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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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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慢慢变热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最常听的唠叨从“一定要按时吃饭”变成了“千万别喝凉的”。
每天出门前沈从言和姑姑都要叮嘱我八百遍,一开始我还能答应一下,次数多了我就装听不见不回答。
装耳背这个方法真的太好用了,我要用一辈子。
我每天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加上姑姑和沈从言两个人悉心照顾着我,这段时间我生病的频率大大下降,身体舒服了心情也好,每天早上醒来的起床气都小了。
在某个寻常的工作日,对自己最近的身体状况有些盲目自信的我完整地吃下了一位同事友情赠与的梨,于是这段时间我的健康躯体体验卡到期了。
我难受了一整天,在晚上才终于不想拉肚子了,要是能重来的话,我肯定……还要吃那个梨,好甜。
我平躺在床上一手揉肚子一手捂着胃,但不管我怎么捂胃都热不起来,不疼,就是凉得很不舒服。
把手搓热后我尝试着学沈从言的样子揉了揉,但没成想我那脆弱又娇气的玻璃胃根本不领我的情,原本只是凉得难受,被我揉了几下后居然开始痛起来。
什么啊……明明以往沈从言也是这样揉的,同样的揉法,只是换了双手而已它就不乐意了。
既然它罢工了,那我也不干了。
我两眼一闭直接放弃,翻身侧躺在床上蜷缩起来。
我闭眼听着被子外面浴室里的动静,片刻后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后浴室门被打开,沈从言出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上床,随即关掉了他那边那盏灯。我翻身过去伸手拉了拉还没来得及躺下的他的衣袖:“沈从言,我肚子好难受,你帮我揉一揉。”
他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沈从言隔着衣服给我揉着肚子,又打开了床头灯。
我莫名有些可怜那盏超负荷工作的台灯,它有时会开到后半夜,偶尔要亮一整晚,具体工作多久主要取决于我的身体状况,我一有哪里不舒服它就会亮起来。
但它就算开一整晚也不会影响到我休息,因为沈从言会用他的身体为我挡住灯光,让我睡个好觉。
沈从言每揉几下我肚子就要咕噜响几声,声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卧室里听着还挺明显的。
好吧,虽然我并不尴尬,但如果能重来的话我还是不吃那个梨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吵得我睡不着。
安静许久后沈从言突然道:“等下次你想吃梨告诉我,我去买几个回来给你弄熟了再吃,炖梨汤也行,这样直接吃太凉了,你肠胃肯定受不了。”
我嗯了一声,刚才被我揉了几下的胃越来越痛,我睁开眼看他:“我胃也好疼,你先给我揉揉胃吧。”
沈从言静了一秒:“怎么胃也疼起来了?”
虽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说了出来:“可能是我刚才自己揉的,我不太会揉。”
沈从言沉默着把手移到我胃上揉起来,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你以前胃也这么容易就疼吗?”
我闭眼思考了一下:“差不多吧。”
但像今晚自己把自己揉疼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他安静几秒后又说:“那你一个人怎么扛下来的?”
我睁开眼转头看他,我们对视的瞬间他立刻移开目光,继续道:“以前会不会胃疼到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会不会发烧一个人躺在床上昏睡一整天?会不会低血糖倒在家里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地板上?会不会……”
沈从言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他抿着嘴,看样子是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我问:“那你呢?”
他愣了一下:“什么……”
我伸出手来给他擦泪:“被妨碍社交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的时候你孤独吗?房间里被装上摄像头你害怕吗?发现身边的人是来监视你的时候你生气吗?第一次试镜顺利通过直接拿下主角的时候你开心吗?”
我顿了顿,“你一个人又是怎么扛下来的?”
沈从言看我几秒,随即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我拍拍他的背:“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给你放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你听着歌哭更有感觉。”
他被我逗笑,颤抖着声音说:“我真的好心疼你,陆尹嘉,我好爱你。”
“我也一样心疼你,沈从言。”我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不用心疼我以前生病总一个人,以前就算病得再厉害我也好了不是吗?我还能像现在这样抱你亲你给你擦眼泪,你应该把心思放到现在,记住了吗?”
沈从言安静两秒,闷闷地说:“我记住了。”
“真乖。”我凑近蹭蹭他的脸,“你照顾我比我自己照顾的还要细心,我只是这段时间被你和姑姑养的忍不了痛了而已,但其实根本没多严重,不用担心我。”
他沉默片刻摇摇头:“不行,就算你真的只有一点点不舒服也要告诉我,不能自己忍着。”
我笑了一下:“我这不是很坦诚地告诉你了吗?”
