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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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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兰西城区是专为贸易而存在的，雕塑、古玩、赌场，只要有心，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俾兰买卖魔兽的龙头就是海杜里拉商会，在西城区有着气派的建筑，富商豪客往来不绝。
而作为海杜里拉商会负责魔兽贸易主管的韦尼最近却很悠闲。
原因在于商会魔兽贸易的大头黑鳞马这一项正处于空窗期，为了支持勇者的冒险，商会大小姐塔梅萝把有名的黑鳞马都运往帝都供勇者挑选了。
商会的名驹交易暂停，算是让他白捡了轻松时光。
“哈~真是个好天气啊。”
韦尼抿着咖啡，舒心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湛蓝的天空。
“嘎嘎。”一身璀璨彩羽的盗珠鸟迎合主人的话欢叫着。
这是一种俾兰城的特有鸟种，盗珠鸟因为其能敛财聚宝的特性被商贾们饲养，算是招财猫一样的宠物。
又是好天气，又是自己喜欢的爱鸟，韦尼觉得等会儿就是捡到钱也不奇怪。
正这么想着天上掉馅饼时，他的眼角瞥到商会楼下来人了。
来的是一个穿着法师长袍的少女，身后牵跟着二十来匹黑鳞马，乌泱泱一片是很壮观的风景了。
“喔呀，这又是送上门来的生意吗？”韦尼好整以暇的俯视着来人。
海杜里拉商会最近因为勇者的缘故停滞了马匹交易，不少有心人趁着这个当口想把家养或捕获的黑鳞马卖到海杜里拉商会，谋求个好价钱。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海杜里拉商会又不是什么小店小铺。
他们对外说的可是自己是为勇者提供坐骑的商会，秉持宁缺毋滥原则，在俾兰收获了一大批美誉。
现在还有人想从海杜里拉商会打开销路，真是有胆气。
“看上去，这一批马还不错的样子。”韦尼隔得远看不太清，但从马的步履和体态来看感觉是些良马。
如果等会儿相中了，或许可以压价后收购一番，一直停滞着名驹交易也不是个事，毕竟商会是众矢之的啊。
“嗯？怎么在广场那里停下了？”韦尼拢起眉，觉得奇怪。
不该直接到商会里面找对接的人商谈收购吗？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韦尼大吃一惊，刚抿进嘴里的咖啡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弄花了剔透清晰的落地窗：“什么玩意儿？！”
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一道艳红的横幅拉起，吸引着看客们的目光。
“赛马庆典——能提供名叫姬云月御前东国剑士消息者，可与英雄沙辛一同竞赛，冠军将免费获得比肩龙族的坐骑！”
路人念叨着这些字，而后反应过来不免大吃一惊：“沙辛？是那个独身一人击杀牛头怪米诺陶的沙辛吗？”
“龙？真的假的？”更多人感到不真实，“说大话也要有个界限才是。”
横幅里的姬云月御前那可是在俾兰有名的怪人，谁都能说上一两句，谁吃饱了撑的用这种理由来组织庆典比赛。
而且还是龙啊，这力量和身份的象征，能和龙比肩的不论白头狮鹫、梦魇兽和利维坦都是百年难见，更别说被用作奖品了。
的确很难让人难以相信。
不过俾兰城本来就有喜好祭典和热闹的传统，从举办大饮食赛这种赛事就可见一斑。
现在法莉姆又是在有着魔兽贸易龙头的海杜里拉商会玩这一套，精准锁定了目标人群，还是逐渐圈围起了一匝又一匝来看热闹的路人。
“小姑娘，你这可没说过是这种事啊。”沙辛面对法莉姆生聚起这么多人的情况挠头，他刚帮法莉姆送了封信回来，就看到这么个引人注目的东西。
他虽然没明说，但肉眼可见的不喜。
也是，沙辛就是来买个驮自己的黑鳞马，帮法莉姆给肯特马场送个信没什么，但莫名其妙被当由头套路路人就让人开心不起来了。
法莉姆对沙辛的不满并不担心，她有把握让沙辛放下一切芥蒂，说：“大叔也知道黑鳞马很贵重的吧？只是匿名报个信也太简单了。”
“放心，等会儿可是会有能比肩龙族的坐骑，大叔就敬请期待吧。”
沙辛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法莉姆，不明白这么个小家伙哪来的勇气说这种话。
