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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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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ne Verlobte:
收到你的来信时我正巧来到梅克伦堡-什未林公国,这是一个靠海的国家,起伏的丘陵和连绵的湖泊组成了它的国土。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给我写信给我了——虽然我很期盼你的来信。但是上一次见面你似乎很是腼腆?但我同样也很期盼你可以在我面前打开心扉。毕竟我一向听闻你很是活泼的。
但是可能你要失望了,你应该无法参加“听起来很酷炫”的Klausentreiben(驱魔人围猎)。如果想要参加这个活动,那你或许需要现在立刻赶往松特霍芬。因为这个活动要求参加者必须是16岁至26岁之间未婚的B?rbele协会会员。但是很遗憾——在明年的Klausentreiben开始之前,我们应当已经成婚了。
如果你对节日和庆典感兴趣,那明年8月,我们可以一起去参加施特劳宾的丰收节G?ubodenfest,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巴伐利亚的啤酒。还有9月在阿本斯贝格举行的Gillamoos民俗节你也一定不能错过,我很相信你可以当选“Gillamoos裙装女王”!
随信附赠一串珍珠项链——关于这串珍珠项链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当我骑马经过一个集市时,我看见了一个贩卖从远洋运来的珍珠的摊子。看见这串珍珠项链的时候,我想起了你闪着光的眼睛。
不过,在摊主把这串项链递给我的时候,淘气的Robin(或许你也猜到了,Robin是我的好马儿)突然被经过的女士吸引了,他蹬了蹬脚,把摊主吓到了,因此这串项链掉在了地上。
我和摊主找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回所有的珍珠,不过我还是买下了这串项链。随后我去海边拜访了几只牡蛎,和热心的当地人一起找到了十来颗珍珠,于是有了你眼前的这串算不上完美的珍珠项链。
维尔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值12月7日,距离他们的婚礼正好还有半年。
在狂欢节见面之后,维尔茨一直想给自己的未婚夫写点什么,但是一直不知道如何下笔。
直到前些天他偶然翻到一本介绍巴伐利亚王国民俗风情的书籍。里面介绍到每年12月4日至6日,位于巴伐利亚王国阿尔高地区的松特霍芬都会举办Klausentreiben。夜幕降临之际,年轻的男人们头戴长角、身披皮毛走过街道。他们敲击着铃铛和拨浪鼓,有时候他们还会抽打着手中的树枝,这样在街上游行着。
这实在是很酷!
当然,当然,维尔茨也看见了书中介绍的这个活动只有16岁至26岁之间未婚的B?rbele协会会员才能参加。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想找点话题罢了!
维尔茨看了看收到的这串珍珠项链——确实,这算不上是一串完美无瑕的项链。这串项链的珍珠并非每一颗都很圆润饱满色泽鲜亮,有几颗则是很明显在滥竽充数。
但是这可是穆夏拉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维尔茨抚摸着那几颗有些格格不入的珍珠,不由得感觉脸颊有些发热。
当然,当然,这几颗珍珠比不上他见过的任何珍珠,但是有什么东西比亲手制作的更加珍贵呢?
维尔茨把这串项链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首饰盒中。
不过穆夏拉可真是喜欢…调戏自己!什么什么“裙装女王”啊!
虽然作为男性omega在重要的场合和节日穿裙装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才分化成omega一年多的维尔茨显然并没有在任何场合尝试过裙装。
下莱茵公国的传统是在结婚时,omega才会第一次正式换上裙装。
关于婚礼礼服,塞巴斯蒂安先生在闲聊时也跟他提到过。
他将在婚礼前一个月找来一些合乎礼制的裙子让维尔茨习惯适应——包括但不限于怎么穿着礼裙干净利落地行动。
塞巴斯蒂安先生还点到即止地说过:“怎么穿礼裙倒是不用担心,只不过…新婚夜可没有仆人来侍奉你怎么脱繁琐的礼裙。这件事也别指望你的丈夫,大多数新婚的alpha对此都不清楚——并且,你应该盼望你的丈夫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维尔茨的脸颊愈发红润了。
噢…但是维尔茨也并不排斥这种亲密的话语。他想,反正他们俩都已经认定会与对方在日后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了。
甚至,在听过塞巴斯蒂安先生关于礼裙的介绍之后,维尔茨一度想写一封信问问穆夏拉是否了解礼裙的构造呢。只是在他下笔之前,他便意识到这样的话语和调情无异,因而把这番疑问压在了心底。
