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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叶青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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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时霂将纱布拆下，不可避免的撕下模糊的血肉。
“当然疼。”白流芳趴在床上。
“为何听不到你叫唤？”
“喊疼就能不疼了吗？”
时霂的手一顿，想起师父也说过这样的话，有些无措。
白流芳昏昏欲睡，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时霂的声音：“白流芳，谢谢你救了我，还有...对不起。”
“你的感谢我知道，可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算了。”
“靠，说话说一半，真有你的。”
府衙内，一百多号人排队领吃食，白流芳的到来激起了她们的情绪，每一个不是道谢就是磕头。
白流芳说了几句客套话后，进入正题：“大家吃饱饭后，来这里将自己的名字和冤屈说清楚，明日升堂，本官为你们做主。”
随后又是一顿感谢。
白流芳待了一会，正想离开，就看到一个十三岁大的女孩上前，枯黄的头发遮面，却掩不住她那双异样的眼眸，像一滩死水。
记事问：“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话，记事又说：“是个哑巴吗？那就下一个。”
她偷偷看了白流芳一眼，开口了：“狗儿。”
“什么？”
“狗儿。”
“你叫狗儿，谁给你取的名字？”
她没有再说话，记事笑着，正要写下这个名字，白流芳道：“等等。”
她低着头，偷偷看向白流芳，白流芳看了看天，突然说：“古人说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若是想讨个吉利的意头，青云直上，取名叶青云，你说好不好？”
记事听的云里雾里，但还是点头：“好，特别好，大人之才华，小人十分敬佩...”
白流芳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
记事又拿起笔，眼前的人开了口：“叶青云。”
“什么？”
“我叫叶青云。”
笔墨落下，叶青云三个字，写在泛黄的纸上。
入夜时分，陆许州敲响白流芳的房门：“流芳，你睡了吗？”
门开了：“有事？”
“我睡不着。”
“我睡得着。”
陆许州垂下头：“你陪我到外面坐坐好吗？”
“大晚上的，我和你到院子里喂蚊子吗？”
“不愿意就算了。”
白流芳偏头示意：“进来吧。”
陆许州笑了笑，走了进去。
白流芳给他倒了一盏茶：“茶已经凉了。”
“没事，我不在乎茶凉不凉。”
“你开心就好。”
陆许州喝了口茶，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
白流芳侧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流芳，你...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在密室说的话...”
“呵，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幽会的，没想到来说这个。”
“我说真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从小我就和父亲闯江湖，我以为我已经明白了这世间的黑暗与丑陋，没想到我还是太天真了。”
白流芳沉默了一会，道：“你有个好父亲。”
“后来父亲离开了，天大地大，我一个人不知道去哪...直到遇见了你，虽然你总是说胡话，看起来很不可靠，但我真的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说完，又苦笑一下：“不过我现在发现，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一直误解了你。”
白流芳好像知道了时霂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了，她看向陆许州：“误解我，那我现在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陆许州深吸一口气：“你是个好人！”
“原来我在你心中一直都不是个好人。”
陆许州轻笑：“确实，不算一个好人，不过现在我明白了，白流芳，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
白流芳轻轻摇头：“我确实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你相信的那种好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知道，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但你是我的朋友，我会明白你的。”
白流芳轻笑：“既然我们是朋友，你给我看看你的样子？”
陆许州连忙捂着脸，轻声：“不行，我对我父亲发过誓，我的样子只能给我的女君看。”
“额，那不看了，你走吧，我困了。”
陆许州泄了气，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白流芳吹灭蜡烛，窗外是星光点点，心中暗叹：陆许州你不会了解我的，因为我们根本不是一种人。
云散雾开，太阳初升，白流芳高堂正坐，县令坐在她下侧，其余人都站到门外，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白流芳一拍桌案：“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本官说，本官定为尔等主持公道。”
话音落下，一群人乱七八糟的说一通，“肃静，你先说。”记事在一旁喊到。
“大人，求大人做主啊，小人原本是庄户的农人，后来听人说，镇子上有人招工，一月给二两银子，小人就去了，没想到他们把人骗去后，就关了起来...”
接着说的情况都大致相同，要不就是招工骗人，要不就是被劫掠。
记事拿着一沓状纸上前：“大人，这便是她们的状词。”又递上一叠：“这是小二的罪词，两年的时间，她们一直都是如此贩卖人口，估计有两千多人。”
“她们都被卖到何处？”
“这个她就不知道了。”
状纸厚厚一沓，两只手都握不住。
白流芳慢慢站起，“嘭”一拳敲在状纸上，也像敲在众人的心里。
“如此恶行，简直罄竹难书！”说完，又看向县令，县令吓了一跳，白流芳又说：“这歹人在我燕州境内，竟如此猖狂，难道这州内的府衙县官都是死的吗？”
县官连忙磕头：“林...大人恕罪，是下官失查，下官今后一定严查严办，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罢了，这件事也怪本官，如今匪徒还在逃撺，本官实在寝食难安。”
“是是是，下官一定派人在三关内搜寻这歹人的下落，势必要抓住她。”
“嗯，传本官令，在燕州境内通缉荆萂，并将歹人荆萂的所作所为和画像传遍燕州，一旦抓住，立即处死，其余同伙，一并处死。”
“是，下官遵命。”
百姓纷纷跪地，一字一句尽是拜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