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炮灰重写剧本》企鹅汤

64、第 64 章

　　从黑暗中苏醒，付灵瑶试探地睁开眼睛一条缝，四处打探。
　　她预想自己应该身处牢房或是地窖，再不然也是某个阴沉昏暗的房间，没想到眼前的一切，让她惊讶得睁大了双眼，想把眼前场景看得再仔细点。
　　高大的宫殿内雕梁画栋，柱子和家具上到处由金箔妆点花纹装饰。外面虽然仍无比阴沉，屋内却因黄金的反光显得如同身处晴日。
　　她躺着的黑红双色漆面大床四周包裹屏风，上面雕刻看不懂的连环画。身下铺着好几层厚实的丝绵褥子，身上盖着的薄毯顺滑无比，舒服得她恨不得再度昏睡几个时辰。

　　刚坐起来，屏风外两位侍女鱼贯而入，屈膝行礼，上前帮她穿戴。
　　她没搞清情况，不敢贸然行动，便任由两人摆布。
　　收拾整齐，两人把她送到了前厅。
　　魔尊披了件长挂，正随意地斜坐在桌前闭目养神。
　　这么日常的场景太奇怪了，付灵瑶停下脚步，不愿再往前。

　　魔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双肩：“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陌生人的碰触让付灵瑶浑身僵硬，她不由自主抖动肩膀，想把他的手甩下去。
　　魔尊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主动松开了双手：“看我，太激动了，你不会介意，觉得我冒犯吧？”
　　付灵瑶摇摇头。
　　魔尊将手揣入袖子中：“都怪我，当初你娘离开魔界之时，从未告诉过我她已有身孕。待到发觉此事，我再派出部下，却怎么也无法寻到她的踪迹。”

　　付灵瑶窘迫地不知该如何回应。
　　魔尊语气中藏不住的欣喜：“天帝开颜，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既然如此，趁此机会让我好好补偿。”

　　付灵瑶插嘴道：“不用了，让我回去就可以了。”

　　“人间哪有这里舒心。”魔尊摇头，“在我这里，你就是魔界长公主，拥有自己的宫殿和领地。之前摸骨时我已察觉，你的资质特别好，从现在开始修炼也不晚。若是担忧魔族侵扰人间。拥有了自己的领地，你便管控手下魔族，不让他们乱跑就是。”

　　他的话说得付灵瑶有些心动，但她转念一想，就算自己领地再大，也只能管控一部分，其他魔王的她又没法管，还不如回去着手。
　　“不用了，我觉得我还是更习惯在人间生活。”

　　“真拿你没办法，居然还想回去，为父怎么可以违逆你的意愿？但……我担心你离开了我的庇护，又会被炎渊抓回去。”
　　魔尊摆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一面镜子将殿外的场景呈现。炎渊不住在殿外徘徊，时不时碰触下宫殿的禁制，又收回手。从他肩膀处还湿润的血迹来看，付灵瑶判断自己昏睡没有多久。

　　“你这刀扎得可真够狠，为父从来未想过如此小的刀也能造成如此深的伤口。”
　　听到魔尊的调侃，付灵瑶勉为其难地告罪道：“若因此罚我，我不会反抗。”
　　“不怪你，换做任何人身处你的情况下都会做出那样的反应，相反，我反而要夸奖你。”

　　夸奖我？付灵瑶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到魔界后做的事情，炽桀都一一告诉我了。炎渊一直沉迷于修炼之中，对世故确实不大了解。你试图纠正他，做得很好，辛苦了。”

　　付灵瑶不再隐藏自己情绪，将这段时间压抑的所有情绪发泄。眼泪夺眶而出，顺眼角缓缓流下，抽泣道：“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让见者不由生出几分怜爱。
　　魔尊忍不住伸手，轻轻拍她后背。这次付灵瑶没有躲开。
　　“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在我这里休整几日，等炎渊熬不住放弃，我再找机会送你回人间。”

　　说完，魔尊拍手，包括刚才见过的两位侍女在内，一共六个人从门外进入屋内，在她面前一字排开，神态恭敬地行礼。
　　侍女们身量相仿，容貌出众，却各有各的风味，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
　　“你们……是人类吗？”付灵瑶小声问道。

　　侍女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放心，都是人类，以后便专门伺候你，有事尽管吩咐。她们奉国主旨意，从宫廷前来。无武艺在身，在此又有数年，可以信任。”魔尊解释，“只不过都是哑巴，听倒是听得懂，说不出话。”

