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和乌野的友谊赛落下帷幕，黄金川手机上却莫名多出了三个新的联系人。
一开始只有日向一个人跑过来想要和他加个LINE，因为他们在训练赛里总是在网前碰上，又相性很好，叽叽咕咕地说了不少话，直到他们双方队伍里的前辈双双看不下去，才依依不舍地保持距离。
一比完赛，乌野的小个子副攻立刻噔噔噔地跑过来，橘色的脑袋和黄色的脑袋凑到一起，两个同样上了高中才加入正经排球队训练的排球小白自然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影山那家伙，总是说我是笨蛋！”日向忍不住和新认识的小伙伴抱怨道，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太生气。
“我也是，二口前辈也老说我是笨蛋！”看到世界上还有和自己境遇相似的人，黄金川立刻感动起来。
“翔阳！”“贯至！”
“原来你也！”两个身高差异巨大的少年不约而同地握住了对方的手，眼泪汪汪地深情对视，简直有些相见恨晚。
然而，还没等他俩继续互诉衷肠，这温馨的一幕就被横插到他俩中间的手机所打断。
乌野的黑发二传手站在他们中间，也不说话，只是举着手机露出LINE的界面，目光炯炯地盯着黄金川，又不甘示弱地看了眼日向翔阳，颇有种不加联系方式就要把黄金川在这里暗杀的感觉。
影山飞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日向翔阳和伊达工的二传手加上了联系方式，更是因为黄金川之前在比赛中关于后排扣球的宣言显然被他后知后觉地认为了一种挑衅，一下子更加在意起来。
“影山同学也要加我的LINE吗？”
摇摇头晃出脑袋里的奇怪联想，黄金川搓搓手臂上忽然激起的鸡皮疙瘩，决定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嗯。”影山飞雄的回复十分简洁，脸上也没有太多波动，但是黄金川莫名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期待。
“好啦！”虽然有点意外影山居然也会主动找他加联系方式，黄金川没有想太多，十分迅速地和影山也加好了联系方式，有点开心能够交到新朋友。
和两人约好了有时间一起打球后，黄金川看着日向和影山打打闹闹地跑向乌野众人，刚想去换衣服又被另一个不速之客挡住了去路。
“加个联系方式？”乌野的高挑副攻手显然不是很习惯做这件事，但是从月岛平静的表情中却看不出半分。
“诶？”黄金川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确定是月岛萤本人后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他刚刚在练习赛里可是拦了不少三号位的快球，这不由地让他现在看见月岛萤来加他的联系方式，有种高挑副攻手要找他秋后算账的错觉。
“呃，好啊。”但是想想现在正在伊达工的地盘，黄金川又莫名有了底气。
片刻后，黄金川看着自己通讯录里新鲜出炉的三个联系人，感觉自己交到了好多新朋友的他兴高采烈地把手机塞回包里。
至此，与乌野的友谊赛也算是圆满结束。
对于黄金川来说，这场比赛似乎除了多了一个能够每天在LINE里一起嘀嘀咕咕的好友，和两个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联系人之外并无影响。
但是几天之后的训练中，黄金川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和二年级的前辈配合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多了。
当然，由于经常面对二口的死亡凝视，他感觉自己的移动速度似乎都进步了。
在终于传出一个令二口勉强满意的球后，他们的自主训练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由于三年级的前辈因为学业繁忙，有时会缺席训练，最近几次训练基本都是由二口替茂庭要代理队长的任务。
