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狂欢派对》续归

8、约球

　　约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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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薄晚璋吃完早饭就去学校了，家里就周鸣卿和奶奶两个人。奶奶在院子里剪枝子，说把多余的枝子剪掉，营养才能多多地送给上面的小花。

　　阳台采光好，又是大晴天，周鸣卿就搬了张椅子放那，又找了张矮凳放在旁边。他坐在矮凳上，挑了本刑侦小说看。

　　周鸣卿看刑侦类小说，总是会准备一个笔记本。故事线开始展开，他的推理和猜测也随之记录下来。这样会让他全身心进入小说世界中，将阅读刑侦小说的氛围渲染到极致。

　　“小卿，要不要下来和我一起去菜市场？”奶奶在院子找到一个二楼阳台能看到的地方，朝上挥挥手。

　　周鸣卿打开窗户，朝下喊道：“好！奶奶，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哈哈，别着急，别着急，你慢慢收拾，我先去倒垃圾。”

　　周鸣卿下楼将院子里的电动三轮车推出来，主动坐上驾驶员的位置。三轮车方方小小的，有一个棚子在上面罩着，后面的空间可以坐下两个人。

　　奶奶把钥匙递给周鸣卿：“我本来想着我带你去逛逛，这下换成你带我了。”

　　“啊？这会儿风大，等一会风停了，您再换过来。”

　　奶奶笑出声，双眸慈善，说道：“行，行。你和玉子一样，都怕我累着。我啊，可真是享上清福了。”

　　周鸣卿转动油门，奶奶在后面指挥路线，十几分钟就到菜市场了。

　　刚刚过九点，摊点很多蔬菜都售罄了，门口倒是很多流动商贩还在卖早点。

　　“有没有你爱吃的，给你买点。”

　　周鸣卿笑笑，拍拍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现在都是您做的饭呢，饱饱的。”

　　“那咱们往前看看，买点肉。小卿，你爱吃什么肉？”

　　“我都——”

　　我都行。

　　还没等他说完，奶奶就跟看出他的心思一样，打断他：“别什么都行，想吃什么奶奶给你做。你一说都行，咱们可就直接打道回府了啊？”

　　周鸣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回答道：“那就买条鱼吧。不过，可能做起来有点麻烦，要不咱们还是吃其他肉吧。”

　　“鱼？鱼好啊，你喜欢红烧还是做汤？”

　　“都——额，我也不知道了，那咱么就做汤？”

　　“行！就买条鲫鱼，做汤喝！”

　　菜市场不大，从入口走几步路就能望到出口，种类倒是不少。奶奶说，这个菜市场也就附近人过来买菜，骑车半个小时，有个大的。人多，不好出来，她想着等会还带周鸣卿在旁边熟悉熟悉，就没去。

　　他们除了买了条鱼，另外买了点牛肉和番茄，再做道番茄土豆炖牛腩。

　　中午薄晚璋是不回来吃饭的，学校为了增加自习的时间，就统一规定中午不离校，都在食堂吃饭。

　　晚间，阿泰从店里回来，顺道去学校接走薄晚璋。

　　“玉子，体育馆，约人打球，你帮我去救场呗～”阿泰把摩托车停到学校门口的一棵树下，十分惹眼。来来往往的家长和学生不时会投过来奇怪的目光，薄晚璋迅速坐上。

　　“难怪你今天来接我。赶紧上来，早去早回，饿死了。”

　　“我兜里有块苏打饼干，你垫垫。”

　　“你？还装着这东西？”阿泰不喜欢兜里装着东西，因为他好动，掉了也察觉不到。

　　“满穗，今天我俩出去玩，没吃午饭，让我装点饼干。结果，她没吃，我也忘给她了。”全满穗是阿泰家里相亲认识的，目前两人正处热恋期呢。

　　"诶！突然想起来，之前学校给你表白的丫头，你答没答应啊？"

　　“不是讲的时候就和你说了嘛，没有，没有！我看你是谈恋爱上头，忘记我……”薄晚璋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哦，对对对，我忘了，嘿嘿。”阿泰不好意思地笑笑。

　　摩托车引擎声在体育馆外的一角没落，馆内的硝烟已经燃起。

　　薄晚璋低身系鞋带的片刻，发现身下一片阴影，挡住了光亮。他抬眼望去，原来是上次他打跑的小混混，染个绿毛，真就在高中这一片装起来了。

　　绿毛骚扰路上女同学，薄晚璋正一腔热血没处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果断选择见义勇为，临走时不忘嘴欠损他一句：

　　“绿毛龟，在这装什么螃蟹横着走！”

　　绿毛龟冷笑一声："呵，我就知道，肯定会让你来当救兵。"

　　“为什么是救兵，你个傻逼应该清楚吧。”薄晚璋冷讽他一句，起身从他身边经过，还刻意狠狠地撞向他的肩膀一端。

　　路上阿泰说，原本约好的哥几个，其中有个实力强，个头高的男生，结果半路被人给撞了。撞的人跑了，不过一看就是那几个小混混的作为。

　　“妈的，他就是故意的！在满穗小区边晃悠，说我和他约次球就走。我看，他就想让我答应，然后把你叫过来。”阿泰边开车边骂。

　　绿毛龟不敢约架，最近清梁在大力整治不良社会现象，他就想着约篮球，玩点脏的。

　　“等会，小心点，别让他们出黑手。”薄晚璋走到阿泰旁边，小声说。

　　“你也是，估计他这次一定会出那口气。”

