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森林故事》森林鹿

3、C．小莱的大哥是木头

　　“这个女人……就是小叶子的绯闻女友？”

　　森林精灵国王瑟兰迪尔回过头来问，一脸悲哀失望。显然他从前太不注重培养小儿子鉴赏女性的能力了！

　　“恐怕就是，Adar，虽然我也不忍心承认这一点。”莱戈迪尔叹了口气，“她身体内有莱戈拉斯的能力。”

　　“而且我们也已经领教了她那条毒舌的威力了，”瑟兰拉斯补充，“显然那些传言不算太夸张。”

　　“她体内不但有小叶子的能力，还有你们两个的，”瑟兰迪尔瞪一眼两个大儿子，“谁叫你们胡乱出手的？弄得一团乱七八糟！”

　　两位王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眸中读出了同情和理解——小叶子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嘛！父亲的脾气……再正常不过了。

　　“Adar，”加了十倍小心，莱戈迪尔弯下腰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您当然不想让这个姑娘陨落在绿叶之林里，影响我们和人类王国的同盟关系……”

　　“她是自己来找死，我有什么办法？”瑟兰迪尔冷笑，转眼间，发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银盒。

　　伸手拿起来，打开，不意外地注视盒中那几片黄绿不一的叶。

　　指尖轻轻拂过叶面，感受那清爽的触感和芬芳的香气，想着被风雪隔在森林外的幼子，不知不觉间，目光温柔了很多……

　　“她是靠你们兄弟的能力维系生命动力的，没错，这正是那该死的逆天咒留下的后遗症。我……以前曾经目睹过，”唇角抽动一下，但很快推开那不愿意记起的一幕，瑟兰迪尔抬头瞥了眼两个儿子，“她运气倒是不错，体内小叶子的能力快要耗尽时，遇到了你们两个。你们的血缘跟小叶子完全相同，能力互融性很好，否则光是排异反应就足够要了她的小命……”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象莱戈拉斯那样，把足够的能力输入她的体内，支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呢？”莱戈迪尔问，“我们不可能整天守在她身边啊。”

　　瑟兰迪尔摇摇头：

　　“这我也不知道。一切都要等小叶子回来再说，也许盖拉德丽尔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曾经嘱咐过他什么……在那之前……”

　　精灵王唇边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们其中的一个，必须时刻注意着这姑娘的状况，在她生命力减弱到危险程度之前，及时为她补充能力……必要的时候，还得采取‘接唇’的办法……”

　　两位王子再度对视，然后，瑟兰拉斯笑了。

　　笑着伸手拍拍大哥的肩膀：“太好了，莱戈迪尔！这么漂亮的一位美女——呃，至少她的头发很漂亮——给你照顾，你可要把持住自己啊！记着，她是我们的小弟弟的那个什么$%#@，你可别太那个什么#$%@了，否则小叶子回来不好交代……再见！”

　　{小心地听听四周动静……现在醒过来应该没事了吧？

　　还是一只眼睛先睁开一道细线，扫射室内，确实无人也无精，才敢睁全双眼……

　　这是我第一次有功夫打量自己身处的环境。

　　很宽敞的一间卧房，床边的大壁炉里燃着明亮火焰，房里并不冷（可我的身体仍然是冰的T_T），因为只有两扇门而没有任何窗户。高高的天花板上挂着树枝形吊灯——是一截真的树杈伸展开，枝头悬着不知道什么做的蜡或者油，燃烧的时候还会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房里有衣柜、有梳妆台、有书桌、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放了些木雕石刻什么的——我就知道瑟兰迪尔这个小气鬼舍不得把任何贵重东西放在外面。除此之外，就是我的大床了，谢天谢地还算舒服。

　　以一个石洞而言，这里算相当不错了！不过，打破我的头我也想不出小莱居然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还一呆就是快三千年……他怎么会没患上幽闭恐惧症呢，奇怪……

　　目光转向那扇应该是通往浴室的门，我想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

　　多长时候没洗澡了？实在不敢往深里想……小莱是有洁癖的，估计他的老爸和哥哥们也差不多……

　　哎哟！

　　刚刚跑了两步，腿一软，我又趴在了地上！该死的，难道失去小莱的能力我的骨头都会酥吗？（其实得到他的能力时我的骨头也一样是酥的……）

　　“Hiril nin(My lady)！”

