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12、第12章

　　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篮球又往场外飞了几次，最后一次差点打到任依依时，被韩航拦住了。

　　“你要死啊！周大强！”任依依没好气说道。

　　“不好意思啊女神，再说我这不是给韩航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周大强贱兮兮说道。

　　话刚说完，篮球直飞出去，周大强迅速接住，但没想到力道那么大，抱着篮球后退两部，差点没吐出来。

　　“我靠！”周大强咬牙想骂人。

　　韩航看了一眼他，“不好意思，手劲大了点。”

　　周大强看到是韩航又把话咽回去，场上一班的男生过来将他拽走。

　　下半场韩航脱掉外套上场时，场边欢呼骤起。

　　“这怎么打啊！韩航自带buff啊。”一班有男生调侃。

　　“那要不你们直接认输好了。”张涛转了转手里的看球笑着说道。

　　“好歹一班，认输了还了得？”激将法果然管用，立马有人上套。

　　“只收拾那个？”张涛看了一眼韩航，

　　韩航扫了一眼，“全部。”

　　张涛了然一笑。

　　上半场算精彩的话，下半场称得上惨烈。

　　周大强计划给刚上场的韩航一点下马威，不曾想开场就被一边倒的修理。

　　韩航不光打人强项，打篮球也是。只要到了他手，那妥妥的进球。

　　周大强本来还想使点绊子，可韩航运球时他连韩航的身都沾不上，要不就是被跟韩航一起的张涛撞开了，要不就是还没到跟前，韩航球都投出去了。

　　有几次倒是有机会，可韩航看着精瘦，力气真的是很大，几回合下来，韩航嘛事没有，自己倒是挨了好几下。

　　“诶，怒了。”中场休息时候张涛给韩航说道。

　　“嗯。”韩航扫了一眼压根没放心上。

　　“那货是真小心眼啊。”张涛看了一眼快喷火的周大强，还不忘冲他飞吻一个。

　　“你别拱火了。”任依依说道。

　　“嗯，下半场让让他们。”韩航喝了口水往场上走。

　　韩航说到做到，下半场一班似乎也发力了，连连进球，直到追平了比分。

　　但都没有周大强什么关系！

　　时间已经过半，周大强想到赢了自己没自己一点功劳就有些心切。

　　二班的简直有病，专跟自己过不去。

　　等他再次抢到球后看了一眼围堵过来的人时，简直想骂娘，这哪是打篮球，分明是打人啊，对别人算步步紧逼，对自己简直是穷追猛打。

　　看着韩航面带微笑走过来，周大强腿肚子都有些抽筋。

　　“噗，大强不会是怂了吧。”旁边有看好戏的大声说道，周大强听到后脸皮瞬间变红。

　　霍橙盯着场上胶着的状态，看了一眼周大强，又看走向他的韩航，而后移开视线。

　　“大强，拿下最后一分就赢了。”有人喊道。

　　周大强看了一眼队友，离的最近的队友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会拦韩航，让他稳住。

　　周大强俯身拍了两下球，队友迅速上前拦开韩航，周大强瞅准时机，运球从旁边过去，不曾想这一举动正中韩航下怀，等队友回过神想拦时，被旁边横冲出来的张涛一把撞开，

　　周大强到了三分线猛然刹住脚步，

　　要来就来把大的！

　　“大强，别……”队友才出声，周大强已经将篮球抛出去，

　　场内外人屏住呼吸，眼瞅着篮球就要进筐。

　　韩航撞开一切阻碍到达篮框下，飞身跃起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将就要进筐的篮球狠狠拍开！

　　场内外瞬间爆炸，张涛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抢过篮球重新传给韩航。韩航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一班面目狰狞跑过来的几个人，右手转了一下篮球，向后撤了半步，单手直接将球甩出去……

　　隔了半个场子的篮板“咚”的一声响，终结了比分。全场安静了三秒，哨声随着喊叫声一块响起，连带着一班的人都跟着喝彩。

　　韩航扫了一眼场边，一眼就看到霍橙一个人呆呆站在那，没看错的话目光正锁定自己。眼里是什么情绪看不懂，但韩航还是冲他笑了笑，霍橙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

　　体育课后，大家还在兴奋的讨论最后一球。

　　“大强要气死了，哈哈。”张涛朝后看了一眼周大强，差点笑出声。

　　“他活该！老是欺负人。”任依依有些不高兴。

　　“欺负你了？”韩航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不过最近老见他针对霍橙，”任依依说。

　　“霍橙成绩下降，数他跳的最高。万年老二，被压了这两年好不容易见霍橙不是第一了，想趁机踩一脚罢了。”

　　“你这次把他打那么狠，估摸着又小心眼记住你了。”任依依说道。

　　韩航不以为然笑了笑，“下一节什么课？”

　　“本来是物理，改到晚上了，说是两个班一块看个电影。”张涛说道。

　　看电影的地方在综合教室，地大，容两个班的学生绰绰有余。

　　韩航到了时晚自习预备铃已经响了，任依依站在门口等他，韩航快步走近，“不是说让你别等了吗？进去吧。”

　　“嗯。”任依依跟在后面进教室。

　　教室人已经坐满了，韩航自觉走到后排坐下，一扭头，看到同排最右边的霍橙，眉头微皱。

　　“前面没位置了。”任依依轻声说道，“要不要把他叫到这边坐，不过我估计他不来。”

　　“不用。”韩航摇摇头，目光投向屏幕。

　　霍橙耳朵里听着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严严实实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又重新低下头。