此刻我才发觉我似乎有些太依赖沈从言了,依赖到几乎每天都在无意识地想他,生病后控制不住地想向他撒娇,甚至敢在他面前随意发泄起床气。
我的心里有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我”的亲密关系圈,爸妈过世之后这个圈子空了好久,姑姑慢慢地一步步走了进来。我们成为了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但她毕竟是长辈,我在她面前总归要收敛些。
沈从言在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进到了这个圈里。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但只要我有需要,他就会向我张开双臂,等我过去抱住他。
我莫名有些委屈,转头看了沈从言一眼。
他朝我眨眨眼,笑了一下。
我捧着他的脸上去就是一顿亲,事发突然他脑子没转过弯来,被我亲了好多下之后才想起问怎么了。
我有些不太想说话,沉默地趴在他身上抱住他。
沈从言轻叹口气也抱住我:“你这样趴在我身上我没办法给你揉肚子啊,不是难受吗?”
我摇摇头:“抱你一会我就不难受了。”
他笑了两下:“我是止痛药成精吗?”他抬手拍拍我的后脑勺,“快点躺好了我再给你揉揉,等你好点了就赶紧睡觉,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不能熬夜。”
我沉默着不回答他。
“不听我的话吗?”沈从言将手探进我的衣摆,一下下揉捏着我的后腰,“睡衣这么薄,你就敢直接这样趴在我身上,还是在晚上,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我摇头,依旧沉默。
他不会做什么的,他知道我现在身体不舒服。
见我一直不愿意起来,沈从言终于放弃了。他搂住我的腰,我们两个的腹部紧紧贴在一起,他说:“你肚子这么凉,我给你暖暖,暖暖的话应该也会好一点。”
无理取闹了一番后,我莫名其妙来的委屈散了。
我趴在沈从言身上闭上了眼:“怎么感觉你好溺爱我啊,还有姑姑。幸好我早就过了青春期了,不然我估计得被你们溺爱成那种人人喊打的……的人。”
已经到嘴边的过街老鼠又被我收了回去,我不能总这样歹毒地攻击自己,Love and peace.
沈从言笑了一会儿才问:“你青春期叛逆过吗?”
“我现在不想说话,我很困,我要睡觉,等明天我睡醒之后再告诉你。”我有些无赖地说,“你就这样抱着我,等我睡着之后再把我放下,放下揉揉然后再用手给我捂着,如果半夜我被痛醒的话我要偷偷拔你头发。”
沈从言得出结论:“我知道了,你叛逆期还没过。”
我拉起他的手咬了一口:“受不了也不许走。”
他握住我的手亲了一下:“我受得了。”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沈从言抱我躺到了床上,他给我盖好被子,按我和他说的又开始给我揉胃。我想起什么,叫他:“沈从言,我的胃已经不认我了。”
他好像笑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意识朦朦胧胧的,没来得及回答他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沈从言执意要让我贴暖宝宝出去上班,他给出的理由很好:“我给你捂了一晚上,结果你洗个漱的功夫就又凉下来了,贴个暖宝宝暖暖你会舒服点。”
我连连摇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真的不疼。”
“不是只有疼的时候才……”
“我会多喝热水的。”我打断他,“我今天把公司的水全烧成热水,我班都不上了我住茶水间里,我肯定把空调都开成暖风。”
沈从言被我逗笑,但还是拿着那个暖宝宝往我口袋里塞:“还是带一个吧,以防万一。”
拗不过他,我也只好同意。
现在已经入夏了啊,谁家好人夏天用暖宝宝。
“我摸摸现在还凉不凉。”说着沈从言的手就要探进我的衣摆,全然不顾姑姑还在场。
我后退半步躲开他,指指一直蹲坐在他身后看着我们的冬冬:“孩子还在呢,注意影响。”
沈从言回头:“你走开。”
冬冬看着他:“汪。”
然后它离开了。
不是自己离开的,是姑姑带它离开的。
与此同时,我也离开了。
我趁沈从言转头和冬冬说话的功夫火速转身离开,他追出来对我说:“汤你饭前喝,随便喝两口就行别喝太多,剩了也没事,而且不要泡饭……你站住!”
