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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阿湘 ...

  •   阿湘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团白光会说话。
      那团耀眼的白光说她必须在五年内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且自己也爱的男人,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湘醒来时,心中还残留着对梦的一丝恐惧,摸着嘴角湿漉漉的口水,感叹幸好只是个是个梦。
      同时耳边一道惊雷响起:“该死的东西又在睡觉,看我不抽死你个贱种。”
      阿郝赤火冒三丈,她看见这个野种就来气,因为他不但是汉人贱婢所生,还是个野种。
      当年他娘流落至此,凭借勾人的样貌,大着肚子就和父王搞到了一块,甚至还求着父王,把他当成自己儿子对待。
      而被色迷心窍的父王竟也答应了她,可阿郝赤怎会允许一个野种当自己的弟弟。
      单于虽然一言九鼎,但平日里本就娇纵自己的女儿,怎会为了个野种过不去,于是,在外阿湘是名义上的弟弟,对内就成了阿郝赤的小奴隶。
      随之而来的一顿皮鞭,阿湘被抽的满地打滚,穿着牛皮袄,其实是不痛的,但他叫得很大声,滚的凄惨,把族人们都召来了。
      大单于闻讯赶来时,看着这场闹剧,责骂了阿郝赤几句,她气呼呼把皮鞭一扔,摔帘跑出了帐子。
      单于见阿湘脸上还挂着眼泪,可怜兮兮,面若好女,心里痒痒难耐,忍不住就想对他动手动脚。
      阿湘被迫坐在他膝上,他乱蓬蓬的胡子,臭乎乎的嘴巴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阿湘暗道,这个老不死的色鬼,于是他瘪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父,我想我娘了。”
      他娘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他一想娘,单于就不好意思了,放开了阿湘,讪讪说道:“别再惹阿郝赤,她很快就要嫁去南国了。”
      随即掀帘离开。
      阿湘看到人们都离开了,终于安静下来了。
      她撇了撇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突然,手上的疼痛,不由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拉起袖子,发现手腕上出现了一枚淡粉色的花印,显得她白皙的皮肤格外醒目。
      她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这不就是梦中人所说的那朵相思五瓣花吗?她数了数,果然有五瓣。
      按照梦中人所说,每年消失一瓣,等到五瓣花都消失了,如果她还没有找到真心爱她且她也爱的男人,她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用力擦了擦,甚至吐了口口水在上面,但无论怎样都擦不掉。
      这花瓣就像是天生的胎记一样,然而事实上,一天前这里还是一片光洁。
      阿湘不禁相信了,梦中人所说的竟然是真的,她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兴奋和好奇。
      那么,如何找到一个她喜欢且也喜欢她的男人呢?
      首先,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嗯,少女怀春,她捧着脸思考着。
      至少不能太丑,否则她无法接受,嗯,也不能太穷,否则无法养活她,嗯,最好还要有一定的权力,这样才能保护她,毕竟她长得这么漂亮。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有权有势的人,这样就没有人敢欺负她。
      阿湘咬着唇,用手指摸着下巴。
      那如果爱她的男人是个穷鬼,怎么办?
      那如果爱她的男人是个富裕但很丑的男人呢?
      那如果她爱的那个男人既英俊又富裕,但人家不爱她怎么办?
      对了,最重要的是如何知道人家是否爱她呢?梦中人说,到时候就会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阿湘摇摇头,不行不行,至少对现在的她来说不行。
      因她从小就长得美貌动人,她娘担心她会被人欺负,所以她一直被当成男孩子养大。
      而且,如果阿郝赤那个母老虎知道她是个女子,恐怕她的脸会被划成大草原上的栅栏。
      自恋了一会儿的阿湘又跑了出去,毕竟两条腿的男人都在帐篷外面,呆在帐篷里面可不会自己飞进来。
      南宫复和太叔涵见大单于离开,便弯腰钻出王帐。
      南宫复长长出了口气,满脸愁容地说:“真臭啊,我都不敢想象,假以时日一个这么臭的女人躺着我身边,我该如何入睡。”
      太叔涵闻言无情地说道:“臭你也得娶。”
      南宫复无语凝噎,他环顾这周围风光,只见草原上笼罩着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焰一般鲜红。
      望着此情此景,他心的的不虞顿时消散,又豁然开阔道:“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呢?”
      “是呀。”太叔涵懒洋洋地说。
      突然太叔涵感觉一到炙热的目光,皱眉望去,是个穿着皮袄的少年走来。
      匈奴人生得粗豪,大多高鼻深目,轮廓硬朗,皮肤黝黑,他却是一张雪白小脸,生得十分秀气,只是柔波似的眼睛里闪动着不安分。
      太叔涵打量他的同时,他的眸光也在他们身上,一直走出老远,他才调转脑袋,进王帐去了。
      王帐里,单于正在和公主阿郝赤说话。
      少年阿湘低头装作倒牛乳的样子,实则炙热的目光在南国带来的礼物上流连忘返。
      这绸缎丝绸就好似大草原的云彩一般轻盈飘逸,华美绝伦,这精美的陶瓷质地细腻温润,洁白无瑕,晶莹剔透。
      “你快些想吧,我明天就得答复他了。”单于说。
      阿郝赤问:“南国皇帝的儿子?他都没见过我,为什么要娶我呢?”