　　“他们几个可真没意思。”任依依无奈，女生总是有一种天然的同情心在。

　　“嗯，没意思想必也不会一直欺负。”韩航淡淡说道。

　　但他小瞧了周大强的小心眼，

　　隔天早读韩航才到教职楼，就见霍橙扶着楼梯走下来，经过时韩航一把将人拽住，“怎么弄的？”

　　霍橙提不上力，只好开口：“放手。”

　　“是谁？”韩航再次问道。

　　霍橙眼睛通红看了他一眼到底没开口，

　　韩航压下火气，“先去医院。”

　　“不去。”霍橙想挣脱开韩航的手，被韩航一把抓住。

　　“过敏严重会出人命的，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两人僵持了半天，韩航松开他，“我去找老高。”

　　说完就要上楼，袖子又被霍橙干瘦泛青的手抓住。

　　医务室，

　　“吃了什么？”医生看了一眼霍橙问道，韩航稳坐在旁边，等答案。

　　本来要去医院，霍橙死活不肯去，韩航只好先带他来这。

　　“辣椒水。”霍橙哑着嗓子说道。

　　韩航皱眉，

　　“张嘴我看看。”医生拿来医用手电。

　　“喉咙都灼伤了，得去医院看看。”医生说道：“不能吃辣怎么还吃这么多？我看你一直捂着肚子，胃也不好受吧？赶紧去医院吧。”

　　不等霍橙说什么，韩航起身拉着他就要走。看到霍橙又想拒绝，韩航立马堵他，“不让我去，那我叫老高跟你一起，他来的话多半是要通知家长。”

　　据韩航了解的情况，霍橙是绝对不会想见他的继父的，果然霍橙听完后沉默下来。

　　看他乖乖听话，韩航又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张涛跑到校门口送了一把钥匙，“摩托在校门口，可别让保卫科逮了，不然朝阳杀了我。”

　　“知道了。”韩航答应，往后看了一眼离得远远的霍橙，“你去问问任依依，是谁让他吃辣椒了。”

　　“行。”张涛说完又跑回去。

　　出了校门找到摩托车，韩航拿出头盔二话不说给霍橙戴上扣紧，自己跨坐在摩托车上，“上来。”

　　霍橙看了他一眼，慢慢坐上去。韩航往后看了一眼，伸出手轻轻推了霍橙的后背一把，感觉到人靠紧自己了才说道：“风冷，别再感冒了。”

　　“我开快点，坐好了。”

　　这是一句多余的话，还没到医院霍橙就脱力晕了一半了，韩航几乎是单手扶着人到医院。

　　等一切手续办妥，韩航推开病房进去，霍橙还在昏睡。煞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血色，医生说他毛病挺多，身体虚弱的都不像年轻男孩。

　　其实也不用医生说，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

　　“还没见过这么犟的人。”韩航看着霍橙的睡颜低声说道。

　　说完伸手替他将刚才检查时弄乱的衣服往好整理，整理领子处的扣子时，韩航手一顿，轻轻掀开了挡在锁骨处的衣物，

　　旧伤未愈又添新痕。

　　病房暖和安静，只有仪器设备嘀嗒嘀嗒声，霍橙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睁开眼睛时甚至都没想自己在哪，直到五感回笼，嗓子火辣辣地疼，记忆才恢复正常。

　　霍橙挣扎着想起来喝点水，还没动，床被摇到合适的高度，后背垫上枕头，又有一杯水递到他手里，霍橙才呐呐开口：“高老师……”

　　“难不难受啊？”老高有些心疼问道。

　　霍橙摇摇头。

　　老高叹息。

　　霍橙垂着脑袋似犯了错一般。

　　“韩航告诉我的，还特地说让我不要通知你家大人。你这孩子有什么事都不说，还说什么不念大学的话，遇到困难要告诉老师，老师帮你解决，你还年轻，就这么草率决定下半辈子，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老高语重心长劝说道。

　　霍橙似有所动，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老高看着他重重叹息一声没再说话。

　　韩航将摩托车停回原来的位置后，在车上坐了一会儿。

　　原因张涛已经问来了，周大强们就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只是往霍橙的水杯里倒了一点辣椒水。

　　辣椒水据说在小学门口买的，专门用来整蛊人的，好奇的人尝试过，舔一下就能辣哭的程度，霍橙喝了一大口。

　　据霍橙同桌刘放说，霍橙喝完脸瞬间变红，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而后捂着肚子跑出去再没回来。

　　周大强逢人就说霍橙自己不长眼睛，明明闻到辣味还喝，辣死也是活该！

　　韩航一路低气压走到校门口，脚步又一拐朝学校对面走过去。冬日里人人乐超市炭火充足，靠里头经常有黄毛聚众打扑克抽烟嗑瓜子。

　　韩航推门进去时，还果真有三个，他还没走跟前，三个人已经站成一排了，

　　“航哥来这坐，暖和！”黄毛1号拉开凳子。

　　“我去给航哥买瓶热饮料。”黄毛2号立马跑收银台。

　　“航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了？”黄毛3号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寸头呢？”韩航问了一句。

　　黄毛1号3号有片刻的茫然。

　　“啧。”韩航这才想起，寸头是他根据寸头的外形取得外号，寸头叫什么，他还不知道。

　　“航哥是说我们老大吧！”黄毛2号买水回来碰巧听到，忙问了一句。

　　“嗯，他人呢？”韩航点头。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黄毛1号立马掏出手机拨号。

　　拨通过程挺漫长，三人都怕韩航不耐烦再揍他们一顿，好在韩航此时看着很平静，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三人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对面沙沙声传来，“喂？”

　　“虎哥！”黄毛123号一起大喊。

　　韩航：“…………”

　　寸头过来挺快，外头熟悉的炸街摩托声响起时，仨黄毛瞬间伸长脖子，仿佛等到了主心骨一般，背都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