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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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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树嘉白净又有薄层肌肉的胳膊伸出来,他的手攥住了孟朝的三根手指,然后轻轻左右摇了几下。
带着湿气的手心包裹着孟朝的手指,水汽好像顺着指尖血脉蜿蜒直上,传递到心脏,里面泥泞潮湿一片。
这种接触对谁来说,都是十分令人慌乱的,也包括孟朝。
荀树嘉太好看了,狐狸似的柔软又媚人。
孟朝捣蒜般胡乱点点头,堪比博尔特冲刺到卧室柜子跟前拿内裤。
内裤被递到荀树嘉手里,他立刻无情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孟朝在一晃眼间,瞥见了对方绯红的手心,血色蔓延至小臂,他无端想起喝醉那日荀树嘉的脖颈也如今天这般鲜艳。
孟朝石破天惊,反思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
真是……变态。
以至于荀树嘉穿着可以露出锁骨的低领蓝丝绸衬衫时,孟朝都有点慌张无措的意味。
荀树嘉本就生的美,特意打扮只会让他更加分。
绸缎自身后连接,松松系在脖子上,衬得荀树嘉的肌肤更如牛奶滑嫩。发丝也不如平时卷翘,顺顺垂下来,显得异常温和。
“走吧走吧。”荀树嘉狐狸眼眯起,弯出两道可爱的弧度。
吃饭的时候荀树嘉就一直念着要去塞壬看花。
因为离得不远,孟朝索性就带他去了。
“那支洋桔梗,大概率风干出来不太好看。所以你还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不然到时候会失望的。”孟朝看到荀树嘉期待到亮晶晶的双眼,斟酌着说。
略停顿了一下,荀树嘉就晃晃头笑着说:“没事啊,大不了再多风干几支花,绑在一起放在亚克力展示台里,再加两只蝴蝶标本点缀一下,怎么着都不会太难看的。你知道闪蝶吧,跟花搭一起肯定特别漂亮!”
孟朝静静侧头听荀树嘉讲话,情不自禁也加了一句:“那我帮你多风干几支吧,洋牡丹、玫瑰、风车果,五颜六色加在一起应该更好看。”
“噢!”
荀树嘉笑得开心,歪着脑袋去蹭孟朝肩膀,像小猫似的表达喜欢。
发丝柔软,因为不小的动作已经蹭乱了,乱蓬蓬堆在脑袋上。
孟朝的心也随着发丝一同变得柔软。
柳栀卿不在。
俩人走进去只看见一个不认识的丸子头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
小丸子头看见他俩进来,明显尴尬起来,立马张口说:“不好意思,老板不在,要不你们下午再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方便她跟你们联系。”
虽然尴尬,但语气非常熟练,一看就是已经说过许多次的状态。
孟朝皱眉,薄唇轻启:“她去哪儿了,为什么只有你在,还有,你又是谁?”
小丸子头摆摆手,脸蛋上透出薄汗。
“她,她……我叫陶斯然,是柳栀卿朋友。”
孟朝点点头。
荀树嘉自来熟地让陶斯然坐下别紧张,就迫不及待带着孟朝去看他的洋桔梗。
“这算不算运气好。”荀树嘉小心捏着脆弱但好看的洋桔梗兴奋道。
孟朝说挺好的,接着找了个小盒子给荀树嘉放花。
做完这些,他拿出手机给柳栀卿发消息,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很巧的是,消息前脚刚发出去,后脚门口风铃就响了。
三人条件反射般转身抬头,就看见柳栀卿鼻梁上带着两道伤回来了。
陶斯然先跳起来,带起一阵风。
“怎么弄的!我不就两个小时没跟着你。你再烦我也不至于气得去找人打架吧!”陶斯然语气急切,向柳栀卿喊道。
柳栀卿按按眉心,略显疲惫。
她开口说:“不关你事。”
她停了两秒,还想再说什么,垂眸望见陶斯然担心的双眸,又闭嘴了,只是拨开陶斯然的手。
孟朝已经司空见惯,自觉去柜台的抽屉拿了棉签和创可贴,又倒了杯水过来。他把东西扔给柳栀卿后就抱着胳膊站在一边。
“姐姐,你怎么了啊,真跟人打架了?还有哪儿疼吗?”荀树嘉担心地上下看看柳栀卿,又有心缓和一下气氛,嘴不停地问道。
柳栀卿见荀树嘉一股脑说这么多,觉得可爱,突然就笑了两声。
“没事,打赢了。你姐是很厉害的跆拳道黑带兼还会散打好吗。”
荀树嘉瞪大双眼,嘴巴也微张:“姐真厉害,人长得漂亮,还会打架。”
其实光看柳栀卿平时的状态是不太像会打架的人。
人如其名,穿改良式的旗袍,人温婉又贴心,平素长发总是盘起,睫毛长翘,气度像哪家的大小姐。
孟朝咳一声,他手指微屈,点了点荀树嘉的背脊。
“送你换药,走。”
“好。那我们走了,小柳姐拜拜,陶小姐再见。”荀树嘉摆摆手,随着孟朝慢腾腾走了。
看到柳栀卿就觉得她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孩子,荀树嘉不自觉联想到孟朝。
孟朝也不像。
起码在荀树嘉面前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孟朝,言行举止之间看着都像是被精心教过的。进退有度,克制从容。
眉眼间像他年纪小时,多次拜访过家里的那位母亲的故交,荀树嘉印象深刻的一位阿姨。后来听说那位阿姨因病去世时,他还觉得十分惋惜。
荀树嘉被孟朝扶着走,两人步伐一致。
一步,两步,三步,身后路灯映在身后,一双影子逐渐交叠融合,在月光下轻跳一支舞,黑白的影也顷刻间五彩斑斓。
荀树嘉往前跨些,自顾自呢喃一句:“这下跟你并肩而行了。”
“什么?”孟朝没注意他的《鳎ね肺仕??
