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之乱》我不吃虾仁儿

26、火花（一）

　　这些日子，警戒厅风平浪静。

　　隔壁监察厅倒是风起云涌。

　　听说，是有一个级别不低的监察官偷走了厅里一些重要文件？

　　这个瓜暮昭吃不明白，暂时也没有人说得清，但就是隐隐感觉监察厅大楼离“爆炸”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们报警了吗？”暮昭哈哈大笑，“程序上是先通知警戒所，实在严重了，警戒所再上报给警戒厅。”

　　“膨——”

　　“什么动静？”巨大的爆破声使得暮昭从办公椅上弹射起步，赶忙跑到窗口向外望去。

　　窗外冒出了滚滚浓烟，黑烟的源头就是监察厅。

　　“不是我乌鸦嘴，我说的‘爆炸’可不是这种物理爆炸啊喂！”

　　由于和监察厅的办公楼靠得太近，黑烟有向警戒厅蔓延过来的趋势，警戒厅里也响起了火灾警报。

　　“膨——”

　　又响起了第二声爆炸声。

　　这声爆炸比前一次更厉害，警戒厅的大楼内也感受到了震动。

　　这可不太像小打小闹了。

　　警戒厅全员撤离到户外时，消防车也到了，直奔监察厅。

　　“好热闹。”秦寒穿过人海，终于找到了暮昭。

　　“这下可藏不住了，”小老头不知道从哪悠悠飘了过来，“你猜猜，他们下一步会不会来一招‘祸水东引’？”

　　有没有祸水东引，暮昭不知道。可是临下班时，三人组一起收到了上官慎共进晚餐的邀请，暮昭知道，这招叫黄鼠狼给鸡拜年。

　　地点就在上官慎家中，三人组一起到达时，上官慎已经在家中等候了，除了他，还有监察厅的副厅长童俊杰。

　　几人问候寒暄一阵就落座了。

　　上官慎先是大夸特夸三人组在上一个案件中的出色表现，监察厅副厅长童俊杰在一旁随声附和，满面堆笑，连连称是。

　　紧接着话锋一转，图穷匕见。

　　“你们也知道，监察厅最近不太平，”童俊杰首先开口，“我呢，也是新上任的监察长，说出去的话也没有什么力度。这次爆炸事件比较恶劣，内部自查已经起不到任何效果，所以想请警戒厅刑事特别科的各位帮忙......”

　　监察厅向警戒厅求援？真是少见，看来监察厅这次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上官慎在一边默不作声，只是在童俊杰说话间隙，时不时抿一口酒。等童俊杰说完了，他望着三人组：“你们觉得呢？”

　　“监察厅有难处，我们一定会支援，”小老头说道，“只是这件事少不得监察厅内各位同仁的配合。”

　　“那是当然。”童俊杰应声道。

　　这句话倒像是给三人画了个大饼。

　　监察厅个个趾高气昂，谁又会真心配合呢？

　　“我已经把爆炸案相关的报告拿过来了，”童俊杰从身后拿出一堆用密封袋包好的厚厚的资料，递给小老头，“辛苦各位。”

　　这顿饭是暮昭在上官慎家里吃的最没滋没味的一顿，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想到即将要进出监察厅大楼，暮昭还是有些焦虑。

　　“你说，这件事为什么不让谢科长去办？正好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晚宴结束后，暮昭坐上秦寒的车问道。

　　“谢科长身份太敏感啦，”秦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警戒厅刑事特别科科长明晃晃的去监察厅办案？监察厅的脸还要不要啦？”

　　“得，我们成炮灰了。”

　　“不，我们是你爷爷送出去的顺水人情。不管我们能不能破案，这个面子是给了监察厅的。”秦寒说道。

　　“你们今天听到了几声爆炸？”小老头冷不丁地问道。

　　“两声啊。”暮昭和秦寒异口同声地说道。

　　“监察厅的报告怎么写的是三处爆炸。”小老头借着车内的灯光仔细研究起来。

　　“会不会是最后一声爆炸实际上炸了两处？”暮昭想起第二声爆炸的威力还心有余悸。

　　“现场也只找到了两处定时炸药痕迹。”

　　“凶手不是一个人？”秦寒怀疑道。

　　“第一处在A区电梯井，第二处在34层。还有一处非定时炸药爆破的地方在13层，”小老头说道，“明天我们去这三个地方查看一下。”

　　“明天我们怎么进去啊？”暮昭问道。

　　“童监察长给我们做了三张监察厅的身份卡。”小老头从资料袋里抽出三张工作证递给暮昭。

　　封榆林、秦寒、暮昭，职称为二级监察员，这人还真是有备而来。

　　“他们内部，有什么怀疑的人吗？”暮昭问道。

　　“报告里没有写明当天有什么可疑人员出入。”小老头说道，“也有可能是被刻意隐去了。”

　　“希望我们别卷入到他们的争斗中去。”秦寒忧心忡忡的说道。

　　由于电梯井和三个楼层损毁严重，今天监察厅上班的人并不多。

　　三人刚进入监察厅大楼，就被人拦了下来。

　　定睛一看，是那个长得像斗牛犬的监察官。

　　“你们是，”这位监察官在大脑中整理措辞，“新来的监察员是吧！”

　　“对，奉副厅长童俊杰之命，”小老头说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杨文昊，对内事务部三组组长，一级监察官，您呢？”

　　小老头一一介绍三人组。

　　“我们内部整理出来的资料你们看过了吗？”杨文昊问道。

　　“大致了解了，请问你们调查过昨天进出大楼的可疑人员了吗？”跟随杨文昊的脚步，小老头在身后问道。

　　“我们现在去数据部，外面不太好说话。”

　　监察厅已经到在自己的办公楼里都无法相信自己人的程度了吗？

　　数据部，像是一个黑网吧。整个房间环境黑漆漆的，唯一能给予光线的，只有一台台开着机，正在运作的电脑。

　　杨文昊带着三人又转进了一间小黑屋。

　　暮昭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头顶一盏白炽灯和电脑，其他什么都没有。

　　“数据部昨天就调出了当天可疑人员，一共有十名，”杨文昊点击电脑上的文件数据说道，“有的怀疑标签是当天休假却出现在监察厅，有的是出勤异常。”

　　小老头凑过头去，接过鼠标，自顾自翻看起来。

　　“这个人，”小老头倒吸一口冷气，“秦寒，你来看看，这个人你熟悉吗？”说着小老头点击了鼠标，电脑跳转出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他？”秦寒有些惊讶。

　　“你们也认识？”杨文昊好奇地问道，“这个人应该是本次爆炸案最大的嫌疑人。”

　　“这谁啊？”暮昭一头雾水。

　　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只不过，整个页面是显红的。

　　何荣光，男，1980年11月7日出生，机务部成员。

　　接着是一连串此人在职期间的重大事件和奖惩情况。

　　但是，就在身份信息的最后，却赫然写着“2018年执行X（加密删除）任务时牺牲”。

　　“一个死人，昨天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