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倚天之只若流苏》凌想想

13、膳房巧遇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殷六侠，犹豫着该怎么开口和他说纪晓芙的事情。就冲着他几次三番的出手帮我，我也得帮他把伤害降到最低吧。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殷六侠笑道：“芷若今晚一直盯着在下的脸看，不知在下相貌可还入眼？”
　　我的嘴角微抽，斟酌道：“殷六侠，我——”
　　却是被他打断：“峨眉武当亲如一家，芷若与武当亦有渊源，不必如此见外。再者，你我辈分相当，如不嫌弃，芷若可唤我‘殷大哥’。”
　　我的嘴角再次抽搐。大哥，您神功盖世，我怎么敢嫌弃您？
　　殷大哥？敢情人家都快以峨眉女婿自居了，我就更加不敢和他开口提纪晓芙的事情了。万一他一个恼羞成怒把我这个现成的出气筒劈了怎么办？
　　“芷若可还是有话要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我犹犹豫豫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殷大哥，此事芷若实难宣之于口。”
　　他却似若有所悟，柔声劝道：“既如此，芷若慢慢想也无妨。”
　　我长舒一口气。此事确实得从长计议，我总不能突兀地冒出一句：大哥，告诉你一件事哦，你情人和别人跑了，你不要伤心了。不行不行，太直接了。
　　我想得如此出神，以至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最后，一个不留神——“砰”的一声撞了树。我旋即一声惨叫着连退数步。
　　而旁边的殷六侠先是惊诧，待发觉我并无大碍时竟然轻笑起来，肩膀轻轻抖动，原本清俊的容颜也变得鲜活起来。
　　我气鼓鼓地看向他：“很好笑吗？”
　　殷六侠点点头，神色轻松地答道：“凉亭十九年来，头一次看见人撞树。真是颇具喜感哪。”
　　我咬牙，你周围都是武林高手，哪有机会撞树。旋即汗颜，这不是变着法骂我是废柴么。等等，我脑海中灵光一现，他刚刚说“十九年”，那么……
　　我急切地问道：“殷大哥今年贵庚？”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略微不自然的微侧过头，轻轻道：“在下今年虚岁十九。”
　　“哦，十九啊——什么——”我惊叫。
　　他眉毛一挑，沉声问道：“芷若可是觉得不妥？”
　　“啊——，没有没有。”我眨了眨眼睛，迅速接道：“殷大哥少年成名，芷若实在是佩服得紧。”
　　其实我想说，大哥，你真的只是十九吗？为冒我看不出来？
　　我的脑海中飞速的旋转着，美女姐姐看上去起码二十五了，可是殷六侠只有十九，难道说——他们是姐弟恋？

　　寒夜无月，周旁是一片漆黑的小树林。
　　殷六侠突然上前护住我，朗声说道：“来者何人，不妨现身相见。”
　　须臾，迷茫的黑幕中踱出一人，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华下，双眸深沉如水。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浑身轻颤。因为那个人，是穆彻。
　　“师父！”殷六侠身形一晃，挡在我面前，躬身行礼。
　　“近来为师事务繁忙，多日未见，徒儿可好？”不算慈祥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我站在殷梨亭的身后，默默地咬起了唇。不知道穆彻能不能顺利地应付殷梨亭。
　　我正想着，殷梨亭猛地踏前一步，我整个人顿时被穆彻那淡薄的略带忧伤的目光所笼罩。只听殷梨亭用波澜不惊的声音答道：“有劳师父挂念，徒儿在峨眉一切安好。”
　　似乎早已料到会得到如此回应，穆彻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
　　我忍受着不断落在身上的打量的目光，我看到穆彻微扬起的嘴角。顿时气节，他故意的！不过想到他深夜来此，不由得心里一甜，穆彻，你终究还是关心我的。
　　但是，你干嘛老盯着我看啊。拜托，你再看下去殷梨亭会怀疑的啦。
　　收回对我审视的目光，穆彻和殷梨亭又不咸不淡地谈了几句。大多数对话都是穆彻开口提问，殷梨亭淡淡的应承，语气疏离而恭敬。
　　从殷梨亭的回话中，我渐渐了解到，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夺权的夺权，谋反的谋反，复国的复国，朝廷政权不稳，群雄并起，江湖人心惶惶，外忧內患，正道人士有的烦了。江湖中人前阵子寻得一位重要人物，据说对稳定局势有着举足轻重的重大意义。是以，前掌门人（当然不是现在的穆彻）派殷梨亭外出寻人至今。听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挟天子以令诸侯么。
　　殷梨亭的目光忽然掠过我，眼中精光尽显。我立刻垂下眼眸，做出恭顺的姿态。
　　穆彻忽上前，状似无意地挡在了我身前，看了看披在我肩上的外袍，抬手道：“此地夜深露重，不宜久留。”
　　殷梨亭点点头，却又瞟向我，片刻，说道：“师父所言极是。”
　　穆彻忽然长叹一口气，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转身，走了。
　　而我的心，仿佛也随着他的离去变得空了起来。
　　“芷若可是心中有事？”殷梨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适才发现，我竟是盯着穆彻的背影发了呆。而我面前的这个人，并不如表面上那般温润无害。
　　我没回答他，却是催促道：“好饿，殷大哥我们快点走嘛。”
　　殷梨亭却走到了我的跟前，定定地看着我说：“芷若放心，我既已决意从赵敏处救了你，无论如何，必会护你周全。”
　　我还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已转身前去。我慌忙跟上。
　　算了，不管他了。
　　终于，我期盼已久的膳房到了。我顿时雀跃。
　　殷梨亭闲闲地看向我，含笑不语。
　　我一时顾不上理他，直冲进膳房。
　　并不是意料中的冷锅冷灶，饭菜均被温在锅里，还微微泛着热气。我疑惑了。
　　一旁的殷梨亭直直地盯着我，若有所思。看到我不解的神情，又微微笑道：“师太果然放心不下芷若。”
　　竟然是灭绝么？怎么可能？我张嘴想要反驳，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端过食盒，默默地吃了起来。
　　殷梨亭盯着我，貌似不经意地开口道：“芷若和师太真是师徒情深，直叫人羡慕不已。”
　　我脸色一白，一口饭噎在喉中，不知他这么说到底有何深意。想了想，干笑两声，开口说道：“殷大哥文韬武略，深明大义。想来在武当，也必得张真人倚重。”
　　“师父么？”他的眼中划过迷茫，旋即又微微一笑：“家师自是亲厚。”眼中的神情我一时竟也看不透彻。心下斐然，每日应对着这些难相与的角色，穆彻在武当，日子肯定不好过。
　　我知道穆彻肯定在某处等我，而我，只想快点见到他。快速地把饭吃完，我起势欲走。
　　“芷若！”殷梨亭几步上前，唤住我。
　　“何事？”我出声询问。他却欲言又止。
　　我诚恳地说：“夜深露重，殷大哥还是早点歇息。”
　　殷梨亭道：“无妨，在下先送芷若回去。”
　　我慌忙摆手：“峨眉芷若自是熟稔，就不劳烦殷大哥了。”开玩笑，你一晚上都跟着我，那我怎么去见穆彻？
　　我突然想起来，殷梨亭大晚上不睡觉就是把我送来送去走了一趟，而他之前却未必会料到遇上我，那么——这么晚了他出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