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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武侠文的小透明(17) ...

  •   马车停下,叶祯二话不说前往迎战,他虽然让徽音趁着夜色偷偷离开,但是徽音哪里肯听话,还故意发出声响令众人发觉她的位置。
      云之洲眼看着有一人即将捉到徽音,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将女孩子护在身下,短箭蓦然刺穿那人肩头,旋而一脚踹开,关切地询问着:“叶夫人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云公子,云公子您去棒棒阿祯好不好?”徽音急切地祈求着。
      云之洲咬了咬后槽牙说:“我现在得护着师妹。”
      徽音眉眼顿时失落,轻轻推开他,云之洲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仅仅怀抱着女孩子,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被自己冒失地感知,连忙松了手,只觉得喉间顿时干涩。
      叶祯眼看如此,飞身来到徽音身边催促说:“快走。”
      可是此时此刻,凌霄山庄已经彻底堵住前方道路,后面又是悬崖峭壁,无路可退。纵然他一人可以杀出重围,但是徽音怎么办?
      叶祯回眸望了一眼悬崖底下,深不见底,一片漆黑,只隐约能听见滔滔不绝的水流之声。见此情景,少年对徽音道:“姑娘,与我赌一次如何?”
      徽音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点点头坚决地说:“好,阿祯,我们一起。”
      叶祯从容含笑,只是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纵深跃下,也不过是五成把握,生死有命,只是可惜不能帮姑娘将当初那些攻打春盛山庄的仇人一网打尽。
      他背着徽音,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世间绝无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他一定是自己的至亲,只是遗憾不能相认了。
      不过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人已在身边,无所畏惧了。
      收回目光,少年纵身一跃,云之洲惊呼一声。
      李长亮也没想到叶祯如此决绝,一时间束手无措,眼看得云之洲还在,敛了敛心神顿时对手下怒喝说:“给我把这个混小子还有他的师妹抓起来。”
      云之洲双拳难敌四手,被抓回去肯定又是无尽的折辱,士可杀不可辱,一咬牙,也背起师妹跳下悬崖,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只听耳边疾风呼啸,脑海中纷纷如雪,过往经历走马灯一般闪过,尤其是在杏花谷与父母的时光,还有与小师妹青梅竹马的画面,如此清晰而又令他流连。今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许久,并不知道是多久,自己倏然掉入清冷的水流之中,云之洲水性一般,很快就无法支撑身上的林娆娆,想要拽住她的手腕却不得法,灌了几口水,挣扎着沉入水底,勉强发出一声“救命”,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云之洲已经不在水底,头顶上刺眼的日光令他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眼前晕染着一道道紫色的光泽,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脑海中顿时清明,一下子坐起身,就看到自己竟然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看来是顺着水流飘到了这里。
      他侧身望去,只看到依旧昏迷不醒的叶夫人在自己身边,头发乌黑地散开,黏着砂砾,衣衫狼狈,只是即便如此依然难掩天姿国色。
      云之洲凑过去低低问了一句“叶夫人”,徽音没什么意识。
      他挣扎着起身,四处游走,却没有看到林娆娆和那位叶先生的身影。他记得自己被水呛着昏迷之前,好像是有谁拉了自己一把。难不成就是身边的叶夫人?
