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番外二 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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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季凌予的想法，当然希望法定年龄一到，就和林冉结婚。
不过在大学时期，林冉状态一再反复，他的期待自然是落空了。
其中少不了辅导员的手笔。
泄漏林冉的病情，害得他受同学们议论就算了，还时常给予特殊‘关心‘，要他去心理谘询室报到排查，并多次暗示劝退，甚至联系到季雨那里。
直到季雨本人亲自到学校来，好好同辅导员说明自家孩子情况，签署免责声明，才消停了点。
这个阶段，林冉正配合疗程加重药量，被诸多破事影响，加上课业压力，病情几经波澜。
虽说距离不远，可毕竟不如高中时，季凌予无法时刻陪伴在他身边，好在学校里还有个病友小方，互相照看着。
这一来回折腾，就是年龄到了，季凌予提出结婚，林冉也没有同意。
彼时，他对自己反复的病情失去信心，老提这些只会使他更受打击。季凌予知道这事急不得，暂且不提，得等他更稳定了再说。
谁成想，这一等，林冉却是越来越忙。
除了维持专业排名第一，参加含金量高的比赛冲奖，将科研成果发表期刊论文，就连假期都还要到自家实验室实习。
林冉过得比高三时更卷，且他不止自己卷，还带上挚友小方一起卷。
不乏有人嫉妒，嘲讽小方都是靠林冉带飞，可也脱不离他本身优秀，都能上顶尖大学了，又能差到哪去？
一路稀里糊涂被迫卷到大四，竟还跟着从导师那得了个保研名额，小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苦了季凌予这个男朋友，林冉能好好约会的时间，都比和小方待在一起少。
要不是还能在床上欺负林冉，季凌予都快成醋桶妒夫了。
“都跟你说了平时要多练练，看你这细腰细腿的，怕不是被你家大醋桶干……”小方见他成天捶腰揉腿，又说风凉话。
林冉连忙捂住他那张嘴，怕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看他哀怨的小模样，小方就好笑，说：“你直接跟他说呗，累了，不做了。”
“你以为我没说啊？”林冉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以季凌予那强度次数时长，他再怎么练都难以承受。
做之前百般推托、犹犹豫豫，一朝真开了荤，这车煞都煞不住，田都快要被耕坏了。
季凌予上头了根本就听不进他说话，还说什么不要就是要，明明喜欢还撒娇。
简直……不能再想了。
“哎呀，还是单身好啊。”小方感慨，伸了个懒腰，继续盯实验去。
林冉小声反驳：“明明你也有男朋友……”
“是前男友。”
小方和他那所谓‘前男友’，还是竹马发小，最近天天都黏在一起。不是很懂其他情侣间的情趣。
说起来，他们俩病友也是莫名有缘，可能相性相合，人生规划也都差不离。
大学四年成绩都好，保研一块上，就连工作，实验室也是一同录取。
小方都有点怀疑，不禁问：“冉，不是你家那位给开的后门吧？”
林冉无奈：“真不是，我连我自己投哪都没告诉他。”
季凌予没有选择读研，毕业直接去了自家公司，从底层干起，一路从业务摸爬滚打，这几年也是项目组长了。
季雨看好他，打算再过几年就要拉上来，帮忙分担徐尧的工作。
林冉进了凌晨生技实验室后，表现依旧出色，当年从高中记录下来的回报小本本，也总算得偿所愿，甚至超额完成，为凌晨拿下多项专利，挣的钱都难以估量。
过年回老宅，爷爷止不住连声夸赞：“这孙媳妇好啊，光专利就给咱家挣了多少钱？”听了数字以后，乐呵呵笑着，转头又拉踩上徐尧。
林冉这些年也磨练了不少，这回勇于应对，主动开口回话：“爷爷，专利项目是和组员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公司有姐姐和姐夫经营，才是长期稳定发展的主因，并不是我这个小小专利能比的。”
季凌予在身后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徐尧摇头失笑，不甚在意老爷子针对。
爷爷话被堵了回来也不生气，他就是过过嘴瘾罢了。照旧给小辈们发红包，也没少了徐尧那份。
＊
日子不说一天天皆风平浪静，但能与爱人携手相伴，便是踏着明路顺遂前行。
季凌予前去视察新建疗养村的工程进度，在海南出差一周刚回来，整张脸晒得黑红黑红，露在外的肌肤大片晒伤脱皮，可把林冉心疼坏了。
然而夜里药都还没抹完，指尖抚过，小别胜新婚，是处处点火，季凌予根本忍不了。（晒伤在涂药脸、脖子）
翻来覆去狠狠磋磨，床单被罩沾染的近乎湿透，他都怕林冉要脱水了，几度停下来给他喂水喝。
