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15、第15章

　　黄毛1、2、3号眦着个牙冲韩航招手。

　　瞌睡送来个枕头。
　　韩航刚走到车跟前，副驾的黄毛1号就下车了，“航哥你坐前排。”

　　韩航也没跟他客气，直接上车。

　　等他坐好，1号又钻进后排。

　　“哥，想去哪？送你一程。”开车的黄毛2号问韩航，黄毛1号3号跟着点头，莫名有些喜感。

　　“赌场。”韩航蹦出来两字。
　　黄毛1、2、3号：“！！！”

　　“哪…哪个赌场啊？”2号有些磕巴问道，不是吧这就找到老巢了？

　　“最大的那个！”韩航想了想说道。

　　黄毛2号：“……”

　　“诶，哥你坐好喽。”黄毛2号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问他去哪里了。

　　想完又给后排的1号使了个眼色，1号立马了解，低头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虎哥，散打来了。

　　寸头正在监控室，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看了一眼，

　　？

　　寸头立马问了句：来哪？

　　黄毛小弟再没回应，
　　此刻后排的两人正在用意念交流。

　　黄毛1号看向3号：会不会去了砸场子啊。

　　3号：不能吧，再说里面照场子的人才黑呢，他不一定打得过。

　　1号：他是学生，会散打，他还有钱，他爸是谁？

　　3号：……

　　此时坐在赌场里的寸头：“……”

　　这货难道要来整顿赌场了？

　　神经病吧！我靠！

　　韩航向后看了一眼，后排两人立马挺直腰板，双手搁膝。

　　韩航：“……”

　　“航哥，你也想玩两把吗？”黄毛1号问道。

　　“不玩，找人。”韩航说道。

　　“找人啊！”仨黄毛瞬间松口气。

　　“你们有办法？”

　　“找人简单，等会去场子里转转，再不行让虎哥带你去监控室。”黄毛1号说道。

　　韩航点头，这倒是个办法。

　　知道他只是找人，黄毛2号就没绕路，拉着他一溜烟开到一个小型超市，然后穿过超市从后门进了赌场院子。

　　寸头在赌场门口等了半天不见人，正要打电话，后面突然有人叫他：“虎哥！”

　　寸头回头：“……”

　　“放着大门不走？”寸头默默咬牙。
　　　特么的上来就走密道？

　　“航哥学生，怕被人看到。”黄毛1号解释。
　　寸头：“……”不就是个倒数第一名，可给你金贵上了。

　　“走吧。”既然都到了，寸头也没墨迹，拍了拍韩航率先进去。

　　意想之中乌烟瘴气人声鼎沸的场面并没有，韩航扫了一眼，“就这？”

　　寸头：“……”

　　“不满意？特地把人清空了。”寸头一摊手。

　　“哥，他是来找人的。”黄毛凑到寸头耳边低声道。

　　寸头：“……”
　　找人你不早说？人都赶走了找个毛。

　　“要不看看监控？”寸头提议。

　　韩航没有异议。

　　监控一开，韩航才领略到刚才那环境确实很不错了。烟雾缭绕，屁都看不清。

　　“你说说特征，没准我有印象。”寸头吐了一口烟圈。

　　“中年男人，身高175左右，头发比你的长一点，邋里邋遢，看着有些窝囊气。”韩航描述了一下。

　　寸头：“…………”

　　“你直接上街上找比较快，满大街都是这样的。”

　　“就不能说点比较特殊的地方？比如痣啊疤痕啊纹身啊。”寸头说道，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韩航：“……”
　　还真没有。

　　“算了，左右我也闲着，带你去其他地方找吧，先说好啊，到时候可别恩将仇报。”
　　“嗯”韩航回答很痛快。

　　跟他出门时还在考虑那辆帕沙特拉五个人会不会半道熄火了，就见寸头径直上了另一边的一辆车。

　　韩航：“……”

　　“速度！我爸的车，等会被他发现了。”寸头上车后立马探出头来叫他。

　　韩航坐上副驾驶还是没忍住，“你爸开路虎，你跟穷学生借钱？”

　　“你穷吗？”寸头看他。

　　“再说我又不是自己花。”

　　“虎哥都给我们花了，而且我们后来不借钱了。”黄毛1号说道。

　　“少特么教育我，我爹都管不住我，更别说你现在还有求于我。”寸头没好气说道。

　　“有人说过你嘴欠吗？”韩航问到。

　　“没有！谁特么敢说！”寸头痞里痞气说道。

　　韩航点点头，下回抓住你的把柄再削你。

　　“还有啊，等会跟着我走就行，别找事，真惹了人我可护不住你，都狠着呢。”寸头警告。

　　韩航：“嗯。”

　　寸头扭头看了一眼，这b长的就扎眼，他不找事没准还有人专门找他麻烦。

　　“真有事你走就行，我肯定能脱身。”韩航又说道。

　　寸头嗤了一声，“谁啊？这么上心。”

　　“路人。”

　　韩航认真想了一下其中的联系，
　　发现没有联系。

　　寸头：“……”

　　又一个圣父。

　　“行了，下车。”到地方后寸头停好车率先下去，跟门口坐着打牌的两人发了根烟，又闲聊几句，才指着后面的韩航道：“带我兄弟见识见识。”

　　“长得够可以啊。”门口两花脑袋冲韩航吹了声口哨。

　　大冬天穿件皮夹克，裤子松松垮垮像麻袋，上至脖子下到裤腿挂一堆金属链子。再看寸头，也是这打扮！小县城的混混风格很一致。
　　别说还挺朋克。

　　寸头悄悄看了看韩航的反应，发现他一脸无所谓这才松口气，“行了，先进去了，赶明儿喝酒叫你们。”