      云之洲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先是受伤,还未痊愈又与凌霄山庄的人交手,现在跌入水底,更觉得气血两虚,就连运功都觉得困难,他只好先四处探寻,发觉这岛上面积不大,很快便找到了一处有淡水的小湖泊,顺便逮了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作为晚饭。
      他现在心里只能祈祷尽快想法子赶紧离开,师妹也要安然无恙,或许也和自己一样漂流到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转危为安。
      天色微蒙,云之洲寻了个干净的空地,生了火,烧点水,顺便将那只鸟儿架在树枝上烧烤。他一边看着水和食物,一边侧目望向在身边昏睡的姑娘。
      她未曾苏醒,岛上除了他们两人再无旁人,云之洲忽然情不自禁地放肆地端详着她,这位姑娘美貌绝伦,最重要的是清婉干净,像是小时候在天山见到的雪莲花,白净无暇。
      他目光慌乱地移开,耳后不知为何生出丝丝热度,连心跳都跳得快了。
      云之洲深深缓了口气,忽然听得“嘤咛”一声,徽音似乎有了意识。他怕惊动她,只是定定看着她的举动,见她双目睁开,忙问了一句:“姑娘……”
      “阿祯。”女孩子沙哑着嗓音惊喜地说着。
      云之洲起初以为她是无意识地轻唤,又轻轻唤了一声“姑娘”,没成想,少女用自己的所有力气握住他的手,搁在冰凉的颊边柔柔地说:“阿祯,我以为找不到你了……”
      因为狼狈疲乏,女孩子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倦怠,听了让人心疼。
      云之洲知道她认错了人,误以为自己是她的夫君叶先生。云之洲本应该告诉她原委,可是女孩子湿漉漉的大眼睛静静望着自己,满含期待和欣喜的时候,那些字句就像是黏在了心中,竟然拿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沉默着,直到徽音觉察出不对劲,吃力地直起身子,想要凑过来碰碰他,口中关切而着急地说着:“阿祯,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你是不是受了伤,在哪里……”
      她如玉一般的柔荑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着,云之洲身子一僵,立刻闪身躲开,与她相隔甚远。
      女孩子被他这一举动惊到,怔怔坐在地面,面露哀伤:“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揪着自己衣服上的穗子,惶然无助地瑟瑟发抖。
      她的眼睛毫无焦距,只能努力听着声音来分辨他所在的地方,却又不能确切地确定他在何处,面色更为悲切。
      云之洲的心尖就像是被几根银针在最绵软的地方细细的扎着。他缓了口气,重新回到她身边,女孩子听着他的声音,唇角扬起,可是怕他拒绝,再不敢去握着他的手。
      云之洲清了清喉咙,想起来那位叶先生与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微低沉,他斟酌了几下,模仿着叶祯的语气说:“我没事,姑娘、姑娘好些了吗?”
      她点点头,蜷起身子,双手搁在膝头,指尖不安地摩挲着布料,露出恬静的笑意柔声说:“只是觉得累,没什么。阿祯,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凌霄山庄的人还会追上来吗?你有没有事?”云之洲见她虽然含着笑意,但似乎没什么安全感,刚才自己的躲避可能伤到了她,是以,她的手指在膝头轻轻蜷起,无意识地点着衣裙,似乎很想像刚才那样与自己十指相握。
      他盯着那双素白完美的手,凝脂如雪,莹润如初晨之霜,温软若春风拂面,是他从未见过的美景,不由吞咽了一下,脑子里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手倒是抢先一步握住了她的。
      “好感度+8,实时好感度33。”
      他与叶祯的手其实非常相似,甚至掌心也都有薄薄的茧子,只不过叶祯的手从来不会直接如此用力地与她缠握,哪怕是牵着手,他也会先温柔地合拢她的手指,在她允许的目光中才与她紧紧交握在一处。
      若要分辨两人并不难,毕竟她与叶祯相处了那么久,只不过此时此刻,徽音并不想分辨那么清楚,再加上自己双眼失明,错认再合理不过。
      叶祯知悉并不会生她的气,只会更加自责,也会对云之洲故意隐瞒而愤恨。
      “我们现在漂流到了一座小岛上,目前还算安全。姑娘放心。”云之洲安抚着她,转身舀了一些淡水递过去,“喝点水,你的嘴唇很干,已经起皮了。”
      徽音顺着他的力气接过,抿了抿,也喝了不少。
      云之洲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见她举止优雅娴静,看来也是大家闺秀的出身,只是可惜跟了那个冷心冷肺的混蛋。
      他心中为她抱不平,潜意识里忽然在脑海中幻化出一个细微的念头,若是自己与她……他立刻打住,脸上匀红一片,再不敢看她,而是坐到远离她的地方不断平息呼吸。
      徽音喝完了水,见他不知为何又远离自己,不由婉转询问:“阿祯,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他掰断手里的树枝扔进火堆中,火星跳动,只望着燃燃火焰静静开口。
      徽音抿着唇瓣,目光哀戚:“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好像不愿意理我。”她声音里是寂静的温软,每个字都是小心翼翼地从她嘴边蜿蜒而出,仿佛怕打破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云之洲终究还是抬眸,望向女孩子脆弱的神情,她目不能视,丈夫也不在身旁,现在又错人了自己,着实可怜,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温言说着:“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累。”
      她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含着歉意说:“对不起,总是我拖累你。我当初应该和姐姐学武,这样就不会总需要你来保护我,也能帮你分担。”
      云之洲不敢多问,更不知道自己为何害怕暴露身份,明明说开了也没什么,但他没有这样做。他眼看着那只鸟烤得差不多了,撕开一点吹了吹,递给她说:“尝尝味道如何?”
