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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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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风翎道,“我感觉到刚刚那个魔界的动了杀意”
沈固点头,“而梅清寒却放我们走,却是有些蹊跷”
见梅清寒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夜无冥道,“在想灵矿之事?”
梅清寒微微摇了摇头。
夜无冥道,“杨声身上似乎还是有些秘密”
梅清寒突然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慧儿说他来自哪里?可是兰溪城?”
夜无冥点头,“没错”
“怎么?”
梅清寒依旧摇了摇头。
“如果你想到什么不如说出来,我也好给你做个参谋”
他举起手,“我起誓,我与灵矿一事无关。我想来说说我的想法。有没有可能灵矿一事也与画像有关。我们都以为盗走灵矿之人是为了灵矿的灵气,如果说是为了报复呢?就像慧儿一样,温扶生当年名声响彻六界,不会只有慧儿一人对他至死拥护”
梅清寒看了他一会儿,“只是因为杨声撕了那画像就报复整个仙门,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夜无冥点头,“是说不通,如今看来对方应该不会是魔海中那些魔物,如果是他们红尘谷山崩那夜正好是赶尽杀绝的大好时机,但是却没有人动作,这不合情理。而且此人还打算嫁祸给姜雪虎和杨风翎,”
梅清寒继续道,“我奇怪的是为何所有的可疑之处都指向了杨声”
夜无冥道,“杨声此人的确心胸狭小,为人刻薄,但是不至于在处置灵石上如此不妥,从盗走灵矿,这一切都极为周密,甚至安排了假灵矿混淆视听,能够做到这样程度的人竟然会将灵矿放在家中”
梅清寒点头,“的确是不合理。杨声是因为慧儿被我们怀疑,所以答案或许就在慧儿身上。若是慧儿与灵矿一事有关,必然是与人同谋,单她自己是不可能接近衡文景或者衡玉华”
“慧儿已死,纵然他们曾经共谋也难以查出那人是谁,除非再查远些”
两人对视一眼,雍州城!
夜无冥道,“从此处回红尘谷正好会经过,不如在那里查探一番,没准会有所发现。慧儿死于兰溪城,与她相识之人不排除是生前相识,或是一同被温扶生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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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动作利落,眨眼间就到了兰溪城。
刚一落地,梅清寒便微微蹙眉,看向东南方向。
夜无冥也向那边望去,眼睛微眯了下,“如此强的魔气,看来此处有魔物作祟”
两人一路向前,沿路杂草丛生,曾经的城门石碑断成了两段斜倒在荒草中,那上面依稀可见兰溪二字。
夜无冥扫了一眼四周,“这里已经成了一座死城,破败到连个鬼修都没有”
“此处不远就是雍州城,那里有人来来往往,这里对鬼修来说的确不是个好地方”
两人凌空俯视已经破败的城池,忽然梅清寒眼尖的瞟见了一样东西。
只见城中一堆散落的城墙便有一颗巨大的枯树。
夜无冥开口,“去看看”
“整座兰溪城都阴气遍布,为何独独这里没有沾染”
枯树旁的土中露出一个木头的一角,一旁还有一些破碎的玉片。
夜无冥抬手一扫,地面上的尘土就被一阵风旋开,露出了那东西的真面貌,他们看清那东西眼中均闪过一丝惊讶,夜无冥随手折了一根枯树枝,蹲下身凑近了些,“咒牌?”
他拨弄了下木牌,只见浮土之下露出了更多的牌子,梅清寒仔细看去,只见这些牌子上写的都是一个名字,燕霜亭。
夜无冥道。“兰溪城与杨声家同川镇相聚百里,竟然也有这牌子,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看来这风俗倒是传的广”
他捏着看着那些牌子,“这燕霜亭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竟然让人这么咒他”
看见这牌子,夜无冥忽然道,“难道当初慧儿是因为无意中看见了他身上的牌子,想要杀杨声,他才对慧儿出手?”
“怎么?觉得这牌子不对?”
