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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五 ...

  •   七人面面相觑,就连看似是Berserker的黑人少女都停止了攻击,饶有兴味地看着站在堤坝顶的男人,Assassin还是举着刀,依照原来的样子僵在那里。站在水中的三骑从者更是狼狈得不可方物,尤其是刚经历过激战的Saber和尼德,浑身淌水地站在堤坝半没水的基座中央,深深地喘着气。

      久弥有点看不下去了,这场面真是滑稽至极。

      哦,神的爱子?

      金发男人似乎很感兴趣一般眯起眼睛 ,而少年依旧是宠辱不惊地点了点头。

      我先为神之爱子,后而为王,王只是我在人间的面具,我的灵魂上归于我神。

      金发男人摆了摆手,意思是可以停止了。

      行了,没想到一个所谓王是这个货色。

      少年没有多和他说话。

      傲慢而无趣。我并没有兴趣和你们交手。

      他转身就走进树林,白色的身影渐渐埋没在深林的黑暗中。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凯没好气地翻上堤坝,剑尖划过破碎的水泥表面,拖曳出尖锐的长鸣。银枪青年试图拦他,不知从何方传来一声男人的呼号。

      Lancer, 撤退!

      青年啧了一声,看起来是想反驳,脸_上却露出难堪的无奈,身形似乎被银白色的雾包围一般,渐渐消隐了。

      Saber, 你也不许再纠缠了。到此为止吧。

      Saber的Master再次寻找不见,不知道隐藏在何方,声音却响亮地回荡在山谷里。Saber不像黑发青年那样听话,朝声音的来源大声反驳。

      凭什么? !

      虽然声如洪钟,但是听起来像死缠烂打。

      凭你身为此人的义务。

      Saber的Master声音低沉平静,虽未指明,但看起来Saber懂得她的意思。待Saber的声音在尼德面前消失之后,他回头看去,发现在开阔地上已经没有了黑人少女和Assassin的身影,只有久弥呆呆地站在那里。

      你的Master很了不起。

      堤坝上的男人牵起嘴角,先瞟了一眼久弥,再低头看向尼德。

      你也很了不起,有朝一日我会与你决斗的。

      拭目以待。

      男子似乎有什么事要说,但想了想,还是闭嘴了。尼德没有再看他,迈步向岸边走去。

      结束了?

      久弥的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是刚刚的拼杀声太过于激烈,听起来飘忽而微细。

      嗯。回去吧。

      尼德走近他身边,试图边放松自己的身体边越过发呆的久弥慢慢走回高地。

      但在他经过久弥的时候,身材瘦弱的少年似乎想迈步跟上他一样,晃悠了一下,向前倒去。

      嗳嗳嗳,Master? !

      尼德及时接住,少年的身躯无可避免地砸进他湿漉漉的怀里,毫无生气地耷拉下来。尼德没有仔细看他,只是将他背起,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回了车内。久弥不高,长期的宅家和吃了上顿忘下顿的修习生活在带给他成就的同时也带给了他营养不良,尼德背着他觉得背上轻飘飘的,像一袋鹅毛。

      躺在车后座上的久弥双眼紧闭,连嘴唇也毫无血色,身体在尼德刚从后备箱翻出的毛毯的遮盖下微微地发抖,脉搏和呼吸都弱了下来,尼德几乎感知不到。尼德既不会开车也了解现代急救知识,只得坐在大开的车门边干着急。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久弥才缓缓睁眼。他支起身子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摆摆手告诉猛然从车外弹起而撞到车顶的尼德自己没事。

      水生流的礼装在使用之时也微妙地消耗着魔力,只是比起直接使用魔术消耗实在是大大减小。而久弥一系对该体系的改装可以将礼装魔力消耗的影响降到最小,简单来说就是像这次一样,利用他源性魔力补充自源性魔力,副作用就是在战斗结束时对身体造成的一切负荷都将被清算。之前久弥还听说过因战斗续行时间太长而心跳骤停暴毙的,相比之下自己算得上幸运。

      有我这样的Master很倒霉吧,尼德。

      久弥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微弱的絮语近乎气声。//真是见鬼了,遇上你这么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御主实在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尼德抗议着,而后似乎随意地问道。//你之前也这样吗?