　　太可惜了，长得如此标致，却不能说话，生活一定很辛苦。
　　“饿了吧，我让小厨房备好了吃食等你，很快上菜。”
　　侍女们训练有素地分开，有人在桌子上摆放餐具，有人去厨房取餐。不多时便满满当当摆了一整桌。
　　付灵瑶早就饿了，不再跟魔尊客气，致谢后开席。
　　每一道菜都极度细致又美味，素菜新鲜鲜艳，荤菜肥而不腻。
　　她不由感慨提问：“这些从哪里来的？”
　　“你喜欢就好，也不枉为父精心准备。为了你，食物每日从人类居住地专门送来，厨子也是宫廷出来的高手。”

　　饭吃完，魔尊主动说：“今日事多，想必你也累了。我不打扰，早点休息。”
　　他朝殿外走去，侍女们整齐划一地在他身后行礼送别。

　　后面几日，付灵瑶很是过了一段奢侈日子。
　　六名侍女自动分成三组，一组管她吃，二组管她穿，三组管铺床洗漱。付灵瑶吃东西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完全不出现，等她要去洗漱，一组和二组的人自动消失，也不知道她们之间怎么无缝交接的。
　　她房内，每一样用具都精美到能进博物馆。数量又多，光梳子都有五六把，金银玳瑁檀木羊脂白玉，各种材质各来一把，主打一个不一定用，但一定精致名贵。

　　唯一一件小意外就是第一天，侍女当她面打开装得满满当当的衣橱，挑出各色绫罗绸缎，由她选喜欢的花色。
　　付灵瑶纠结：“确实好看，但我也要这么穿吗？有点太露了。”
　　在这个世界待了一年多，不管春夏秋冬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还真有点儿适应不了魔族露胳膊露腿，上身穿抹胸下身穿薄裙的风格。
　　原本还算和谐的室内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二组侍女身体明显打颤，跪在她面前。
　　付灵瑶赶忙拿起衣服安抚：“我穿，我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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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光粼粼的镜面中，炎渊依旧在宫殿外徘徊。与前几天相比，他没有继续试探禁制，而是直接选了个合适的位置，修炼等候两不误。
　　“他怎么这么执着啊，都好几天了还不肯走。”付灵瑶小声抱怨。
　　“天性如此，要不然也不能修炼到如今的境地。”魔尊收起镜子，“说起来，他这份执着的性子倒与他母亲有些类似。当年他母亲担忧我对她的宠爱被你母亲分走，自己地位不保，多次挑拨我与你母亲之间的关系。她最后的出走，也与此脱不了关系。”
　　“她现在在哪里？”付灵瑶的声音蕴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魔尊嘴角露出一丝冷意：“修炼出了岔子，魂飞魄散了。你出生后没多久发生的事。”
　　付灵瑶音色恢复，无奈地趴在桌子上：“炎渊看上了我哪点啊，我改还不成。”

　　按照往常，魔尊此时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今天他没有走，提议道：“看你有些无聊，不如跟为父学点法术？”
　　付灵瑶手肘拍桌子，抬头：“好呀，早觉得法术很神奇了。”
　　“为父会的太多太杂，一时倒不知从何教起了。”魔尊笑道，“不如你来选一样吧。”
　　付灵瑶右手学印象里炎渊那样摆出各种手势：“我想学那个……快速去除身上污渍，像是衣服重新浆洗过一样的。”
　　“净衣术？”魔尊意外又无奈地劝说，“难得有如此名师愿意传授，你居然只想学此等低级法术。”
　　“就这个就行。”付灵瑶解释理由，“法术似乎要消耗魔气才能使出来吧？我过几天就回人间了，回去以后魔气稀薄难以补充，学那些厉害的没有用，还不如这个方便又快捷。”

　　魔尊苦笑摇头：“那便依你，看好了。”
　　付灵瑶一步一步学他动作练习结印。魔尊不时上手纠正她的姿势。不到一个时辰，她便熟练掌握了这项法术。顺带把自己的宫殿当做练手对象，里里外外清扫了个遍。直到壁画新得像刚画上去，金箔闪闪发亮，自己累得一点劲都使不出来才停手。

　　“果然有天赋，不愧是我的女儿。但为父想了想，你不愿学防身之术，那必须得有防身之物。”魔尊从袖中拿出一把刀鞘镶嵌红色宝石的鎏金匕首，托起付灵瑶的手，放入她手心，“听说你惯常使用匕首，我这里有一把陨铁所制的，刀刃锋利，可劈发丝，像你刚刚所学的法术那样，将灵力注入其中，上面镶嵌的灵石还可增幅出刀速度。”

　　付灵瑶的眼睛闪烁，欣然收下：“多谢父亲刺刀。”

　　“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父亲。”魔尊眼角似乎有反光，但仔细一看又如常，“为父甚是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