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 into ruins》清风得令

4、第三章

　　第一次见她是在太平洋的小岛上。
　　为了犒劳学生会成员一年对社团的付出，财大气粗的加图索少爷用私人飞机将学生会成员打包到私人小岛上度假。
　　他们在晚上点起篝火，凯撒高举着啤酒瓶，像是个打了鸡血的演讲家。而学生会成员们抬着头，无一不用尊敬的目光看向那名金发的男子。
　　最终，所有人都鼓掌、欢呼，而后激动地互相拥抱起来。以此为序幕拉开这场狂欢。
　　就在这时，凯撒看见了。那个在人群中的黑发女孩，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举起手中的酒瓶向他致意。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凯撒笑了笑，跳下了石头向她走去。

　　“Hi。”凯撒站在她身边道。
　　女孩转头看了他一眼。她似乎有点诧异，直勾勾地盯着凯撒。什么也不说，只是转动了几下眼睛。
　　“你好？”凯撒用中文道，是带有一点困惑的语气。
　　女孩的眼睛又转了一圈，最后重新与他对视。然后哈哈笑了出来。
　　“嗨，不好意思。”她边笑边道，手中的啤酒瓶晃出液体拍打瓶壁的声音，“我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嗯……，因为我在切换语言系统。没想到你会讲中文。”
　　中文是学校要求掌握的。凯撒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个女孩有点不着调。
　　“看起来我中文讲得不错，让你惊了一下。”凯撒终究是凯撒，这个自信的男人将女孩的惊讶理解成自己的中文好得令她惊讶。
　　“哦~~”女孩笑了起来，一只手比作枪的样子上下晃了晃。
　　“什么意思？”凯撒问。
　　“酷毙了？”女孩耸耸肩。
　　很无厘头，很没营养，但是凯撒却意外地十分有兴致。
　　“讲实话，学院将中文定为必修我很高兴。”女孩歪歪头道，“因为我的英语从小就不及格。”
　　凯撒没有再说什么，他刚刚回忆了一下学生会成员的面孔发现并没有女孩。“嗨，你平时是没参加社团活动吗？”凯撒问。
　　“自由一日吗？”女孩讲，“没有。”
　　其实还有变装舞会之类的，但她的语气摆明了她不知道。
　　“呃…，我该怎么解释呢。”女孩有一丝窘迫，她的手在胸小幅度地挥着。
　　“可以说我没认真参与社团活动，但是我有原因的。”女孩一边讲一边点了几下头，“但是我对社团很上心，在知道主席是个意大利人后我特地去学了意大利语。”
　　“你会讲意大利语？”凯撒笑了。他感觉这个女孩越来越有意思了，“讲一句听听？”
　　“我忘了。”女孩苦思冥想许久，憋出来一句。但很快她又为自己辩解道:“你不能要求我天天对一本词汇手册讲话吧。”
　　“确实。那样实在是太苛刻了。”凯撒点了点头。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笑了起来。
　　“祝绪。”女孩和他碰了个杯，“我的名字。”
　　凯撒刚想说什么，女孩就一边笑着说着我知道你的名字一边又灌下一口酒。凯撒借着火光，看见啤酒罐上画的菠萝图案。
　　“我偷偷带了几罐菠萝啤。”祝绪的眼睛瞟到凯撒手中的瓶子。“菠萝口味的啤酒吗？”凯撒好奇道。“是，但酒精含量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祝绪笑了笑。
　　后边传来欢笑打闹的声音。凯撒看向祝绪，她黑色的长发在火光余辉的映照下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又由海风吹起漫卷如云。她的眼睛是紫色的，此刻像是昂贵珍稀的宝石那般闪烁着光彩。
　　“你的眼睛……”
　　“哦，美瞳。暴力显色。”祝绪一句话将凯撒即将出口的夸奖全堵了回去。
　　“她不仅不着调，还不好懂啊。”凯撒想。
　　“就这样了。”祝绪淡淡讲，随后展露笑容:“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我的意思是，再见。我得睡觉了！”她补充道。随后，祝绪顿了顿，从嘴里吐出一个别扭的词汇。
　　凯撒听见，大笑了起来。因为祝绪的意大利语滑稽的不行。
　　“哦，好吧。”他说，“addio。（再见)”
　　他目送着女孩离开。
　　“如果再也不能见到你…”凯撒呢喃道。
　　“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1.
