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66、第十章 寻意萌生（3—2）

　　阿彩进屋，依然如过去伺奉亦青时一样，先点亮油灯，方才来到亦青身旁，见亦青面有泪迹，她惊恐地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亦青掩饰着微微一笑，可是笑容惨淡，根本无法掩盖住心中的凄苦。
　　阿彩偎着亦青坐下，依旧瞪着一双疑惑不解的眼睛看着亦青。
　　亦青见阿彩盯着自己，忙掩饰着转变了话题：“阿彩，自从你被太夫人收为‘义女’之后，改口称呼太夫人为‘母亲’，为什么对我却始终用‘夫人’相称？”
　　阿彩解释道：“自我来到张家后，就一直伺奉夫人，没有夫人，哪里会有阿彩的今日？夫人永远是阿彩的主母”
　　亦青摇头道：“做了书馆先生的太太，就染上了一身的酸味，真是迂腐的无趣！”
　　随后，亦青便低头不在作声。
　　阿彩小心地问道：“夫人，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叫灵宣来给夫人看看？”
　　亦青回道：“我又没生病，要灵宣来看什么？”随后幽幽地说道：“我只是脑中紊乱，想一个人单独坐坐。”
　　听到亦青只想一个独坐，阿彩只得起身说道：“那么阿彩就不打扰夫人，我先回去了。”
　　亦青也起身抱歉一笑：“真的没事，你不用胡乱猜疑。”
　　阿彩走到门口，回头对亦青道：“夫人，如果心中有什么不能排解的事情，尽可对阿彩倾诉。”
　　亦青笑道：“好的！我绝不拿你当外人就是。”

　　连续数日，亦青无事便一人独坐屋中出神。
　　亦青如此这般的反常怎能不引起张太夫人的注意？可是，太夫人不知亦青究竟为了何事如此。心里虽然疑惑不安，可也没有贸然询问。
　　正当张太夫人反复猜忌之时，亦青已将自己烦乱的思绪清理清楚，她下定决心，准备向太夫人坦言自以为已然考虑成熟的计划。
　　站在太夫人的房门前，亦青看着院中被秋风卷落的黄叶，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她轻轻拍打了两下太夫人的房门。
　　“谁？”太夫人在房中问道。
　　“亦青！”亦青站在门外回答。
　　一听是亦青，张太夫人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进来吧！”
　　房门没有栓上，好像心灵相通一般，太夫人已在房中静静地等候。亦青进房后随手将门关上，盈盈地站在太夫人的对面。
　　看着亦青，太夫人似有不满地说道：“亦青！自从张置走后，我们婆媳二人相依为命。可是，你近来好像总是心事重重，我不知你到底有什么心事，竟然不能向我道来？”
　　对于太夫人的直言责问，亦青心中恐慌，她赶忙说道：“母亲，我今晚就是来向母亲倾吐心绪。”
　　张太夫人见亦青要向自己坦露心迹，便指着软席，示意亦青坐下，一边亲手为亦青斟茶，一边说道：“张置西域投戎后一直没有音信，你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心中都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