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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第二天一早,海滨市警署分局门口。

      “为什么,海滨市分局的样子这么高级,而商都市分局的样子却很简陋呢?”

      “哦,商都市的时候我们去的是镇级分局,这个是市级分局。”

      竹柏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两人并行走进去直奔海滨市分局的局长办公室。竹柏川还是化名沐白。

      咚咚咚,局长办公室里传出敲门声,一个爽朗的声音传出。

      “请进。”

      “你好,我是周衍之,国际警署高级警员,来调查一个人在海滨市的活动轨迹,叫徐治民。”

      “哦,你好你好,我姓王,叫我王亮就行,商都市分局的龙局已经跟我讲过了,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你稍等。”

      说罢王亮就起身从身后档案柜里,拿出一份档案袋,将周衍之沐白两人引到一旁会客区坐下后,才将档案递了过来。

      资料里很多都是些零工,显示徐治民刚到海滨时是直接进厂打工,但很快就不干了又辗转干过保安,饭馆服务员。中间有一两个月的空档期,最后就是一个叫“零风制药”的试药合同,上面签着徐治民的名字。
      ————————————————
      合同上标明试药员,要身体健康,无任何疾病和手术史,腺体健康,不限等级,有无自然分化都可。由公司组织安排体检,通过之后就可以正式成为试药员。
      试药期间不能私自服用其他药物,身体发生任何情况都需要及时与工作人员沟通。
      试药时间分为药物期,观察期,药物期为期一周,可选择服用药物或者通过腺体手术注入药物,期间不可离开安排的固定住宿,观察期为期一个月,不在限制自由,可回到各种生活的地方正常生活,期间固定报告自己的身体数值和指标。
      服用行试药员风险值低,观察期结束后,可获得50000元补偿金。—是否选择:
      手术类试药员为高风险,观察期结束后,可获得100000元补偿金。—是否选择:?

      试药人:徐治民
      ——————————————————
      周衍之看完顺手资料递给了沐白看,顺带向王局长询问关于“零风制药”的相关信息。

      “我已经让人去接触这个制药公司的医药代理了,与其说是代理,不如说全是招聘试药员的,问了具体买什么药,都说还在实验阶段,不能透露。其他的也是含糊其词。”

      “哦,还有,徐治民杀人的案件龙局也给我发了份,我一看到就感觉很熟悉,发现海滨市已经发生过多起类似的杀人事件了,所有的凶手都是发疯,能力失控,无法沟通,无差别杀人,然后被击毙的。各种属性的都有,每个人都跟这个‘零风制药’有关系。药理检查出含有类似‘Q’药剂的成分,腺体有手术的痕迹,但并没有发现混合腺体,也没有改造腺体的痕迹。”

      周衍之和沐白听完王亮的详细描述,陷入沉思。如果在海滨市发生多起同类案件,但其他城市却很少,甚至没有,那么很有可能药剂实验室就在这。

      “咚咚。”

      一位警员的敲门声打断想要问话的周衍之。

      “报告!局长,临海郊区的一栋烂尾楼那边发生了能力失控人员,龙华队长带着一队二阶能力的队员前往控制,准备抓捕。”

      听到此事,周衍之赶忙向王亮要求要到现场查看,顺带看看能不能帮忙,就准备起身跟来报告的警员前往现场,回头见沐白并没有跟上,回头就看到沐白再跟王亮讲话。

      “我刚刚听到‘准备抓捕’,是之前有成功抓捕的人员吗?能力失控的人会无差别杀戮,还无法沟通,王局长刚才不还是说都击毙了吗?”

