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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没爱情 ...

  •   高山的提议令我吃惊不已,一千万的转让费呢,他却是这么个云淡风轻的口气?当看到我又一次把他当“神经病”的样子,高山难得认同道:“别觉得我神经,这件事其实好办。”
      我问:“怎么好办了?一千万呢,我哪有钱盘?”
      高山一边抬手撩我一边不正经道:“你可以求你老公给你想办法啊,脱光衣服求,就用昨天晚上那样的热情。”
      我把他的手打开,瞪他几眼,问:“你能想什么办法?你有那么多钱?”
      高山俯身在我脸上亲一口后说:“我的钱还有其他用处,你需要就贷款呗,把那几十个门店拿去抵押不就够了?”

      我一听这话眼睛睁得老大,我的天!贷款?抵押?那倒是,三十六个门店,就算一个只能贷20万,那也有七百多万了,更何况这些门店都处在黄金商贸街内,可不止能贷20万呢!
      但是,但是——那毕竟是高山的爷爷留下来的财产,我怎么敢动用?
      想了想我还是泄气道:“算了,我哥不在我身边,没人督促我教我,估计我也做不好什么事,更别谈去当什么老板了,而且贷那么多钱,万一亏掉可怎么办?”
      高山:“……”高山无言看我许久。
      我赶紧又解释道:“本来就是嘛,我又没啥经验,更没什么本事,搞个公司来管,啧!想想都不可能。”
      高山闻言皱眉道:“怎么就不可能了,你试都还没试就断定自己肯定不行?”
      我嗓门加大道:“这谁敢试?一千万呢,又不是一千块,这要是赔了怕我只能去跳河了。不过好好的我干嘛想不开去自找苦吃啊?我又不求什么大富大贵,随便打个工养活自己就行了,我可不是你们那样的老板命。”
      “你!”高山这下不仅说不出话了,甚至连白眼也懒得再给我,他拾起床头柜上的浴袍,当着我的面一点也不害臊地从被子里光着出来,然后拖鞋不穿就大步走进卫生间。

      以我对这人性格的了解,他应该是生气了。不过不是对我不配合去求他的事生气,而是对我这个人生气。
      这些年来高山就总笑我胆小不说,还特别无语我的不求上进和没胆追求。
      其实说白了,高山就是嫌弃我小家子气。
      这个我还真是的,我不得不承认。
      可是我没办法不“小家子气”呀!从小就没有父母为我打算,也没有人为我作任何绸缪。虽然跟着外婆一直有吃有穿,但外婆的退休工资不高,加上她的身体又不是很好,长年吃着一种挺贵的进口药,别说什么家产和家底了,就算外婆有家产家底,那也轮不到我来继承啊!

      高山可能不知道我对自己的注解——“弃儿”。
      对,我就是一个父母不要了的弃儿。在这个宽广而又美丽的世界上,我什么都没有,光溜溜的,遇冷怕冷,遇热怕热,如果人生风雨大一点,估计我就会被吹裂了,所以我哪敢任意妄为?
      再说,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比如当下,如果高山要跟我离婚,那我就连搬出去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又怎敢拿着爷爷留给高山的财产去抵押贷款?万一以后还不上,我岂不罪过?
      咦,想想都害怕,算了算了,咱还是安安稳稳去做个打工人吧!
      虽然万般不舍表哥的“悦家装饰”拱手他人,但我毕竟能力有限,保不住也不敢保啊!没办法就只能任他放弃了……

      兀自发呆片刻,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传进耳朵,回想起高山刚才的眼神,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人们常说:出生决定命运,心性决定三观,胆量和智慧决定格局,格局则决定成败。可惜,这些都与我无关,绿绿无为,泛泛之辈,这才是真实的我。不怪高山看不上,连我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所以哪怕共同生活了5年,哪怕床上和谐床下和悦,但出了家门爱不上就是爱不上,这都是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人三教,有人九流,说的就是高山和我这样不同级别的人。

      我摇摇头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正站在床边整理被子床单的时候高山的手机响了,我循着铃声看过去,只见来电显示备注的是一个叫“虫虫”的人。我第一反应是“怎么还有人取这么个名字”?但只一秒钟后我就又反应过来,这有可能也是个“昵称”或“爱称”什么的呢?
      结合昨天白天看到的场景和昨天晚上听到的爱称,我直觉这个电话不寻常。要说之前高山的电话我可是从不会看也不会替他接的,但现在这个来电我莫名想听听,可我能听吗?高山知道了会不会发火?
      可惜还没等我决定那来电就自动挂断了。唉!犹豫如我,如何成事?
      没一会,高山披着浴袍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有电话,他就边往厨房走边交代我道:“慕青,帮把我电话充一下电,我去看看煮点什么早餐来吃。”

      高山就有这点好,只要他在家,无论早餐、晚餐,他都会主动去弄,而且他手艺还不错,是个上得了厅堂的男人。
      我应了声“哦”之后理好床就拿起他的手机放到床对面的小茶几上去充电,这时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虫虫”。
      我扯起嗓子喊:“高山,有电话。”
      高山回:“帮我接一下。”
      我赶紧答:“好!”