这些话沈从言几乎每天都要说,我晚上做梦都是像这样他追我屁股后面一直教我该怎么吃饭。
他边说边伸手要来摸我肚皮,好在电梯这时候下来了,我费力挤进去,转头朝沈从言挥挥手,厚着脸皮说道:“我去上班啦,不用送了,爱你哦老……铁。”
电梯门缓缓关闭,沈从言茫然的表情我看不见了,我在站满了人却十分安静的电梯里尴尬地有些想死。
我刚才好像是想喊声老公,但话到嘴边突然想起现在在外面,有别人在,于是老公拐了个弯变成老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胃依旧凉的不太舒服,但比昨天要好一些。
因为昨晚的经历我不太敢揉,而且手有点凉我也不敢一直捂着,所以我只能喝热水,可每次都只有喝下去之后的那一小会儿会舒服点,很快就又会凉回去。
虽然这点不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吃梨了。
下午开会时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拿起扣在桌面上的手机,看到来电人愣了一下,是沈显允。
我犹豫两秒点击挂断,把手机调静音继续开会。
开完会后大家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我像个老干部一样捧着个保温杯喝着热水目送大家离开。
人走完之后我拿起手机,发现沈显允的电话被我挂断后他没再打过来,像是知道我一定会拨回去一样。
会议室空调吹的我有点冷,我放下杯子拿起遥控关了空调,给沈显允拨了回去。
等待沈显允接听等了很久,在我失去耐心即将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喂叔叔,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开会。”我率先道歉,“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沈显允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了吗?”
别装熟。
“不是的,您没事的话当然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哼了一声:“我还没那么闲。”
那你说什么……
我努力压下不满:“那您给我打电话是……”
“出来面对面说,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滚啊我还在上班。
我赔笑道:“不好意思叔叔,我现在还没下班呢,您有事的话还是直接在电话里和我说吧。”
“我等你。”
说完沈显允就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今天好想工作啊,不如通宵加个班吧。
思考了一下午,我最终还是在下班后去赴约了。
虽然不清楚沈显允找我什么事,但他毕竟是沈从言的父亲,再不喜欢他我也不能放他鸽子。
我坐到沈显允对面,努力着维持面上的平和:“抱歉叔叔,工作有点忙,让您久等了。”
桌上放着两杯咖啡,沈显允看我一眼,直接切入正题:“沈从言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和你住在一起?”
我点点头:“是的。”
“你向他求婚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点头:“是的。”
他又问:“为什么?”
好弱智的问题,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想和他有以后所以我求婚了,还能是为什么?
我朝他笑笑:“因为我爱他,叔叔。”沈显允沉默两秒,我把带着戒指的左手伸出来,“我爱他,所以我向他求了婚。而他因为爱我,答应了我的求婚。”
沈显允盯着我手上的戒指看了几秒,喝了口咖啡:“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干预你们都不肯分开是吗?”
“是的,叔叔。”我把手收回来,“所以您今天把我叫出来,还是为了让我和他分手吗?”
“你们都这样了,我让你分手你会分吗?”沈显允耸耸肩,“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长大反而不懂事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该不会大学就经常一起玩吧?”
喜报,我的素质快消失了。
我深呼吸两下:“不是的,我们去年刚认识。”我握了握比刚才更凉的手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您讨厌我,但我还是要说。您似乎管他太多了。”
沈显允沉默两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在桌下用胳膊挡在身前,试图为我本就冰凉的胃抵挡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冷气,再待下去就要冻得我胃疼了,但我今天必须要和沈显允好好说道说道。
“我当然知道,叔叔。沈从言不仅是您的儿子,他还是一个独立的人。”我看着他,继续道,“他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他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无论是社交,爱好,工作还是喜欢的人,谁都无权干预他。”
他静静地看着我,片刻后开口:“你说谁都无权干预他,那如果他转头喜欢上别人,不要你了呢?”
“我会尊重他的选择。”我说,“我刚才的话您似乎有些没明白,我也和他一样不是谁的所有物,您那句他不要我,把我说的像是他的一件物品。”
沈显允挑眉看我,可能因为我们周围有不少人,他比我预想中平静,我还以为他会生气地和我对质。
好冷好冷,胃开始疼了,我要走了我要回家。
“如果您没话要说了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走一步沈显允就叫住我。
他用下巴点点椅子:“陆尹嘉,你坐回去。”
好烦。
我坐了回去。
沈显允指指我面前那杯咖啡:“给你点的。”
我低头看了眼面前这杯杯壁上满是水珠的冰咖啡,随便一口下去对我来说都是致死量。
“不好意思我不喝了,最近胃不太……”
“上次让你喝酒你也是说胃不好。”沈显允打断我,“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不喝呢,何必找借口。”
我觉得你有点无理取闹了。
“每一次都不是借口,叔叔,我是一直胃都不好。”我拿出手机,“我把咖啡钱转给您吧,收款码。”
沈显允微笑着看我,手上迟迟没有动作。
“抱歉,那您的钱只能浪费了。”说完我收起手机,转身准备要走的时候想起什么,对他说,“除了沈从言本人,其他任何人和我说分手我都不会同意,所以以后您还是不要再为这种事来找我了,祝您生活愉快。”
说完我直接离开了咖啡厅,外面好暖和。
强撑着回到家后,我真的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我蹲在家门外按着胃缓了好半天才敲门,片刻后沈从言把门打开,我抬头看他,朝他伸出手:“胃疼。”
他一把把我捞起来:“我抱你进来。”
他这个语气平静的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胃疼一样。
沈从言抱着我进屋后关好了门,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膀里闭上眼。
只要我看不到姑姑我就不会尴尬。
然而直到沈从言把我抱回卧室我也没听到姑姑开口说话,他给我盖好被子,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姑姑和小云一起出去玩了,我去烧热水,等我一下。”
我在床上蜷缩起来,点点头。
好得很,没让姑姑看见沈从言抱我回卧室的样子。
吃过药后沈从言像我生日那天一样,抱着我靠坐在床头,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摸着我的头发,问:“在公司有没有喝凉水?”
