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他第一曲》拉拉大人

4、尾章

　　十．

　　醒来又是一日，却是清晨，不到四点的清晨。
　　悟着之前的那个梦，不，那并不是梦。

　　那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入了梦，并成了一体。夏禾在我大四毕业，在我放血未遂，在我开始吃安定片没多久的时候找到我。

　　满脸愧疚，但还掩不过眼下的喜悦。
　　他告诉他要同琪琪结婚，并且希望我祝福。

　　那天我望着眼前的人，他已长到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地方，身体健壮，以前我喜欢的那种飞仙的气质早就不见。他还是帅气的，只是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夏禾，那个逐着光线弹着钢琴，头顶都能发光，不喜欢操场的夏禾。

　　我看着他，将手上的一整杯凉茶对着他的头顶浇下去，笑的狰狞。
　　那天我说：
　　“你是想要我祝你车祸撞死还是喝水噎死？”

　　我拍拍手，走的潇洒。

　　现在想起，却不觉得那天做的痛快。果然，过去太久。

　　我撑着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低头，却发现一页废弃的歌词的反面，用铅笔浅浅地写上了几个字。

　　【祝福他】

　　我一愣，笔握在手仿佛不受控制，仿佛灵感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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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闻你婚期但觉惊愕却无发现痛往事隔太久
　　往日见你兴起吻我嘴角全当逐快感前因错太多
　　……
　　……
　　……

　　泪血倒流亦挽不回旧爱
　　只怪情种栽种不得时节
　　无花不得果无悟难成佛
　　太多路错的离谱可否绕自调头
　　……
　　……

　　十一.
　　又是一个早晨，我还未睡醒，就听到手机滴滴的声音。

　　我一接，却是Pual的声音：

　　“Ren，你交去的词已配到了曲，Gavin非常满意，准备用做安娜专辑的第一主打。看来这次，又能角逐作词奖了。”

　　我揉着还睁不开的眼睛哈哈一笑，道了句：
　　“你不要再提作词奖，四分之三的概率都没中得，实属大耻。”

　　Pual在电话那头低低笑了声，半响，他突然道：

　　“Ren，可否约你喝茶？”

　　“好。”我答得干脆。

　　同Pual吃完茶，他体贴地载车送我回家，顺便递给我一张唱片，道：

　　“安娜的专辑已录好，这是第一片，我拿来给你。你回去听听。”

　　我接过唱片，点点头。下了车，走好久到家，推了窗，却瞧见Pual的车还停在门口。
　　我笑了笑，起身开了影碟机，将唱片放进去，第一首，便是我写的那首。

　　【祝福他】

　　安娜还是略微性感的嗓音，沙哑之中带上沉重。
　　歌曲放到一半，我瞧见门前的车还是不急着走。里面的人出来，点了支烟，低低地抽着。我看不清Pual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手的位置，车的颜色。

　　影碟机还在放那首【祝福他】

　　……
　　……
　　太傻太傻纠缠胡闹亦挽不住他
　　不悲不悲到头来好作演戏一场
　　讨好他太不值
　　失恋天同谁说
　　若是演好这场戏可否当做双赢
　　不要掌声不要金钱不要靓衫务愿携我再饰一场
　　……
　　……

　　十二.

　　安娜的专辑大卖，第一主打第二主打反应都很火热，大街上的影像店已经开始陆续放【祝福他】同伟文的那首【木纹】。

　　Gavin在唱片销量过200万的时候开了庆功宴，每个同那张专辑有关的人都有去，自然包括我。庆功宴很成功，除了结束的时候一边的Pual吻了我。隔着香槟的澄色，他的吻很轻很淡，更像是凑到脸上的呼吸，温热的。

　　我借着醉酒宴会结束之后赶快回家，心中几分说不上的滋味。Pual的心意我懂，也不懂，或不想懂。所以，干脆装坦然。

　　到了家，却见门是半掩着的，客厅的东西被撒的乱七八糟。我心中一惊，心想不会是遭了贼。进去，才发现半躺在沙发上的念英。

　　她听见我回来，一动也不动，罔若未闻。

　　我走近，却又是闻到大卫冷水的嗅觉。抬眼，才发现念英双眼红红的，许是哭过。
　　她瞧见了我，撇着嘴角道了句。

　　“我他妈真是犯贱。”

　　我念想她定是同上次那个已婚男人出了问题，但也插不得口，只当未闻，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后，我怎么想都是不放心，生怕念英会做出什么傻事。跑去客厅，却发现一切已收拾整齐，沙发上躺着的念英不见去向。我大惊，赶紧在房子里面找她。

　　最后在她的房间看见她，她半躺着，却是在听收音机。音乐电台放着的却是那首，我写给安娜的【祝福他】。
　　听了百遍的旋律，我靠在门口，不知觉地随着收音机轻唱出来。

　　……
　　……
　　……

　　不要捱到喜爱成怨不要眷顾木不成舟
　　就放手就放手不苦痛不苦痛
　　放手一句祝福他
　　索性一句祝福他
　　真心一声祝福他

　　祝福他

　　十三.
　　机械般地打开手机，输入的号码熟悉如铭刻在心。

　　打字的时候手指似乎在颤。
　　【新婚快乐】
　　‘滴’，发送成功。

　　那么，祝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