      既然得到指令,我便毫不犹豫地滑通手机,还特别不正常地“喂哪位”了一声,心跳竟平白快了不少。
      对方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居然没有回应,我又礼貌地重新问了句:“喂!你好,是找高山吗?”
      这次一个略迟疑的男声回应了,他却直接道:“你……是云慕青?”
      我条件反射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于是笑应:“是的,请问你是?”
      “你好,慕青,我是高山的同学刘随,他没备注我吗?这人也真是,那麻烦你叫他听个电话,谢谢啦!”
      我:“……”果然是我感觉的那人,这也太TM准了。
      刘随:“喂!慕青,你……”
      我赶紧清醒:“好,你等下,我把电话给他拿过去。”

      当电话递给正在洗白菜叶子的高山时,他眉头皱着仿佛不太满意我连帮他接个电话这样的事都办不好。
      我没好气解释道:“你同学,叫什么刘随的,说定要你接。”
      高山顿了一下,眼睛往电话屏幕上看去,当看到备注名时,他下意识抬眼瞟了瞟我,见我似乎没什么不正常,才随手在旁边洗碗巾上擦了一下水,才将手机接过去。
      我立马转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不过耳边还是传来他们的前几句对话内容——只听高山压低声音问:“喂!怎么啦?”
      对面的刘随可能问他在做什么,只听高山又低声说:“在煮早餐,没,就一般的面条,嗯,洗菜叶子呢,慕青喜欢吃……”

      走回卧室,我才后知后觉原来那个刘随知道有个我啊,那他就不避避嫌?还有,高山看了来电名瞟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是怕我知道还是不高兴我知道啊?
      这两个gou男人,真以为说句“是同学”就能把当初那么轰轰烈烈的传说整没了?或者都欺负我比他们小很多,所以在我面前掩耳盗铃?
      哼,真TM可笑!
      我也可笑,明明猜对了还非得去耳对耳听一回,结果自找没趣。
      算了,滚TM的,你们不说我就当不知道,大家都耗着吧!早晚会有人来找我。

      等面对面在餐厅圆桌上吃早餐的时候,高山神色自若,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点什么的苗头。我也憋着不说话,整个进餐过程奇怪得有点难受。
      我心里不由得冒出四个字来:相顾无言。
      唉!看来真是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明白了结局,碗里的面条也就再没以前的味道了,我竟难以下咽起来。
      好在这时候刘惜美突然给我来了电话,于是我借故说了句“吃饱了”就离开餐桌,逃也似的走到客厅这边来接电话。

      刘惜美比我大两岁,但我自小叫她名字惯了,所以一直改不过来。不过刘惜美也并不计较,相反以前她还总让我扮演她的“大龄男朋友”来着,就为了赶跑那些不计其数的追求者。
      后来遇到从部队转业来的陆丰,不到三个月,她就把我这个“御用大龄男朋友”给甩了。
      惜美的电话自然就是为了问表哥的,我仔细将昨天她回去之后表哥的就餐情况给汇报了,中间还加了许多“你瞧我聪不聪明”“你觉得我厉害不”“你得给我奖励”之类的话,最后终于在成功获得惜美女神的一千元红包之后,我的心情才彻底好了起来。

      挂断电话,我哼着小曲打算回房间换衣服,高山也恰好收拾完餐桌和厨房,于是我俩同步了。
      我正要开口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去爸爸妈妈家时,高山先开口了,只听他几乎是哼着说:“你对你表哥还真是用心良苦哈!怎么,陪吃陪喝的他刘惜军不多支付工资也就算了,为何这点生活费还得等刘惜美出?”
      没等我反应过来,高山又揶揄道:“刘惜军该不会是因为经营不善亏损严重,导致资不抵债要破产了,所以才这么火急火燎地往外逃吧?”
      “你才破产了呢!”我已经气得磨牙,于是根本就口无遮拦,“我哥之所以走,那是因为他重情重义,一恋终生,所以他才难以面对没有嫂子的事业和生活,他那么聪明,那么勤奋,公司一直经营得有声有色,哪里亏损了?你才亏损,别血口喷人!”

      其实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但也知道挽不回来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迎面直视高山,摆出一副被逼无奈才拔刀相向的阵仗,也不知道我最后到底是想输还是想赢。
      原本已经走到我前面点的高山这时突然站定,他偏过头来一言不发地打量我,那神态说不出的讶异和震惊,仿佛我说出的不是言语,而是别的什么鬼哭狼嚎,又或者我不是我,而是地狱里面逃出来的毒舌婆。
      我:“……”我想说点什么来补救的,可是找不到词语。

      高山足足看了我不下两分钟,然后才转过头大步走向他的衣柜,极速取下衣裤,军人作风般三两下就套好了,接着一把扯过原本还连着充电器的手机,最后头也不回地就走出房间,在一声重重的摔门声传进房间来之后,我知道高山离开了。
      宽大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像个稻草人似的一动未动,直到腿脚站得有些麻木了才勉强走到床边坐下。
      扶了扶额,我低声“呸呸呸”了起来,还赶紧念“不算数不算数不算数我说的都是气话”,又自操了几句,觉得自己真是傻逼到家了——哪有这么咒自己男人的?
      可是,可是高山他为何要说我表哥?他不知道那是我的逆鳞吗?
      或许,他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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