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叫我小狼狗》流涎的狗狗

2、第 2 章

　　酒精开始起作用，乔筠莹脸上蕴起一片绯红。把“找男人”的任务留给老弟，自己回客厅窝到沙发里等着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等来蓝绪阳端来的一杯温水。

　　水喝到一半，接到蓝汐沅的电话。

　　“吃饭了吧？”蓝汐沅的烟嗓透着工作一天的干涩。

　　“嗯。”
　　要不是小二在屁股后面追着，非得让她吃，她是不会吃的。
　　心里本来就有事儿堵着，再添一碗饭，那感觉可想而知。

　　“喝酒了？”蓝汐沅从乔筠莹答话的语调里听出端倪。

　　“就一点点……”乔筠莹忘了蓝汐沅看不见，伸手比划着少到什么程度。视线从食指和拇指中间的缝隙看过去，迎上蓝绪阳情绪复杂的眼神。
　　心说小二肯定在费心给她物色人选，不能打扰他。乔筠莹握着手机起身回自己房间。仰面躺在床上跟蓝汐沅通话。
　　“嘿嘿……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小二正帮我找人呢……”

　　“找什么人？”蓝汐沅没明白处于醉酒临界状态的发小在说什么。

　　“找个人跟我共度良宵，绿了区瑞……不然我睡不着……今天可是我的新婚之夜。”
　　分散的思绪，冲散了压得她喘不过气的难受，说话的语气像在讲一个笑话。

　　“睡不着找安定，找人做什么。”

　　“做什么？能做的多了……做区瑞本该只对我做的事……嘿嘿——”乔筠莹笑得呛了口水，侧身继续讲电话：“悄悄跟你说，我还为今晚买了新内衣。哎，亏我还做好了明天后天不下床的准备……第一次，得允许我在脑袋里自由发挥一下……”

　　“第一次？！淦！你之前的恋爱真就是纯谈啊？”
　　显然，蓝汐沅也被发小纯洁的恋爱史震惊。震惊之余嗤嗤笑了：“我多少有点儿懂区瑞了。”

　　乔筠莹听见自己的后援团要掉头，激动地坐起来：“你懂个空气——两个人真正互相喜欢，在一起不拘做什么，都有乐趣……”

　　“那件事，能拓宽乐趣的阈值。”

　　“……”乔筠莹被噎得安静了几秒，放弃跟蓝汐沅争论，决定放任到底：“所以今晚让小二找个人来拓宽我的阈值……”

　　“听好了，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除了糟践自己。”蓝汐沅的语气严肃起来。

　　乔筠莹切断和蓝汐沅的通话。
　　蓝绪阳的手机铃声在卧室门口响起，乔筠莹才发现蓝绪阳一直靠在门边没动。
　　烦人，电话都被他听走了。

　　蓝绪阳拧着眉头，用低沉的嗓音“嗯”“知道”“嗯”“拜”，随即挂了电话，瞟了乔筠莹一眼。

　　“找到人了？”
　　蓝绪阳眼神犀利，让乔筠莹不自觉后背挺直。

　　“找什么人，睡你的大头觉吧。”蓝绪阳说完，依然靠在门边。

　　乔筠莹腾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拿着手机鼓着腮帮子往外就走：“哼——我让你找是瞧得起你。你不找，我自己去找——”

　　蓝绪阳侧身，将门口堵住。

　　乔筠莹来不及收脚，撞在蓝绪阳身上，弹出去一点距离。
　　“让开……好狗不挡道——”

　　“你…”蓝绪阳咬着后槽牙忍着情绪，“你才是狗，狗急跳墙……”

　　乔筠莹伸手用力扯蓝绪阳腰侧的衣服，试图把肉墙挪开。努力的结果是肉墙一点儿没动，双手真切地确认了一遍衣服下面□□的紧实程度。
　　撕扯得累了，头顶传来蓝绪阳不满地抗议。

　　“扯坏了赔我一件。”

　　乔筠莹停止手上的动作，满眼委屈地抬头，对上蓝绪阳深邃的眼眸，嘴角抽动。
　　“你们都欺负我——”