      单于说:“他不需要见你,上个月北国皇帝约我一道出兵讨伐南国,所以南国就来求婚了,你只说你想不想嫁给他吧。”
      阿郝赤虽然平日里,娇蛮跋扈,此刻也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她扭捏地说:“让我再想一想吧。”
      “那明天给我答复吧。”单于说完便出去了。
      而阿湘此刻心里对南国的印像就是富的出油,就像草原的冬天宰杀的牛羊一样,能熬出一桶桶肥油,但是她讨厌阿郝赤,不想让她过的舒坦。
      于是阿湘凑到阿郝赤耳边,说:“公主,南国的王子在外面用汉话骂你呢。”
      阿郝赤不懂汉话,她眼睛瞪起来,“他骂我什么?”
      “他骂你臭,说你身上有牛粪味,熏得他想吐。”
      “哼,自己巴巴的来求婚,我还不稀罕他呢!”阿郝赤气的面红耳赤,但她不能去南国皇子身上撒气,只好气急败坏抽了阿湘一巴掌,便出了帐子。
      阿湘捂着被打的脸颊,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思索了片刻,决定离开这里,去南国。
      离开王帐后,她放眼望去看见了南国皇子的毡帐,帐外有侍卫把守,她眼巴巴看了一会,厚着脸皮驻足在帐外,轻轻唱起了歌,不知过了多久。
      毡帘“啪”一声被打起,阿湘微微张着嘴,见太叔涵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雪一样白的袍子,没比阿湘大几岁,相貌是罕见的俊秀,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南宫复也探出头来,笑着招呼阿湘:“你会说汉话?进来唱吧。”
      阿湘进了毡帐,见南宫复踞案而坐,面前摆着两只酒杯,可他一进来,太叔涵便拿一本书走到旁边,专注地看了起来。
      阿湘给南宫复行了礼,继续唱起来,他的歌声缠绵婉转。
      南宫复饶有兴致地审视着阿湘,等他唱完,问道:“你是汉人?”
      阿湘摇头,“我不知道。”
      南宫复奇道:“你不知道?”
      “我在这里出生,我爹,听说他是汉人。”
      “你娘没告诉你吗?”
      “她死了。”阿湘低下头,眼神中透露一股悲伤。
      原来是个孤儿,南宫复见他生得秀美,又身世可怜,丢了一块小金饼给他:“唱得不错,赏你。”
      阿湘却又故作姿态,把金饼拾起来放在案上,一双眼睛扑闪扑闪乖巧地说:“我明天还能来给你唱歌吗?”
      南宫复笑了,“想来就来吧。”
      阿湘宛然一笑,手收回来时,南宫复忽见他手背上有些红肿的鞭痕,他恍然大悟,“下午挨打的是你?”
      阿湘可怜兮兮委屈地点头。
      “是因为你不听主人的话吗?”
      阿湘无辜的说道:“是单于想跟我睡觉。”
      南宫复愣了一会,惊讶于他的直白:“你快回去吧,小心又挨打。”
      阿湘离去后,南宫复毫无睡意,喊了两声太叔涵,都没有回应,他走过去,将太叔涵手里的书抢过来,笑道:“还装聋作哑?”
      他此行为了求亲,连婢女都没有带,偌大的毡帐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颇觉无趣。
      太叔涵微笑,“我在替你担心,毕竟人家单于今天可没有答应你。”
      南宫复不屑的嗤道:“难道我堂堂南国皇子,配不上他那个牛圈里打滚的女儿?”
      提到单于,他便想起了阿湘,撇嘴道:“他有七十了吧?真是色心不改。”
      太叔涵却淡淡说:“小奴隶心怀鬼胎,明天别让他来了。”
      南宫复却饶有兴致,“我看他挺可怜。兴许他在突厥受了太多苦,想要投靠我去南国。”
      太叔涵猜阿湘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但他说:“不行。”
      他合上书,停顿了一下,才说:“我觉得他是个女人。”
      南宫复扑哧一笑,“长得漂亮就是女人?那你呢?”
      太叔涵睨他一眼,不大高兴。
      南宫复正色道:“我看出来了,那又怎么样?”
      “把匈奴单于的禁脔去南国,你是来结亲的还是结仇的?”
      南宫复啧一声,顿时失去了兴致,“知道啦,真没意思。”
      翌日,单于命人来回绝了南宫复,称道:他们愿意和南国结亲,但更希望将公主嫁给南国的太子。
      单于话说得很不客气,南宫复在毡帐里大发了一通脾气,最后整了整衣冠,笑吟吟地去赴单于的践行宴。
      阿郝赤去了践行宴,看见阿湘随手就给他一鞭,骂他低贱。
      阿郝赤走后,阿湘气不打一处来,趁毡帐里空无一人,将绣满了莲花的浮光锦披在身上,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锦绣的光忽明忽暗,映衬的她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阿湘来了兴致,把所有的绸缎都扯开在身上挨个比划,又把满匣的螺子黛、口脂、龙涎香、松香墨翻出来。
      她拿起螺子黛,轻轻地在手背上涂抹,感受着它带来的香气和柔滑的触感,她用口脂涂抹在嘴唇上,嘴角微微上扬。
      她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在满帐铺陈的绫罗绸缎中来回打了个滚,任薄如蝉翼的轻纱如云朵般轻轻飘落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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