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之腺体沉沦》橘子1

12、第十二章

　　“行了，差不多了，明早其他医生和研究员也就来了，今天就让司逸自己忙吧，咱们先休息，周边这些分化室平时也会哪来当休息室用的。”

　　周衍之做完一切就开始安排住处，龙华选的是一间风属性分化训练室，里面进入后四面贴满了厚厚的隔音海绵，一下子所有噪音都没有了，周衍之交代了怎么开关门后就留龙华自己一个人休息了。

　　沐白一直盯着玻璃屋内昏睡的高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周衍之看过去，迎着光，只感觉一个忧郁的王子在透过清晨阳光的玻璃，看这花园深沉的哀思。

　　“在想什么呢，小王子。”

　　沐白听到声音，并没有在意这个称呼，也没有回头，一脸凝重的望着高洋。

　　“我在想，徐治民和高洋的区别，如果高洋醒过来，会不会也会像徐治民一样渴望吃人腺体。”

　　周衍之看向高洋，脑袋里突然闪过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也就没在意。

　　“应该不会，龙队给我讲的其他同类案件，没有出现吃人的情况，可能徐治民是个意外吧！”

　　“而且徐治民的资料里写的很清楚，他这些年一直进场打工，却并没有什么收入，可见这个人很自卑敏感，所以无论什么办法让他赚到钱了，他就会回家，静待一个时机，让所有人都尊重敬畏自己。”

　　“也对。”沐白站直身体，慢慢活动了几下。“你的副属性是什么？”

　　周衍之舔了舔腮帮，把手插进裤兜，故做轻松的开口。

　　“白虎。”

　　沐白歪头盯着周衍之，周衍之被看的发毛，叹息一声后，无奈的开口。

　　“金属性，副属性白虎，三级成熟，三阶分化。自然分化的！”

　　“哦，知道，三级成熟腺体更容易自然分化，二级次之，所以特殊腺体，自然分化的概率还是挺大的，不过你是多大分化到三阶的，化形痛苦吗？”

　　沐白漏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用一个轻松的姿态靠在玻璃墙上，微笑着看着周衍之。

　　“我跟你不一样，从出生就可以自如化形，分化也更快，所以从小就被送到这里，分化室基本就算我的卧室了。”

　　沐白顺着周衍之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尽头角落灯光很弱的地方，有间铁质的分化室，外面凹凸不平的，昭示着曾经住在里面的人力量强大，但外面干净整洁，说明有人时时打扫。

　　周衍之过去将门打开，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就是一个儿童房，如果忽略掉两边冰冷的铁板的话，但是到处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偶，地上也铺着毛绒地毯，还有一堆坏掉的皮球。周衍之走过去拿起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球，席地坐下。

　　“以前我爸跟我一起住在这个屋子里，我还太小，离不开父亲的安抚信息素，可惜我爸身体不好，每次都是晚上才有时间陪我，白天都是老头过来。”

　　“其实一开始还好，就是太小了，老是动不动就化形，变成一直小老虎到处跑。后来会说话了，结果先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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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白色的小老虎从一堆毛绒玩具里冲出来，嘴里还叼着一直兔子甩着玩。

　　沉重的铁门打开，一位身穿白色衬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见室内情景不免皱眉。

　　“阿衍，变回来！”

　　小白虎本来还在玩兔子玩偶，听到声音突然一愣，脸上绒毛褪去，慢慢变成一个三岁左右男孩的模样。

　　男人见状并没有责怪，蹲下摸摸男孩的头。

　　“阿衍，你听话，不要老是变动物形态，你爸爸的身体最近恢复的不错，刚好我明天休假，我带你和爸爸一起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好！”
　　男孩暗淡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亮光，来不及收回的耳朵从耷拉着的，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老头，你今天先陪我一起去基地里玩好不好，训练室里在比赛呢，我想去看看，还有爸爸在哪儿啊？已经两天没有来找我了，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男人看着男孩的笑脸，刚要答应，身后的大门就开了，进来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一脸凝重，对着男人摇了摇头。男孩知道这个是给爸爸看病的司云医生，也感受到了爸爸可能出事了。