　　路明非看着眼前的女孩有点发懵。
　　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的吊带衫，外面还挂着件白色的短上衣，宽大的下摆在女孩动作下起伏，露出柔美的线条。蓝色的牛仔短裤让大腿露在外面，牛奶般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路明非心中一直有个美女排行榜，并列第一名的是苏晓樯和在不久前火速赶上一飞冲天的诺诺，第二是柳淼淼，第三是陈雯雯。
　　但是，眼前的姑娘不好说。你说她不漂亮那你是真的眼瞎，但你讲她漂亮得一骑绝尘又有点不切实际。她就是让人感觉把身上的零件单拎出来都十分普通，但组合在一起站在你面前就会让你不由自主地感叹:哇，这妞真正点！
　　“Hi。”路明非愣愣地和她打招呼，这个正妹在几秒钟前主动搭讪了他。
　　“哈啰啊。”女孩轻快地说，
　　“你也是…”/“咳…嗯！”
　　还没有说完，芬格尔就打断了她并哥俩好似地搭上女孩肩。
　　“介绍一下。”芬格尔忽然切换成一种严肃的口吻，“祝绪，卡塞尔三年级生，出勤率零，到校次数零。给我发过照片的美少女网友。目前我正在单方面追求她。”
　　“最后一句我今天才知道。”祝绪身子一扭甩掉他的手。“你好脏哦，芬格尔。”她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芬格尔，笑嘻嘻地讲，还用手扇了扇来表达自己的嫌弃之情。随后她转过身看向路明非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祝绪。三年级生。”
　　“啊…，路明非。我是新生。”路明非心里一边吐槽你们这关系真不一般啊一边和她握了握手。
　　“我听说接下来是要去乘车对吗？”祝绪扬了扬手中的磁卡，“可以方便带个路吗？先生们。”
　　“我的荣幸，女士。”芬格尔大献殷勤，边讲边伸手要去提祝绪的箱子。结果女孩一个侧步让他落了个空。路明非这才注意她提着一只手提箱，价值不菲的皮革泛着油亮的光芒。
　　“需要我帮你吗？”祝绪向路明非扬了扬下巴。
　　“我自己可以…，”路明非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两只手各拎一只箱子结果是他差点趴下。“什么吗…我力气还是蛮大的吗。”路明非有点尴尬。
　　“团长，你在干什么啊团长…哈哈哈哈哈。”祝绪哈哈笑了起来，很自动地接上了路明非不经意抛出的梗。
　　路明非乐了，自己随口一讲也不抱希望她可以听懂，没想到祝绪还接上了。
　　“你也看那个？”路明非他乡遇故知，激动地提起行李箱赶到她旁边。
　　“拜托，这个二次元名梗好不好。”祝绪讲，“和诚哥的热度不相上下呢。”
　　说完她还唱起了歌，路明非费劲地听了好一会才明白她唱的是《小苍兰》。“君の日语本当十分上手。”路明非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你的表情分明是在讲君の日语本当十分下脚哦。” 祝绪撇撇嘴道。
　　“什么上手下脚？”芬格尔嚷嚷着挤到他们两个中间。
　　路明非和祝绪什么也没讲，只是转过头来哈哈大笑。
　　“你们这算什么啊！尤其是祝绪，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
　　“我没有喜过哦~。”
　　我在火车站度过了两晚，这是第三个。我其实有钱，但是我的钱并不足以支付另外两个人的房费。所以我就拿了钱买了吃的和毯子与芬格尔路明非一块睡火车站。
　　我揉了揉眼睛从长椅上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偌大的候车大厅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芬格尔抱着课本四处溜达，念书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路明非把毯子裹在身上，正蜷缩在木质的长椅上，看起来已经入睡了。
　　“怎么醒了？”芬格尔停下了念书声问道。
　　“就是…，醒了。”我其实还没睡醒，脑袋也还未重启成功。
　　芬格尔把书“啪”的一声合上，走到我身边大马金刀地坐下后又用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肩。“来吧师妹，师兄愿意把宽厚的肩膀给你当作免费枕头。”芬格尔深情道。
