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同人如故偏入骨》唇齿微凉薄荷糖

4、第 4 章

　　　　三月三亦称上巳节，这日城中的百姓会到水边放灯祭祀，去庙里拜神，大街酒店、茶铺林立，这一日也早早开铺迎客，有的宋人穿着金人的服饰，有的金人也穿着宋人的衣服，在这上巳节不管宋人或金人都很和谐，大街小巷叫卖不断，倒也热闹。
　　“其实百姓根本不在乎是金人当皇帝还是宋人当皇帝。”欧阳克同若希并肩而行，眼神始终看着她的脸“偏偏有丘处机多事之辈，分什么金人和宋人，说到底不过是民俗和文化的差异，还不是张着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欧阳克看似在闲谈，却是项庄舞剑。
　　“丘处机身为宋人当然认为宋是正义的一方。”若希看着远处的郭靖和黄蓉“不过全真教的那群道士确实让人讨厌。”
　　二人脚步不算太快，黄蓉太机灵和警觉，若希不敢跟得太近。
　　“秋姑娘不也是很痛恨金人吗？”欧阳克侧身而行，嘴角一直挂着笑。
　　若希偏过头“谁告诉你，我痛恨金人？”眼角注意着郭靖和黄蓉的一举一动。
　　欧阳克眉头紧锁，眼底全是不解。
　　“那秋姑娘为什么要杀完颜洪烈和杨康？”不恨金人，欧阳克眉头皱地更紧，完全猜不透若希的心思。
　　听到完颜洪烈和杨康，若希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抬眸望向欧阳克时眼中盛满柔情，那句为了不让你受到伤害没说出口，忽见黄蓉折返了回来，来不及思索连忙抓住欧阳克手臂将他拉到一个摊位前，随意拿起一根发簪。欧阳克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有些恍惚，下意识扫视四下。
　　“黄蓉来了。”若希扳过欧阳克，让他背对在旁边摊位挑布料的黄蓉，声音小地几不可闻。
　　倒也不是若希害怕黄蓉，只是不想和他们有牵扯，她弄断了欧阳克双腿，自己也还了郭靖一刀，甚至让她和郭靖差点分离，等找到娘亲，他们三人就回白驼山。
　　听罢，欧阳克倒是淡定，拿过若希手中的发簪将它攒于她的发间。黄蓉双手握着一块青色布料，灵动的双眼瞥了一眼，又看了眼身后走过的少男少女，未曾多心，眼睛又回到布料上。
　　直到听到黄蓉要去买花灯，若希才从欧阳克右侧探出眼“好了，没事了。”
　　见二人走后，若希抬手就要拔下发簪。
　　欧阳克连忙按住若希的手“不要摘。”
　　若希正面，狐疑地盯着欧阳克。
　　“你戴着很漂亮。”欧阳克握着若希的手将把出一节地发簪又别入发间。
　　“是呀，姑娘你的眼光真好，这可是我这儿最漂亮的簪子。”摊主喜笑盈盈，嘴巴甜地不得了。
　　欧阳克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摊桌上，垂眸一笑，甜言蜜语顺口捻来“发簪漂亮，人更漂亮。”
　　“现在才知道。”对欧阳克的赞美大大方方地微微一笑，随后理所当然地道。
　　欧阳克墨扇击额头，一时竟不知如何措词。一声轻笑从若希嘴角溢出，握着欧阳克的左掌，拉着他穿梭在人群，再不追可就来不及了。
　　夜色渐浓，大街上比白天更热闹了。欧阳克和若希二人坐在房舍上，置身于喧闹之外。若希屈着双膝，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一阵风吹过，吹乱了若希的青丝，也吹乱了欧阳克的心。
　　欧阳克情不自禁伸手替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绾在耳后“秋姑娘，在下唐突了。”面对若希突然转过来的脸庞，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地慌乱。
　　若希望向他微微一笑，宛若春花明媚。
　　“笨蛋。”二人眼神交织，若希看到了欧阳克的疑惑“因为我喜欢你呀。”
　　欧阳克眼眸深邃地盯着若希，眸底流转的微光染着几分轻佻，轻摇墨扇“在下也很喜。”
　　“住口。”若希打断他“不是真心喜欢就不要轻易说出那两个字，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欧阳克微微张着嘴，楞了一会儿。
　　一路走来，第一次看到若希这么深沉和凝重的神情，眉眼深深，更透出几分冷厉，轻佻地话语再也说不出半句“秋姑娘，你能告诉我喜欢一个女子是什么感觉吗？”
　　“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开心的事，虽然有时候他会让你很生气，但想到他对你的好，所有的气都会烟消云散。”若希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执起欧阳克的手“你可以自己去感受。”
　　欧阳克垂首看着被若希握着的手，真的可以吗？她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喜欢她？