在主攻手终于宣布休息一会儿的时候，黄金川立刻光速逃离现场，把自己塞到吹上仁悟和作并浩辅中间坐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试图用他俩遮挡住二口凌厉的视线。
这欲盖弥彰的举动直接把自由人逗乐了。
“黄金川你在干什么呢？在玩捉迷藏吗，但我可比你个子小太多啦，哪里挡得住你呀。”作并浩辅在熟人面前倒是没有那么腼腆，见黄金川慌慌张张的样子笑得东倒西歪。
“黄金川你在躲谁啊？”吹上仁悟倒是很有同伴爱地坐直了身体，多少遮住了一点他们的超大只二传手的身影，认认真真地好奇起来。
“其实是二口前辈啦，”黄金川超级小声地吐槽，“感觉二口前辈的眼神比发球还可怕……”
瞄到二口坚治若有所感地朝他这边转头，他就立刻把毛巾往头上一盖，吨吨吨地喝起水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一年级的副攻手和自由人对视一眼，用眼神在空中交流起来。
逗逗他？作并浩辅嘴角的笑容快要压不住了。
他因为一入部就成了一年级唯一的正选，倒是和二三年级更熟悉些，也知道些在茂庭要的拜托下，黄金川正在被几个攻手着重关照练习配合的事情。
对于黄金川最近的“悲惨”遭遇，他有些怜爱，但不多，更多的是些恶作剧般的坏心眼。好的二传手对于队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要是黄金川如果能进步得更快，他们之后的比赛也能够走得更远。
还好吹上仁悟是个老实孩子，他看看藏在毛巾下面小心翼翼地偷看二口的黄金川还是于心不忍，用力地摇了摇头，差点把脖子上的毛巾甩下来。
自由人耸耸肩，也暂时收起了继续逗弄自家二传手的小计划，毕竟可怜兮兮的小金毛再可爱，让犬类沮丧太久也要出大问题。
看来我们得帮他们一把，作并浩辅摸摸下巴，吹上仁悟和他再次对视一眼，光速达成了共识。
“黄金川，”作并浩辅率先开口，叫回了高个子二传手的注意力，“既然你这么害怕二口前辈，要不要和他说一声，让你换一个人练习？”
“或者我们帮你去说也可以的。”吹上仁悟在旁边补充道。
“诶，其实……也还好啦。”
黄金川有点不好意思，尽管最近被二口和其他二年级操练得有点狠，但是他确实进步的速度快多了，系统给出的数据面板上的数据增长的速度也叫克里斯藤森每次打开都啧啧称奇。
况且二口只是严厉了一些，本质上还是希望他能够早点变强，总归没有恶意在里面，更提不上虐待了。
“毕竟能够变得更强，帮上大家的忙，也是我的梦想啊。”黄金川充满期待地说道，不知何时，二年级的主攻手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说得不错啊，黄金川，看起来已经休息好了。”
二口笑眯眯地摘下黄金川用于遮蔽自己的毛巾，青根沉默地跟在他后面，熟练地把黄金川用一种拎猫的姿势拉起来。
“训练加油！”作并浩辅放下水杯，装作没看见黄金川求救的眼神，他倒是感觉他的同级生挺乐在其中的，只是微笑地招了招手。
目送黄金川被青根拖走，作并浩辅收回目光，却发觉坐在他身边的吹上仁悟不知为何有些沉默，虽然一年级的副攻手平时的话就不算多。
“怎么了，吹上？”作并浩辅感觉自己今天当知心大哥哥的频率稍微有点高，明明在三个一年级中他年级最小才是，不过好人自然是要做到底的。
“有种被甩在身后的感觉。”
吹上仁悟犹豫了一下，还是闷闷地开口。
“除了身高和弹跳，我好像没有其他的地方做得好，就算是所谓的长处，也达不到青根前辈那样的程度，况且青根前辈的速度也很快，甚至能够和黄金川一起练习新的快攻，但是我似乎只能够在固定的模式下扣球。”
作并浩辅也不悠哉游哉地喝水了，自由人皱起了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
“你干嘛不和黄金川聊一聊？”自由人提议道。
“和黄金川聊一聊？”吹上仁悟瞪大眼睛，像是没想过这种方式。
“虽然我不是攻手，没法和你感同身受，但是既然二传手才是使用你们这些攻手的人，为什么不和黄金川聊一聊？”
“再说了，有身高和弹跳可算不上什么一无是处啊，这种东西有些人想要还没有呢！”作并浩辅想到自己的身高，忍不住羡慕嫉妒地瞪了眼副攻手。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自由人不快，但是吹上仁悟道歉得很快。
作并浩辅大度地摆摆手。
