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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浣花岛与缥缈山不同,缥缈山地势高耸,其上坐落的建筑也是恢弘磅礴,而浣花岛岛上地势平坦,所建屋宇也如人间江南园林般,多掩于树木林叶间,别有一番风味。此岛是仙门中众所周知的美景,四周碧波江水含烟,中间一座翠绿岛屿立于其上,尤其是这仙岛还灵力充沛,一年四季如春,所开繁花四时不同,有时是火红一片,有时是梦幻一般的浅青。无论是谁路过此地都会惊叹一番。
      浣花岛北面高南面低,柳家的院落建在南面一带,北面地势高处多为断崖。浣花岛周围如其他几大仙门一般都护着一层看不见的护山阵,夜无冥悬于空中,抬手将梅家的符牌抛了出去,那符牌飞至半空中,微微发出淡蓝色光亮,把护仙阵开启了一道缝隙。
      夜无冥入了浣花岛,收了符牌,沿着林木的窄路缓步而上。
      柳家正门外,人声热络。
      立于柳家门外的夜无冥已经换成了另一幅模样,白衣长衫,笑容斯文,如其他来赴宴的众人一般,除了脸上的半块面具和气度,倒也不是很惹眼。
      夜无冥递上自己的牌子,笑道“梅家弟子”
      守门看了看他手中的牌子,上面灵气四溢,刻着梅家独有的梅花样式徽章也并未有所反映。若是其他人用了不属于自己的牌子,牌子上自会显示出不同的光泽。夜无冥本就来自缥缈山,守门的修者没察觉出异样,向他拱了拱手就将人放进去了。
      夜无冥沿着浣花岛的铺的基石缓缓前行,一路上见了不少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他戴着面具,人们看不清他的模样。来的人也都是各个仙门稍有实力的弟子,有些身上的傲气都写在了脸上,还有的即使并不傲气但是顾着自己仙门的名声,守着礼节不太放纵,也就鲜少有人贸然上去跟别的仙门的人搭话。
      夜无冥不紧不慢地逛着,现在距离开宴时间还长,而宴请之地苍浪阁也并不远。
      他暂时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毕竟他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暗中了解一些事情,热闹的地方人多眼杂,指不定就会有人注意到他。
      柳家的宅院内的隔墙较矮,如人间江南园林一般,白墙灰瓦别有一番氛围,听闻柳仙长曾经在人间待过许久,想来许是去的江南。
      他一边观赏着四周景致一边向前,渐渐走到了僻静之地,没成想听见了前面的一阵人声,他刻意隐去自己的存在感,前世他修习魂魄之道,对于此法运用自如,再加上他如今修为大涨,近乎恢复了从前的半数,这样的情况下若他想隐藏就连梅清寒也难以发现。循声向前,不多时一转角便远远地瞧见一人,果然是他,梅若谷!在他身边的还有梅长秋,两人争执的声音有些大,夜无冥站在远处也能听见一二。
      此处是一片稀疏的树林,若是有人偷听一眼就会发现。两人站在树林间的空地上,谈话也不容易被人听去。
      两人所在位置偏僻,几乎不会有人过来,所以梅长秋连禁制也没下,又或者是气急了,压低了声音训斥梅若谷。
      梅若谷脸上的气愤之色溢于言表,“为什么不让我去宴席上!为什么他能去,我不能去!”
      梅长秋脸上也有几分恼怒,“你闭嘴!分明告诉过你不让你来,你竟敢偷偷跑来,你真是要气死我!”
      梅若谷更是不服,“你先是不让我来,现在又不让我入席!凭什么!分明我也是缥缈山的少主!”
      两人都在气头上,以梅长秋的法力有人接近也会早就发现,于是语气不自觉也高了些。梅长秋一甩手,“够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不能出现在席上,若是他见了你定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到时候在这个日子闹起来让柳仙师折了颜面,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见他这般态度,梅若谷几乎红了眼眶,他又愤怒又委屈,“你偏心!就是因为他修为高,你才怕了他,他分明不尊长辈,不忠不孝”
      “啪”随着一巴掌落在梅若谷脸上,梅长秋猛地喝到,“住口!”