　　有精在门口处叫我，用辛达精灵语，而且……是女的！

　　趴在地上回过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房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位看上去很慈祥的银发老婆婆……啊，是漂亮女精灵，手里托着个盘子，正快步走进来，把盘子放在桌上就来扶我：

　　“My lady，您在干什么？不要乱动啊……”

　　嘿嘿嘿，经过和辛达语的八年艰苦抗战，偶终于能听懂大部分日常用语了！记得从前阿拉贡和阿拉温还时不时在我面前用精灵语说点肉麻话，现在他们可是半点都不敢了，否则最恶心的那几句一小时之内铁定传遍全白城……嘿嘿嘿……

　　被她抱起来，正好对上她那深澈的棕色眼眸。一秒钟之内，我花生米就判断出了这个女精灵的所属类型及相应对付办法……

　　“好冷哦……我浑身都没有力气……呜……我一定是马上就要死了……呜……”

　　果然，这个大妈搂住我钻在她怀里的身子，又拍又哄，差点陪我掉我自己都没掉出来的眼泪：

　　“乖乖的，小宝贝，你不会有事的……陛下和莱戈迪尔他们正在商量救你的办法，他们都很有本事，相信他们一定能想出法子来……看，你现在不是已经被他们救回来……一部分了吗？要相信他们，他们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不相信他们是不行的，我们森林精灵都非常崇拜他们的能力……想当年森林王国刚刚建立的时候，陛下还是王子，那时候他就#￥%*%^￥#*@!^&%***……五千年前，那场好恐怖的战役里，他#￥%*%^￥#*@!^&%***……四千五百年前……莱戈迪尔出生时……瑟兰拉斯最淘气的时候……第二纪末……”

　　芬杜依拉丝我的妈呀！

　　“夫人，”趁着她停下换气儿的功夫，我赶紧打断她，“请问您怎么称呼？”

　　“真是的，看我！”她一脸恍然大悟兼好笑，边把我放回床上边继续说她的话：“唠叨了这么大时间还没顾得上自我介绍一下，真是太失礼了！唉，我真觉得我是老了，虽然对我们精灵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谁知道呢，毕竟我在中洲已经经历了四个世纪，欧瑞费尔王族来这里之前我就生活在这儿了！我还记得太阳和月亮升起来之前，天空里只有满天的星星，爱尔贝蕾斯夫人的群星，那样的闪耀迷人……”

　　我又有晕倒的需求——我确定当我下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没说到太阳和月亮的诞生呢！

　　“夫人……我想您一定是瑟兰迪尔王的宫殿里最高贵的夫人之一吧……您是这么温柔慈爱又美丽优雅……”

　　“看你这张小甜嘴！”她笑呵呵地拍了我一下，“原来人类的小姑娘也会这么可爱！都快赶上莱戈拉斯小时候了！嗯，我记得瑟兰拉斯小时候，当他心情好的日子里，也会这样子把人哄得团团乱转。我还记得他四十七岁那一年，偷拿了当时的瑟兰迪尔王储、现在的瑟兰迪尔陛下的随身佩剑去玩……”

　　我……我……还好，至少她说到近四千年之内的事了……

　　“我是冈多前摄政王德内豪的女儿花生米，现在的冈多国王埃勒萨是我……呃……哥哥（虽然他其实比我爹还老）。请问您尊姓大名，夫人？”

　　然后她又开始笑，边笑边摇头边揉额角……

　　……我发誓，如果她开口还不报姓名，我就直接把她顺到壁炉里去！

　　“我是Stream家族的Susania，很高兴受命来照顾您，My fair little lady……”

　　“您是小莱……哦，莱戈拉斯王子……的保姆吗？”我急问。

　　她叹了口气：

　　“我真希望我是，可……唉，莱戈迪尔出生以后，就是我帮助王储妃殿下把他照顾大的，瑟兰拉斯也是，他真是个淘气得要命的小东西！不过有时候也可爱得要命……我还记得他五十一岁那年……”

　　又来了又来了！救——命——啊——

　　“那您为什么不是莱戈拉斯的保姆呢？”我抢命似地插话。

　　“因为他是瑟兰迪尔陛下亲自抚养大的啊！说起来也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还是当国王的，居然亲自养孩子！无论白天黑夜都抱着他的小叶子喂奶换尿布唱歌晃摇篮，只有实在没办法分身的时候才允许我插手，哼……现在想起来我还生他的气呢，要知道莱戈拉斯小的时候有多可爱呀！所有人只要看一眼就都被他迷住了，谁也舍不得走开……我记得他三岁大的时候……”