（已删减）
“哥哥……”
可任林冉怎么求饶都无用，还是晕过去又醒，醒来又是另一波……。
（此处已删减！！）
弄到最后，林冉崩溃地哭着……，季凌予将将把这一周的思念发泄殆尽，才肯罢休。
也怪不得他心狠，谁让林冉每晚视频，都变着法子戏弄他。
从最开始的男友衬衫、校服play，到后来是……，就那一丁点布料都能玩出花来。
林冉脸皮薄，断不可能想到这些，肯定是小方的主意，根本就是最佳损友。
最后几天为了催促他赶紧回来，是越玩越过火，连能够……玩具都用上了。
（此处已删减）
季凌予看得到却吃不到，只在精神上过了把瘾，相隔十万八千里，仍是……。
都快三十岁人了，看着视频里……的画面，还有耳机里……，竟和当年十多岁毛头小子那般——流鼻血了，正滴在那上头，红白相间，很是丢人。
（此处已删减，啥都没有了）
这一周以来积攒的欲.火，直烧到外头天光微亮，才堪堪停歇。林冉早就意识朦胧，任凭季凌予……。（此处已删减）
终于又能抱着老婆睡，季凌予带着薄茧的大掌，情不自禁游走……，白皙……点点红痕，恰似雪中红梅，任人采撷。
（此处已删减）
“痒……”林冉敏感地抖了抖，害怕又被欺负，在梦里都委屈的不行，哼着要哭出来。
季凌予忙抱着人安抚，又亲了好几口，不再动他，相拥而眠。
＊
两人工作都忙，季凌予偶尔也会利用他小季总的特权，就比如今早，他一通电话打到实验室，给林冉请了半天假。
本来想请一天的，但小方说有个实验必须林冉亲自处理，他搞不定，在电话里还和季凌予斗嘴了一通。
“唔……几点了？”季凌予洗漱穿戴的动静，还是把浅眠的林冉给吵醒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全身像被碾过一样，尤其后面那处，火辣辣的疼，还带着丝丝凉意，是趁他睡着时上过药了。
季凌予过来摸摸林冉额头，又亲了一口，哄道：“给你请假了，下午再去就好，你继续睡吧，小方在呢。”没提两人在电话里互怼。
林冉应了几声，迷迷瞪瞪又睡过去了，可见昨晚被折腾得多累。
临出门前，季凌予在床头留了张字条：“粥在锅里，记得吃过再出门。”
昨晚闹得太凶，他顺手捡起两人齐齐摔飞到地上的手机。
他们用的同款，屏保也同样都是和夏夏一起的全家福，赶着出门也没看清，直到开会前夕，季凌予才发现错拿了林冉的手机。
反正假都请了，林冉还在睡，而他人都到了公司，也没什么需要特别联系，中午正好回去看看。
他打开手机查看，却意外发现了林冉的小秘密。
“林先生，您订制的戒指已经送到我们店里了，今天就可以过来取件。”
戒指？季凌予猜想各种可能，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狂喜，这是，终于熬到头了——
自从大学被拒，去年林冉生日时，他第二次求婚，又被以想等彻底停药为由，再一次拒绝了。
他本来都放平心态，想着顺其自然，结婚这事得讲究你情我愿。
如今看到这条消息，看来林冉也觉得是时候了，季凌予当即就想回家对他说我愿意。
助理却在此时敲门：“小季总，时间差不多了。”提醒他该开会了。
“知道了。”小季总理了理袖口领带，暂且按下心中悸动，将手机交给助理保管，恢复他高冷的形象。
晨会开了足足有两个小时，针对海南疗养村的进度作整体汇报。最后半个小时检讨缺失，会议室里充斥着季凌予飙骂下属的怒吼。
助理焦急在门外徘徊，几次想进来都插不进，还被暴躁地挥退了一回，只好乖乖等候在门外。
最后还是季凌予觉得奇怪，主动结束会议，助理才匆匆跑进来。
“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和讯息接连不断，您交代过只有林先生的需要优先报告，但我看情况不太对……”
助理接了几通电话，对面急吼吼说的不清不楚，只字片语间，也只听出林冉似乎出了什么事。
季凌予接过他手上林冉的手机，这一看，心头一跳，五十多通未接来电，消息更是数不清。
有小方的，实验室组员的，季雨的也有不少。
恰逢季雨又拨了电话过来，他连忙接听。
季雨那头声音发颤，语速极快地问了一连串：“林冉有没有在你身边？在不在家？你有没有找到他？”
“什么？林冉怎么了？他应该还在家。”
季雨一听他茫然的语气，就猜到他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小雨，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实验室发生爆炸意外，有人看到小冉进了实验室，但目前联系不上他。”
季凌予顿觉背脊发寒，脑中轰然巨响，手机险些拿不稳，但他已不似当年毛躁，很快镇定下来，叫上司机，先回家一趟。
下意识在心里否定一切意外的可能性。
“不可能……他、他在家好好的，我给他请了假，他不会去实验室……我现在回家看看，他应该就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听季凌予这么说，季雨并没有就此放下心，知道他同样惶恐不安，但还是得把收到的消息如实告知。