我闭着眼靠在他肩膀上:“没有。”
他轻笑一声,偏头亲了一下我的耳垂:“真乖。”他顿了顿,“那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我思考了一下:“大概二十分钟前?”
“对了,家里是不是没有热水袋啊?”沈从言道,“想给你暖暖胃只能这样抱着你,改天去买一个。”
“不用。”我说:“你比热水袋好用。”
他被我逗笑:“昨天我是止痛药成精,今天我是热水袋成精,那明天呢?”
“明天……”我思忖片刻,“热水壶。”
听到这话沈从言笑个不停,他拍拍我的背:“要不你睡会儿吧,等醒了应该会好点,能睡着吗?”
我搂住他的脖子摇摇头:“睡不着,好疼。”
他环抱着我腰的手紧了紧:“那我再抱紧一点。”
我没说话,沈从言也没再出声。我们就这样安静的抱了很久,胃里的疼痛终于减轻了些,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把沈显允今天来找我的事告诉沈从言。
正当我斟酌着该怎么说的时候,沈从言先我一步开口:“沈显允告诉我说他去找过你了,你向他输出了什么我不是谁的所有物的观点,还说他管我太多了。”
“……”
“他说对你改观了,同意我们在一起试试。”
嗯?????
“真的?”我起身看着他的眼睛,“他同意了?”
沈从言笑着看我:“真的,沈显允说你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我爸,他说他们刚认识时我爸也是你这样,看起来软弱但其实很坚定。”
“他说之前两次见面你都没怎么说过话,还以为你是害怕他,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敢说,偏偏你语气还特别好,一口一个您的,他想发脾气都找不到点。”
“……”
鬼知道我费了多大努力才把脏话压下去。
沈从言蹭着我的脸:“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这辈子我都离不开你了。”
我眯起眼睛:“那我是不是该去道个歉?”
“道歉?”沈从言蹭我脸的动作停了,“为什么?”
我重新抱住他:“我话说的好像有点重了……”
沈从言笑了一下:“沈显允本人都说你语气特别好了,没关系不用在意,他肯定也不在乎。”
我呼出口气:“那好吧。”
胃已经没刚才那么疼了,和沈从言贴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感觉有些热,我说:“有点热了,放开我吧。”
他问:“不疼了吗?”
“好像已经暖过来了,没刚才那么疼了。”我放开他的脖子,“你再给我揉揉我就好了。”
他扒开我的刘海摸了摸我的额头:“你身上明明很凉,但是从回来到现在头上疼出来的汗都没下去过。”他顿了顿继续说,“而且还一直疼得发抖。”
我愣了一下:“有吗?”
“有啊,你现在都有点抖。”沈从言将手探进我的衣摆里揉揉我的胃,“你胃还是凉的,再抱会儿吧,等你身体暖过来彻底不疼了之后再去洗个澡就行。”
我看他几秒,重新靠进他怀里。
沈从言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感受疼痛上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微微发抖。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抱了很久后,沈从言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很愿意成为你的所有物。”
我起身看他一眼,他朝我笑笑,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后重新抱紧我,俯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完全自愿,只要你肯要我。”
沈从言顿了几秒,补充道:“不要也没关系,你有选择的权利,不过……”他蹭蹭我的脖子和我撒娇,“我肯定会乖乖听你话的,以后的生活带我一个嘛……”
我抬手摸摸他的头发,放缓语速:“是我和你。以后的生活,需要我和你两个人,带我们一起。”
“我们……”沈从言小声重复了一遍刚刚被我加重了读音的两个字,随即笑起来,“好,带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