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校生》还醒着呐

10、美好记忆

　　自从得了试试二字，欧烊好像得到正确行驶男友职权的密匙。他以前如果对凌翡动手动脚，是用假装或者不经意，那现在他可是光明而正当。拉拉手，摸摸肩，搂搂腰，抱抱背，那都是信手拈来行云流水。乐了欧烊，苦了凌翡。因为某人的这些亲密举止都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想来就来。上课呐，欧烊会突然牵他手。上个厕所，欧烊会突然附身吻他脸颊。走在校园后的樱花林中，欧烊会把他拉到树后，疯狂地接吻。他们在偷偷摸摸中品尝青涩的美好芬芳……
　　欧烊有时一个人在自己那个冷清寂寥的家里时，会忍不住想，为什么他会那么喜欢凌翡，满心满眼。以前他最是瞧不上情情爱爱，哭哭戚戚，还暗骂那些个恋爱脑是傻叉。可是他不照照镜子，他一个人傻笑着回忆和凌翡的点点滴滴，妥妥一个傻叉的模样。
　　原来一个人是可以很喜欢一个人的，当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的时候。
　　欧烊猛得起身，他下身紧绷，急需去厕所一趟。他真的觉得自己可能熬不到高中，他只要一想起凌翡，就会忍不住起来。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欧烊也找到聊以慰藉自己的方式，每次自己亲一下抱一下，凌翡虽然会炸毛，可是也仅仅如此而言。对欧烊而言，凌翡生气的模样更让他把持不住。因此，欧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更喜欢惹他生气而且逗弄他，还是用这些逗弄来疏解。
　　两个人打打闹闹亲亲我我间，初三已经临近尾声。中考后，两人面临高中的选择。
　　欧烊父亲早就打算好，要送欧烊出国。只是欧烊自己第一次忍气吞声低声下气找自己的父亲表态，说自己想留国内。高一时，他再一次成为凌翡班上的转校生。只是他在高三那年又转校走了，转去了国外。不管是关键时刻转校来，还是关键时刻转校走，这都很欧烊。
　　“我下周末回去。妈，你上次头晕，现在好点了没？叔叔带你去看了没。那就好。嗯……知道，妈。你自己要顾好自己。”凌翡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欧烊在他给自己盖毯子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这些年他只有凌翡入梦的日子里才睡的熟，其他时间都不过是累极而身体机能停下，内心从未安稳地睡好一个觉。刚坐沙发看着凌翡，也是奔波一整夜加上心绪激荡，人一时松懈而眯了眼。但是外界的动静，他还是能感知到。他依旧保持靠着沙发的姿势，不过眼睑处泄出一丝眸光，耳朵竖着听凌翡在里屋的说话声。凌翡进房间时，并没有随手关过门，因为他知道欧烊眠浅，他怕吵到他，讲电话的声音也是极轻极轻。
　　凌翡出来的时候，见欧烊还在睡，便轻手轻脚去到书房看书。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凌翡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下，看向窗外，天色有些阴沉。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灰蒙蒙的，到了傍晚都会下雨。看样子，今天应该也会如此。他起身准备去厨房准备午餐。经过客厅时，他看了一眼欧烊，他还在睡。
　　凌翡就径直走进厨房，他想着是不是该做两人份，勺米的时候就多拿了一些，正淘米呐，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吓了一大跳。
　　“吓到了，对不起，我下次注意。”
　　下次。凌翡心里念了这两个字，而后才发觉欧烊站得离自己有些太近了。他能感觉到欧烊呼吸的气息就在自己而后传来。原来欧烊突然附身，“你在准备午饭么，我来帮忙。”说着他就径直将凌翡手里的锅接走，趁此机会还摸了凌翡的手。
　　凌翡见他边傻笑边淘米，也不知道说什么，便去冰箱里拿肉菜，洗洗切切。
　　饭很快就做好，两人对坐而食。欧烊埋头吃得极香，凌翡吃得比较慢，他吞下嘴里的食物，开口，“你等下拿把伞，下午回去可能会下雨。”
　　看似关心的话其实是在下逐客令。欧烊吃饭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凌翡，片刻后轻声点头，“嗯，我明天可以找你么？”
　　“我明天上班。”
　　之后，两人各自沉默着吃饭。
　　欧烊准备离开时，凌翡站在门边等他穿好鞋。穿好鞋子的欧烊，高高站着，头垂着没有说话，忽得一侧身，他目光如炬，一把抓住凌翡的肩膀，“我回来，是想和你重新开始。对以前我做的错事，我已经深深忏悔。阿翡，我们试试，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能接受我，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凌翡嘴唇翕动，终究是什么也没回。
　　欧烊轻轻抱了抱凌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凌翡到欧烊离开很久后，才回身关门。
　　欧烊走后没多久，那场雨还是如期而至。
　　凌翡望着窗外想到了雨天其实是两个人最美好的时刻。每每下雨，欧烊都没带伞，凌翡家住的近，他总会和凌翡挤一把伞回凌翡家。回家后，欧烊会先和凌翡妈妈打招呼，然后再去凌翡房间。在房间里，两个人偶尔看看书，时而写作业。其实欧烊不爱学习，每次都是凌翡用□□的方法让欧烊乖乖去学习。欧烊为了能得到凌翡主动的吻，每次都会很积极主动地去完成学习任务。那段时间的学习，不枯燥也不无聊，更多的是脸红和心跳，是悸动和快乐。
　　凌翡靠着门，闭上眼睛。欧烊是他的初恋，初恋总是太过美好以至于它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初恋时，彼此都涉世未深，不懂如何表达和呵护这份脆弱美好的感情，所以初恋也总是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凌翡这些年也就谈过一段为期两年的恋爱，最后也都无疾而终。这份感情没有那么炽热，没有那么浓烈，就是彼此看着顺眼的两个人走到一起。会接吻会拥抱会抚摸会牵手，但是它也没有走到最后。凌翡有过一段时间的失落，但是并没有太深刻的忧伤。或许这和初恋时已经耗尽毕生大概就一次的爱恋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