　　男人呆愣一下，推开司云就冲出去，男孩也在身后跟着，很快来到三楼病房。

　　病房里，检测仪器滴滴响着，病床上的人呼吸微弱，阳光透过纱窗，照到床头的满天星，周长春来到身侧，一手紧握着病床上男人的手，另一只手颤抖的整理了沈熙的碎发，轻抚脸颊。

　　沈熙感受到了什么，慢慢睁开眼睛，周长春见状，低头轻吻额头，压了压自己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在休息会儿吧，我陪着你。”

　　“来！阿衍，你过来一起。”

　　沈熙抬手环过周长春的后颈，周长春也配合着低头，二人吻在一起，许久，沈熙的力气已经到了极限才松开。如果忽略沈熙手臂上的扭曲的冠状红色纹理，就是一个很温馨的场景。

　　“长春，我的身体情况我清楚，已经长进内脏了，撑不住了。”

　　“不，不，不会的，三年都撑过来了，一定还能更久的。熙熙，你不能丢下我。”

　　“长春，可以了，我的寿命本来比你长，曾经我还担心你比我先走我该怎么办，现在我把这个难题丢给你。”

　　“阿衍，过来。”沈熙回头把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小周衍之叫过来，摸了摸还在外面的耳朵。

　　“爸爸。”小周衍之用头蹭着沈熙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沈熙，而沈熙则是温柔的看着他。

　　“衍之，你知道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给你吗？”

　　小周衍之迷茫的摇了摇头。

　　“衍是衍生的衍，衍生之后。衍之，以后你就好好陪着你的父亲，爸爸陪不了你了。”

　　“不，爸爸要去哪儿，爸爸还要送我去幼儿园，还要去游乐园玩，唔唔呜呜呜呜！”

　　小小的周衍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大致明白，今天之后就要永远失去爸爸了，只能用哭来宣泄，跟来的司云医生将把哭闹的周衍之领去办公室，但怎么哄都哄不好，直到哭累了小人就睡着了。

　　病房里

　　“长春，我坚持把衍之生下来，就是为了陪你，就像你当初为了陪我一定要个孩子一样。我们都是为了对方，但不该让孩子承担这么多。”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我会好好照护他的。但是害你的人一定要他亲手解决。”

　　沈熙明白，这已经是周长春最大的让步了，只是笑了笑，握住紧握自己的手，看着窗外慢慢沉睡，周长春坐在床边，脸蹭着沈熙的手臂，听着有序的滴滴声变成刺耳的长鸣后，再有绷不住的痛哭流涕。

　　“怎么回事？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周长春）

　　“可能是因为爸爸去世，刺激过大引起的。昏睡了一下午，我也没想到到晚上就这样了。”（司云）

　　分化训练室里，小周衍之在儿童床上躺着，脸上不正常的红润，迷糊的听着床边两人的争论。周长春看到人醒了，赶忙来的床前。

　　“阿衍，你怎么样了，那儿不舒服啊！”

　　“爸爸，爸爸呢？我是不是再也没有爸爸了？”

　　“阿衍乖，你有我这个爸爸就够了。”

　　床上的小人已经烧迷糊了，物理降温和药物都用过了，根本不起效，就在二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体温就降了下来。

　　“太好了，体温降了！这是不是就没事了。”

　　“不对劲，就算是退烧也是缓慢的没有这么快，这体温还在降，已经到15度了，太不正常了。”

　　“司云，阿衍身上都开始凝霜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这，你先释放安抚信息素，我用我的技能试试看。”

　　床上的小人被红樟木和百合花两股信息素包裹着，但身上的凝霜并没有消停，反而在司云的一阶技能滋养下，逐渐包裹全身，一旁的周长春见状赶忙打断。

　　“够了，你到底是救人还是要他命？如果阿衍有事，我不会估计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

　　司云被打断并不生气，看着床上的小人继续释放信息素。

　　“老周，我赌一把，但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在一天之内同时失去爱人和孩子。”

　　周长春明白，现阶段除了相信司云，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放任司云继续。

　　两人就这样一个放着安抚信息素，另一个用着技能，持续了一晚上。

　　“霜化了，体温也恢复正常了，老周，恭喜你啊！”

　　“恭喜什么？”周长春累的靠着墙边坐在，听见司云的话瞬间阴沉下脸。

　　“阿衍应该是第一个，两岁就一阶分化的人了。”

　　“分化？”

