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依旧，桃花笑春风》拙匠人

56、新帝的心思

　　林亦清道：“大首领要回西戎我不阻拦，我朝也没有留客之意。只要将我们的太上皇留下。大首领就可带兵回西戎。”
　　耶宪巴赫道：“你原来是要想劫走杨振乾，只是可惜我已将他秘密送回我西戎。等到来年开春与你们商谈边贸之时。就让你们太上皇与你国使臣相见。”
　　林岳二人听罢气的咬牙切齿，想到耶宪巴赫手中掌握着太上皇的生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耶宪巴赫带着残部过河而去。
　　二人回来向陈峰复命：“我二人有辱军令未将太上皇接回。耶宪巴赫提前将太上皇送回西戎部族。”
　　陈峰道：“既然如此。就再从长计议吧。”
　　之后镇北侯和陈峰分别写奏折将此次战役之事尽数奏报皇帝。
　　新帝看后龙颜大悦纷纷封赏一众人等：封镇北侯为护国公；贺玉璋为四品都指挥使；陈峰为京师大营主帅；林亦清为四品兵部郎中。”

　　京师上下一片欢腾。宫中福寿宫中太后却满脸忧色。鸿雁给太后上茶，太后道：“鸿雁你把皇上下发的旨意细细说一遍。”
　　鸿雁略一思索开口道：“皇上下旨：因京师大捷普天同庆特加封三皇子为赵王。因皇子年幼暂住京中不去封地居住。”
　　太后放下手中茶盏，站起来踱步道：“诸王的头衔他独独封三皇子为赵王。”
　　又转头问鸿雁道：“京师大捷皇上可曾封赏后宫？”
　　鸿雁道：“皇上说此次虽是大捷，然国库空虚就不大肆封赏，只封了三皇子之母德妃为淑贵妃。”
　　太后又问：“皇上可曾赏了太子？”
　　鸿雁道：“皇上赏了太子几部书。让太子勤奋读书。”
　　太后道：“赏了哪几部书？”
　　鸿雁道：“皇上赏了太子《古今趣考》和《山川实录游记》。”
　　太后叹道：“皇上的心思终是藏不住了！”
　　鸿雁道：“太后此言何意？皇上送太子书籍不正是督促太子博学上进之意吗？”
　　太后道：“《古今趣考》记得都是些精怪传奇的故事。《山川实录游记》是记述游览山川时的实景和感悟。况且《山川实录游记》的注书人正在那个不得意的郡王嘛。皇上的意思就是以后太子只需要猎奇精怪故事和游览山川中做个闲散郡王就行了。哪还有一点要让他君临天下，操劳国事的意思？”
　　“三皇子与太子同龄，据说聪慧无比，只有五岁就可以参评策论了。五岁的娃娃参评策论皇上操的什么心一目了然。况且太子是周贵妃之子，哦，如今是周太贵妃了。蔡太后无子，周太贵妃在后宫地位是蔡太后之下的第一人。母凭子贵也罢，子凭母贵也好，太子的身份不低。如今册封了三皇子生母为淑贵妃，从出身上讲三皇子就与太子比肩。今又在学业上要赶超太子，此心此意是个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鸿雁道：“奴婢斗胆妄言一句，请太后不要责罚。”
　　太后道：“你讲，恕你无罪。”
　　鸿雁道：“可是皇上在太庙之中当着三司和太后您起过誓言呀。这香烛未息，就改了主意，他如何向世人交代？”
　　“交代？！”太后叹道：“要什么交代！京师保下了太上皇没回来。皇上的位置做稳了，是一朝新政又是一朝朝臣呀。如今他就在慢慢将我架空，慢慢换掉三司。此事当事之人皆不在朝堂上说得上话，是就剩就顺理成章了。”
　　鸿雁道：“太后将如何决断？”
　　太后道：“事在人为有上天在看着。凡事也未必能如了他的愿。只是别人都好说，我只是担心见霖。”
　　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递与鸿雁道：“你悄悄去找罗霓烟，将这个玉佩交给她。并转告她，让她千万要护好太子的周全，留得性命。有可能要教太子识文断字，懂治理天下的道理。明面上皇上送来的书太子一定要读。她是个聪明人，于诗书上也颇有造诣，这些话她能明白。”
　　鸿雁得了太后的令，悄悄找到了霓烟。
　　霓烟在小厨房内见到了鸿雁，颇为惊奇。忙上前问道：“鸿雁姐姐，不知你来此找我有何事？”
　　鸿雁伸手将玉佩交于霓烟道：“这是太后嘱咐我交给你的。太后说你手中这个玉佩你拿着是可以随时去见太后。”
　　霓烟不解的接过玉佩看了看，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鸿雁，鸿雁道：“太后还让我转告你几句话。一太后信任你，让你无论如何要护太子周全。