      “我偏心?你说我偏心!”梅若谷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若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这样的话你就滚去祠堂一年后再出来”
      夜无冥看着远处争吵的梅长秋和梅若谷,稍微听了会儿,脚底转了个弯向别处去了,这一家人在外时勉强能维持和气,所以外人鲜少知道他们已经不睦到这种程度。
      梅长秋、梅清寒、梅若谷分明是一家人,但是他将三人一并想起之时,总是无法将梅清寒将他们归到一起,就算在他的记忆中,梅清寒与他们也是有着近乎天堑般的隔阂。看着梅长秋和梅若谷相处的模样,倒是能看出是一家人,虽然有责备争吵,但是也不乏亲昵,若是不亲近,梅若谷也不敢对着梅长秋这般撒气。
      眼前浮现出梅清寒清冷的眸子,梅清寒跟他们站在一起,哪里像是一家人……他究竟为什么会长成了这样一幅性子。
      难道是因为魔气?但是魔气虽然会放大人心中的阴暗,使人变得嗜血残忍,倒也不会使人变得冷心冷清,甚至到了硬如磐石的地步。
      夜无冥回忆起梅长秋的样子,虽然已经重回曾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是夜无冥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见梅长秋。他与梅长秋虽然并未有太多交集,但是到底也是有些旧怨的。同样有旧怨的还有……
      夜无冥转过了一个路口,就看到温远昌在同身边的弟子说着什么。
      盗取乾坤神玉是大罪,当初夜无冥被交给了几大仙门处理。梅家作为他的师门,需要避嫌,这惩处的权利就落到了温家头上。
      西绝谷之苦他永生难忘。
      夜无冥回忆起前世他站在温远昌面前时的事情,淡然地在温远昌身边擦肩而过。
      毕竟已杀过一次了,也解了恨。只不过看着他还有些不爽罢了。

      夜幕降临,苍浪阁烛火通明,将远处的林子都映上了光亮。苍浪阁虽然仅有一层,但是极为恢弘,琉璃瓦铺满高顶,雕花檐贯穿左右,两侧飞檐翘起。前世夜无冥从未来过这浣花岛,如今一见觉得当真风景悦人。
      想起岛外的魔兽,夜无冥目光沉了沉,他视线看向阁内。阁内分为内外两重,内部要高一些,外部地势则低一些,内部正中设有高台,是为几位掌门和柳家家主准备的。两侧则是间隔的楠木桌竹藤椅,应是为仙门中的几位少主和大弟子所设,外部则多为散座,供给其他弟子所坐。内部外部之间设有一重薄幕,可以卷起也可以放下,因此时并未开席,薄幕便是卷起来的。
      夜无冥站在苍浪阁门外,向里面看去。阁中已经有了许多人,近日来的客人中掌门、长老、少主以及亲传弟子等修为上乘的基本上都会入席,其他的有随行弟子可以坐在苍浪阁外的花厅中,也可以随家主一行人入席。
      里面人虽说不少,但他并不打算进去,梅家来的弟子不多,梅清寒和梅长秋若是有心想看,扫一眼便会知晓。他这次来只是为了弄清一些事,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露面的好。
      夜无冥来到苍浪阁前不远处的花厅里,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数是一些外门弟子和散仙。
      等的时间久了,一个身着鹅黄色锦衣的年轻弟子忍不住低声嘟囔,“柳岛主怎么还不出来?都快饿死了”。因着是喜宴,并非试炼比试等场合,所以各家弟子穿的也随意了些,光凭衣着倒是一时分辨不出是哪家的。夜无冥扫了他一眼,从此人长相来看极为年幼,修为也不高,若是弟子的话应该是没资格来参加这喜宴,想来应该是某个仙门的少主。
      身旁的青衫男子拉了拉他,“谁让你修为浅薄,如今还未辟谷”
      黄衫男子面对揶揄似乎习以为常,他撇了撇嘴,“今日这宴席排场这样大,以为柳岛主有多重视呢,可是现在还不出现”
      青衫男子显然要更稳重些,“或许是什么事情绊住了,毕竟幼子太小,若是哭闹指不定是要哄一哄”
      黄衫男子幽幽道,“这柳岛主真是宝刀未老啊”
      青衫男子面色微僵,顿了下道,“灼翡,你是不是对这柳岛主有什么看法呀?”
      名叫灼翡的黄衫少年道,“没有”
      “没有才怪”
      “我知道你与这柳家的过节。但是当初他幸好没收你入门,不然你哪还有机会进衡家”
      灼翡点了点头,“符琰,你说的对”
      “但是一把年纪了还取了新妇,这事他自己不觉得有亏,但是别家心里估计都要笑一笑,这他自己猜不到吗”
      符琰压低了些声音,“估计也是有心结,所以这次才大摆宴席”
      “什么心结?”
      他左右看了看,“你有所不知,柳岛主曾经的大儿子,前些年没了”
      灼翡一惊,“没了?”
