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恒（短篇）》木易易

21、受伤

　　柳恒之下班后打车去了那里，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发现家里没人，便给谢云帆打去电话，

　　“我到了，你还在事务所忙吗？”
　　“我还要等一会儿到，钥匙没换。”

　　柳恒之从兜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开了门。
　　刚进门就有东西贴上来，柳恒之弯腰抱起。

　　“好久不见啦。”
　　“喵~”小猫还蹭了蹭柳恒之的手。

　　柳恒之摸了一会儿放下小猫，环视了一下四周，和之前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些许相框。
　　柳恒之愣住了，很多都是他和谢云帆的合照，他凑近看了看，看得仔细，有人进门都不知道。

　　谢云帆来到柳恒之身后，“柳医生。”

　　柳恒之被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撞到谢云帆，令谢云帆也一个踉跄。

　　“这么久不见，你的力气倒是变大了许多。”
　　柳恒之转身去看又因为太近退得太急重心不稳，谢云帆伸手搂住他才没掉到地上。

　　柳恒之抬头又措不及防地撞进谢云帆深沉的眸子，他急忙低头去推谢云帆的手，谢云帆也顺从地松开。

　　柳恒之将资料递到谢云帆面前，“我先走了。”

　　柳恒之低着头抬脚就走，“柳恒之，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谢云帆转身看向柳恒之，柳恒之背对着他。

　　柳恒之脚步一顿，压下心中酸涩开口，“没有。”
　　然后抬脚又要走。

　　谢云帆追到玄关处，拉住柳恒之的手，不似之前那般柔软，取而代之的是薄薄的一层茧。

　　柳恒之回头去看却被谢云帆捉住推上鞋柜，
　　“柳恒之，你当真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看着谢云帆柳恒之眼眶一红，他急忙偏过头去不让谢云帆看见，“没有。”
　　“那好，我有。”谢云帆看见柳恒之有泪划过，“柳恒之，你告诉我，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嗯。”单字音很容易忍不住哭腔。

　　“柳恒之，我们只是七年没有联系，不是分手，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所以现在你告诉我，你真的过得好吗？”
　　柳恒之点头，忍住哭声，他这次没有应答，只是有眼泪滴下。

　　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谢云帆，我…”柳恒之咬住唇强迫自己忍住哭腔。
　　谢云帆托住柳恒之的脸，“柳恒之，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我不到理由去找你。”柳恒之摇着头，“找不到了...”

　　谢云帆将柳恒之的头放到自己肩上，“可我一直都在等啊，我在等你，一直都在。”
　　“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的，爷爷生病了。”
　　谢云帆拍了拍柳恒之的后背，“没关系，至少现在，我等到了。”

　　柳恒之抬头看着谢云帆，原本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谢云帆，你不怪我吗？”
　　谢云帆伸手为柳恒之抚去眼泪，然后一笑，“我的小猫，欢迎回家。”

　　柳恒之环上谢云帆，无声地抱着谢云帆，谢云帆也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的小猫在消化。
　　良久，柳恒之松开，仰头看向谢云帆，“谢云帆，久等了。”

　　谢云帆低头，在柳恒之额上印上一个虔诚且温柔的吻。
　　他的宝贝，失而复得。

　　柳恒之闭眼接受，在谢云帆的唇离开额头时，双手攀上谢云帆的颈向下拉然后吻了上去，谢云帆也予以回应。

　　谢云帆托起柳恒之，柳恒之双腿夹在谢云帆腰上，柳恒之捧着谢云帆的脸，笑了一下，而后俯身亲了亲谢云帆的嘴唇。

　　“谢云帆，恭喜成为一位律师。”然后又亲了亲谢云帆的脸，笑着看着自己久未谋面的爱人。

　　谢云帆放下柳恒之，他不想问他为什么学医，他想自己应该知道答案。
　　谢云帆心疼地抱了抱柳恒之，“别再离开了。”

　　柳恒之回抱住谢云帆，察觉到谢云帆的异样，“谢云帆，我不会再离开了，还有就是我明天，”他凑近道谢云帆耳侧，“没有工作，我帮你吧。”

　　谢云帆自然知道柳恒之在说什么，看了柳恒之一眼后拉进了房间。

　　直到半夜，谢云帆抱着柳恒之，强硬地让他看着前面的镜子，柳恒之抬手想遮住眼睛，却被谢云帆反手按住。
　　谢云帆沿着柳恒之的脸廓亲了又亲，“小猫很漂亮。”
　　镜子里的柳恒之眼镜挂在鼻梁上，眼睛哭到发红。

　　......

