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元的吸血鬼》啮瓦

24、西方（4）

　　奥梅尔克，昂布瑞拉生化公司总部。
　　在最高的大厦的顶层，昂布瑞拉的创始人之一维斯康正品尝美酒，等待他点名要的美人儿。
　　昂布瑞拉公司涉猎广泛，从生物制药到术法器械生产，甚至是银行经营。而这繁华一切，维斯康自认为居功至伟。他发明了最好用的“止痛药物”——一种由成瘾性术法因子合成的药物、与奥梅尔克军方共同参与了对杜瑞茨“权柄”的窃取与研究——谁叫他们的人民与“权柄”长期流落，事到如今才堪堪统一。
　　财力，实验，权力，昂布瑞拉已然跻身于奥梅尔克那批公司中的顶层。等军方人体实验与生化实验批准下来，昂布瑞拉还能再进一步。想到这里，维斯康简直难耐兴奋——他点名要的超模怎么还没上来，他等不及要开香槟了。
　　叩叩。有人敲门，力度不轻不重，看来会是个传统的美人儿。维斯康一挥手，大门打开，一个清秀的东方人映入他的视线。身材单薄高挑，眼尾沉郁的气质平添几分姿色，加上他恰到好处的身材。噢，他们真是送了个好苗子上来，维斯康想。
　　“维斯康·埃博德？”
　　“嘿，美人儿，你这么直呼人可不太礼貌。”
　　维斯康走上前，正要给这个美人儿一些教训时，他看到了美人儿脚边身后躺倒的一票保镖。
　　嘿，还是个凶悍美人儿。维斯康立刻升起术法护盾，他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自信：这可是结合了最新科技，用不少人类实验出来的最新产品，别说人类大法师的袭击，就是非人种族也不在——
　　护盾被一把染血的长枪直接洞穿，碎成一地术法渣滓。
　　术法护盾拦不住他，枪膛中发射的子弹在他身前停下、破碎，术法屏障在他面前就跟纸一样。维斯康看着这个人步步紧逼，直到自己后背抵在大落地窗上：“老兄，你想要什么？钱？药剂？又或者你是中情局的人？”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害怕死亡，毕竟你曾亲手杀死那么多人。”维斯康听见这个人嘲弄道。
　　好吧，他知道事情麻烦了，这个人八成是以前实验体里的亲人或是什么的，总之为了复仇找上门来了。但维斯康反而冷静下来，他点燃一根烟，不徐不疾道：“你想杀死我为他们报仇？孩子，我只是这条冗长罪恶链上微不足道的一环，你杀死我又有什么用呢。”
　　“军方，这些药剂的需求者，他们逼迫我们制造出更有杀伤力的药剂，好让他们去和布林顿还是弗朗士斡旋；我们的老板，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做出成果，就为了利润。我只是一个科学家，做着我的本职工作，即使你拿刀抵着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看到来人动作微微停滞。看来说到点子上了，维斯康窃喜，面上按兵不动，倚靠着大落地窗坐下，缭绕烟雾模糊他的面孔：“你杀了我，揭发药剂，所有民众为之震撼——然后呢？军方接管我们的实验室，老板靠着防火墙，一个套皮公司，不负责任，成功脱身；最后，一个替死鬼站出来接受审判，你则会在余生中亲眼看着奥梅尔克什么都没变。实验在继续，危险仍然弥漫，除了死了一个我，和一个替死鬼。”
　　来人叹息：“你说够了吗。”
　　“……嗯？”
　　“我并非来揭发你的罪状，更不打算听你倾诉你的内心情感。听好了，你们干了两件事：第一，昂布瑞拉公司藏匿了杜瑞茨权柄的所有信息，试图干涉杜瑞茨内政；第二，昂布瑞拉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瑞曼兄弟，在二十分钟前因为财务造假、资金链断裂引发挤兑，现在瑞曼兄弟的股东们和帮着瑞曼兄弟隐瞒的艾兰会计师事务所已经都进去了。”
　　来人以一种令人背痛的方式收起长枪，居高临下地俯视怔在原地的维斯康：“我只是来坐实这两件事实。至于证据……刚刚，你们的情报中心发生爆炸，关键信息流出，你们'藏匿'了不止一个国家的权柄；瑞曼兄弟和艾兰事务所上，我只是提交了一些真实的财务报表，和一些关键的操作过程，仅此而已。”
　　维斯康呆住了。他不可思议得盯着闯入者，对方干脆丢给他一部即时报刊——它很厚，内容一看就知道是大都会时报记者们临时临急还不忘添油加醋的手笔，通篇看下来是个人都知道“昂布瑞拉完蛋了”。
　　“……怎么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发掘出那些权柄，谁会去碰其他那些该死的术法！瑞曼兄弟……瑞曼兄弟的股价前几天才创下历史新高！这不可能！”维斯康从沉默到爆发，他抓着头发，近乎歇斯底里，再没有那副装出来的游刃有余。报刊被他丢得远远的，像个什么洪水猛兽。
　　来人摇头，转身离去，临走前不忘顺走那瓶昂贵的香槟，留下一个连爬带滚去联系人的维斯康。
　　顺带一提，对奥梅尔克的公司来讲，税务永远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没有之一。他们永远对投资者展示着相当光鲜亮丽的财务报表，事实上那里面全是狗屎。梅杰星只是把狗屎的遮羞布揭开来送给财政部门，他们会去找破狗屎的元凶，向他们追索罚款的。奥梅尔克税务局永远为那些公司敞开大门，包括昂布瑞拉。

　　奥梅尔克大都会总是充满各色酒吧，包括一些隐秘的，专门留给教廷使用的据点酒吧。
　　“老实说，我还以为第十三位圣徒只会杀非人种族。”埃克哈特神色复杂地看向术法屏幕上滚动的老牌银行倒闭新闻：“您还会分析财务报表吗？您甚至还会品酒，这瓶香槟真不错。”
　　梅杰星只要了一杯热水，在整个酒吧中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他将空杯子推回给酒保，嘲弄道：“只是挪用了一些他人的经验，瑞曼兄弟的倒闭是迟早的事，他们自己玩那些金融产品时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总之，财务丑闻，银行倒闭，投资人撤资，昂布瑞拉资金链断裂，离彻底完蛋就差那临门一脚。而他国得知昂布瑞拉私藏杜瑞茨权柄信息，甚至有可能连着他们的权柄信息也一并藏在某个角落，相当热情地为昂布瑞拉补上最后一脚，顺带着连奥梅尔克也踹了一屁股。本来对杜瑞茨战场蠢蠢欲动的奥梅尔克落下一个相当大的把柄，非人种族也忌惮他们对研究的狂热，奥梅尔克对混乱的杜瑞茨战局想插手也有心无力。
　　埃克哈特无不感叹：“不论您的目的是什么……感谢您对杜瑞茨的帮助，也感谢您消灭了恶贯满盈的昂不瑞拉。今后如果您有需要，尽管通过频道喊我，我义不容辞。”
　　梅杰星垂眸：“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在我宣布教皇遇刺后，你们三个人中，谁去回援教廷，谁去确认了教皇的动向？”
　　“……呃。”
　　“……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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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机阁小贴士：
理财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尤其是爱好玩弄各种金融的奥梅尔克共和国中的各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