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怪人 ...
-
兵库县姬路市本町，县立听觉特别援助学校。
如辅助监督渡边信太提供的信息所说，这所学校由“幼稚部”、“小学部”、“中学部”和“高等部”共同构成，但由于学员数量并不多，几个学部之间仅仅以楼栋区分，幼稚部和小学部甚至共享一幢教学楼。
校园绿化做得很好，建筑之间绿树掩映，门口用大石刻着校名，石头上微生苔痕。现在是下课时间，不少孩子扒着窗户向校门口站着的三人张望，楼栋之间的草坪上空无一人。
“因为生源比较特殊的缘故，这所学校常年招不满教职工。”渡边信太说，“所以虽然学生并不多，师生比也堪忧……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案件，许多家长要求停学。校方顶不住压力，今天是最后一天正常开课了。”
校长派来迎接他们的高山老师局促地朝他们深深鞠躬：“麻烦你们了！我是几个失踪孩子的班主任，如果能找到他们，家长们和我都会感激不尽……”
“那边是什么位置？”五条悟突然说，抬了抬下巴示意教学楼后方。
“是操场。”高山老师说。他虽然嘴上说着“感激不尽”，但直到此时才正视他们，露出惊讶的神色：“也是最近一起案件的发生地。”
五条悟“嗯”了一声，自顾自地抢占了禅院影的任务，揣着手说：“去看看。”
穿过两幢教学楼，操场紧靠着围墙，墙外是成片的乔木。五条悟看了高山老师一眼，转过脸去瞟禅院影。
禅院影没反应，径直往操场的东北角走去。
“诶，”高山老师下意识地向他伸手，诧异地，“这位……同学，我们是在西边发现——”
“他们先四处调查一下。”五条悟已经先一步跟上了，夏油杰只好自己停步向高山老师微笑，“没关系的，我和高山老师一起在这边等等吧。”
“……好吧。”高山老师说。他有点紧张的样子，往渡边信太那边看了一眼，小心地说：“你们是特殊调查组对吧，具体是……怎么个特殊法？”
“是这样的，”他用指甲来回搓弄袖口，似乎难以启齿，“其实那天我找到田中君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怪人。”
“什么怪人？”夏油杰扬起眉毛。
“一个……一个女人。”高山老师说。
他紧紧注视夏油杰的表情，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戴着口罩，裹了一件风衣，隔着围墙看了我一眼就走掉了。”
“我也是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才走过来的，”高山老师说，“因为是听障学校的教职工，教的又都是小孩子……我们对校园附近的可疑人士会比较敏感。她走之后我才发现，田中君扒着围墙正往外看。”
“周围没有其他人了。”高山老师说，他长了一张清秀的脸，随着回忆露出恐惧的神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但我后来调取了监控，明明看到自己站在那个位置，目光朝向的地方却没有这个女人。”
“这样吗？”夏油杰若有所思，“也许是监控死角吧。”
“您也不相信吗？”高山老师勉强笑了笑：“……希望是吧……”
另一边。
五条悟：“一会找到咒灵马上把夏油杰叫过来。”
他对禅院影主动叫上夏油杰出任务这件事耿耿于怀，再次强调说：“马上叫过来！我们转身就跑！一点都不要帮他打！”
禅院影：……
禅院影：“好的。”
五条悟心情大好，扭过头远远地冲夏油杰做鬼脸：“这还差不多。”
“我以为你来上学多少是为了结识一些有潜力的高专派年轻咒术师。”禅院影还是忍不住说，“那可是‘咒灵操术’，当年平安时期‘百鬼夜行’的术式……潜力堪称无穷无尽。”
他看五条悟有炸毛的苗头，及时转开口风：“……当然‘六眼’确实更胜一筹。”
“……哼。”五条悟很勉强地，“这个我当然知道，还要你说。”
他也不解释自己来高专的原因，顾左右而言他：“——快来看这里！”
好吧。禅院影想，指望五条大少爷折节下交？大概只是接触一下，并没有非要交好的打算吧……
他那天就多余给两人牵线吃早饭。禅院影深深叹了口气：“什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东北角的围墙前，五条悟一头扎在墙根的植物之间，“咚”地将一盆灌木端起来放到一边。
“狗洞！”五条悟精神奕奕。
禅院影假装没听见，弯腰去摸洞边的咒力残秽，收回手来捻了捻。他侧过脸去看远处跟夏油杰交谈的高山老师，深紫色的残秽在他指间飘散开来。
“确实是同一只咒灵留下的。”禅院影说。
他往五条悟那边看，这聒噪的白毛男高抱臂站着，脸上居然挂着堪称严肃的表情。
“……”禅院影说，“真是他？”
五条悟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撇了撇嘴说：“有些蝼蚁……真叫人觉得恶心。”
禅院影直起身来，在五条悟背上擦手。
五条悟：“……你干嘛？？”
他沉默时那种神性的冷酷一下子消融，跳着脚要把后背往禅院影身上蹭。禅院影往夏油杰那边走，默默躲开。
可惜就算跟夏油杰他们会合的路再长，也终有走到的时候。禅院影实在不想和五条悟绕着他们你追我赶，只能任由他从背后扑上来，跟树袋熊蹭树似地把自己蹭了个趔趄。
“……”禅院影调整心态，顶着几人各异的目光，若无其事地问：“田中君的事发生以来，附近的学校还有失踪的案件发生吗？”
渡边信太作为持续跟进片区异常情况的辅助监督，当仁不让站出来说：“据我所知，还有三所学校有疑似失踪的案件报送，不过由于尚未达到最低立案时间，暂时还没有送达警方。”
“那就这样。”禅院影看了看渡边信太递上的地图，“这两所学校离得比较近，悟和我一起去，杰单独负责一所学校的周边调查——”
“禅院大人……”渡边信太犹豫着打断他，“按照规定，未定级的咒术师不能单独行动……”
禅院影看了他一眼，补充说：“——产生的后果，我会一力承担。”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怪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