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道与S级空气》圆月神

12、第 12 章

　　落地纽约时候，程澈是紧张的，这里太不一样了，从来来往往路过的人中，她嗅到了热情和激情，她察觉到了繁华与美丽，每一块金子妄想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可这是纽约，路边的花都有它的本事

　　也有一种可能，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出生在这里

　　“很紧张吗？”温诗牵住她的手

　　“嗯。”

　　“这里不比伦敦差。”温诗轻声安慰她

　　“伦敦人很……冷静。”程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

　　温诗笑道：“伦敦人很冷漠，和英国所有地方都不同，伯明翰有浴血□□的阔气，曼城有各个种族的健谈，剑桥有淑女的柔和，但伦敦像是一座孤城，餐馆的服务员可能是某所高校的艺术生，路边的流浪汉是某位失意的画家，来来往往有无数忙于生计的金融人，穿着西装的绅士可能昨天还在杀人放火，但你说，他们愿意离开吗？答案必然是不，在他们眼中，他们生活在伟大的日不落帝国，他们骨子里是高傲的，路边的狗都不会向人求助，可是，下一秒就会丢失的钱包和护照早就给出了答案，离开伦敦，其实也不错，不是吗？”

　　温诗的眼睛很漂亮，看着人的时候能让人莫名静心

　　“那您呢？”程澈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温诗听懂了，她笑：“我在纽约生活，但我的根在中国，我永远都记得，可能是香港，可能是北京，总之，是中国就好。”

　　程澈捏了捏拳头，然后松开

　　“不要自责，不想回国我知道你有苦衷，原生家庭的不幸福，学生时代的委屈，我都知道。”温诗就这么牵着她的手，温声细语安慰她

　　“谢谢。“程澈的头埋得更低

　　“不客气，走吧。”

　　温诗在寸土寸金的这里有一处顶层大平层，落地窗让这座房子拥有360度的纽约景观，向下看就是中央公园，还配有一处超大空中露台

　　“这个露台你想改成什么？”温诗给她拿了瓶水

　　“啊？我？”程澈不可思议指着自己

　　“对，这房子我准备送你。”温诗说话的表情像是今天天气真好

　　程澈眼睛都瞪大了：“阿姨这……这不太好。”

　　温诗挑眉：“有什么不好的，也就14个而已，在咱国内不得至少20个啊？”

　　程澈听得直冒汗，怎么说得这么轻松，搞得她竟然还觉得挺划算

　　“本来还有一套顶层的复式豪宅，才要16个，结果被我妹抢走送她儿子了，唉，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温湛回来让他住这儿，我先帮你们问问这个老纽的民政局啥时候能结婚，天天预约预约，烦都烦死了。“温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烦躁道

　　“您还有一个妹妹？”

　　温诗喝了口水：“嗯，她比我小个三四岁，儿子今年才15，诶哟，长得可帅了，他们家一直想要个闺女，这不又怀上了。”

　　“现在怀孕不危险吗？”

　　温诗一拍桌子，激动道：“谁说不是呢！她老公那么有钱，在美代孕又不犯法，有正规渠道，结果人家不愿意，说自己是中国人要遵守中国法律，唉，其实说得也对，也就随她去了。”

　　程澈挑眉，这话的确没错

　　她打开电脑看邮件，自己的简历应该还行吧，不至于没工作

　　程澈和温湛，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以一种极其快速的方式进入彼此的生活

　　温诗出去接了个电话

　　温湛在那边都快疯了：“妈，在美国结婚还得宣誓，尴尬死了，再说我都准备去打印材料了，就在中国吧，行不行？”

　　温诗不耐烦道：“行行行。”

　　温湛满头汗，刚在模拟器上训练完，一称体重又掉了六斤

　　“Misael，我们以后赛季前不能上赛道了你知道吧？”埃斯特走过来问他

　　“知道，模拟器和真实操作达到了百分之九十相似，我觉得转弯时的各个轮胎抓地力不太对。”温湛把头发撩到脑后

　　“行，还有什么我们和工程师尽快沟通。”

　　程澈洗完澡出来时候，客厅多了一个女人，和温诗关系很好的样子

　　“诶小程快过来！我妹来了。”温诗招呼她

　　程澈乖巧打了个招呼

　　“我叫温词，你好。”温词满眼欢喜盯着程澈

　　“咋样？我儿媳。”温诗炫耀

　　温词点点头：“是个好孩子，做什么工作的？”

