擦过她的大腿，直直的扎在地图中苍狼国的位置。

　　“你是何人！”，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陈青予趴在地上，听见男子的声音渐渐逼近，她转过身子，只见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身着黑色戎装，一把长剑挂在腰间。

　　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望之俨然，陈青予猜想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小都统赵煜城。

　　“我……我本是求寺拜佛，祈求佛祖保佑离家打仗的哥哥平安归来，却不料被山匪掳了去”，陈青予为了引起眼前人的共鸣，编了个相近的理由。
　　“何寺？何山？”，赵煜城不等她说完就咄咄逼问，一双眼睛仿佛能把人看穿，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万禅寺，不归山”。
　　陈青予想起刚刚在地图上看到的行军路线，推断他们前日经过万禅寺，昨日途径不归山。

　　赵煜城的怀疑并没有解除，示意女子继续。
　　“你们剿灭了山匪，却误以为我是山匪遗眷，同卒妻充了军，当作，当作……”她仿佛回想起惨痛的经历，泣不成声。

　　“当作什么”，赵煜城见她吞吞吐吐，一把捏住陈青予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手下的力气却丝毫不减，仿佛要把她的下巴活活捏断。

　　“军妓！”陈青予泪眼朦胧的望向他，活脱脱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

　　赵煜城不屑的笑了笑，“我朝自古以来就有卒妻制度，你作为一国百姓，为国贡献区区身体又有何妨！”。
　　他自十八岁便随军，在攻城战役中数次先登，斩敌方甲士首级挂于腰间，一路从伍长升为什长，进而升为百夫长，而今弱冠，战功赫赫，升为小都统，掌管八百兵士。
　　什么杀人嗜血的场景他没见过，如若兵败，别说眼前的女子，满城的女子尽数被敌军奸污掳掠。

　　“可我……我还是完璧之身，便要遭无数人凌辱……”，陈青予忍不住害怕的浑身颤抖。
　　却见赵煜城仍不为所动。
　　他杀伐果断，岂会对她轻易感到怜悯。

　　“来人！”，赵煜城呼喊帐外士兵。
　　陈青予意识到他将令人把自己带出去，一旦出去，一切将无法挽回，纵使自己多年训练，但面对成百上千人的军队，她手中无炸药，绝无生还的可能。

　　陈青予不顾大腿上的伤口，半伏着的身体猛地扑向赵煜城。
　　她的身体由半伏变成了跪坐式，头堪堪到他的腰间，双手紧紧环绕着男子的腰身。

　　这是士兵们第一次往赵煜城的帐内送女人，他们很惊讶他短短两年征战沙场，拼杀出个小都统。
　　对待女人，竟然也是那般雷厉风行、速度之快。
　　带着疑惑他们进到帐内，同时兴奋快要轮到自己。
　　进来却看到女子死死抱着赵都统的腰身。
　　“赵都统，有何吩咐”，士兵们谄媚道。

　　“帐外为何如此嘈杂”，赵煜城听到不远处数人的踱步声和喧杂声。
　　“启禀赵都统，是大都统传昨日伺候的军妓，却不料没抗过，晚间死于了帐中”，士兵如实回复。
　　与赵煜城不同，大都统虽功高一级，但他年近五十，早已不追求军绩，往年战友早已成为了大将军，他靠着昔日情分，混了个大都统，掌管一两千散兵，虽不至于成事，亦难于坏事。
　　他肥硕老迈的身体，整日只顾贪图美色、寻欢作乐。

　　陈青予意识到他们所说的是身体原主的朋友，却没想到她死了，内心一阵差异，身体故意颤抖的缩了缩。

　　赵煜城意识到腰间女子的异样，“如此便把此女……”。
　　说话间身体猛然一震。

　　“赵都统，您是说把您腰前的女子送给大都统吗”。

　　“滚出去”，赵煜城话音一转，眼睛犀利。

　　士兵们不敢再加妄言，纷纷出去。

　　赵煜城讳莫如深的看向胯间的女子，眼中充满威胁和无尽杀气。

　　陈青予自然不会觉得赵煜城大发善心想要留下自己，既然美人计不成，那就只好出此下策。
　　没办法，陈青予刚刚半伏着身体，若径直攻其脖颈则不切实际，只能……
　　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
　　情不可伐，情急之下，则攻其外阴。

　　陈青予泪眼婆娑的抬头，一副楚楚可怜的害怕模样，左手缠住他的腰，右手却紧紧握着簪子，刺向他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