　　第二天柳恒之是被闹钟吵醒的，刚睁眼就发现谢云帆举着自己的手机关闹钟。
　　关完谢云帆又过来抱住自己，“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六点半了大律师，我八点要查房。”
　　“七点也来得及，睡四个小时睡眠不足上班会打瞌睡的。”
　　“四个半小时也不见很会好到哪儿去，而且四个小时的睡眠很正常的。”

　　柳恒之从谢云帆怀中退出，腰不疼但手很酸痛，两腿之间也有细细麻麻的、火辣的疼。
　　“谢云帆，医生的手很重要。”柳恒之背对谢云帆，侧头说道。
　　谢云帆也坐起身，从后面为柳恒之系上领带，“柳恒之，成为医生你开心吗？”
　　柳恒之扯开话题，“谢云帆你的律师事告所在哪里？”
　　“以后带你去。”
　　柳恒之转身牵住谢云帆的手，笑着开口，“谢云机，下午来接我回家吧。”
　　谢云帆回以笑容，“好。”

　　柳恒之先是回了自己买的房子换了一套衣服才赶去医院，对领带时还犹豫了一瞬。

　　“柳医生，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护士长。”
　　“柳医生今天格外的意气风发呢。”
　　柳恒之笑笑不再回应。

　　柳恒之到办公室后收到了师父的短信。

　　周医生：今年过年来家里吧，你师娘总念叨你。
　　如月之恒：好的师父。

　　柳恒之的师父去年退休了，在大二的时候注意到了柳恒之的天赋并收之为徒，他以前是B大的教授兼这所医院的主任，也是专攻心脏。

　　“王大婶，小海目前还是最好避免大幅度运动，可以再多恢复恢复。”
　　“好好好，小孩子嘛，天生就活泼好动。”
　　“嗯。”

　　“高爷爷，今天有什么异常的感受吗？”
　　“没有，我这个心脏啊，跳得可有规律了。”
　　高爷爷又去拉自己老伴，“柳医生你看，我老伴这个脸啊，都苍老了许多。
　　“就你事多。”
　　高爷爷也不恼，脸上笑嘻嘻的，“多亏你照顾我，辛苦了。”
　　柳恒之看着两人相敬如宾，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柳恒之来到前台翻了看日志，而后又回到办公室。
　　7：中午需要我来接吗？
　　如月之恒：不用，我下午有值班，中午不回家。
　　7:好，那我下午来接你。

　　柳恒之回了个好后放下手机吃饭，吃完饭后回到办公室研究病例。

　　临近3点，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柳恒之起身去开。
　　“柳医生有病人发生车祸，正在送来的路上，初步检查有心包积液。”

　　柳恒之赶忙跟上，刚出医院救护车就来了，柳恒之上前迎接，
　　“病人什么情况？体征怎…”柳恒之在看到脸的时候愣住了，在听完医护人员的报告后强装镇定，
　　“送急救室！快！”

　　“犯人逃逸，故意撞了人之后逃走。”

　　柳恒之迅速做好准进行心包积液的清除，清除后又有其他人去进行其他类型的手术。
　　柳恒之靠着手术室门旁的墙，看着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谢云帆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柳恒之撑着墙站起来，换下身上的无菌服又了挂号处缴费，刚准备回到手术室门前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

　　“都别动！”那人手里拿着一把锈迹般般的水果刀。

　　柳恒之转身看向那个人，“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拿着你那把刀，出去。”

　　“谢云帆在这家医院吧，你让他来见我，这样我就保证不伤害这里的人。”他说着还用那把刀戳了一下人多的地方。

　　柳恒之见他一脸油盐不进的模样，拿出手机准备叫保安，挂号处的医护人员已经呼叫过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到。

　　那人见柳恒之低头看手机，一是以为他报警，二是被他这副态度刺激，提着刀就冲上前去。

　　柳恒之低着头没注意，被那人刺到才反应过来，手机掉到地上，柳恒之抬头看向他，那人一下抽出还想再刺，却被过来的保安制服。

　　“你和谢云帆一样！都该死！”那人被按倒在地，一直在挣扎。

　　柳恒之捂着伤口后退两步，然后重心不稳倒在地上，周围乱成粥，柳恒之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平安平安，谢云帆。

　　那个人名为刘景，谢云帆为他打过官司，前不久刚结束，他想让谢云帆为他脱罪，但对方的证据过于充足，谢云帆只为其争取到了缓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