　　“哈哈哈哈…，突然醒了呢。”我眨眨眼睛，向他做了个鬼脸。果不其然得到他受伤的眼神。
　　“果然，果然…”芬格尔悲凉道，“旧人究竟是……。”他不再说话，只是伸手捂住胸口无声痛呼。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感觉不管怎样讲都是一些伤害性极高的，而且芬格尔肯定还会讲“再骂一句好不好”之类的话。让我一时分不清我是在骂他还是在奖励他，到时候无声痛呼的就是我了。
　　“好了好了，别演了。”我无奈道。
　　芬格尔光速恢复正常。
　　“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呃…你这正常得太快了。”
　　“你还要我怎样~，要我怎样～↑↓↑↓↗↙→←”
　　“。。。闭嘴，自己人。”
　　怎么会回来？照理来讲我十六岁上预科，在昂热的亲自管教下早了一年上大学。结果大学开学第一天直接指了个任务给我，我站在校长室抓狂地问昂热是不是让我送死我他妈的连课都没上，昂热老神在在地抿了口茶理直气壮地讲你现在的知道足以应付你到大三了。因为你上预科时我加的那几门科都是大学知识。
　　我想起了上预科那段苦海畅游的历史，结果现在告诉我你学的都是超前内容。我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最后我还是跑去出任务，成了执行部预备的社畜。
　　好不容易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昂热一通电话让我滚回来念书。我当时正从泥滩里爬出来，一接这电话恨不得再滚回去。
　　“byd，你个老登！！”我愤恨地怒吼，却发现对面早已挂断电话。
　　“以上，就是原因。”我捂着脸不愿再想。
　　“嗨…，这些年辛苦你了。”芬格尔同情地拍了拍我。
　　我本来想再讲点什么，只听到月台那传来列车入轨的声音。车到站了。
　　“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到学院后再谈吧。”芬格尔站了起来。
　　“叫他起来吧。车到了。”
　　2.
　　路明非被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一左一右挟持着，步出办公室，左右两边的人都有力地拍着他的肩膀。一开门就看到祝绪靠在墙边，正盯着地上的一堆碎玻璃片看得出神。见路明非出来，指了指地上的那堆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对此，路明非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变相承认了这是他的杰作。
　　祝绪没讲什么，只是跟了上来。她也换上了卡塞尔的校服，墨绿色的裙裾在她的动作间飞扬。
　　祝绪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古德里安的旁边，好奇地打量着校园，路明非想起芬格尔讲她的到校次数是零，心里暗想那个邋遢的男人没有讲假话。
　　“祝绪会和你一起参观校园。”古德里安讲道，随后凑到路明非耳边小声道:“她的情况特殊。校长安排的，其实一直有个传闻讲她是校长的私生女。”
　　“我听得到哦。”背后祝绪的声音幽幽传来，古德里安连忙改口:“哈哈哈…，明非啊，让我们再来讨论一下选课的事吧。”
　　凄厉的警报突然横空而过，在校园里四处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路明非呆住了，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瞬间严峻起来的脸色显然说明局面严峻。
　　“啊嘞？是空袭么？”路明非左看右看，“龙族来进攻了？龙族会用空袭么？对的，它们是会飞！”
　　“不是的，今天好像是……！”祝绪脸色一变。
　　“糟糕……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找隐蔽物！该死的他们就要开始了！”富山雅史大喊。
　　“还是回办公室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面色肃然。