　　“对，昨晚是他的分化能力失控引起的凝霜，应该是重大刺激加上高热刺激的。”

　　“可阿衍是金属性，副属性是白虎，怎么会凝霜呢？”

　　“或许是因为阿衍是白虎的缘故，白虎在山海经里有言，渭水出焉，今天我安排人带阿衍去训练室，等他会控制能力了，才能正常上学。”

　　“嗯。”

　　说完，两个人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小人，虚弱的瘫在一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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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陪着我，还有司云医生，到五六岁三阶分化能力都有了，又继续训练了一年，因情况特殊，老头和司云医生决定不让我在外读书，在军校挂个名，读书训练全在军事基地，李叔叔还让蒋龙，司云医生让司逸，两人来陪我。

　　后来李叔叔殉职了，蒋龙就挂在老头名下，成了我哥哥。司逸去学了医，跟着司云医生的脚步。”

　　沐白坐在周衍之身后，听完这个故事，拍了拍周衍之的肩膀。

　　“我爸死的很惨，但毕竟是任务里被迫注射药物引起的，再加上老头的运作，所以算因公殉职。”

　　“把我生下来，又陪了我两年，已经是很大的极限了，司云医生也尽力了，我爸死后没多久，同类药物泛滥，也死了不少人。”

　　“当年那个卧底营救的新闻很火，神秘实验室复刻培育岛恶行进行人体实验研发增强腺体战斗药物，最后被卧底警察里应外合捣毁。那个卧底就是你爸，沈熙？”

　　“嗯。”周衍之轻轻的点头，竹柏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沈熙是军事参谋长，跟警局也不搭边，再怎么样应该也轮不到他吧。”

　　“是意外，因为跟老头备孕，刚检查出来怀孕，就被绑了，幸亏被绑的时候跟老头通着电话，所以才能及时部署，那种情况不过是逃出来顺带捣毁巢穴罢了。”

　　周衍之放下手里的球，整个人就这样低落的站在那，竹柏川上前，牵住他的手，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地毯上，周衍之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安心，就这样把自己出生之前的事，当做一个故事，慢慢讲出来。

　　“当年的后续报道把这件事情和Q药剂联合在一起，所以公众觉得被捣毁的神秘实验室就是研究Q药剂的。Q药剂很早就被爆出来有成瘾性，服用过量会爆体而亡。”

　　“在我爸把实验室捣毁的时候，有一种药剂并没有研制成功，可以让普通腺体觉醒更强的分化能力，我爸是在最后被发现身份强制注射了大量Q药剂，救治及时，所以才能抗三年之久，但那也是极限了，剂量太大，够普通腺体死三回的了。”

　　“Q是在m国自卫战突然出现的，当时m国内爆发三方势力，本国人民组建的□□，对抗政府，政府联合a国打压，r国在m国的□□觉得有利可图也加入混战，最开始使用Q的就是r国的□□成员，但是因为混战，根本没人知道药从那儿来的，也没人追究研发者是谁。”

　　“后来传入国内，一些混混把Q包装了一下买给高校学生，林木祖父当年就是被那群混混帮派抓了，清源祖父把人救出来，顺带端了那个帮派的整个窝点，但是还有一部分人逃了，据说加入了亚兽，成了国际雇佣兵。”

　　聊了半天，周衍之也累了，直接躺下，把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的月亮灯。

　　说起来周衍之好久都没有这么简单的跟人交心谈天了，上次还是在上次，自从蒋龙开始接手国际警署后，就忙起来了，老头天天坐镇盯着抓贩卖Q的，顺着药物去找源头，不过从一年前生了场大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硬撑，周衍之也明白如果不找到当年给爸爸注射药物的人，老头是不会安心退下来的。

　　这些周衍之都明白，但就是很烦，这么多年光捣毁窝点就不少了，但线索在最后都会莫名奇妙的结束，你明知道后面还有一个神秘人在运作，可你就是没有线索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就像你已经做了全部攻略和准备要出门游玩的时候，老板突然让你加班一样难受。

　　竹柏川看着周衍之躺下，脸上满是忧愁，伸手拿了一个老虎玩偶枕在并排躺在一旁。

　　“我家的故事有很多，你在新闻里应该都能看到，毕竟我的家族一百年前发生的就很惊人。”