“道什么歉，小事一桩，总之找时间和黄金川聊一聊，不管怎样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沮丧要好，况且，前辈们肯定也会愿意帮忙的。”
“谢谢你，作并。”吹上仁悟真心实意地道谢着，仿佛了结了一个心结，在此之前，他确实已经因为这件事担忧了几天了。
“没事哦，记得把笔记借我就好，”作并浩辅做了个鬼脸，也站起身准备去训练，“真羡慕你脑子好用，之前要不是你的错题集救我一命，我那次小测绝对要完蛋了。”
此时球网的另一边，黄金川正在和青根练习配合，二口则在旁边宛如监工一般给他们俩抛球。
他们练习了有一会儿了，但是黄金川感觉自己的传球和之前练习赛里的那次感觉是失误的传球还是差了点什么，就简直好像那个意外的传球只是不可复制的阴差阳错一般。
已经打完了四筐球了，依旧好像没达到想要的结果，黄金川都不免有点急躁了。
“你感觉怎么样，青根。”二口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好像看不出来。
毫厘之间的差距似乎只有传球者和扣球者能够感受到，但是差之毫厘便差之千里。
青根高伸面色沉静，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快球可以说是二传手用排球找到攻手的手掌的过程。
平心而论，黄金川给出的球很舒服，由于身高高，黄金川的出球时间也很短，但是倘若他全速启动的话，还是能够感觉，排球在离开二传手的手掌的瞬间似乎加速度还不够快。
按理来说，这样的传球绝对够用了，但是如果他们想要进一步提速，就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多用你的手腕，你这个笨蛋小鬼。”在他的意识空间内沉默了很久的克里斯藤森终于受不了，出声提醒道，经验不足的青少年还是很难在训练中自己感悟出一些细微的关键点的，这就轮到他这个系统导师发挥作用了。
“多用手腕？”黄金川一边捡球一边在心中和克里斯藤森交流起来，他多少有点委屈，“可是我有用上啊。”
“是叫你用手腕把球甩出去，”克里斯藤森扶额，“用手腕翻上来的惯性把球甩出去。”
“原来如此，只是用身体推送的话只有一次性的加速，但是如果再用手腕进行一次加速的话就会更快了。”黄金川恍然大悟，连捡球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迫不及待地想要再试一试。
“二口前辈，我们再来一筐球吧！”
“你今天这么积极？”正打算放黄金川一马的二口有些惊讶，但是他也对于自家后辈经常性的热血习以为常。
新的一轮尝试即将开始，黄金川在网前仔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青根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他们的二传手，从黄金川身上所散发的胸有成竹的气场似乎感染了他，让他心中忽然有一种这次也许能够成功的想法。
“开始喽！”排球被二口从手中抛出，向着网前飞去。
青根很擅长摒弃杂念，在球被开出的瞬间他便全神贯注。
短短的三步助跑被压缩到了极短的时间。
与此同时，排球也到达了黄金川最佳传球高度。
黄金川几乎和青根同时起跳，手掌传来与排球的人造皮质接触的熟悉触感。
如果是普通的传球手法，当排球升空到极点时，即便副攻手拥有可怕的滞空，也必然已经是青根的跳跃高度开始下降的时刻。
但是如果给予这枚排球两次加速，一切都会大不相同。
第一次加速。
借助着跳起的惯性与地心引力对抗，黄金川将弯曲的手臂向上推出。
第二次加速。
在排球即将脱手的刹那，黄金川在一瞬间将手腕的力道应用到极致。
手腕翻转，向上甩出。
在黄金川有意识地运用手腕后，经历了两次加速的排球甚至以比之前的友谊赛中更快的速度飞向空中，与青根的手掌同时在至高点相会。
青根同样迅速地挥臂。
投射进场地的阳光被排球划开，空气中的浮尘被气流席卷，安静的场馆内只余下排球重重砸向地板时的回音。
二口像是被夕阳刺痛了眼睛，眯起眼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们终于配合成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