      “情况是这么个情况,但实际行动上还是以人为本,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可怜人罢了,能抓捕就抓捕的好,不到最后我们也不想击毙的。”

      王亮听完沐白的质问,面露难色,长舒一口气后,露出一副坦然自若的表现。沐白看王亮的表现,感觉有点奇怪,但也不好在说些什么,跟着周衍之赶到现场。

      临近海边的一栋烂尾楼顶,一个身穿灰色连帽衫的男子环膝坐在天台边缘,牛仔裤上满是泥泞,脚上的白鞋也染上了灰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昙花的气味,明明是清空万里,乌云却围绕着他十米范围不断下着。

      楼下,一位年轻警员通过手势指挥着队员进入大楼,慢慢悄声的靠近天台,队末跟着周衍之和沐白。

      一众警员,进入天台后,迅速形成包围圈,而坐在天台上的人只是抬眼看了看,就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高洋,你冷静一点,试着控制自己的能力,你还没有伤人,也没有杀人,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周衍之看向为首开口的警员,眼神里充满着沉稳自信,应该就是叫龙华的。商都市分局龙局的孩子。

      “衍之,这个叫高洋的,能力失控后并没有像徐治民一样产生杀戮,或许他只是普通的能力失控,能力失控后没有造成伤害的,罪名并不重,但袭警就不一样了。我来压制他,你来制服他。”

      龙华听到,回头看了一眼沐白。

      “他是没有伤人,但是资料显示三个月前参与了零风制药的药物实验,服用性。但凡是参与药物实验失控的,最后没有一个不会发狂的。”

      “龙队,我明白,但是我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即使失控也只是从人员聚集地,跑到这里人员稀少的地方,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说不定他还有救。”

      “这个办法可行,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真的能控制住他,对于制约零风制药,就会有更充足的证据了。龙队,下达指挥吧!”

      龙华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一阵无语,但是想想,确实有道理。只好向队员下达命令,让全部成员退后到安全区域。

      周衍之沐白见状,拉开距离,二人一左一右慢慢向高洋靠近,但在快靠近暴雨的时候,高洋突然开始激动起来。

      “别过来!!”高洋惊呼,使得靠近的两人停下脚步。

      沐白看了看高洋身边下的雨,继续向前,直到距离雨圈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高洋突然放出水弹在沐白脚边炸开,但也只是像小孩游戏一般,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沐白见状只好停在雨圈外围。

      绕到高洋身后的周衍之见状,也不打算继续靠近,但透过雨幕,隐约看到高洋脖颈间的腺体上有被标记的痕迹,似乎是终身标记。心下想,这个高洋该不会是被情伤刺激才会引起能力失控的。

      “别过来!!再往前,就不是这点水弹了。”

      “好,我不过去。”沐白观察了一下高洋谈吐时的神色,继续追问。“你,你还有思考的能力,还是清醒的,对吗?”

      高洋抬头,看向沐白,失神的眼睛里充满泪水,眼角被血丝充红,昙花的味道向外冲散。

      沐白周衍之感受到后立刻向后退了几步,雨圈也开始扩大了。但就在这同时,高洋好像反应到了什么,迅速用手擦了擦脸,站在了天台边台上,昙花的味道和雨圈也在这时候收回了些。

      周衍之沐白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高洋似乎不让人靠近雨圈。

      周衍之伸手接了一下雨水,闻了闻,除了有股奇怪的味道,并没有其他特别的。

      沐白见后,慢慢放出压迫信息素,绣球花的味道逐渐压着住了昙花的味道,但高洋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沐白只好继续加大信息素的浓度,身后的一些警员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被沐白突然加大的信息素压制,受不住的已经跪倒在地了。周衍之站的最近,此刻倒是庆幸自己贴着隔绝贴,感受不到压迫信息素冲击腺体的痛苦。

      “别白费力气了,我跟你都是三级成熟腺体,不存在等级压制的。”

      高洋轻蔑的笑了笑,张开手臂在雨幕里放松身体,大雨落在高洋的身上,衣服早就湿透了,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在场的人都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会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反观高洋,扫视一圈后,释然一笑。

      沐白看到身后被自己信息素压倒的警员,慢慢收回信息素。周衍之皱眉,有些不耐烦,准备进入雨幕直接抓捕。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别进雨幕。”

      “你说不进就不进啊!总要给个理由吧!而且你一直在天台干嘛?看海啊!”