　　………………

　　………………

　　我想，我晕倒的时候又到了……}

　　推开房门，莱戈迪尔走到大床前，缓缓坐下，凝视枕上的如云秀发和苍白小脸。

　　这女孩子长得确实还不错，他淡淡地想。即使以精灵的眼光评判，这英气勃勃的柳眉、这浓密卷翘的长睫毛、这俏丽可爱的脸型、特别是这一头瀑布般光滑流泻的黑发，都让别人在用“美貌”二字形容她时不至于太过夸张谄媚。

　　{花生米仰天大笑：那当然！别忘了我老爹是“身材高大，英俊骁勇，比多少代来任何冈多人更具王者风范”的摄政王德内豪，我妈咪是“海边溪谷的鲜花”绝代佳人芬杜依拉丝，我的大哥是“黑发灰眼，长发披肩，脸庞清秀而高贵，目光高傲而严峻”的大帅哥菠萝米，我的二哥是“脸色冷峻威严、目光智慧机敏”的二帅哥饭啦米，我的第****代祖宗是和E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的半精灵埃尔洛斯……总之，我花生米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丑陋”细胞！呃，当然，仅限于外表……}

　　伸出右手，屈起食指，抵住床上小美人眉心，注视她白嫩的小脸上渐渐泛起晕红……

　　这样无知觉地静止不动时，这女孩子很容易让人误认为高贵温柔的淑女，显然遗传自努美诺尔家族的容貌特征害人不浅T_T。而当这漂亮的长睫毛掀开，纯黑明亮的眼眸放射出恐怖邪恶的光芒，柔软娇嫩的红唇吐出杀人不偿命的流利言辞——

　　“莱戈迪尔，你这么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看我，我要收参观费的哦！你知道处女的身体通常都很值钱！而且你不只是看，还伸手摸了我的脸，这可是我身上最宝贵最值钱的地方！从小到大我可是就仗着它混饭吃呢！说吧，你打算出多少？”

　　精灵王子扬起一边眉毛，绿眸微闪，口气却是平静无波：

　　“My lady，我现在给您输入的能力，应该够您平安度过今晚了。请安静地睡眠，不要做任何太过耗力的事。我也已经向冈多派出信使，告知贵国国王您在这里，请他派人来接您回国……”

　　“回国？？？我才不要！！！你没资格决定我的去向！你顶多能把我扔出绿叶森林而已！你说小莱在孤山？那好，麻烦你派人把我扔到矮人的洞洞里去吧……别忘了给我带上几袋兰姆巴斯、两瓶多卫宁、今晚吃的烤野味也要一盒，还有洽洽瓜子、德芙巧克力、康师傅3+2饼干——记住要鲜果夹心的哦——最近我都只喝三鹿婴儿奶粉，对皮肤比较好……”

　　“这场暴风雪给旅行造成了很大麻烦，我希望莱戈拉斯能尽快赶回来，找出彻底治愈您的方法。至于您在绿叶森林停留和治疗的耗费，我会和冈多国王商议，希望他对我们的善意作出相应回报……”

　　“什么？？？你——莱戈迪尔，你果然和你父王一模一样！阿拉贡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骗我！说什么你这位摄政王子沉稳威严又理智大度，是他见过的精灵里最阳刚气男性化的一个…… 我呸呸呸……”

　　“我已经委托了高贵慈爱的Susania夫人照料您在这里的饮食起居，请您务必合作，听从她的规劝引导。如果您给我们找太多麻烦，事态向着失去控制的方向发展，我会立刻派遣精灵送您踏上回冈多之路……”

　　“你倒是试试看！想当年连盖拉德丽尔和埃尔隆德联手都没能制止我花生米公主随心所欲我行我素，阿拉贡和两小埃他们更是只有给我当炮灰的份儿，你以为你是谁，想把我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莱戈迪尔，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出于维护友好盟国的双边关系，我们的精灵国王陛下对您擅闯绿叶森林的行动不再追究，我们也愿意为您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如果这种帮助会损害我们自己的利益，我将毫不犹豫地停止它。请记住，我们对您并没有任何应负的责任……”

　　…………

　　小莱的大哥是木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