　　“不就是想找个男人吗？”蓝绪阳语气里有不甘和不耐烦。

　　“……”
　　明白还问。

　　“随便哪个？”

　　“也得看得过眼……”
　　虽说One /night是奔着生/理/需/求来的，不需要感情，但模样得过得去。不能恶心自己。

　　“跟我比呢？”

　　从来没比过。但不妨碍乔筠莹现在把虚幻对象的脸换成蓝绪阳来比较一下。还没细想，自己先笑了。

　　“笑什么？”
　　笑声让蓝绪阳烦躁。

　　“想不下去……”

　　“什么意思？”

　　“我就没把你当男人……”
　　确切地说是没把他当成可能和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

　　蓝绪阳脸都绿了。
　　“你再说一遍——”

　　“咳——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儿。我就没想过……”
　　小屁孩儿在姐姐眼里无性别差异。该疼了疼，该宠了宠，该训了训，该骂了骂。

　　“现在想想？”

　　“别闹了，不可能……”
　　乔筠莹以为蓝绪阳为了转移她低落的情绪，在逗她玩儿。

　　“你确定？”
　　蓝绪阳往前挪了挪，胸口似有若无地蹭上乔筠莹的下巴。乔筠莹挺直背往后退，不料后腰贴上来一只手，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熨帖着微凉的皮肤，舒服的触感让她忘了挣扎。

　　“别瞎闹。我早就跟蓝汐沅商量好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要跟她包一样大的红包……”
　　小时候那些打不能白挨。

　　“我还没女朋友。”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扶上乔筠莹的手臂，一点点往上，一寸寸摩挲。
　　意味明显的动作让乔筠莹浑身像过了电，细微的疼痛伴着酥麻过后，后背渗出一层细汗。刚动了动脚，手臂就被掐住，身体被迫往前贴。
　　“……你还小，可以慢慢找。”

　　“嗯。”蓝绪阳俯首贴在乔筠莹耳边，低声询问：“我还算看得过眼？”

　　带着微凉薄荷的气息里掺杂着似有若无的烟草味，吹得乔筠莹耳朵发痒，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惊醒般摇头。用力挣着胳膊。
　　“蓝汐沅让你住我这儿是为了让我照顾你，不是让我占你便宜……”

　　蓝绪阳闻言，吊了吊眉，笑出声，语调上扬：“占我便宜？我乐意——况且我不只看得过眼，还干净……”
　　看着乔筠莹红透的耳朵，蓝绪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乔筠莹的挣扎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攻击失效，反而被抱得更紧了。

　　“快放开……我是你姐……”

　　“你又不姓蓝。”

　　“……”
　　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为什么会被这小屁孩儿抱得心跳不止。
　　要拿出姐姐的气势，吓退这个胡闹的小兔崽子。
　　闭着眼酝酿了一下情绪，拧眉抬头：“我……”

　　刚开口，就被蓝绪阳堵住了嘴。

　　这一吻来得太突然，乔筠莹还没反应过来，牙齿已经被撬开。直到脑袋缺氧，才意识到自己因震惊过度忘了呼吸。

　　蓝绪阳意犹未尽将两人贴在一起的双唇分开，提醒道：“吸气——”

　　五官深刻的俊脸近到令乔筠莹双目失焦。伴随着这句提醒，欢愉，羞耻，惭愧，乱/luan的背德感……一堆情绪兜头袭来，砸得她手足无措。
　　“不行……蓝汐沅会杀了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她弟弟，我不能做这种事……”比蓝绪阳大了五岁，怎么看都像是在教坏弟弟。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蓝绪阳的脸挪开半寸，翻了翻眼睛说：“你连onenight对象都告诉她？”

　　Onenight一词唤回一丝理智。乔筠莹手掌撑在蓝绪阳胸前努力维持两人之间几公分的距离：“犯错很容易，是因为你不明白犯错的代价。”
　　她不就失了婚姻嘛。

　　“说来听听……”
　　蓝绪阳俯首用额头抵住乔筠莹光洁的额头。怀里的软香扭动着几欲挣脱。蓝绪阳哑着嗓子警告。
　　“再乱动就伤到我了。”