穆夏拉在信中写的都是真心话。
他确实没有预料到维尔茨会主动给他写信,实际上他留下联系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只是想打消未婚妻的顾虑。
他并不想在婚礼之前,两人之间就存在一些因为信息差带来的误会与隔阂。
为了两国重归于好的婚约,自然是不可能轻易出现裂隙的,也不可能和离。他和维尔茨注定将在剩下的人生中被捆绑。因此他希望可以与未婚妻尽可能地保持良好的关系。
就像在科隆大剧院的那一次,他从维尔茨进门之后就知道眼前的这个送水果的人是Prinz Wirtz了。
在“遇袭”事件之后,他叮嘱了剧院管理人在演出开始之前不要来打扰穆勒先生休息。
可是,偏偏响起了敲门声。
他当下就排除了是刺客的可能性。——没有哪个刺客会这么愚蠢,在不该敲门的时候敲门。
和穆勒交换过眼神之后,穆勒也了解了他的想法,主动去打开了门。
进门的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棕发omega。几乎是第一时间,穆夏拉就猜测这个人会不会是他的未婚妻。
一方面是眼前的这个人举手投足都十分有条有理不卑不亢,很明显的贵族甚至是王室风范;另外一方面,穆夏拉想起前几天下莱茵公国的Marie公主突然向剧院多申请了一张赠票,说是有一个好友也想来一睹大名鼎鼎的剧作家穆勒的风采。
而实际上,早在一个多月以前,Marie公主就已经得到了门票。在演出前几天突然想来观看的朋友?这点也显得不是那么寻常。
或许穆勒也猜到了来者何人,但是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这位不速之客。
所以,在狂欢节的化妆舞会上第二次遇见这个金发的omega时,穆夏拉很快便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在圣诞节之前,穆夏拉并没有计划给维尔茨写信。倒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怕显得唐突。也并非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贸然写信的话,他担心自己的未婚妻又会脸红。
现在看来,或许自己的未婚妻确实有些缺乏安全感。因此在收到维尔茨的来信之后,穆夏拉去了一趟集市,想给未婚妻挑一件小小的礼物。
穆夏拉没有想到维尔茨……看起来似乎很重视这个婚约。毕竟这位王子最出名的地方在于其自由不拘的生活。
所以在最开始,穆夏拉就做好了与王后貌合神离的准备。
他需要的不是多么美好的爱情,而是一段稳定的婚姻,哪怕身处其中的两个人并不在意对方甚至厌恶对方,但是对外能够展现出恩爱就足够了。
一段稳定的婚姻可以给民众带来希望,特别是现在疲于战争满心期待着和平的民众的。
但是,如果维尔茨想要一段内里也漂亮恩爱的婚姻,那么他也会尽力满足的。
在收到穆夏拉的回信之后,维尔茨又洋洋洒洒写了五页信纸,向未婚夫控诉塞巴斯蒂安先生对他的“暴行”。
不过,还没来得及收到回信,维尔茨就倒在了床上。
别担心,这可不是因为什么病,而是因为他的发情期猝不及防地来了。
宫廷医生建议婚礼之前半年内的发情期不要再使用抑制剂,递给他一些此前塞巴斯蒂安先生向他介绍过如何使用的器具,告诉他整个发情期阶段都需要他一个人在寝宫度过。
看着盒子里现在还干干净净的各式各样的物件,维尔茨羞红了脸。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按照以前学习过的知识和塞巴斯蒂安先生的嘱托进行着实践。
但是,还是完全不够。
经过一番思想上的挣扎,维尔茨终于妥协了。
他决定合理地借用一些工具。
似乎有疏解一些……维尔茨迷迷糊糊地想着。
在过程中,他又想起穆夏拉,还有他送来的放在首饰盒里的那串珍珠项链。
他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更加羞耻,脸红得要滴血,汗水也在滴落着,全身都泛着朦朦胧胧的红色。
可是他抑制不住这些令人羞耻的想法,只能任由它们裹挟着他,彻底沉沦在天堂之中。
发情期的第二天,与晚饭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裹。
是……穆夏拉的回信和一份小小的礼物。
那件礼物是来自巴伐利亚的紧身内衣。
噢……是的,在写给穆夏拉的信中,维尔茨也提到了塞巴斯蒂安先生要求他现在开始每天穿紧身内衣,他这样向未婚夫抱怨:“可我听说巴伐利亚的内衣没有我们这边的这么折磨人呢!”
讨厌的穆夏拉…明明只抱怨了这一句话,怎么就被他捕捉到了,还送来了巴伐利亚的内衣,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就仿佛他知道自己的发情期到了一样……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维尔茨脱下了黏黏糊糊的睡衣,换上了这件穆夏拉送给他的紧身内衣。
他把绑带系得很紧,喘着粗气,跪趴在床上,无法抑制地想象着一些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Jamal…Jamal…”在一串下意识发出的呻吟声中,他的意识也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