梅清寒道“这些木头不是普通的木头,是仙山脚下的灵木,生于仙山,沾染了灵气。”
夜无冥轻啧一声,“咒牌竟然用灵木,怕不是暴殄天物就是有眼无珠。这到底是恨还是…”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梅清寒捏着一块木牌,看着那上的一角开了口,“这上面的名字
字字端正,这里许是刻错了地方,才在这里又用刀尖刻出了一朵玉兰”
夜无冥点了下头,“对仇人倒也不必如此用心”
梅清寒没有说话,但是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只怕不是仇人这么简单,他点了下头。
夜无冥似乎是被他的点头所鼓舞,继续道,“而且这些玉片合拢起来应该是一个匣子,看起来应该是曾经放这木牌的,以玉匣乘之的会是什么东西,寻常的人家使用不起这样上好的玉块”
“而且既然是咒牌,为何将这些木牌雕刻的这般精致。观这玉匣上的雕花,应与刻这木牌之人出自同一人之手,打磨雕花,又用玉匣盛放,谁家的仇人有这样好的待遇”夜无冥轻嗤一声,“这咒牌哪里像是用来诅咒之用”
梅清寒眸色微沉,“怕是珍贵之物”
他环顾了下四周,最终目光定在一个方向,“如今的雍州城中的百姓有不少是当年从兰溪城逃出来的,或许他们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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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城
打听此事的任务自然是落到了夜无冥身上,
“少主,你就打算这样去打听消息?”
梅清寒不解,“有何不妥?”
“你这打扮一看就是仙门之人,虽然身着玄色,但是奈何气质难掩,恐怕会不令人不敢开口”
“为何不敢?”
“你是仙门之人,这牌子是作何用的?”
梅清寒心中顿时明了,这牌子名为咒牌,定然不是用来做好事”
“那要如何?”
“换一身装束”
夜无冥笑了下,身上长袍倏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绣竹滚边月白长衫,他的长发以白玉冠束起,手中多了一把折扇,俨然一派人间富贵公子哥的模样。
前世世人从不知道,魔尊幼年时最喜着白衣。
梅清寒神色犹豫了下,心念一动,身上长袍倏然变为紫色长衫,其他未变。
长街之上,夜无冥走在他身后,“梅少主似乎从不着白衣”
就在夜无冥以为他不会开口时,梅清寒忽然道,“仙家喜白,似乎穿了白衣就会心无杂念,如同白衣一般纤尘不染,可我却是却最厌恶这白色”。他不再看夜无冥身上的长衫,记忆中的白色是缥缈山望不见尽头的长阶,漫天的素缟和刺骨的霜雪。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夜无冥就换了一身装扮,依旧是长衫,只不过换了与他一样的颜色。
“这样可是不那么碍眼?”
梅清寒微怔,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厌恶,他就换了衣裳。他虽然厌恶白色,但也只是厌恶自己身着白衣,对于他人并未有什么感觉。
他心中虽然这般想,但是嘴上确是没有开口,他本就不是话多之人,于是他看了夜无冥片刻后道,“我们分头找吧”
“梅少主不会趁机撇下我吧”
梅清寒摇头,“不会”
夜无冥伸手一指远处的拱桥,“那我们在远处那座桥上见可好?”梅清寒没多想,那座桥最高,自然最容易看见彼此。
半个时辰后,梅清寒离开了沿街的铺子向拱桥走去,远处灯火如织,将夜色染上了连绵的潮红。
有一人站在桥上,手里还拿着一根兔子饴糖,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桥上看着远方,将繁华的夜中灯河衬的仿佛失去了颜色。
他看着远处静静等待的夜无冥,他手里提着从山下买来的糖人,三千繁华在他身后绽放,他就在一片红尘中望过来,梅清寒的心陡然一颤。
人间红尘三千丈,一瞬沉沦。
他像是踽踽独行了几十年的旅人,终于在一隅找到了等待他归乡之人。生平再一次,他对这尘世有了留恋。
梅清寒下意识地向他迈开一步,只是又立刻停下。
不该的。他不该留恋的。
红色的纱帐掩住了梅清寒的身影,夜无冥的目光便从他的身上越过,梅清寒透过一片薄红看向他,他知道,他在等自己。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一个人,在等自己。
梅清寒心中猛然生出一丝胆怯,眼前的景象好似朦胧梦境,若他往前走一步,便会踏入猛然惊醒的深渊。
夜无冥等了许久,梅清寒才出现在他身边。
“我险些以为你又要扔下我了”
梅清寒没有开口,其实方才的很多瞬间,他都几乎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纵然脑中知道他应该要离开,但是脚下却似千斤重。
夜无冥将兔子饴糖递给他,问道,“梅少主可有寻到线索?”
梅清寒摇头,夜无冥微微一笑,“我倒是打听出了一点旧闻”
“如今这城中知道这牌子的大多只是知道这是咒牌,可是听闻城外北边三里的一间破草房里有个疯子,非说这是祝牌”
梅清寒神色一凝,“祝牌?”
“而且我还打听到了这咒牌来源的传闻,梅少主可要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