　　但是已经晚了，扫射已然开始。四个人狼狈地找到掩体。“学会生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不想被扣学分吧！”古德里安教授捂着耳朵，对富山雅史咆哮。“他在乎过么？他的绩点原本就不高！”富山雅史说着，敏捷地下蹲。子弹的呼啸声就在富山雅史头顶掠过，路明非想那一准儿是一枚真的子弹，而富山雅史只要再慢一瞬间就会像维修部工人们一样倒下。学生会主席暴动了？这里的学生是以武斗为己任的么？“他叫恺撒·加图索！”富山雅史直起身来愤怒地说，“那个开布加迪威龙的纨绔子弟！”
　　富山雅史更换了弹夹，而古德里安却中了弹，遗言是让路明非填选课单。随后，富山雅史也没能躲过，中弹倒下。
　　“这……总该不是开玩笑的吧？”路明非在心里说。就在他面前，真真切切地有人死了。
　　“先不管了。”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拿到了富山雅史的枪，是那支航炮版的PPK。“咱先撤。”
　　“那他们…”
　　“我说了不管了。”祝绪看着路明非眼睛，声音提高道。路明非一怔，祝绪在那一刻，身上有种亳不收敛的锋利感，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
　　“小心…”路明非看见祝绪拿枪对外射击时，突然想到自己刚刚的惨状忙出声提醒。但祝绪已经扣下了扳机，轰然巨响，但后座力也只是让祝绪脱手，没有原地起飞。“靠…”祝绪看着自己发颤的双手骂了一句。
　　“牛逼啊，居然没飞起来。”路明非不知怎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那当…”祝绪面色一凛往前一扑，“小心！”
　　路明非刚想讲什么，就听见子弹飞来的声音。血雾炸开，巨大的动能将祝绪推出几米远。
　　路明非愣住了。“这…，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还在讲要带自己走的学姐转眼就和古德里安他们一样，击倒在地。

　　……

　　“…！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曼施坦因说着说着又动怒了，指着建筑物布满弹坑的花岗岩表面，“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路明非挪动屁股在旁边坐下，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介意，曼施坦因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有点贪财，我之后会请他关照你的功课。”
　　路明非急忙点头，“是是……可这到底是……”
　　他一扭头，愣住了。拍他肩膀的不是别人，而是被一枪打爆的古德里安教授。如今这个老家伙胸口仍旧是一大片血迹，不过神采奕奕。
　　“game。”一只手搭上了路明非的肩膀，女声轻轻钻入他的耳朵。路明非回头一看是刚爬起来的祝绪，她和古德里安一样，胸口一片赤红。
　　“鬼啊！”路明非的第一反应。
　　“活人！我是活人！”古德里安教授急忙摆手，“你摸摸我身上，是热的！”
　　“那您……是成功还魂了么？”路明非打着哆嗦。
　　“都讲了，game。”祝绪双手插腰笑嘻嘻道。
　　“我没死，别被学生的小游戏吓到了，只不过是一场真人CS而已。今天是学院的‘自由一日’，学生们可以自由行事，而不会受到校规处罚。”古德里安教授在路明非身边坐下。
　　可你浑身都是血！”路明非大声说。“一种小玩意，弗里嘉子弹，他们拿来当玩具。”古德里安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子弹递给路明非，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深红色。
　　“弗里嘉是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的妻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光神巴尔德，让世界万物发誓不伤害光神。所有东西都发誓了，所以即使投枪投向光神都会自己避开。”祝绪也跟他们排排座。“但最后我记得还是死了吧。”她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背诵的课文。