　　程澈回答：“气动工程师。”

　　“诶哟，那你和温湛是同事？你在哪个车队？”

　　“兰卡。”

　　温词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哎哟这天赐的缘分！”

　　“妈！这点儿东西我站冰箱门口就吃完了，你还装个盘子。”温斯杳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这应该就是温词的儿子了，程澈看向他，果然帅，和温湛的类型不同，温斯杳多了丝因为年龄带来的精致和稚嫩

　　“嫂子好。”温斯杳十分有眼力见

　　“这小子嘴甜啊。”温诗夸她

　　温词看了眼盘子，好像是有点儿寒酸，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你赶紧吃吧你。”

　　盘子里一块饼干一块黄油……没了

　　温斯杳两口吃完了，刷个盘子就能消耗完

　　“你饿？冰箱有菜吗？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程澈起身

　　“别别别，刚回来让你做什么饭啊，待会儿有厨师来做。”温诗把她拉回来

　　程澈坐下，嗯，都忘了自己在哪了

　　叮咚——

　　程澈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陈娇娇：【在吗澈儿～】

　　程澈被她几个字弄出一身鸡皮疙瘩

　　程澈：【怎么了？】

　　陈娇娇：【也没什么事，就是你最近还在上海吗？有空出来吃个饭吧，我挺无聊的一个人在这儿。】

　　程澈：【不好意思，我在纽约】

　　陈娇娇抓着手机的手指绷紧，死死咬着下唇，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出息了

　　陈娇娇：【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别误会，因为我老公的公司也和纽约那边有对接工作，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

　　程澈：【没什么工作】

　　“聊什么呢小程？”温诗见她眉头紧皱

　　程澈抬眼，眉头舒展开：“没什么，我高中同学，问我现在在哪儿工作？”

　　“她高中对你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

　　温诗冷哼一声，伸手道：“手机给我，我给你聊。”

　　程澈缓缓把手机递给她

　　温词和温斯杳一坐一后围着她看

　　陈娇娇：【没工作？那你在纽约干什么？】

　　程澈：【我来纽约买房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娇娇：【买房子？？你有钱？】

　　程澈：【我婆婆送我的新婚礼物，我现在挺忙的，有事快说吧】

　　陈娇娇坐直身子，程澈要结婚了？不会是那天那个赛车手吧？不会吧？

　　陈娇娇：【谁啊？改天婚礼我去给你随份子】

　　程澈：【就那个赛车手，温湛，我俩要结婚了】

　　陈娇娇：“？？？”

　　她把手机狠狠一摔，双手用力捶打着被子，她以为自己才是人生赢家，上学时所有人都要捧着她，出了社会她更是活得精彩，怎么被这个高三休学转理科的蠢货给超过了

　　温诗见她迟迟没回，估计那人是破防了

　　温词摇摇头：“天道好轮回呀，温斯杳，你回国上高中可不要欺负人。”

　　温斯杳点头：“我发誓。”

　　“诶小程，温斯杳过两年可能要去中国上高中，你有什么建议不？”温词把他推过去

　　程澈放下电脑：“你选理科？”

　　没想到温斯杳想都不想：“我想选文科，理科在哪儿都能学，回中国当然学文科。”

　　程澈倒吸冷气：“你在中国上过学吗？”

　　温斯杳摇头：“没，我只回去旅游过，中文从小开始学的。”

　　“那你除了史地政还要学文言文，语文的plus版。”

　　温斯杳毫不畏惧：“我可以。”

　　“那既然这些你都知道，想好去哪里了吗？”程澈估计他会选北京上海，再不济就是香港这些

　　“河北。”

　　程澈：“？？？”

　　温诗叹气，温词翻白眼

　　“我查过了，这个省高考难度大，我要去这里检验我自己。”

　　程澈就是河北出来的，她当然知道什么叫魔鬼级难度

　　“想去让他去吧，反正他有后路。”温词靠着沙发说

　　程澈恍然发觉，温家的人有试错成本，哪怕觉得苦了也能随时回来

　　“想好城市了吗？”程澈问

　　“没呢，嫂子你有推荐的吗？”

　　程澈给他推荐了自己上学的地方，那里的前身是所艺术学校，管得比较松懈而且不用剪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