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34、第六章 归途遇险(1—2)

　　老虎跃起落地后，四爪在雪中滑行，溅起一片雪花，在这一片雪花之中，老虎猛然回头，它眉毛皱起，双眼逼视亦青，闪出两道凶光。
　　借助月色，亦青清楚地看见在硕大的虎额上，那个大大的“王”字正在不停地抖动。
　　老虎呼出两口白气，后腿一蹬，再次向亦青扑来，亦青就地一滚，朝一棵大树背后闪去，在闪身躲过老虎攻击的同时，她举起手中树棍向老虎的腹部刺去。
　　老虎毕竟是百兽之王，它虽然四爪离地，却也能够收缩肚子，竟而在空中又向上腾跃了一些，恰恰地让开了亦青的棍头。
　　老虎身未落地便用尾巴扫向亦青藏身的那棵大树。
　　亦青矮身缩头，躲过扫来的虎尾。
　　虎尾抽打在树干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树干摇晃，枝头上的雪花散落得亦青一身。亦青赶忙摇晃了晃头，将头脸上的雪化抖落，她眨眨眼睛，紧紧地盯着老虎。
　　人虎对视片刻，老虎昂首发出“嗷——”地一声咆哮。
　　显然，两次攻击未果，老虎已经大怒。它的这声咆哮如同晴空中打了一个霹雳，震的亦青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老虎蓄势准备发起下一次攻击时，高永突然窜到亦青前面，他一只手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树棍，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口中喊道：“婶娘，你和阿彩姐前走，让我来对付这个畜生。”
　　亦青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她心中暗暗叫苦道：“天了，你怎么还没有退去？你留在这里不是添乱吗？”
　　想到高永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股恐惧爬上亦青心头。不过，亦青已无暇支走高永，她只能从掩身的树后跳了出来，和高永并肩站立，准备和老虎做殊死一搏。
　　老虎好像是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位少年给搞迷惑了。它竟愣了片刻，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高永看见老虎后退，他竟逼视着老虎向前踏进了两步。
　　老虎歪过头来看看高永，又歪过头去看看亦青，然后昂首对空吼叫。可是，这声吼叫远不像先前的叫声那样使人震撼惊惧，这一次的叫声中似乎带有一些失望。
　　老虎昂头吼叫之后，低下头竟然扭转身体，迈动步履缓慢地钻入树林，扬长而去。
　　看着老虎钻入丛林，枝条发出的“沙沙”之声由近而远，亦青不由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此刻一阵寒风吹来，亦青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全部汗湿，她扭头看向同她并排而立的高永。
　　正巧，与高永目光相对，亦青看见高永脸色煞白，头顶上竟隐隐有白雾环绕。可见他也是一身大汗了。
　　亦青没有责怪高永的鲁莽，相反，她倒有些欣赏高永敢于担当的气魄。
　　亦青丢下手中的树棍，用目光在乡道上找寻阿彩。只见阿彩远远地呆立在道上，竟象傻了一样。
　　好在，阿彩的手中牢牢地握着三匹马的缰绳。
　　亦青喊道：“阿彩，阿彩”
　　阿彩回过神来，应声牵着马走向亦青。
　　亦青从阿彩手中接过自己的马的缰绳，轻轻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三人上马，放马踏着地上的厚厚积雪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