　　第二私下里教太子。识文断字，懂治理天下的道理。这事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
　　其三明面上皇上送来的书籍要让太子细心研读。
　　第四，今日你我直言莫语别人透露一个字。
　　太后还说你是个聪明人，我把话说给你，你自然是明白的。至于你要教太子读什么书，全看你自己。”
　　霓烟听了此话心中怦怦直跳。对鸿雁行礼道：“鸿雁姐姐，我明白太后的意思，请太后放心，我定会顾全太子周全。”
　　鸿雁满意的点点头道：“即然如此，我回去向太后复命，你好自为之。”
　　送走鸿雁，霓烟将玉佩贴身藏了起来转头进了太子的书房，太子正在读书。霓烟便走了过去笑道：“太子在读什么书呢？”
　　太子道：“在读皇叔父送我的《古今趣考》。读起来十分有趣，烟烟你也来看一看。”
　　霓烟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笑道：“果真有趣，都是些精怪之物。奴婢从未见过此等精怪之物呢。”
　　太子道：“待到我能出去巡游，着人捉些怪物与我们玩儿。”
　　霓烟道：“太子只是心奇这些这些精怪之物，太子有没有想过可能这些只是人杜撰出来的。”
　　太子茫然道：“既是杜撰的就非实物，又为何将它写出来？”
　　霓烟道：“世人皆有猎奇之心，谁不喜欢奇奇奇怪怪的事情和动物。有人就投其所好，写出这些书来。只是这世间大多数是平凡之人，平凡之物，走的是寻常的道理。有岂能陷于这奇怪之中。所以昔圣日圣贤就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
　　太子听后将书放下道：“即如此，我以后就不读这些书了。”
　　霓烟笑道：“太子也不要太在意，偶尔一读聊以娱情而已，但并不能把它当正理去看。”
　　太子放下《古今趣考》。又将《山川实录游记》拿出对泥霓烟道：“这一本倒是写的山川地貌人物风景。应是本当读之书。”
　　霓烟赞道：“太子如此明理奴婢欣慰之。这本书写的是山川景色确实是本好书，然则作者是前朝失意郡王。所处环境分外悲惨。太子可读书中的山川地貌了解我大周广阔地域，但不可为其颓势所侵扰。”
　　太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若不说，我并未觉察你这一说却是这样，前日读他的小记中就有感发现他于山川之外对于社稷江山失意疲态，有借机隐匿山川之中的意思。正如你所说。”
　　霓烟点头道：“太子如今既已开蒙，胸中也有千于字做铺垫，当是读一些明事理的治国理论。”
　　太子道：“既然如此，我当读哪一本书方才合适？”
　　霓烟笑道：“奴婢帮您找了一本书，您可要看一看？”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本《历代帝王通鉴》。道：“这本书是讲历代君主的一些故事，并对这些君王的施政利弊加以分析，其中言语中肯。奴婢觉得太子当读此书，借鉴古人之利弊以明今日之事理。”
　　太子笑道：“既如此，我以后就读这本书。”
　　霓烟摇摇头道：“这本书是要读，但不是这么个读法。”
　　太子不解问道：“不是这么个读法，又是怎样的读法？”
　　霓烟道：“我且问太子，太子身边伺候的这些宫女、嬷嬷可有几个识字的？”
　　太子想了想道：“如月和胡嬷嬷略识几个字也是百字文不全，其他人皆不识字。”
　　霓烟道：“既如此，那奴婢来个移花接木可好。”随手将书架上的一本《幼学开篇》拿出来将封页拆开，替换掉了《历代帝王通鉴》。又把《历代帝王通鉴》的封页钉在了《幼学开篇》之上。
　　太子见到心中茫然问道：“烟烟，你这是做什么？”
　　霓烟道：“太子可愿与宫女嬷嬷们做个猫捉老鼠的游戏？”
　　太子听罢，兴趣大起忙问道：“如何做？烟烟你快说。”
　　霓烟笑道：“这样你把这两本皇上赐的书摆在案头，把这一本换过封页《幼学开篇》放在两本书下。每日他们在时这三本书你随即观看。那本真正的《幼学开篇》放在书架最上面，让其落灰。”
　　太子道：“这是何意？”
　　霓烟道：“太子虽然年幼，但是读了《历代帝王通鉴》这本书是相当的厉害，太子要让他们觉得你无师自通，认为你只读了《幼学开篇》就有这般见识。不好吗？”
　　太子兴奋拍手道：“正如烟烟所说，我要让他们觉得我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