      他只要一点点的靠近,徽音就会展颜一笑,拿在手中咬了一口,眉眼弯起称赞道:“好吃。”
      云之洲也跟着傻笑了一下,自己又扯下一块儿肉咬在口中,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忽然就不过脑子地问了一句:“你从前吃过吗?”
      徽音怔了一下:“什么?”
      云之洲连忙咳了咳,掩饰着尴尬说:“不是,我是想问你,今日做的与之前吃过的有没有区别。”
      徽音天真烂漫地笑了一下:“今日做的好吃。”
      云之洲唇角立刻扬起,轻快地说了句“那就好”,继续转动着烤肉,还不自觉地哼唱起杏花谷学来的民谣。
      徽音默默听着,等他一曲哼唱结束,好奇地问他:“阿祯,你从哪里学来的曲子,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唱歌。”说着,微微嘟了嘟嘴唇,嗔道:“你从来没有唱给我听过。”
      云之洲手中一顿,末了只能含糊其辞地说着:“这几日听别人唱的,学了一两句。”
      “是什么曲子,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觉得很好听。”徽音莞尔道。
      云之洲说:“江城子。”
      “原来是首词。”云之洲看她一眼,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上半阙哼唱完,期期艾艾地等着她的表示。
      徽音只是笑道:“词中有画,仿佛历历在目。”言罢,不由叹了口气:“可惜这词下半阙就不太好了。惆怅惜花人不见,歌一阕,泪千行。我可不要这样。”说着,一手攀在少年手臂上,轻快地说:“你以后只记得这上半阙就好了,我和阿祯可不会像词里说得分别呢,咱们会一直在一处。”
      云之洲听着她娓娓道来,轻轻地应了一声,更觉女孩子出身书香门第,不似自己只是江湖中人,心底有些纷乱如麻。
      “好感度+5,实时好感度38。”
      这一天一夜的逃命让徽音心力交瘁,吃了点东西就有些头昏脑涨,没一会儿便发了高烧呓语不止,要么是姐姐要么是阿祯,还有什么星什么月得,云之洲也听不懂,心下火急火燎,把自己的外衣蘸了冷水反反复复覆在少女的额上,直到傍晚时分她才退烧。
      云之洲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这还是头一次如此殷切地照顾人,就连小师妹都没有此待遇,大概是这姑娘太过虚弱,不若小师妹自小蹦蹦跳跳,身子骨强健。他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开始暗骂那个姓叶的,自己的妻子也不好好善待。
      他刚松了口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歇息,就听到原本呼吸平稳的少女忽然又痛苦地□□起来,这一次不像刚才那种普通伤风的难受,倒像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她蜷缩成一小团缩在地上,眉关紧锁,洁白的贝齿咬着唇瓣,很快就渗出了鲜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武侠文的小透明(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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