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朵谷

63、撞了火枪口

　　莫玛毕竟不相信世上真有什么魔鬼神灵，当然不会真的去寺庙烧香拜佛，可也真是奇了怪了，霉运还真是一直追着她不放。
　　福晋们见四阿哥根本不管莫玛，开始变本加厉。难听的话不再是风言风语，而是当着莫玛的面直接攻击。那拉福晋也不管莫玛，想必是莫玛独自去找四阿哥的事惹怒了福晋，她不吱声，就相当于是暗示她支持其他福晋的做法。于是乎，整个王府，莫玛成了所有人攻击的对象，甚至连下人都不把她当回事儿了，走在府里，每一个看到莫玛的人都会忍不住窃窃私语，不长耳朵的人也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铃兰为了自保也尽量能少见莫玛就少见，早上只见洗脸水早早放在门外不见人，吃饭的时候，饭菜也是越来越差。莫玛满肚子的委屈郁闷无处可发，只能看着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生闷气，恨恨的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人再犯我，我还一脚；人三犯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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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年福晋的生日宴上，按照常例，府里的福晋侍妾们都准备了礼物去给年福晋庆生，莫玛虽然百遭白眼，但也没有不去的理由，于是准备了一对翡翠手镯做贺礼。
　　莫玛到的时候其他福晋们早已到位了，年福晋有哥哥年羹尧做后盾，又得四爷宠爱，加之刚刚怀孕，简直成了王府的明星人物，莫玛和她站在一起，就是一个受万人喜爱的白天鹅和一个处处惹人厌的丑小鸭，不对，安徒生的童话里人家丑小鸭的本质可是白天鹅，但莫玛在这里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丑小鸭。
　　其他福晋为了巴结这位王府里的明星，都早早赶到。而莫玛就没这个必要了，因为就算想巴结也没机会，年氏早把她列入黑名单了，谁让她偷着屁颠屁颠去追四爷呢，活该！
　　莫玛到场相当于一个隐形人到场，没人看座也没人招呼。环顾了一下，直接把礼物放到礼物堆里。没人在意对于现在的莫玛来说倒是件难得的好事，至少比被众人挤兑强。莫玛自顾自找了个角落坐下，现在还不能走，至少要等宴会结束开始才能走。
　　忽然，年氏的贴身侍女拿着莫玛送的礼物道：“福晋，这不是您上次扔了的吗，怎么会放在这里呢？”
　　“说什么呢，扔了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办事的，扔了！”年氏甚至看都没看那礼物一眼。
　　莫玛见这对主仆一唱一和，肺都快被气炸了，但还是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和气道：“等一下，是我送的，福晋不喜欢，还我就是了。”
　　“哎呀，是妹妹送的啊，真是不好意思，这和我上次扔的实在是太像了，也难怪丫鬟会弄错。妹妹舍不得的话拿回去好了，反正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也碍眼，扔了对不住妹妹，不扔又占地方。”
　　“那还我吧！”莫玛咬牙去接东西。
　　谁想递东西的丫鬟居然故意松手，手镯当着莫玛的面摔得粉碎。
　　“哎呀，你看这些奴才办事真是的！”年福晋假意惺惺的道：“要不我赔妹妹一对吧，”转身对丫鬟道：“去，把我那对想扔的手镯拿来还给妹妹。”
　　其他福晋一听，全都乐开了花，个个捂着嘴看莫玛的笑话。莫玛环顾四周，看不到任何支援，或者哪怕只是同情的眼神。
　　“你不要欺人太甚。”莫玛真被惹急了。
　　“欺负你，妹妹太严重了吧。”年福晋凑近莫玛，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有必要欺负你吗，你值得吗？别以为你像只狗一样跟着爷去视察河堤爷就会多看你一眼，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个小丑，不要脸的小丑、、、、、、”
　　“啪！”莫玛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年福晋脸上。
　　“你、”年福晋没想到莫玛居然这么大胆敢当众打自己，又气又恨还加上羞愤，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居然敢打我？”
　　“我今天就打你怎么了？”
　　“你、”
　　“我是小丑，你不是吗？就算当小丑我也比你强，而且还不屑于用你们这些卑劣的手段。一个个欺负我欺负得很爽是不是？我今天就在这儿正式和你们宣战，从今以后、、、、、”
　　“从今以后雍亲王府就是你的天下了是不是？”四阿哥突然冒出来，脸色铁青。“闹够了没有，还让不让我安宁片刻？”
　　即使莫玛有再大的胆也不敢当着四阿哥的面发威啊，好不容易被激起准备发泄的怒气立刻消退得无影无踪。看来自己的运气真的是霉到家了，四爷不是说没时间来吗，怎么又会突然冒出来，而且还是在自己发威的时候，那自己受欺负的时候他是不是故意躲起来了？上帝啊，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喝凉水都会塞牙！
　　“爷！”年福晋一看到四阿哥，马上装出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样：“今天是妾身的生辰啊，她居然这么对我！”年福晋的声音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眼泪在眼里只打转，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能博得任何人的同情心，更不用说本就宠爱她的四爷了！
　　莫玛本来还想解释，可看着这群女人惺惺作态的样子，忽然觉得她们真的很惹人厌，再看看四阿哥一脸疼惜的看着被打的年福晋，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孤立，觉得再有理的解释都多余，也或许内心只是希望就算自己不解释，四阿哥也能明辨是非，或者多一点其他的感觉，那种能让她内心觉得温馨的感觉。于是紧闭嘴巴，冷冷看着这些女人的表演，冷冷赌上自己的希望。
　　“来人！”四阿哥厉声道：“给我打二十大板！”
　　莫玛没想到自己的希望这么经不起考验，更没有想到四阿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可她看到的只是四阿哥眼神里的冰冷，冷得莫玛心凉了，希望破灭了。
　　‘为什么要存有那样的希望，本就不该存有那样的希望啊！莫玛啊莫玛，你究竟在赌什么啊，你凭什么下那样的赌注，你还真以为你有那么重要吗？那些温柔，那些细微的感动都只不过是因为当时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而已。如果连十三都可以那么轻易的放弃你，你又有什么资本以为眼前这个本就冷酷的男人会在乎你？’
　　没有人为莫玛求情，谁都看得出四爷回来的时候心情本来就不好，要怪只怪莫玛运气不好，偏偏撞在了火枪口上。
　　二十大板，一板接一板，结结实实打在莫玛身上。四阿哥亲自看着奴才打的，从头到尾，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莫玛咬住头发，硬是没哼一声，直到晕死过去。
　　四阿哥一直板着脸看着那厚重的板子一板一板打在莫玛身上，没说一句话，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见莫玛晕死过去，执刑的人停下看着四阿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下去，四爷下令对侍妾用刑还是第一次，可重点是要是哪天这个侍妾得宠了，到时候不可能怪四爷，肯定会把这笔帐算到自己头上，那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怯怯的问：“四爷，还差四板，您看要不算了？”
　　“打！”一个字说得不留任何余地。
　　旁边的人听得心惊肉跳，她们倒不是担心莫玛，只是想如果哪天四爷一个心情不好，会不会也对自己用刑？这样冷酷的四爷真的能让人后背冒冷汗。天！今后可再也不能让争风吃醋的事闹到让四爷知道，否则下一个躺在这里受刑的可能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