      “遇见了魔物,被那些魔物生生……”后面他没说下去,转了个话锋,“柳岛主就那一个儿子,斯人已逝,如今再添一个也不稀奇,毕竟不然就绝后了”
      “再说了,这百日宴可不只是为了让几大仙门的人来看看他的宝贝孩子,更重要的是给那孩子送福”
      灼翡有些不赞同地撇撇嘴,“可是,柳岛主一个仙门之人,本身就能长寿,又为何对子嗣这般执着”
      符琰轻笑了下,“谁知道是不是执着,也没准是巧合呢,毕竟他那新夫人长得极为年轻貌美”
      灼翡觉得柳岛主此人未免太过凉薄,皱眉道,“那以前的夫人呢?听闻他前夫人也是仙门之人,为了与他结为道侣,还与家里决裂了”
      “是,听闻那前夫人受不了儿子去了的打击,一场大病后疯了,如此过了七八年,这柳岛主才让新人进了门”
      虽然这般说,灼翡还是觉得这岛主凉薄了些,仙人寿命漫长,七八年对于柳岛主也不过是须臾,他竟然这么快就迎了新人进门,他忽然觉得当初没进浣花岛真是太对了。

      夜无冥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仙门中的这些弟子七嘴八舌地小声交谈着。这也是他选在花厅的原因之一,这些弟子虽然修为不强,但是能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
      过了一会儿,那名灼翡的少年显然耐不住性子,又道,“这既然是那婴儿的百日宴,怎么不见那个刚出生的小少爷?”
      “今日只是招待宴,为少主设的宴要明天才会开始,再说百日的婴儿那样小,自然是不方便带出来吹风了”
      灼翡点头,“你说的也是”
      “明日在千秀台,众位仙门掌门长老还要给小少主送福呢”
      灼翡微微摇头,“啧……你说怎么这小少主命就这样好”
      符琰笑道,“你不也是?”
      “这没法比呀,这浣花岛虽然不是四大仙门,但是也是仙门中极为有实力的一座仙岛”他咬了一口点心,继续道, “这排场,就连当年的梅少主都没有,他当年可是仙胎……”
      符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是啊,不过梅家当年还并非仙门之首,估计也就没有大肆操办”
      灼翡忽然凑近他,小声道,“不,我听说不止如此”
      符琰有些惊讶,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是当年梅少主十三岁时闹出来的事,几大仙门都知晓”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四大仙门共同举办了一个试炼大会?”
      符琰点头,“记得”
      “当时梅少主拔得了头筹,但是传闻当夜他与梅掌门起了争执,甚至还离开了家,在外游历了几年”他凑近道,“你可知他与梅掌门起争执的那日发生了何事?”
      符琰见他神色,也是心中一紧。
      “那日是二少主的百日宴”
      符琰蹙眉。
      “听说那日缥缈峰一夜凌霜”
      “难道是因为他当时没办心里不平衡了?”
      “这具体如何所想你我就不得而知了”黄衣男子摇头,“只不过直到冠礼之时梅少主都没回来”
      “在外呆了五年?”
      “后来听闻本欲给梅少主补办及冠礼,但是当日他去了幽冥海,便作罢了”
      符琰道,“也就是说,他从出生一次这样的礼都没办过”
      黄衣少年点头,“我听说,他与梅若谷生疏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符琰感叹,“真不知该说这少主是命好还是倒霉……”
      有人皱眉,不解道,“生来仙胎,应该被供着才对啊”
      两人一起转过头去看向说话的戴面具的男子。
      他继续道,“怎么连百日宴都没办,就连寻常人家都会办得吧”。虽然当时梅家是四大仙门之末,正值多事之秋,没有精力去办百日宴,但是后来的生辰宴应该是要办的,连这些基础的都没办,他们之间怕是已经不是不睦那么简单了。
      “我还听说那梅少主是在绝孤峰上长大的,与梅夫人并不亲厚,听说好像是私生子”
      符琰一惊,连忙捂他的嘴,“不要乱说”
      灼翡拉开他的手,又压低了些声音,“可是你想,若不是私生子,怎会让他在绝孤峰长大,那梅夫人怎会不见他?”