“小冉的同事说，他在一个多小时前进了实验室，爆炸发生当下，全员都疏散了，就是没找到小冉……”季雨话音几度停顿。
谁愿意外发生在自己亲属身上？由她亲口通知，更是痛苦难当。
“小雨，我正在赶往现场的路上，你……你要是回家找不到人，就赶紧过来。”说到后头都带了哭腔，控制不住情绪，她草草挂了电话。
季凌予怔愣片刻，哑声对前头司机说：“……掉头，去实验室。”
内心最后一丝侥幸，都被季雨话音中的悲戚给掐灭了，逼迫他面对现实。
季凌予拿出林冉的手机，不断拨打自己的号码，却都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手机总是不带在身上……”
林冉这个习惯怎么都改不掉，以前是除了季凌予，没人会联系他，没有必要。
但现在他都有了家人、朋友，工作上也需要，为什么还是不带在身上！
要是、要是发生意外，身上没有手机，他该怎么求救？是不是只能孤立无援地待在危险中心？
也许当时林冉正在呼唤他，而他竟还在开会，什么都不知道……
到了现场，季凌予跌跌撞撞奔到最前线，看着眼前大楼陷入一片火海，人要是还在里面，根本无处逢生。
茫然环顾周围混乱的场面，在封锁线后，终于看见现场失联名单——
林冉。
名单上唯独林冉一人。
季凌予霎时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失去理智冲过封锁线，直直往火场去。被人发现连忙阻拦，还险些压制不住他。
后来被几个人合力拖远了，他还撕心裂肺地哭喊：“小冉！林冉还在里面！不可以……我要进去！放开我，让我进去陪他！”
被这无情烈火焚烧，小冉该有多无助，又有多疼……说好了永远不会放开他的手，要陪他一起……
几度被人摁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一切，又逐渐被扑灭，留下来的，只有焦土黑烬，根本无从识物。
见这人终于消停了，拉住他的几人才去前头帮忙收拾残局，还交代千万看好他，别再扰乱秩序了。
季凌予就这么跪倒在地，肝肠俱断，悲痛欲绝，又茫然无措，黑压压的一片，不知该去哪里找他的小冉。
留下他一个人，他也活不成的……
就在此时，熟悉清冽的声音，从背后喊他：“季凌予！”
季凌予浑身一震，转头望去，看到了他以为葬身火海的爱人！
那一刻，彷佛身处梦境，分不清眼前的林冉，究竟是他的臆想，还是真实存在的。
季凌予激动起身，可刚才搏斗间不知扭到哪了，踉跄又摔了回去，他四肢都还在发颤，一时间虚软使不上力。
林冉已经小跑到跟前，想把他拉起来查看，心疼地说：“怎么弄成这样……”衣服裤子都磨破了，膝盖还在流血。小季总从未这般狼狈不堪。
他还活着！林冉没死！
季凌予失而复得，才顾不上什么形象，跪地不起，抱着林冉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全抹在他身上。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还跑出门！不是都让你待在家里了吗？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声嘶力竭地哭喊：“我差点就……你要是出了事，要我怎么办！”
“我只是来实验室看看数据就走了，我没事，你别怕了……”林冉抚上季凌予泪湿的脸颊，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尽。
这样抱着林冉跪地痛哭的场景，恍惚间，与多年前医院顶层那幕重叠。
这个人，是真的很爱自己，一如既往，从来没有改变过。
不该让他感到不安害怕的。
林冉也跟着跪在季凌予身前，拿出口袋里的小盒子。
“我偷偷去取戒指了，陈医生说这个月过完，我就能停药了。”
“小冉……”
季凌予闻言，反应过来他此举，情绪大起大落间，眼泪掉得更凶，滴滴砸在他手中的戒指盒上。
以往林冉犯病时，季凌予总能第一时间察觉，紧紧牵着他的手，给予安全感。
此时，换作季凌予的手正在微微发颤。
林冉打开戒指盒，缓慢而坚定地，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轻声对他说：“季凌予，我们结婚吧。”
十指紧紧相扣，戒指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声脆响。
——换我来牵你的手了。
此生不渝。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番外二 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