　　“哈哈，对，一个推动人类abo进化的家族，确实很引人注目。”

　　竹柏川没有理会周衍之的话，继续说到。

　　“不过现在也有新的声音，认为abo也进化会在核辐射的影响下缓慢出现，培育岛事件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

　　“不管是哪一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年的幸存者加上我的曾祖父们，也只有二十三人，一个失踪，其他的都被当场销毁了，部队赶到的时候，很多尸体都还没来得及焚烧。”

　　周衍之看着平静讲述的竹柏川，培育岛事件其实已经大到被印上教科书了，算是一个历史的新阶段，但是听他讲述，不会像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述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最开始韩闯闯只是为了让陈释文活着，白血病加上化疗引起的骨癌。最先的实验还是用药物刺激腺体发育，使其成长，用这样的方式希望维持血液里各个细胞的稳定，研制出了一种可以维持腺体稳定的保健药物，不过没想到长期服用会加速腺体，出现超能力。

　　陈茂辰发现后为了追求力量，开始大量服用药物，最后用信息素控制韩闯闯，要求他继续研究新的药物，然后自己有更强的力量，疯狂的抓人给他做实验，也就在这时买下了那个岛，在岛上建立了当时最先进的实验基地。

　　那是一个热带岛屿，蛇虫鼠蚁的，都很多，为了让韩闯闯安心在岛上做研究，还把陈释文一起送了过去，配备了专业的医疗团队，抓了一个跟陈释文血型骨髓匹配的孤儿，当移动血库，就是竹冉。

　　韩闯闯突发奇想的觉得可以把动物的腺体提取，经过几道工序后注入到人的腺体里，辅助药物应该就可以让人体基因再次突变，出现两套DNA同时存在，说不定可以治疗陈释文的疾病。

　　但他不敢直接用在陈释文身上，就用了被抓来的人身上，最后成功了一个蝎子腺体融合的药剂，为了安全起见先打到了竹冉身上做实验，结果被陈释文看到，陈释文用自己的电脑天赋改了陈释文注射后存活的记录，把他从焚化室带出来，用救生艇丢到海里，通过海流计算了大致位置，控制了一艘离得最近的渔船导航让人发现竹冉。”

　　“哎等一下！”周衍之打断沐白的话，疑惑的问，“丢到海里？你确定，这样也太冒险了，搞不好人就失温冻死了，万一救生艇烂了，人直接就掉海里淹死了。”

　　“当时那种情况，陈释文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用电脑篡改和屏蔽监控，没人可信，也没人帮他，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能赌。”

　　“那还真是一场豪赌，居然还赌赢了。”

　　“陈释文也不知道有没有赌赢，后面他被带回去注射了变异药剂就昏睡了大半个月，再睁眼自己已经变得拥有两种形态，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就被陈茂辰带走送到了m国边境密林里，让他解决掉当地□□，不听话就用电击，明明是亲生儿子，就因为是个O，就像个圈养的宠物一样，没有人权。”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就变成后来新闻上的情况了。”

　　周衍之听着这故事，一点都不困了，当年的内情公布的很多，但网络里的信息乱糟糟的，真真假假的，怎么抵得过当事人的后代亲口讲的可信度高呢。

　　竹柏川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这些事都是竹冉曾祖父讲的，说的时候每字每句都夹杂着对陈释文的爱，后来的重逢就像是上天给自己最好的幸运。

　　“后来陈释文一直在一个由陈茂辰资助的恐怖组织里，处理一下对森蚺不利的人，干的久了慢慢建立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希望有一天能推翻陈戊辰，在不久后遇到了在国际反恐维护部队的竹冉，这个时候两人还有误会没有解开，一直分分合合的闹出不小的动静，这时意外发现了陈戊辰更大的野心，用克隆技术体外培育胚胎，组建一支特种作战部队，二人为了把这个计划扼杀在摇篮里，策反了鸣禽组织现在的创始人黎离，里应外合下，把培育岛查封了，具体的新闻了都报道了。”

　　黎离，好熟啊，哦！这不就是那个鸣禽主要成员档案里的嘛！他跟陈释文是一代人，那她岂不是也一百多岁了，哇哦！老阿姨啊！虽然但是，那个特殊腺体人群到底能活多久啊！被改造后能活一百多岁，这岂不是跟长生不老有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