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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心栽柳柳成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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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轮流守夜,因为烧水是顾文在全程捣腾,所以他可以早点睡让其他人先看着火,鸡腿吃得太饱了,顾文躺下来的时候感觉还有些撑,一时间难以入眠。
之前给他抵大鸡腿的那位同门显然也是吃饱了睡不着,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心有灵犀,互相小声东扯西扯地聊起了天。
顾文这才从聊天里知道了这位贼有钱,家里从很久以前就是富商,轮到他这代即便使劲糟蹋也折腾不光家底。
真好。顾文羡慕地心想,要是他能有这么多的家产,别说是在这个修仙世界里待了,待八百年都不在话下。
庆汕好心地劝道:“其实兄弟,我看你也是仪表堂堂,犯不着在庄墨这颗树上吊死,人家可是高岭之花,哪能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摘取的,别还没有来得及接近半尺呢就脚一滑从悬崖上摔下。”
唉,顾文叹了口气,平躺在草地上,倒也不是他想死缠烂打,谁让他不完成任务就无法从这里脱离,这样继续摆烂只会离回家的路就越来越遥远了。
庆汕见他这般情绪低落,还以为是自己的话深入人心了,触及到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了,不好继续再说下去只能安慰地拍拍他肩膀:“别愁啦,这趟结束回去后我请你喝几壶,借酒消愁一醉方休,放心我请客。”
顾文一听就不好了,兄弟,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大战在即,不要平白无故立flag啊!
一夜过去,两个人聊了大半宿,聊到情深意切之处正式成为狐朋狗友,你爹我爸,嘎嘎乱叫。
第二天早上因为熬夜的缘故,精神尚且不太明朗,顾文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
庆汕自跟他交心后就结伴同行了,嘴里叼着根木棍似的东西,含糊不清地问:“熬夜了累着咯?”
顾文摇头晃脑试图强打精神:“有点儿。”
庆汕从包里搜刮出来一根和他嘴里极为相似的东西,丢给坐在草地上的顾文:“吃点,含在嘴里也精神好些。”
顾文伸出手接住,手里是一根类似植物须根的东西,他怎么越看越觉得是人参?!
顾文颤抖着手:“这是?”
庆汕毫不在意地说:“哦,千年人参,我爸叫我从家里多带些,嘴里缺味就嚼嚼提提神。”
万恶的有钱人。
顾文跪地,面对手里的千年人参。
麻木地嚼着千年人参,顾文发现这玩意和麻黄味道也差不多,也算是体会了一把千年人参尝着是什么滋味了。
顾文嚼着千年人参问:“你觉得我们在北山要待多久?”
庆汕含糊不清地回答:“三四天吧,我去打水的时候听着那些内门弟子经过,说魔教势力有显露的痕迹了,大约几天的功夫就会按捺不住出来,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他们也不可能坐视不管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文思索着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样。”
也就是说,他和主角碰面的机会就在这几天内,时间一过恐怕此生很难再相见了,谁知道主角会不会闭关修炼,他一介凡人可等不了主角出关。
庆汕看见了什么连忙拉过思索中的顾文,顾文抬头望去,主角和三个内门弟子从面前经过,主角的目光偶然间地略过他的脸庞,刹那间仿佛被电击中了一般浑身抖了抖。
愣神之际,主角已经走远,刚刚是怎么回事?顾文摸摸脑袋,匪夷所思。
“庆汕,你给我吃的千年人参该不会是赝品吧?”
我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
庆汕咳嗽了好几声:“谁给赝品了,我自家种的还能有假?”
“这样啊……”那刚才电流过一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顾文嚼着千年人参摸不着头脑。
庆汕担忧地说:“别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孩子吃傻了,给爷看看。”
顾文立刻挥手摆脱了肉麻的庆汕,浑然不知自己刚刚那忽如其来的异样感觉是金手指在指定可攻略对象。
庆汕的千年人参不愧为千年二字生长周期,吃完后精神瞬间就提上来了,干活也有劲。
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被安排的事务不多,每天巡逻北山,偶尔有村民进山也询问下他们来干什么,北山危险,但珍贵的动物植被也多,不少村民冒着迷失在大山深处的风险也要进来试试运气。
顾文和庆汕以及其余几个同门结伴巡逻,脚步不停,走累了找个歇脚的舒适地方休息半个时辰,一天下来还算简单轻松。
一天两天过去,日子没什么变化,庆汕头一个烦闷起来,拔草解恨地发牢骚那些魔教势力到底藏哪里了,一边怀念着门派内冰凉解腻的糖水还有舒适的卧榻。
顾文下山先走一步,庆汕懒得动,挥挥手随他去了。
庆汕已经躺倒,其余几个同门也做下来休息。
顾文走在路上,配剑拿在手上,清风吹过扬起衣摆。
一片绿色的叶子从他面前飘过,他顺势拿住,在手里翻转几下,嫩嫩的,放在鼻间嗅嗅还有一股清香。
轻轻吹起叶子,好听的调子从叶子起伏里传出来。
伴随着清风,清脆的调子里有几丝沉浸,几丝怀念,几丝惆怅。
一曲完了,顾文叹了口气,大抵是心情低落连打发时间的小东西也显得他此刻悲凉。
顾文有诗人情节地把叶子放在怀里,拔腿继续走,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一曲顺着风声落在了某人的耳里,虽只有几个音调,但也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身边的同门见庄墨听着听着忽然的走了神,自以为是庄墨刚才讲述的应对魔教份子藏匿不出的现阶段破局方案有不同理解,问道:“庄墨,怎么?是对作战方案有什么看法吗?”
庄墨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意见,继续吧。”
几人继续坐在一起商议,没有注意到庄墨依然似乎表情不太一样,模样有点走神。
那悲凉的感觉,他捻了捻手指,有点像是在无言地诉说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