      有一人凑过来道,“当年他比试那次,不是有人曾与他一起斩杀魔兽吗?听他们说,那时的他与现在极为不同,修为虽高,却性情不同,好像他还曾跟人说过只要他赢了比赛就能去见他娘亲”
      几人向说话的人看过去,那人继续道,“但是后来他赢了比赛,却再也未提过此事”
      “还有人说梅少主在那年是被…夺舍了,所以从此才不肯再叫梅长秋父亲”
      接下来几人都在探讨这猜测的可能性,连梅清寒和梅长秋的长相都做了一一对比,夜无冥悄然退出了几人的议论。
      想起来曾经送梅清寒的生辰贺礼,夜无冥忽然有些明白了。按照梅清寒和梅长秋的关系,就算是生辰宴办的也未必落得愉快。自己送的礼正巧触到了梅清寒的眉头,他忽然想起曾经自己打听梅清寒生辰时旁人的神色,如今却是明了了。
      绝孤峰他知道,那是缥缈山最高耸的山峰,人迹罕至,与世隔绝。
      “十三岁……梅清寒十三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梅家夫人姓微生,单名一字裳,原是一名散仙,后来嫁给了梅长秋,生下梅清寒、梅若谷二子,听闻她生下梅若谷后身子一直不好,过了几年便去了。散仙本来是长生,听闻她生下梅若谷时损耗极大,若是凡人或许早已丢了性命。原是因着是散仙之身,所以才多活了几年。
      夜无冥曾经以为梅清寒与梅若谷关系不佳多是因为梅若谷的出生使微生裳身子受了亏,所以他心存怨恨,如今看来倒不是如此简单。当年他心里揣着报仇的事,对梅清寒的了解仅仅留于旁人对他的评价,而对于他的过去却不曾特意留心,因为在当时的他看来,如梅清寒这样出身,这样的脾性,必是千娇万宠出来的,所以并未向其他的地方多想,后来梅清寒对他冷漠相对,他也再懒得在这上耗费心思。
      如今听了他们的话,若是他从小长在绝孤峰,与微生裳不怎么相见的话,那他与梅若谷关系不睦的原因或许就还有别的。难道真的是私生?可惜他从未见过微生裳,从长相上无法分辨,但是梅清寒梅若谷两人长得却是能多少看出些相似,不过梅若谷比梅清寒长得更像梅长秋,而梅清寒的脸上却看不太到梅长秋的影子。
      传闻梅长秋与微生裳极为相爱,难道真的有私生之事?夜无冥正思忱着,苍浪阁忽然静了下来,原来是四大仙门的几位掌门入了席位,后面跟着入席的是几大仙门的少主和首席弟子。
      如今仙门灵力不复从前,修得仙身极为不易,有些仙门掌门后辈迟迟没有修得仙身,所以为了延续仙门传承,有些便会先行娶妻,以期下一代能够延续,而有些仙门后辈中并没有天赋极好的,便会将大弟子视为未来的掌门人培养。
      其中梅家二子都是仙身,所以梅长秋只有亲传弟子,却没有为了作为未来掌门而培养的大弟子。衡家只有一子,但是迟迟没有修得仙身,另有几名亲传弟子,却没有定下首席弟子的人选。温家有一双儿女皆为仙身,但是如今只剩了女儿。顾家两女一子都为仙身,但是修为与梅清寒相差甚远。
      灼翡眼睛一亮,忙对身旁的符琰道,“快看!好美”
      只见一女子带着身后几人缓缓走来,走在最前面的女子气质出众,只一眼便让人首先注意到了她。她头上简单挽了一个发髻,戴了两只样式素雅的簪子,虽然这样仍掩不住她的貌美,她面若桃花,眉眼温柔,身着浅青色坠芙蓉衣裙,手持一把赤色长剑,腰侧别一把青色宝剑,身姿纤细,气质端庄,她身后几人应该就是温家的弟子。
      符琰点头,“确实貌美,双剑,想必就是如今的温家少主了”
      她身后跟着的是一青衫男子,此人面如冠玉,长相斯文。乍一看颇不像是修仙之人,倒是如读书人一般,想来应该就是在仙门素来有美誉的衡文景。此男子左侧另一少年长相清秀,眉眼颇为凌厉,腰间缠着如玄铁一般质地的带刺软刃,想必就是衡家的首席弟子宴明楼。衡文景右侧站着长衫男子,身子挺拔,下巴微抬着,看着样子颇为傲气,应该就是衡玉华的亲传弟子杨竔。
      再之后是一对儿女子,这两位女子长相一模一样,都颇为娇俏亮眼,只是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黑衣,让原本跳脱的灵气沉稳了些,她们一人手持长枪,另一人身后背着一柄巨斧。两个女子身边走着一个男子,此人一袭烟绯色长衫,长相明艳,清朗俊逸。他眉眼含笑,幸好他长相能将这颇为复杂的颜色压下,让人一看之下不至于觉得俗气。他腰间佩剑,腰后别了一根紫色的玉笛,最下端坠了一束银色的穗子。
      他与两个女子有说有笑,看起来极为亲密,想来就是顾家两女儿顾揽云,顾揽月和义子顾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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