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寻她》俞兆水水

2、新笔

　　“你昨晚干什么呢？”苏澈刚起。她走到宿舍洗漱间门口，靠着门框，盯着正低头洗脸的白舒。
　　“没干什么，在看书。”白舒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冰的她脸色惨白，但她貌似注意不到。
　　洗完脸，她直起腰把脸擦干。
　　“大晚上不睡觉你看书？”
　　苏澈缓缓直起身。她见过学习努力的，没见过白舒这么努力的。
　　她很诧异的盯着面前这位比她矮半个头的新同学，“白天一天的课不够你上的？”
　　“像你晚上打游戏一样，我睡不着，起来看看书。”
　　“……”
　　苏澈觉得白舒在内涵她。
　　张怡和另一个舍友玩得很好。估计是张怡看不惯白舒，一大早他们两个就出门了。
　　所以苏澈起的时候，只有她和白舒两个人。
　　过了半晌，白舒开口。
　　“昨天听说你们学校要月考，我复习一下。”
　　“……”
　　白舒复习，苏澈沉默。
　　“你不说我都忘了后天要月考。”
　　其实白舒也有些无语。她刚转过来就碰上月考。
　　“赶紧收拾收拾去吃饭吧，吃完去上课。”
　　“不吃。”
　　……对了，苏澈好像从来不吃早饭。
　　“那我先去吃饭了。”苏澈没注意，白舒早就收拾好了。
　　她“嗯”了一声后，宿舍里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多少有点冷清。
　　苏澈叹了口气。快速洗漱完换好衣服，转身向教室走去。
　　这一路，苏澈的情绪多半是“好困”“为什么要考试”。
　　她懒懒散散的从宿舍蹭到教室。
　　她到的时候基本所有同学都在教室里了，她在一声声“老大好”中缓缓走向座位。
　　虽然她在路上磨蹭，但总时长不超过十分钟。她本以为白舒会到的比她晚，结果她一抬头，看到白舒正坐在位子上安静的做笔记。
　　苏澈：“？”
　　……
　　“牛。”
　　虽然食堂离教学楼挺近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可能是白舒天生吃饭效率高。
　　苏澈走到位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她刚坐下，小秦老师火急火燎的进了教室。她抱着一大摞试卷，一边喘气一边说：“后天学校维修，所有教学楼停电一天，月考提前，抓紧把桌子拉开。”
　　全班同学：“……”
　　苏澈椅子都没坐热，她啧了一声，站了起来。
　　先考的是语文，苏澈最讨厌的科目。
　　她懒得再拿笔，转头问白舒借。
　　“不太好用，会断墨，我只带了两只，你先用着这个？”
　　苏澈在走神，她接过笔，没说话。
　　等到开始写字的时候，苏澈才反应过来。这支笔卡顿的厉害。
　　但苏澈依然在用这支笔。
　　苏澈低头看着试卷，不出所料，一大片应该都答不到点子上。
　　她本想写完那一点基础，别的随便写写趴头睡觉，但她突然想起什么，撕了张纸，写了行字，传给白舒。
　　第二大题第四小问会做吗？
　　传完她就趴在桌子上干等，白舒先愣了一下，打开纸条看了看，默默抬起笔。
　　等白舒把纸条递给苏澈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分钟。
　　苏澈还在想：“写个答案这么费劲？”她的手已经把纸条打开了。
　　这题选C。下面的是白舒写的解析，密密麻麻一大片。
　　苏澈看了一眼，抄上答案就把纸条放进口袋里，她愣了一会，又拿出纸条细细读了读。
　　上面的字断断续续的墨，每个都描了好几遍，她看完，对这题稍有了些思路。
　　她小声咕哝：“字难看了点。”
　　怎么说，人家的字好歹比你的好看。
　　熬完语文，苏澈准备东山再起。
　　后面所有的科目，她都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乐题目，之后她就趴头睡觉。
　　几乎每场考试都能听到一段对话：“苏澈，谁让你在考场上睡觉的？”
　　“写完了，有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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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睡了快一天了，晚上还能睡着吗？
　　-
　　考完所有科目后，天已经稍稍暗了下来。
　　苏澈本想把笔还给白舒，但她想了想，直接当着白舒的面把笔扔进了垃圾桶，白舒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她：“你…？”
　　苏澈打断她：“有点难用，忘记是你的了。”
　　她转身把书包里的新笔拿了出来，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撕：56元。
　　“这只赔你。”
　　“多的不用还。”
　　白舒愣愣的接过，看了看，又抬头与苏澈对视。
　　“谢谢。”
　　随后，便没了动静。
　　隔天，由于教学楼停电，全校师生放假一天。
　　苏澈在学校超市里闲逛，她随手拿了几包零食后，走到文具区。
　　她怔了一下，挑了几买名牌笔，放进购物车。
　　结完账，苏澈向宿舍走去。
　　苏澈没有自己出去的习惯,一般出去玩都会跟着几个小弟,可苏澈今早五点半就起了。
　　放个假谁会起这么早，她就自己先去超市逛了逛。
　　等她回到宿舍，刚好撞到要出门的张怡。
　　她还在对另一个舍友吐槽白舒。
　　张怡抱着手臂,语调逐渐上扬，像只骄傲的铁公鸡。
　　可能是苏澈本来就看张怡不顺眼，听到他说的话时，苏澈脸色冷的像是能冻死人。
　　“我说过，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实在不行你们就搬走。”
　　苏澈盯着张怡。
　　为了和苏澈一个宿舍，张怡在小秦老师那念叨了好久见到苏澈回来，张怡有些尴尬。
　　“哎呀个玩笑，听说你昨天送了她一支支笔，就聊起来了。”
　　苏澈脸色没变，冷冷的甩了句：“你最好没有下次。”说完，她绕过张怡两人，进了宿舍。
　　刚刚吵架时宿舍内没有动静，苏澈以为白舒还没起。毕竟这七点。
　　谁知她一进宿舍，就看到白舒坐在桌前看书。
　　苏澈先挑起话题:“刚刚你听见了?”
　　白舒嗯了一声，好像当事人不是自己。
　　“你不生气?”
　　“没。”
　　苏澈也是没见过过脾气这么好的人。她愣了半晌,有些无语。
　　她感觉自己像个多管闲事的老母亲。
　　她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打开游戏，另一只手想要伸过去拿零食。结果零食没拿到，反而碰到几支笔。
　　她拿起笔看了几眼,把所有的都丢给了白舒。
　　“买多了,送你几支。”
　　笔也能买多？
　　“谢谢你的心意，但我不能收。”
　　白舒貌似心情不太好，语气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买多了，我又不能扔了。”苏澈没看她，自顾自的躺在床上，玩起手机。
　　白舒从眉头中硬挤出一个微笑：“那谢谢了。”说完她又埋头看起书。
　　苏澈闻言抬头看了看，没几秒，又把目光移到了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