      “我的一阶分化能力是:‘积云雨’,这个雨幕会一直随着我的心情而变化,而且以我为中心,我到哪里,雨就下到哪里。”

      “哦!挺好的,那你怎么不去沙漠转转啊!这样也能减少干旱啊!”

      高洋假装没看到还在不断靠近的周衍之,伸手接着雨水,任由它在自己的手里流淌,故作轻松的开口

      “我的雨幕随着我的心情变化,若是以前,或许我会听你的建议,去沙漠转转。”

      “呃,为什么啊!现在怎么了,这雨不是一直在下嘛!”

      周衍之说话间,已经慢慢挪动到雨幕边缘,看着毫无防备的高洋,随时都可以一把将人拉下来。

      “我的雨幕被污染了,这雨水,含有‘Q’药剂。”高洋抬手,把玩着被雨水打湿的手,淡淡的陈述,“他们以试药的名义,让我服用改造腺体的药物,还给我注射‘Q’,改造成功后,我的积云下的雨,就是含有药剂的雨了。”

      周衍之听完,想起刚刚接了雨水的手,突然感觉有点不想要了。沐白在一旁,想起来时路上,龙队给的资料:

      高洋 男 Omega
      不满周岁时,养父母从人贩子手里将他买下,四岁时,因煤气泄漏产生火灾,养父母不幸过世,被养父母的亲属收留。八岁就被送到寄宿学校。因为长相秀气,性格文静内敛,经常会被骚扰。

      因一直没什么朋友,有事也是憋在心里,所以不到青春期人就抑郁了。舅妈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天天折磨自己,就告诉他是收养的,带着他找亲生父母。

      生父是一位本地有名的建筑商人,与高洋生母已经离婚了,两人都有各自的家庭,所以在举行完的认亲仪式后,二人都没有要管高洋的意向,血脉相连的亲人,相处的就像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高洋在认亲之后交往了一个本地的男友,但没有公开消息,疑似是海滨市伊州酒店的继承人叶睿。据说感情关系不错。

      “我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但我明白你一定很痛苦。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已经认亲了,算是个富二代吧!就算亲生父母不管你,也不至于落到要去靠伤害身体赚钱的地步吧!”

      沐白看到周衍之的动作,开始对高洋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

      高洋听着沐白的话,并不知道他的目的,不由得一阵苦笑。

      “富二代,呵~。还不知道吧!我不是被拐买的,是被我母亲买给了人贩子。现在会把我认回来,不过是看我是个Omega,想多一个联姻工具而已。”

      “我刚生下来,就被人贩子喂了安眠药,买到另一个城市,那么多人嫌我是个Omega,要不上价,最后被我养父母救了。

      后来,失火了,爸爸把我抱出来,再转身回去就妈妈的时候,砰~的一声,什么都没了,那个时候我的耳朵也听不见了,我失去了两个生命里最爱我的人。

      舅舅把我接回家,舅妈对我很好,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孩子,做不到只对我好,只能尽本分养大我。我明白,就这样就很好了。所以我懂事,听话,不哭不闹,可越这样越是有人要欺负我!凭什么!我难道就长着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吗?

      可我没爸爸妈妈了,我只能忍下来,不能给舅舅舅妈添麻烦。”

      说话间,高洋的情绪已经开始崩溃了,雨圈也因为高洋的情绪波动不断变化,从最开始的小雨变大雨,云层也越来越厚,不断翻涌。周衍之为了安全起见,挥手让龙华带队撤到有遮挡的地方,天台上一时之间只剩下三人。

      远远看过去,一团黑压压的云,两边站着一黑一白两个人。云下,高洋又向后退了一步,脚下已经来到了天台岩的边缘。

      “没人爱我,我以为我遇到了救赎,结果却是另一个深渊,我太累了,就这样吧!”

      说完就向后倒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过,一只手将高洋拉回天台,另一只手趁机把抑制器按进高洋后颈的腺体,带好抑制器的同时云层就散了,雨也不再下了。

      沐白看到高洋倒在周衍之的怀里,昙花的气味逐渐飘散,周衍之见人已经晕了,直接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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