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光》水溶C1000

19、第 19 章

　　夜晚的集市里很热闹，街边的小吃店一个接一个的排列着。以前的糖葫芦是精美的奢侈品，现在却随处可见也失去了属于糖葫芦的情节本色。一个小孩拉着爸爸过街吵着要买糖葫芦，家人蹲下来护着小孩，嘴里的称呼一直是宝贝。
　　王宇脱了军装换上了正常衣服，整个人却依然十分的板正。圆寸头，气质超群。
　　“当兵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医美”许萧看着王宇的脸。“王老板当几年兵出来倒是更帅了。”
　　王宇也上下打量她：“粉色卫衣加宽松裤，27岁的你还是这么像小学生。”之前的裙子他是闭口不谈。
　　27岁，许萧对这个数字很敏感。仿佛是从内心里不接受自己已经27了，或是不接受岁月就这样流逝了八年了。她也疑惑王宇怎么会这么清晰的记得她的年龄。
　　“越活越年轻是好事”许萧愣愣的回话。

　　才吃完饭就又组了酒局，一行人去了KTV。一边喝酒一边打牌娱乐，日子像回到了十八岁辍学少年带高中生出去鬼混的时候。那种感觉一会儿淹没了许萧这么多年的等待，又一会儿让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明显。

　　酒吧里很吵，耳边很聒噪。王宇把自己的牌拿给许萧打，示意她坐到旁边来。许萧在他的指挥下也赢的了好几把，但是在之前喝了几杯也有点昏昏的。比王宇矮一个头的许萧很容易看见王宇的脖子，精瘦的少年还是让人感慨他的轮骨分明。
　　十二点半。经常失眠的许萧却疲惫的睡着了。她趴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的怀里，头上盖着王宇的衣服。耳边还是有些吵，许萧却因为趴在王宇怀里感觉很安心。他还在和朋友打牌喝酒，许萧偶尔感受到他伸手摸牌的动作，隐隐约约感觉有一个温热的唇落在额头，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来是在许萧的家，王宇在外面的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才凌晨三点，许萧开了离客厅远的卧室的灯来照明，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王宇身上酒味很重。许萧给他加了一床薄被子就去厨房了。凌晨四点。王宇醒来。许萧熬了蜂蜜水，问他饿不饿。
　　“想吃面条了”王宇说的很小声。
　　王宇小的时候在表哥家住了很久，姨夫心疼他常常给他煮面条吃。他也爱吃面条。许萧为他学做菜第一步就是学会了各种面条的做法。
　　许萧边戴上围裙边问：“西红柿鸡蛋面，葱油拌面，刀削面要哪个？”
　　“西红柿鸡蛋面”。
　　“好，那今天晚上就吃西红柿鸡蛋面”

　　夜晚很熬人，许萧和王宇都睡不着。那种感觉和以前在一起打工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没见了也有些生疏不知道怎么开口，可偶尔聊开了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
　　“打游戏吗？”王宇先开口问话。
　　“累哇”许萧摊在沙发上简单的回应。
　　“赌点什么，又不输你男朋友。”王宇的话试探性很重。
　　许萧嘴硬：“输我男朋友我就不来了。”
　　王宇阴阳怪气的：“谈了？”
　　许萧不说话，她只记得王宇以前很被动。眼前的景象太不真实，让许萧觉得梦幻。
　　“服不服？”王宇像个小孩，又像个好胜的痴爱者。他拉着她的双手压制住她。
　　“服”许萧还是败下阵来，不忍心说狠话“爱在谁那就服谁。”
　　“真会说”王宇放开她，坐到沙发上。

　　你就像我热爱的西北，荒芜原始，却有我永远向往的自由。许萧根本无法拒绝他。这么多年来许萧一直觉得是落寞的，心中有缺口。可一见他，许萧就感觉有幸福感包围上来。她有时觉得自己不争气，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因为他的迟到生气。许萧心里是别扭的。

　　夜很沉，两人都难以入睡。客厅关了灯黑漆漆的，只角落的高台灯微微亮着让人勉强分的清屋子里的摆设。
　　“许萧”王宇突然叫许萧，语气里十分严肃。他抬头看她感受着她家的氛围。隔了好久男人才缓缓的说了一句“我爱你”
　　王宇说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让许萧觉得震惊。
　　“你就不打算问问我还喜不喜欢你吗？等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心里没气？当时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连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提一句，你是认定了我会等你，还是说从不在意我等不等。八年足够忘记一个人了。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像从没来过，又像从没离开过。”
　　王宇不回答，趁她在说话的空隙圈住了她的身体一直用头发蹭她，他的动作带着侵略性。许萧一直轻轻的推他肩膀，想要推开他。可是王宇的力气很大，压在许萧身上的力因为许萧的挣扎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她看得出来男人有在小心翼翼的在控制力气。
　　“走开”许萧声音软下来，手臂上也没了力气。王宇趁机吻了上来，许萧原以为他会吻的很重。可王宇却出乎意料的轻轻的吻。“我从没想过要…你等…我。我觉得我没…资格。你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他突然停下来不过他喘息声很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絮絮叨叨的一直重复这句话，像是着了魔。从不承认爱一直逃避爱的人居然主动示爱。这让人觉得震惊。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但是可以看清楚屋内的家具。许萧主动抱住王宇，他的腰很细却很硬。“我一直想要这样一个温馨的家。这个房子我买了很久了，可直到今天我才感受到温暖。你再不来，我就真的要不爱你了。”许萧说话带着哭腔，听起来很委屈。“我…我…我不要你优秀，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如愿以偿的变好了，可是我好累啊。我真的好…好想你，想到觉得你的回来不真实，怕是一场梦。你就是个混蛋。”
　　王宇没说话，只是把许萧抱得紧紧的，紧到发疼也不想放开。隔了一会儿，王宇才放轻手上动作。他开始认真的吻她。他的唇在许萧的额头和眼睛上反复，他吻的轻让人觉得温暖。
　　“你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我怕我突然发现你不一样了难过。”
　　“我也怕。怕你已经不喜欢原来喜欢的了，怕你已经不渴望去西藏了，怕你早不爱我了我。我却还只记得以前。”
　　“那还一样吗？”
　　“一样。”

　　城市的一条街都挂了灯笼。年关将至，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山里的穷小孩，想到大北京去看看吗？”许萧在买菜，却神叨叨的回头过来和王宇发疯
　　“想。”
　　“我们去看升旗吧。”
　　“好”
　　“牵手”许萧把手上的菜换了个手拿
　　“我手凉。”说着王宇搓了搓手，温暖了后才主动伸手拉着许萧。
　　“今年中秋咱们去看看老王吧。”
　　“好。那咱们不回老家了。”

　　2031年春节，许萧和王宇在街上写对联卖。
　　“练了这么多年的毛笔字终于派上用处了。”许萧和王宇都穿了汉服。在街上摆了小摊。桌子上放了墨水，毛笔，红纸。
　　“咱们卖多少钱一副对联啊？”
　　“五块。或者三块。给钱就卖。图吉利。”许萧站起来帮王宇整理衣服“文化是软实力。穿整齐了。”
　　太阳下山。
　　街上很热闹，全部是出来买年货的。许萧对联好卖，早早就卖完了。一共卖了五十多。
　　“41 42 43 44 45……”王宇一块一块的数着。
　　“57！有五十七块钱。”
　　“买什么呢？买鱼不。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夜的温度浮动了你的头发。你说你不想等了你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