      你这么一说....并没有。

      久弥愣了一下,想起之前模拟训练时用的礼装虽然级别稍低,但在连续使用攻击性魔术一整个上午后还只是嗜睡的程度。是从者这种武器过于可怕、还是高级礼装的消耗成指数型飞跃?他抬腕看了一眼监测手环,顿时出了满背冷汗。

      低心率报警 ,45次每分钟。

      能自动缓回来简直是奇迹。想必远在镰仓的家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久弥想起能将疾言厉色体现在包括书面在内的各种媒介上的父亲,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寒。

      回到家时母亲的唠叨和父亲的责备应该都已经写在硫酸纸上了。

      久弥感到一阵绝望。

      到达堤坝是早晨八点,而现在也还不到十点,阳光依旧是明媚,此刻的久弥和尼德却也已经没有了继续游玩的性质和精力。

      话说回来.....今天是空军啊。

      久弥魂游天外似的轻声说到。

      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尼德好像突然被狠狠地打击了自信心,瘫坐在车门门旁的土地上。

      直到中午久弥才勉强恢复驾车的精力。轿车启动,向水生别馆驶去。

      到达洋馆后,久弥看着副驾驶上土灰的屁股印,痛心疾首地教训了尼德一顿

      与此同时,香檀酒店。

      凯身着便装,宽松的衬衫袖口束在木质色调的护腕里,浅棕色的马甲勾勒出他厚实的胸脯和流线型的细腰,是任何骑士都梦寐以求的完美体型。衬衫第一颗风纪扣敞开,领子下松松系一条黑色坠金挂绳,很有他随意的风格。杰西卡只穿紧身胸衣和半边打底衬衫,正在往另一边的胳膊上涂药。

      而她那边的大臂上,赫然一个弹孔。

      我的小姑娘 Master,到底是谁能把你这头钢铁猛兽打成这样? .....刚刚我帮你抠弹头的时候你叫都没叫一下,现在倒是龇牙咧.....

      你积点口德行不行?

      杰西卡把用完的棉签往凯身上掷,强行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凯是忠实,就是嘴太欠,与他共同生活了这么几天后杰西卡终于深切地理解了埃克托和亚瑟都无能为力的毒舌的含金量。

      不行。你知道要让一位不愿和你比试的骑士拔出他的剑,除了嘴皮子毒点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不要说那个弱毒的崔姓闭眼男,就是多情种子兰斯洛特听到丫都是浑身邦硬唰地就打……

      你还怪光荣的哈,不都是你输吗?

      哪能呢?我还恨不得比马战呢,和年轻人比步战就是自找苦吃。

      凯耸了耸肩,帮杰西卡把绷带缠紧,然后又手欠地拍了两下。

      嘶——

      杰西卡没给他面子,唰地就一巴掌拍在他的侧颅。

      你瞧,这不就是了吗?

      凯揶揄地笑了。

      妈的,给他赚到了。杰西卡嫌恶地看着他,踢了他两脚之后穿好衬衣,扣子和领带都一丝不苟。

      要是你们骑士都这样说话,不列颠一定灭亡的比谁想象的都快。

      凯仿佛找到了不得了的话题一般凑过来。

      诶,其实王也是个暴脾气,从小就是。什么孤高的王都是那个老不死魔术师和众骑士的一厢情愿,实际上就连她被佩林诺王压倒性的战绩惹得肝火冒、以至于悖逆骑士道折断卡利伯的事情都是梅林告诉我的。她信任圆桌社多于桂妮薇尔这件事也没逃过我的眼睛,总之她暴怒的时候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连贝德维尔也没用,倒是很有趣。

      贝德维尔就是那个和你相反的存在。

      杰西卡白了他一眼。

      贝德维尔有严重的起床气。

      凯的话倒是出乎杰西卡的意料,她瞪大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

      真的,他自然醒都还好,但是只要是他是被叫醒时就会大吵大闹,甚至发展成暴力冲突,无一例外,我和崔斯坦都被打过。小可以挚友的右手担保,童叟无欺。

      凯向天举着三根手指,面色严肃,似乎正直之至。

      那就是没得保证。你真是缺了德了,连死人你都要损。

      杰西卡毫不费力地揭穿了这个远近闻名的损人骗局,挥挥手似乎要叫凯走开,然而凯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盘腿坐在床上。

      我也是死人嘛?相敬如宾相敬如宾。

      你滚啊,那我推! !大老爷们的别坐我床上!

