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朵谷

72、条件

　　小芳开门，见四阿哥抱着莫玛回来，而莫玛的脸是肿的，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吓得呆在门口不知所措。
　　“让开。”四阿哥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
　　小芳赶紧让到一旁，四阿哥把莫玛放到床上，道：“打些水，再找些去淤化青的药。”
　　小芳忙去把水和药找来，手有些颤抖的递给四阿哥。
　　“出去。”
　　小芳看看四阿哥又看看莫玛，莫玛双眼无神，目光呆滞的看着蚊帐顶。
　　“没听到我的话吗？”
　　小芳吓一跳，忙欠身，不安的看了莫玛最后一眼，很担心的离开。
　　四阿哥用湿毛巾帮莫玛把嘴角的血迹擦干净，然后把药为她敷上。莫玛任由四阿哥做任何事，从头到尾都僵硬着表情。
　　四阿哥火了：“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别给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莫玛的表情依旧僵硬，没有任何变化。
　　“乓！”铜盆砸落在地，水洒得满屋子都是，溅了莫玛和四阿哥满身。
　　莫玛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四阿哥怒视了莫玛几秒，愤怒的转身离开，门被砸得轰响。
　　######
　　小芳一直在屋外，被屋里的动静吓得魂都快没了，见四阿哥走了，这才进屋，看着狼狈不堪的莫玛，心疼得只掉眼泪：“小姐，这是怎么了？”
　　“收拾东西，现在就离开。”莫玛的话理智冷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小姐，你要做什么？”
　　“我要离开，你把我们的东西现在就收拾好，今晚出府，明天天一亮就出城，然后南下扬州，在扬州等我和你会合。”
　　小芳被莫玛的话吓得不轻。“小姐，你这是、、、、、、？”
　　“如果你希望我活着就照我的话去做，在扬州接应我。记住，一定要等到我去找你，不要回来找我。”莫玛的话显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小芳有些犹豫，可还是照莫玛的话做了。收拾好东西后不安的看了莫玛一眼，问：“小姐，你什么时候来？”
　　“尽快。记住，一定要等我去找你，不可以回来找我。”莫玛再一次强调。
　　小芳犹豫着点头，最后担心的看了莫玛一眼，背起包袱悄悄离开。
　　见小芳离开了，莫玛缓缓合上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
　　第二天傍晚，那拉福晋得知小芳不见了，来找莫玛问究竟，莫玛只淡淡说：“我要见四爷。”
　　那拉福晋见莫玛眼神冰冷，表情淡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道：“四爷在书房。”
　　莫玛起身，向书房走去。那拉福晋没有跟去，有些事她不方便在场。
　　莫玛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四阿哥正在练字，见莫玛僵硬的进来，问：“你来干什么？”
　　“只有一个要求，小芳只是个丫头，放她走我就留下。”
　　“一个丫头的去留不用我来做主。”四阿哥继续练自己的字。
　　“那请四爷跟那拉福晋说一声让她走。”
　　四阿哥放下笔：“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只此一次。”
　　四阿哥望着莫玛：“她就那么重要？”
　　“她是这里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不希望她留在这里和我受苦。”
　　“受苦？雍亲王府就这么让你难受？”
　　莫玛不语。
　　见莫玛的表情，四阿哥道：“就因为你现在的表情，我不会让她走。”
　　“她要是被抓回来了，我死在雍亲王府门口，让所有人知道雍亲王逼死自己的侍妾！”莫玛眼神坚定，她说到做到。
　　四阿哥和莫玛对视：“你敢？”
　　“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莫玛发誓说到做到。”
　　“你现在是徐明轩，别忘了徐家的命都牵连在你身上。”
　　“如果你把小芳抓回来我就敢做回莫玛，一个街头乞儿本就一无所有，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四阿哥一怒之下拔出挂在一旁的佩剑，对准莫玛的喉咙：“如果你真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莫玛冷笑：“你不会，因为这样你无法跟十三交代，你清楚我在十三心里的位置。”
　　“你、”四阿哥气急，剑一用力，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口滴落，莫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着这样的莫玛让四阿哥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冷漠镇静到这个地步？’
　　最后妥协的是四阿哥：“好，我放她走。”
　　“我也会遵守诺言，不会让四爷您为难。”莫玛说完，擦干脖颈处的血迹，离开。
　　望着莫玛那太过冷漠的背影，四阿哥不由想：这个女人是那个清晨躺在她怀里的女孩吗？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变得能让人觉得冷漠到可怕？是什么使她变成了现在这样，自己吗？不，自己从没想要她变成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