　　此话一出，乔筠莹果然红着脸僵住不动了。

　　“你能接受我，不是吗？”
　　只接吻就软在怀里的身体说明了一切。
　　“尽管占我便宜好了……过了今晚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

　　男人的本性都一样。
　　这小混蛋。在欲望的驱使下竟然也哄起人来。

　　明知道他在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撮哄，乔筠莹还是抑制不住地心跳。随他吧。
　　明天睁开眼依旧路归路，桥归桥。
　　“新内衣……落在同园了……”

　　这句话透出一丝没做好完全准备的遗憾，同时也给了对方一个强烈的信号：如果你不介意，就继续吧。

　　蓝绪阳又不傻。
　　心脏漏跳一拍，随即躬身更用力地吻下去，直到怀里柔软的身躯化为一滩带着香气的春水。

　　初尝人事的小伙子哪知餍足，一夜索求无度，直到折叠到双腿酸软的乔筠莹在黎明前累到昏睡。再睁眼，阳光已打透窗帘，身上是缱绻后的满足和慵懒，头微微动了一下，垫在颈下的胳膊也跟着动了动。
　　耳边传来蓝绪阳喑哑的声音。
　　“醒了？”

　　赤/luo的宽厚胸膛就这么猝不及防出现在眼皮子底下，昨晚直至昏睡前的一幕幕在脑袋里飞速闪过。乔筠莹悄悄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头顶。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过滤掉凶巴巴的虚张声势。
　　“你怎么没回自己房间？”

　　这话问的。
　　蓝绪阳胳膊横在被子上，连人带被拉到怀里。
　　“我想走，有人不放。”

　　乔筠莹悄悄把被子拉下去一点点，露出润红的眼尾：“你姐今天要来，快滚回你房间——”

　　“你是不是人？睁眼就翻脸？”蓝绪阳气到发笑，瞧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说：“才九点，离她来还有六个小时……”说着话，一骨碌撑起上半身，手肘撑在乔筠莹身子两侧，从上面压下去，故意忽略乔筠莹眼里的羞窘，咬着被子往下拉，等看见黑发丝里藏着的粉色耳朵，贴过去低喃：“还想要。”说完用牙齿轻磨粉色耳珠。

　　乔筠莹忍着噬心的痒意，抬手把贴过来的脸扒拉开：“属狗的吧。”

　　“汪~”
　　另一个倒自愿当狗，贴着耳朵叫了一声。

　　乔筠莹失笑，揪住两只狗耳朵轻轻摇晃。
　　“起来穿衣服。”
　　没了酒精的麻醉和暗夜的加持，赤/luo相对，迫使乔筠莹迅速将卸掉的理智重新找回。

　　即便心里眷恋昨夜的狂欢，脑海里依然思索最安全的相处方式。

　　“呜~”

　　耳边传来失望的呜咽。
　　身上瞬间感觉到来自蓝绪阳垮倒后的重压。
　　乔筠莹心里莫名一阵钝痛，揉揉压在颈窝的脑袋：“昨晚错在我…我会补偿…”

　　简直是乱上加乱，自己没把控好，又把蓝绪阳扯进来。
　　“我很抱歉……”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蓝绪阳的手捂上了。

　　“别说傻话……我都听你的。”
　　留下这句话，蓝绪阳别过脸下了床。

　　听出蓝绪阳嗓音里的颤动，乔筠莹不忍看他落寂的背影，悄然闭上双眼，只留耳朵听着悉悉簌簌穿衣服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蓝绪阳平复情绪后如常的语调，带着一点点怒其不争的烦躁：“一会儿起来吃早餐。”

　　“嗯。”
　　乔筠莹蒙在被子里，羞愧万分。
　　自己成了跟区瑞一样的混蛋。

　　一边是对区瑞出轨的释然，一边是对蓝绪阳心动的歉疚。
　　这下好啦——
　　事情变得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