      杰西卡手刀加脚踹地把凯轰下了床,赶到一边的凳子上。

      关于你们的圆桌往事还有千千万万的时间可以去聊,现在先把情报整理了。

      她恢复了冷静的语调,凯知道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到底谁是Lancer。

      是的,这是相当重要的问题。在凯和那个男人在水中白刃战时杰西卡一度认为对面就是Lancer,但是后来冲出的青年和那人Master对他的称呼打乱了她的思考。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筋肉男是Lancer。我和他交过手,我很清楚。

      凯也换上一副王的亲信该有的认真表情。他的坏习惯是称呼名讳不明的人时会使用意味不明的代号。

      你是准备说gun is lance那种所谓的枪是枪笑话?还是你觉得鱼叉比那个青年的武器像枪?

      直觉。

      杰西卡无法反驳了。凯的固有技能有一项就是直觉,评级为A,可以说是相当准确的“预判”技能,由此得出的结论应该是难以辩驳的。

      那Lancer的Master——那个水元素使,我相信是这样的。他的攻击应该是借助了道具。虽然我没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但是Lancer的攻击太过于强势和浪费,我没见过能承受住那么大魔力消耗的人。

      他在吓退吉普赛女人之后抖掉了口袋里的什么东西。

      不愧是从者,洞察力就是强啊。

      杰西卡端起床头柜上的红茶小口喝着,往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这本表皮包着冬青木皮的大笔记本是杰西卡与家里人交流情报的工具,她在这里写的东西会一点不落地在家庭书房的另一本笔记本上呈现,反之亦能流畅使用。

      可惜的就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关于袭击我的那个人——我没有看见他。弹头是点四五中近程左轮,一枪就报废了我的防护咒文,应该也是某种魔术效果。凯,闻闻。

      凯似乎五雷轰顶一般的表情,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把谁当狗呢? !

      我是说,直觉,来一个。

      我对你们魔术界的东西一窍不通 。

      凯勉为其难地放在手指上端详,居然还真的凑到鼻下闻了闻。

      女人。

      就这?

      如果硬要说什么的话,中年女人。我这种骑士什么都缺点,就只有看女人在行了。

      凯把弹头扔给杰西卡,杰西卡依旧放在床头。

      我回头解析——你怎么就没有罗曼史传承下来?

      鬼知道.... Master。

      凯突然喊住杰西卡,一脸郑重其事。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点身体不对劲?

      杰西卡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摇头。

      没有,充其量就是疲惫吧。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靠坐在床上,有事也不立刻起身,不像你的风格,面色也很苍白……更重要的是 ,你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气息。

      杰西卡是觉得身体不适,但凯感知到的异样气息,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她惊异地看着凯,吩咐他灵体化,以强大的意志力逼迫自己静下心来,冥想着观测自己的身体。

      Psychedetachanatomy ( 抽离解析)

      与字面意思不同,这一咒语的效果比起抽离更像是向内压缩。杰西卡感到自己的意识被压缩成极小的密质弹丸,站在身体内侧探查本该看不见的许多自身的状况。

      魔术回路,正常;灵体结构,正常;生命活动,偏弱;进一步节点感知....右侧手腕,存在黑色的不可感知区域;进一步解析。性质,恶;形式,刻印;体系,不明;制造者,不明...

      没必要继续解析了,恶性质的刻印意味着“诅咒”的存在,能隐藏体系就意味着隐藏其余的信息都轻而易举,刻印者一定是技术极为高强的存在。

      指不定是从者。

      杰西卡默念着反咒,将自己的意识重新释放进身体中,缓缓从冥想中醒来。刚刚触碰到的那个形式确实是前所未见,但也不是没有破解的方法。

      但是要“杀死”诅咒,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是杀死下诅咒之人,二是通过意识的潜伏,通过梦魔的引导,从而直接对诅咒本身下手。而第二种方法,稍有不小心就会被梦魔吞噬,或者是迷失自我。

      实际上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将右腕砍下,用物理方式将诅咒革除。但是右手正是令咒的所在,对方对于诅咒的印刻部位真是恶毒至极。

      那么现在,只有找出印刻诅咒的人是谁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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