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127、第十八章 安抵雒阳（5—2）

　　一位语音苍老，汉话说得并不十分流畅的声音说道：“殿下能常来白马寺中听闻佛音，说明殿下有心向佛，只是，我看殿下六根未静，尘缘还深，依然迷恋着世上浮影。”
　　接着，一个年青的声音回道：“大师，我常来寺中，听闻佛音，自觉心境已然大不同以前，难道大师还看我和从前一模一样吗？”
　　苍老的声音口中念道：“佛言：博闻爱道，道必难会，守志奉道，其道甚大。”
　　“唉！”那年青发出一声叹息后说道：“这两年来，我听大师讲解佛经，收获颇丰，不过，今天我来大师处，可能是最后听闻大师为我讲解这佛言了。”
　　“……”
　　“‘佛言：吾视王侯之位，如过隙尘；视金玉之宝，如瓦砾；视纨素之服，如敝帛；视大千界，如一诃子；视阿耨池水，如涂足油；视方便门，如化宝聚；视无上乘，如梦金帛；视佛道，如眼前华；视禅定，如须弥柱；视涅盘，如昼夕寤；视倒正，如六龙舞；视平等，如一真地；视兴化，如四时木。’大师和我说的这些，我虽然一时不能尽解其义，但我会铭记在心，时常咏颂的。”
　　“殿下出身显贵，受世间浮影诱惑也必多于常人。殿下已在我这里听解完了这《四十二章经》。今天，殿下向我告别，老衲只有几句赠言相送，不知殿下可否收受？”
　　“大师指教，敢不听从。”
　　“殿下此次再回故里，希望能常念佛音，心中细细体会佛意，可怜天下苍生，少杀戮，广播善意。”
　　“在下铭记在心了。”
　　“我希望殿下能牢记佛言：‘如人锻铁，去滓成器，器即精好。学道之人，去心垢染，行即清净矣。’”
　　片刻的沉寂之后，那年青说道：“谢谢大师了，在下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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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僧房中的对话，五人面面相觑。亦青猜想，那苍老的声音可能就是这座白马寺中的天竺老僧，而另一位被尊称为“殿下”的青年声音却不知是何人？
　　难道会是汉家王子吗？
　　正当五人疑惑不定之时，从僧房中走出一位年轻男子。
　　亦青见此人中等身高，体格强壮，面阔鼻宽，举止不凡。他虽然身着汉服，但左边耳垂上却带着一个大大的耳环，让人看着称奇。
　　这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打量自己，他突然驻足，回头向亦青等人看来。
　　他的目光正好同亦青目光相对。
　　见那年轻男子回身相视，亦青放下手中的陶碗，对其福了一礼。
　　那青年也拱手回礼。
　　高永突然好似和这个青年曾有过什么纠葛一样，他竟然鬼使神差一般直向那人冲去。
　　就在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人来，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身佩胡刀，这群人将高永拦下，随之团团地将他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