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76、第十二章忠义尽显（1—1）

　　亦青欲往西域的消息一经传开，所有的人均感到震惊。
　　郑闰听说了传言后，便急忙让阿彩前往张家宅院，直接向亦青证实传言的真假。
　　阿彩匆匆来到亦青门前，见房门大开，便向门内张望。可是，门内新置的步障（注：汉朝时的一种屏风）隔阻，自然无法看见房内是否有亦青的身影。她站在门口稍稍平和气息才向门内喊道：“夫人，夫人！”
　　亦青听见阿彩的声音，立即在房内回答道：“是阿彩吗？快快进来！”
　　阿彩走进房内，看见亦青坐在案前，手拿一卷竹简正在阅读，便施了一礼，口中再次招呼道：“夫人……”
　　亦青放下竹简，起身亲热地将阿彩拉坐在案旁的枰（注：汉代的一种坐具）上，问道：“看你气息不定，匆忙着急的样子，难道有什么急事？”
　　阿彩咽了口唾沫后说道：“我听说夫人意欲前往西域，可是真的？”
　　亦青看着阿彩，点头回道：“是真的。”
　　“夫人，这事可要慎重啊！”
　　亦青见阿彩一脸焦虑，向她侧了侧身，不解地问道：“是你家郑先生让你来劝导我的吗？”
　　阿彩老实地说道：“是的，是他在书馆中听张顾说起，便匆匆回来告诉了我，他说：‘西域之路万般艰难，’让我来夫人这里询问真假，如果夫人真有此意，一定要劝夫人慎重。”
　　亦青道：“我想，也不会是你自己想来劝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离我的左右，应该也算是了解我的，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信口雌黄，然后又三心二意的人吗？”
　　阿彩听见亦青的语气渐渐转冷，心中一惊，赶忙回道：“夫人，你当然不是这样的人！”
　　“既然在你眼中我不是这样的人，那么你为什么要来对我已然决定的事拦三阻四？”。
　　“……”阿彩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夫人，你误会了！”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郑闰的声音。
　　原来，郑闰见阿彩走后，想了想还是不能放心。于是将书馆中的事情稍做布置，也匆匆来到张家。当他走到亦青门前，正好听到亦青反问阿彩。阿彩正不知如何回答，郑闰只好在门外接话。
　　听见郑闰的声音，亦青站起来对着房门说道：“郑先生来的正好，快快请进！”
　　郑闰依言步入房中。
　　亦青也不让坐，她直接说道：“郑先生，我正想问问，你让阿彩劝要不要前往西域，在你看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前往西域呢？”
　　郑闰一跺脚说道：“西域——你真的不能去啊，那里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亦青一声冷笑：“那么请教郑先生，什么是‘可以’，什么又是‘不可以’？”。
　　郑闰毫不介意亦青的态度，他说道：“姑且不说西域离此有数千里之遥。就算你不畏艰险，一路顺利，穿过敦煌，走出关隘，可是，你只身一人，又如何能够行走在茫茫沙漠之中，而穿行于西域诸国之间？你可知道，那里可是胡人的居住地，你语言不通，生活习性又大不相同，何况，匈奴的军队会常常在西域出没，这一切，张夫人，你可细细想过？你又将如何面对呢？所以，在下认为，张夫人你真得万万不可涉足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