比肩巨龙的坐骑有她嘴上说的这么简单吗？白头狮鹫、梦魇兽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接触到的。
“小姑娘，虽然我的脾气好，但也不喜欢满嘴大话的家伙。”
沙辛对法莉姆的自吹自擂失去了耐心，决定趁还有机会，赶快帮法莉姆把打出的横幅收起来，免得到时候人架起来下不了台。
就这么一个小姑娘，要是被一大群人的嘘声架住怕是要哭成泪人。
在沙辛眼中，法莉姆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稚嫩孩子，估计是从长辈那里看了几本杂书就敢来乱说话了。
法莉姆也不争辩，能做出事实的证明比口头上的雄辩更有力量。
她在一群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接近黑鳞马。
“唏——”
黑鳞马们刨动蹄子，歪着头看着法莉姆。
法莉姆身上有种让魔兽亲近的气场，让魔兽对她几乎不存在敌意。
比起崇尚毁灭，厌世到大部分无法沟通的怪物，魔兽要简单纯粹不少，更能察觉到法莉姆这个存在对它们有益。
法莉姆触及黑鳞马少有的布满毛发的额头，掌下魔力涌动，心中默念：【权象·更始潜能的创造】。
沙辛对法莉姆的行为感到疑惑，他能感觉到魔力的波澜，但这有什么用？
“你不会是想用魔力催动魔兽的进化吧？”沙辛终于读出了魔力运行的术式效果，被她气笑了，合着你提高黑鳞马潜能是用这种谁都知道但谁都做不到的方法啊。
魔兽的天赋和潜能那是自诞生之时就注定了，一般不会有改变。即使有例外能进化到另一个层级，那也需要海量的魔力和世界宠爱做支撑。
即使沙辛这个英雄冒险者用这种直接去催动魔兽进化的方法都是杯水车薪，把他抽成人干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更何况是法莉姆这么个家伙。
那些看客们更觉得如此：“喂，她这不会是来搞笑的吧？”
“散了吧，还以为真有奇迹的魔兽呢，原来是黄毛丫头发疯。”
“再看看呗，这种不自量力的事可比马戏有意思啊。”
嘈杂声越来越大，其中夹杂出了嘘声。
直到——
“唏律律！”
像是翻滚起热波的茶壶一瞬间被覆上了茶盖，四周突然镇静了起来，只剩下一阵嘹亮的马嘶声响彻寰宇。
所有人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瞪得像是被马车轧过的青蛙，全是不可置信。
连见多识广的沙辛也呆滞了起来，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法莉姆手下的黑鳞马扬蹄高立，宽阔且肌肉虬结的马腹引人注目。
但更让人们在意，在意到屏住呼吸的是，自它的双肋处有一阵蠕动的波纹，渐渐生出翎羽齐密的羽翼。
羽翼宽长，左翼至右翼约有四米长，所有人望着它投下的阴影都有种它能遮天蔽日的错觉。
黑鳞马沉寂许久的进阶品种，能比肩龙族的双翼天马。
在法莉姆权象的潜能激发下出现在俾兰城中。
滚热的茶壶这才适应了过来，顶着茶盖更狂暴的宣泄着气浪，哨声蒸汽铺满整个房间。
“竟然真的是双翼天马？！这是帝国赫森利森军团的象征吧，我见过他们的军旗，和这家伙一模一样啊！”
“这和独角兽不是并誉为消失的高贵魔兽吗？这、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神迹啊！”
法莉姆对外界的喧闹无感，反而遗憾的看着自己面前这群黑鳞马。
除了自己手下的这匹马，果然其他黑鳞马在创造权象的潜能补全下也只是更美骏神异而已，即使依旧甩了那些所谓名马的黑鳞马一大截，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双翼天马的程度。
这么看来，那个杀手首领骑的马还真是无可比拟的神驹啊，法莉姆都有些舍不得把这匹马也当做噱头送出去了。
“如何，大叔，我没骗你吧？”法莉姆向石化了一样的沙辛搭话。
沙辛浑身一抖，恍如梦醒。
他咽了咽口水，跑到双翼天马面前，想伸手去摸一摸它的翅膀，看看是不是幻觉。
吭。
双翼天马打了个响鼻，用翅膀拍开沙辛伸过来的手。
种族升迁进化后，它的脾气也暴烈了不少，比起更容易驯服的温血马，这已经是实打实的热血马了。
“好，有脾气！”沙辛手通红一片，他却不怒反喜，烈马反而更对他胃口，他现在真的是怎么看这匹马怎么顺眼。
“大叔？”
法莉姆伸出手在沙辛眼前晃了晃，这人眼神迷恋得法莉姆都觉得有点害怕了。
“嗯嗯？”沙辛回过神，咳嗽两声，“的确没骗人，是我见识太少了。”
“你是用权象做成这种奇迹的吧。”沙辛只能想到是这种力量了，他心里不免升起后浪推前浪的喟叹感。
沙辛活这么大还没获得过权象呢，没想到一个能当他女儿的丫头竟然这么厉害，他有种大半辈子活狗身上的感觉。
