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36、第六章 归途遇险(2—2)

　　伺候太夫人躺身榻上，亦青从婢女手中接过暖壶，认真地用棉布包好，放入太夫人的棉被中。她又将太夫人的被角掖好，吹熄了灯，道“安”后，方才带着婢女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屋内，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亦青抬头看见了已经西移的一轮弯月，她不由凄然一笑道：“好险，我真地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这世间的万物了。”
　　躺在睡榻上，亦青久久无法入睡，她又拿出了那块方巾，用手抚摸着方巾上张置所书写诗句，眼泪不觉已流了出来。好久好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到亦青一觉醒来，已是近午。她眼睛一睁开，立马想到要接灵宣来家作客的事，不由暗道一声：“坏了，要失信于人了。”急忙起身喊阿彩进屋。
　　看到阿彩，亦青着急地说道：“快，快，让张管家派人安排马车，去接灵宣。”
　　阿彩笑道：“夫人，天刚放亮，太夫人就安排阿利去接灵宣了。”
　　“什么？天一放亮太夫人就起来了？难道她一夜未眠？”亦青睁大了眼睛，因为当她躺身睡榻上的时候，天就已经快要亮了。
　　是的，张太夫人一夜未眠，当她早早安排好去接灵宣的轿车出发后，就有点头晕目眩。只感觉头脑发热，手脚冰冷，竟自无法支持，忙让婢女重新扶她躺回榻上。
　　亦青起身洗漱后，来到太夫人房间，她看到太夫人躺在榻上，双眼无神，两腮烧的通红。
　　想到太夫人这么大的年龄了，昨夜在寒风中立于雪中，又是担心又是受怕，接着一夜未眠，如何能够不病？亦青忙问伺立在榻前的张宗道：“太夫人病成这样，为什么不通报给我？”
　　张宗回道：“太夫人说：少夫人昨天辛苦，不让我们打扰少夫人休息。”
　　亦青焦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去请郎中？”
　　张宗又回道：“太夫人说，不一会灵宣小姐就要来了，她是淳于制的孙女，一般郎中可能还不如她，所有没让再请郎中。”
　　亦青想想也是，于是向阿彩问道：“灵宣的情况是你和太夫人说的？”
　　阿彩低头道：“是的，早晨太夫人问及到灵宣的情况，我就和太夫人说了。”
　　“你也一早就起来了，难道你也一夜未睡？”亦青继续问道。
　　阿彩依然低着头回道：“是。”
　　亦青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太夫人，只见太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意思让她不要再为难下人。
　　亦青对张宗说道：“张叔，你出去看看，灵宣是不是快到了。”
　　“是。”张宗答应着出去了。
　　看着张宗离开后，亦青将阿彩拉到门外贴耳问道:“太夫人还问了你些什么？”
　　阿彩也在亦青耳边轻声回道：“太夫人还说，夜里闻听到有老虎咆哮，问我们在路上可曾遇见？”
　　“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说：也听到了虎啸之声，但是不曾遇见。”
　　“太夫人相信了吗？”
　　“看太夫人的眼神似乎不太相信。”
　　亦青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太夫人这里我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