他低头俯看,嘴角微微上扬,却是说:“你真讨厌。”
孟朝没什么表情,似是早已习惯。
他没问为什么,但步伐在微不可查间,已经同荀树嘉走乱了。
荀树嘉也侧头同他对视。
“讨厌你这么好。”
影子在路灯下亲吻,宛若枝丫开出的苞,此后花落双丝网,千千结。
荀树嘉的嘴唇水润粉红,薄薄的只有层血色覆盖。
孟朝眼眸顺着荀树嘉的鼻梁下移,只觉得舌尖晦涩,喉结滑了一下,咽下去满腔燥热。
两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小路径上没有行人,只有车灯不时一闪而过,从两人身上打过,让孟朝瞬间看清了荀树嘉眼里璀璨夜色和仅此一个的他。
孟朝向荀树嘉身边走近,下颌抬起,嘴唇只离荀树嘉咫尺之遥。
荀树嘉背着手向后退,躲开了孟朝的动作。
“想亲我吗?”他眯眼笑。
没等孟朝再进一步或是撤离,荀树嘉又憋笑开口说:“嗯,想亲就亲吧。”
本没想着孟朝这种不禁逗的会继续有所动作。
估摸着孟朝应该要恼羞成怒跑了,他还想说什么,但紧接着就愣住了。
果冻的触感在唇瓣炸开,一触即分。
嘴巴又贴上来,像喝醉那次一样,孟朝驾轻就熟地撬开荀树嘉的牙关,脖颈上的青筋都崩起来,两人的银丝缠绕绵延,腔里的全部被孟朝充分占有,不知疲倦。
荀树嘉的呼吸逐渐粗重了,后面甚至喘不过气,脸差点憋的通红。
孟朝渡了口气给他,扶住被亲的全身发软的荀树嘉又动作下去,温吞的吻,产生出了啧啧的暧昧水声。
“你耳朵好红。”孟朝跟荀树嘉分开一点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
第二次听到这话,荀树嘉不可避免的,又炸毛了。
他勉强站直,整张脸烧得晚霞般,结结巴巴开口:“还……还不是怪你。我只让你亲一下,又……又没让你那样……亲……太凶了。”
“我送你回家。”孟朝眼神都飘忽了,手悄悄捏紧了荀树嘉的衣摆。
荀树嘉缓过劲,又是那个圆滑狐狸。
他发笑,轻拂开了孟朝的手,“别抓了,衣服都抓皱了。”
“哦。好。”孟朝乖乖松手。
有心闹孟朝一下,荀树嘉抬眸说:“我累了,脚疼走不动了怎么办。”
孟朝立马半蹲弯腰,示意荀树嘉爬他的背。“上来。”
谁都默契地没再提任何事。
荀树嘉趴在孟朝背上,感受着透过T恤传达到他胸腹的热度,将自己的心跳返还给孟朝。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的晃。他想。
听说宝贝儿子把脚崴了,荀家父母急吼吼要来公寓看荀树嘉,他们在出门前一刻才被儿子拦下来。
荀树嘉意思是学校远,也不是什么大伤用不着过来。但父母并不同意,借着要去看伤的理由光明正大想儿子。
荀树嘉说:“我下周末回去!爸妈你们等我就好了。”
许是担心荀树嘉的伤口,也可能是亲了不负责的愧疚,孟朝最近总是频繁出现在荀树嘉附近。
有时候是在他家单元门口等着,借口说正好给这小区的客人送花,有时候是在学校碰上荀树嘉,说自己新学了几道菜,问荀树嘉要不要吃,再顺便去人家家里给做饭打扫卫生,还有时候会拿两大袋猫条和猫玩具来,顺势跟着荀树嘉回家。
荀树嘉虽然爱他父母,但是并不想让他俩贸然过来打扰孟朝和自己的好气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