　　几人又打了会儿哈哈才从门口进去。

　　“累啊。”寸头感慨。

　　韩航：“……”

　　“行了，快进去找找，看有没有人。”

　　韩航才进门，就被呛人的气味熏一脸，咬着牙才忍住没退出去。

　　寸头进门就顾不上韩航了，三步打一招呼，五步唠一句磕。

　　韩航扫了一眼这里装潢倒挺像一回事，开的这么隐蔽，也难怪没人举报。

　　不过人极大可能是不会在这了，这里的人看着都不面善，出手也不小。就霍橙继父那窝囊样，韩航估摸着来这他赢了钱都不敢拿。

　　但他还是认真找了一圈。

　　“没有？”寸头捏着一把烟过来。

　　“嗯，走吧。”韩航点头。

　　“行，再走走。”寸头也没墨迹，出门又跟门口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一连转悠了几处都没人，寸头都累了，“万一他今天没赌呢？”

　　“有这种可能。”韩航点头。

　　寸头：“……”

　　寸头已经不想说话了，开着车满大街溜达，后排仨黄毛已经昏昏欲睡了。

　　韩航还在想可能去的地方，再问不到就得找个时间跟踪他了。

　　这个念头一出，韩航叹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

　　“我说你别叹气行吗？”寸头一看瞬间不得劲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义气！

　　“赶明儿我再帮你找。”寸头将事揽过来。

　　“不用，找不到我再换个办法。”韩航说道。

　　“你还真是……”寸头想说他真是长了个好脑子，突然又想起他倒数第一的成绩，以及跟成绩不成比例的武力值，把话又咽了回去。

　　同时不忘在心里感慨，自己现在的情商不是一般的高，都能替别人着想了。

　　韩航没在意他咽回去的话是什么，正看着车窗外发呆，冬季傍晚街上少人，看天色再有一会儿就该放学了。

　　天冷之后，走读生的晚自习便取消了。霍橙等会儿会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过马路，韩航视线移到马路对面。

　　看到转过路口的人影，猛的直起腰杆，迅速说道：“左转！”

　　正打算直行的寸头被这一嗓子喊的闯了个左转的红灯，

　　“……我靠！”

　　后排仨黄毛被这一顿急转操作吓醒了，纷纷趴着窗户往外看。

　　寸头将窗户摁下来，指着前面两手插兜缩着脖子走路歪歪斜斜的男人，“就他？”

　　“嗯。”韩航点头。

　　寸头摸摸下巴还没说话，

　　“我认识他！”黄毛3号立马说道。

　　前面两人同时回头，

　　“经常去我姑妈家买酒，赊账。”黄毛3号弱弱道，“要是航哥亲戚的话，以后我让我姑妈给他算便宜点……”

　　寸头看韩航，

　　韩航立马否认，“不是亲戚，他要是买酒，最好能算多贵算多贵。”

　　“哦……”黄毛3号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反话。

　　“要找人盯他吗？”寸头问到。

　　“可以？”韩航本来只是想知道他经常赌博的地方，摸一摸他做事的规律。

　　“嗯。”寸头指着后面三人，“他们三可以。”

　　“好，我可以付酬劳。”韩航点头。

　　“付个毛啊，他们仨闲着也是闲着，再说我们的钱够花到年后了。”寸头说道。

　　看到韩航又想开口，寸头立马补充：“不是一中的，我们赚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一中书呆子太多了！”
　　被缠上还甩不掉。
　　想起就烦。

　　“那好吧，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前提是不触及任何道德法律底线的都可以找我。”韩航说道。

　　寸头：“三好学生没你我都替你惋惜！”

　　韩航：“我下回一定争取。”

　　“要盯他什么啊？你给他们仨说。”

　　黄毛2号立马掏出手机开始编辑，

　　“不用这么麻烦，他常去的地方，见的人，做的事，就这些。”

　　“好。”黄毛点点头。

　　“他经常喝酒？”韩航盯着远处差点撞树上的人问道。

　　“嗯！活着就两件事，喝酒！赌博！”黄毛3号掰手指。

　　“嗯。”韩航眉头轻拧。

　　“行了，找到人就行，我送你回家？”寸头看韩航。

　　“去学校吧。”韩航说道。

　　“行，三好学生预备员。”寸头找个路口掉头，直接到校门口停车。
　　左右请假了，韩航下车后跟着一块去超市里猫着。

　　霍橙今天下午过的很安逸，作业本早早就放到了他桌子上，之前摞在他窗户旁边的书本卷子书包也都清空了，学习空间亮堂了许多。

　　丢失的课本突然又出现在桌子上，被他扔的错题本搁在最上面。

　　霍橙翻开看了一眼，有一处被红笔勾出来，改动了一下。

　　是霍橙写错的公式。

　　那个勾画的痕迹，霍橙看了一眼，莫名眼熟。

　　放学铃声才响，楼道瞬间喧嚣起来，全是打闹的声音。霍橙背上书包裹紧围巾出了教室门，经过二班匆匆扫了一眼，

　　我下午请假了。

　　霍橙脑海中莫名闪现一张含笑的面孔。

　　“韩哥平时在的时候没感觉，请假了还怪想他！”二班门口有人说到。

　　“是啊，虽然只有半天。”旁边又有人应和。

　　霍橙加快脚步远离人群，出了校门径直左拐，直到周围人流不再密集，他才放慢脚步。

　　在等第一个路口的红绿灯时，抬头看到对面路灯下站着个人，正看着他笑。

　　霍橙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