法莉姆没正面回答，这个不是重要的事，说出来没有意义。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沙辛拍了拍胸膛，说：“绝对的，叫我往西绝不往东！诚信冒险者，有口皆碑。”
沙辛在所不辞的接下了委托，别说法莉姆败的不是他的家，就算是他的家，能结交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权象持有者沙辛也乐此不疲。
法莉姆这时才转过头来看着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现在该坐等着该来的人到来了。
“真的是能免费获得吗？那匹双翼天马？！”
有人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可以保证俾兰今天在这里要进行一场大狂欢。
法莉姆嫣然一笑：“当然，这是大型竞赛庆典，冠军可以将双翼天马带走。”
“以诸神起誓，绝不存在不义和欺骗。”
咕，沙辛一脸憋内伤的表情，那匹天马不是送给自己吗？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们最开始约定的是黑鳞马，更何况法莉姆也只是让他送了下信，用他的名头吸引了一下人而已。
就凭这一手权象缔造的奇迹，没有沙辛主动搭话，法莉姆也能聚起一大堆人。
他自然也没得抱怨，反而激情燃烧，立志要把这里的所有人都击败。
“参赛条件呢？”一个穿戴豪华的人手伸得很高，“不论是比明斯还是古特同随便提要求！”
倒不是他们眼瞎，而是他们实在有些不敢置信就为了一个东国剑士能把这么珍贵的双翼天马做奖品。
法莉姆初心不变：“不需要用钱财报名，只要能提供姬云月御前的消息就行。”
“如果能把她找来的话更是可以直接获得一匹黑鳞马。”
一些自衬骑术一般的人听说还有这条路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打算另辟蹊径。
而更多的人则留在了原地，黑鳞马哪有那匹天马惹人升出欲念。
“我知道我知道！她住在俾兰北区的花园桥边！”
人们听到条件这么简单更是激动无比，各个往前进，生怕落于人后，沙辛还得帮忙维持秩序稳定。
“我也知道！那个东国剑士是在俾兰城寻找什么东西，从天蒙蒙亮和夜深露重，一年来从未间断！”
法莉姆点了点头，在寻找东西啊。
“她有说过是在找什么吗？”
“呃。”人群中一时卡壳，这就是他们回答不上来的话题了。
那个东国剑士大部分时间来去如风，几乎没人能和她交流上。
“我看她经常在俾兰城内外的树上出现，可能是在找什么果子吧？”人们互相看了看，调笑道，“说不定那个外乡人是想找世界树的树叶呢。”
“反正是个怪人。”
法莉姆从嘈杂的人言中汇聚消息，大概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姬云月御前是一个在人们眼中举止怪异的异乡人，曾经很喜欢吃俾兰的美食，不惜千里迢迢的到俾兰参加比赛。
但在那之后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在俾兰徘徊个不停，经常在树上露出呆滞的表情，脸庞有神采时也是浓浓的后悔模样。
更抽象的是，有不少人好几次见到她饿的快晕倒在路边，但看她可怜给出的食物她却不吃，和最开始到俾兰和获得大饮食赛冠军时的神气飞扬判若两人。
“这人也太怪了点吧……”法莉姆听完这些话也不由嘀咕，实在想不出她是因为什么在俾兰做出这些行为艺术一样的事来。
“咳，好了，既然这么多人都提供过消息，那就开始准备竞赛吧。”
法莉姆看人们逐渐躁动起来，知道该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她从格戒中取出构建魔法阵的各类工具，开始构建能竞赛的阵地。
广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用阵地作成开辟空间，竞赛根本就没办法进行。
在法莉姆擦着额头的汗，准备开场时，终于等来了她惦记的阻止。
“等等，等等，这种事我可不能当做没看见啊！”
人群中响起一声震喊，吓得不少人都抖了抖。
作者有话要说： 小法的潜能补全不是让马的实力飙升到能比肩巨龙，而是潜能方面，需要用时间去兑现潜能。
（之前因为一些事很久没更新，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故事……感觉罪恶感顺着脊梁骨爬到了脑子里……切腹谢罪了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