　　“这种炼金弹头击中目标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以前是作为麻醉弹使用，不过也是学生们‘自由一日’的保留项目。你看我演示。”祝绪看起来似乎想要阻止他，古德里安教授用力把那枚子弹戳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枚坚硬的弹头在撞击之下忽地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血红色粉尘，就像是中枪时候喷出的血雾。
　　随后在祝绪的叹息下，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是……还魂失败了么？”路明非面部抽搐。
　　“不，刚刚是回光返照。”祝绪无奈扶额道。
　　“没脑子的家伙，是弗里嘉子弹里的麻醉药发作了，相当于又给人打了一枪。”旁边的曼施坦因教授皱眉，“护士！再给他打一针！”
　　尸横遍野的操场上现在却是运动会一样的热闹。“我说…，他们心可真大。”路明非看见一具“尸体”被救活后第一时间是问输赢胜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放心，以后还有很多次。”祝绪打了个哈欠，正好没有听到曼施坦因在那训话。
　　路明非感觉如果有个人在祝绪面前被爆了头，她也可以镇静自若地吃着手中的汉堡甚至还会让人加份炸鸡。“这种精神状态真的是人可以有的吗？”路明非心中默默流下了面条宽泪。
　　曼施坦因气得手抖，掏出电话开始摇人。
　　摇的是谁……
　　“咳。”祝绪一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把自己呛了一下。
　　“校长，你很怕他？”路明非好心帮她拍了拍背。
　　“无碍，些许风霜罢了。”祝绪一脸沧桑道，末了还不忘重申一句:“我不是他私生女。他是我导师。”
　　“你都听见了？”路明非惊道。
　　“‘S’级新生路明非在么？你选完课了么？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么？”校长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到你了。”祝绪重重拍了下他的背。
　　“选了……我记得我……我选了。”路明非怯生生地说，他不得不说，古德里安教授从曼施坦因教授的手里接过手机，递到了路明非面前。
　　“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进校第一天就撂倒了恺撒和楚子航，我很期待和你在课上见面，要比你前任的‘S’级学生干得更漂亮啊！”校长讲，随后他顿了顿:“把电话让你边上那个人听听。”
　　路明非反应过来后连忙“哦”了几声。“到你了。”路明非对坐在角落的祝绪比了个口型。祝绪走出来时，他感到那种冷冷的，带有敌意的目光一下子转移了。
　　“我在。”祝绪并不在意，只是对着电话讲道。
　　“记得把报告交给我，不然我会考虑扣点你的学分。”校长和善道，但内容并不和善。
　　“导儿啊，可怜一下孩子吧。赚点分不容易我是农奴吗？”祝绪一下焉了，悲凉道。但最终还是保证了自己的报告会准时送达。
　　“噗…”路明非听到有人笑了一声，循声看去就见是两队领袖之一的凯撒在那饶有兴趣地看着祝绪。
　　校长挂断了电话。祝绪则将电话还给了曼施坦因。
　　路明非感觉那种冷冷的，带有敌意的目光又有一部分回到了自己身上。
　　“学姐，你刚刚…打到人了吗？”路明非僵硬地用手肘顶了顶祝绪。
　　“可能吧。”祝绪打了个哈欠，“如果有个榜单，你才是新榜一呢路团长。”
　　“什么榜单…？”或许是目光太多了，路明非感觉有冷汗滴了下来。
　　“此獠当诛。”祝绪没有看他，语气平淡地讲出他无比熟悉的名字。
　　哇靠，这是什么？路明非一惊，重新打量起祝绪，想从自己的脑壳里找出以前仕兰里是不是有长得像祝绪的人，无果。
　　新榜一？路明非又注意到祝绪的用词。
　　等下…，上一任此獠当诛榜榜一…。
　　路明非顺着祝绪目光看去，就看见上任榜一楚子航同志目光炯炯有神。
　　“走啦团长。”还没等路明非分析完这俩有什么关系，祝绪转身走了。
　　“找宿舍去。”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