　　比赛开始，薄晚璋凭借身高优势，起跳得到主动权。转身传球时，却发现自己四面楚歌，对面所有人都围着自己。

　　“靠！”

　　他只能自己带着球突出重围，抓住时机，起跳投进一球。

　　两队身高优劣还是很明显的，对面混混基本多是一米七出头的个，另加是临时组建，合作精神是一点没有，全都盯着薄晚璋。

　　眼看薄晚璋一队快拔得头筹，绿毛龟急了，给队友使了个眼色，便推到场外。

　　薄晚璋连续进分，难免疏漏，就忘记了防备。起跳落下时，被人从左边撞了一下。他崴了一下脚，没站稳，后面的人又从右边撞来。

　　“咚——”

　　薄晚璋双膝着地，所幸前手撑着，脸还没有着地。他迅速起身了，但那帮人还没有放弃，趁着他起身的瞬间，又从左边撞了去。

　　这下，薄晚璋彻底站不稳了，整个人侧身倒地，疼痛感也随即而来。

　　出于本能，他倒地时，用左手撑了一下地，全身的重量也都压了过来。手肘一往外翻，手腕处关节响了一声。

　　大家本来都专注于比赛中，他们又是提前计划好的，反应过来时，薄晚璋已经倒地。

　　阿泰将球砸向绿毛龟，绿毛龟正得意成功报复，迎面飞来一个篮球砸过来，那一刻，他觉得他的鼻梁都要断了。

　　“草，你们玩阴的！”阿泰这暴脾气忍不了，把薄晚璋扶起之后，就怒气冲冲掂起对面的矮个子，一拳过去。

　　约球最后还是变成了打架，场面混乱，最后几人凭借身高优势，将那帮人打跑。

　　阿泰双手捧起薄晚璋的左手，满眼含泪委屈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他们这种卑鄙小人。都怪我，要不是听满穗的话不打架，和他们约球，玉子你也不回来——”

　　薄晚璋知道自己发小虽然浪荡多年，但心思也细腻的很，自己犯的错会自责地哭出来。

　　“行啦，没啥大问题，过几天就好。走，我该回家吃饭了。”薄晚璋右手揽过他的肩，左手耷拉着，贴在裤腿。

　　有些难受，他偷偷地扭动着手腕。

　　不能告诉阿泰，也不能让奶奶知道，明天去医院看看吧。还好，还好，不是右手。

　　薄晚璋回到家时，饭香早已飘到门外。进门前，他调整好心情，满面春风走进家门。

　　“玉子，洗洗手吃饭。”

　　“哦。”

　　薄晚璋去卫生间洗的手，他感觉左手灼热的很，就多用凉水冲了一会。

　　饭后，周鸣卿去他房间补习。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每晚回来，薄晚璋写作业，周鸣卿在旁边辅导，额外会按周鸣卿计划的进度补课。

　　三月天，晚间温度还是个位数，不过薄晚璋火气大，通常洗完澡都穿短袖短裤。但他洗澡时发现双膝位置都有大片的乌青，就回屋换了一身秋季睡衣。

　　周鸣卿进来顺便扫他一眼，发现他今天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来哪怪。

　　讲题时，他发现薄晚璋频繁地转动左手，试图在找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似乎没什么用。

　　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薄晚璋白天上课睡觉，晚上精神抖擞，上完课还想着打两把游戏。

　　“来吧，陪你打几句。”周鸣卿难得主动说出一次，以往他都是讲完直接走了。

　　薄晚璋惊讶，本能答应了：“嗯。”

　　拿起手机发现腕关节隐隐作痛，里面跟藏了跟刺似的，一动就疼。

　　“啧-算了，下回吧，我有点累了。”

　　这下，周鸣卿才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手怎么了？”

　　“没事啊。”薄晚璋淡然似无事发生。

　　“我是医学生。”

　　这句话是在质疑什么，又是在肯定什么。薄晚璋便坦白道：“和几个人打篮球，扭伤了。”

　　“明天去看看。”

　　“嗯，我知道。你别告诉奶奶。”

　　“知道了。”

　　周鸣卿停一会，又开口说道：“明天你下午几点放学？”

　　“怎么了？”

　　“提前帮你挂号，要是时间太晚，就帮你请假。”

　　薄晚璋心头一暖，但他还是不想麻烦别人，拒绝了他：“不用，明天我自己找时间出去看病。”

　　“嗯，好吧。”周鸣卿见他这么坚决，也没再说什么。但第二天上午，他还是给学校打了电话，因为他看见薄晚璋的手好像更严重了。

　　电话是薄文彬给他的，也提前和班主任说好了，有事情周鸣卿来处理。自然，周鸣卿替薄晚璋请个假就容易多了。他坐公交到的学校，又过了一刻钟，见薄晚璋懒洋洋地披着校服外褂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