　　“为什么是我？姑娘应该知道在下的名声不是很好。”欧阳克双眉紧锁，寻常女子都应该厌弃他才是，就如同黄蓉一般。
　　若希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你，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自由，都有被别人喜欢的理由，那些不喜欢你的，那是她们不懂得欣赏，不过你也不要有负担，我不会赖着你的，你真的不喜欢我，对我不好，惹我伤心，日后便不会再见你。”
　　她知道和自己经历过很多事的欧阳克已经不在了，不过因为是他，她愿意花心思和他重新来过。欧阳克自此之后你心中再无他人，接招吧。
　　“承蒙姑娘不弃。”欧阳克回握着若希，偶尔领略一下真情也是不错的。
　　若希微微起身在欧阳克脸颊烙下一吻，将吃了两颗的塞到他手中，她可不能让梁子翁追到郭靖。欧阳克抚着她方才蜻蜓点水吻过的脸颊，目光穿过人群追着那抹白影，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
　　“公子师父。”白衣女子执剑跃了上来“夫人回信。”恭敬地将手中书信递给欧阳克。
　　欧阳克接过书信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她退下，那女子向着欧阳克眸光的方向瞥了眼便了下去，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公子师父的脾气和手段清楚的很，自是不敢多留，更甚至去询问，久而久之她们这些姬人在他身边也有了一套生存法则。待那女子离开，欧阳克才拆开信，看着信上简单冰冷的三个字，他的眸色比这夜色还要冷，闭眸缓了缓心神，眼眸再挣开时，眼底的潮涌已经掩去，提气朝着若希的方向跃去。
　　当欧阳克寻到她时，梁子翁已经被若希埋在坑里了，只剩一颗脑袋在外，只听。
　　“前辈倒是提醒了我要斩草除根。”若希出手丝毫不手软，掌力直取梁子翁面门。
　　欧阳克轻功落地“秋姑娘，饶了他吧。”
　　“好啊。”掌力从梁子翁面门抚过，若希转身站起“那这人情我可是要跟你欧阳克讨地。”
　　欧阳克扫了她一眼，笑容带有几分兴味“日后秋姑娘若有吩咐，就是不吩咐，欧阳某也会为其办到。”
　　身后的梁子翁才松下口气，却听若希说到。
　　“你们把他的头发给我拔光。”若希指着梁子翁的那几个徒弟“你们谁拔得少，我就杀了谁。”
　　欧阳克轻撩着眼皮，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容，双眼盯盯地看着若希的娇蛮肆意。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梁子翁那几个弟子触到若希分外森冷的目光，不敢再耽搁。
　　欧阳克手握着墨扇上前几步和若希并肩，眉眼间的笑意未褪“仙翁是很珍惜他的头发，秋姑娘这是要他去做和尚不成？”
　　梁子翁疼地哀嚎。
　　“他为了修炼长生不老之术，破了姑娘身子的妖人。”若希轻哼一声“就应该废了他。”
　　欧阳克垂头轻咳一声，这位秋姑娘可真是直言不讳，抬头“秋姑娘再不追可就来不及了。”
　　若希沉默不语，眼睛眯起，在欧阳克身上打转。欧阳克看着若希眯起的双眸，深吸口气。
　　“欧阳克你不会在心里骂我吧。”良久，若希指着他的心口处。
　　欧阳克微微晃了下神，她究竟有多少面孔，十几日下来让他时常失神“怎么会，欧阳克只是觉得姑娘说话爽直，行事果断，我甚喜。”
　　“还说你没骂我，你是在骂我缺心眼，说话不知道变通。”若希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欧阳克展开墨扇，嘴角和眉梢一挑，因为她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无奈“在下绝对没有骂秋姑娘的意思。”
　　展扇垂首，端得是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原来你是这样哄骗讨好女人的。”若希一脚踩上白靴，偏头看了眼光一根头发都不剩的梁子翁和他那几个弟子一眼“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那些绿衣弟子片刻间就不见了人影。
　　欧阳克察觉到她的动作立刻收脚，跃到身后的树上，摇晃墨扇，扯着一抹似有若无地笑“欧阳克说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面对欧阳克地这些夸赞，神情平静无波。
　　“说谎。”若希抬头望了他一眼，欧阳克这样，她可没有忘记当初他说自己不温柔，性格差，娇蛮跋扈，任性妄为“我可是很难哄地。”
　　说完若希登足，一脚踩在大骂弟子叛徒的梁子翁头上，借力而去，她还是不太习惯和自己斗嘴的欧阳克，明明是一个人给她的感觉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