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降落，拯救意难平》不入流的小方格

10、1—09.奇妙的碰撞

　　刚上路的时候，万清君很亢奋，毕竟昨天刚想了想，今天就要实现了。身边还有个体贴帅气的男朋友，也算人生高光时刻。
　　无论真假，这场恋情，开场算是成功了。
　　“想听音乐吗？”计煜问。
　　万清君半真半假答，“听你最新的歌。”

　　计煜笑着拒绝了，“不要了吧，其他的，你原来喜欢听什么？”
　　“我不挑的，什么上榜听什么。”
　　“喜欢什么风格？”
　　“动感或悲情。”万清君并没有特别的偏好。
　　很多时候，聊天的话题会落到最喜欢之类，似乎只要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就算了解了，熟识了。殊不知，这种问题，最令人为难，人家自己都不知道确切答案，只能随口一说，应付了事。

　　计煜偷笑，似乎听到了万清君的腹诽。
　　他没再问，交响乐响起，时而轻柔、时而欢快，高昂中夹杂一丝悲伤。万清君对古典音乐了解不多，问道，“这是？”
　　“海顿的《G大调第94号交响曲》，又称《惊愕交响曲》，喜欢吗？”
　　“挺好的，我不太懂，惊愕这词挺贴切的，情绪转换好多，也很突然。”万清君只听过一些小夜曲，不敢贸然品评，只能直陈感受。
　　“你已经听懂了，作者就是这样的初衷，出其不意的节奏转换。”
　　……
　　两人没说几句，万清君的瞌睡虫就来了，她慢慢调整坐姿，头靠在了椅背上，计煜没再说话，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音乐换成了轻柔的钢琴曲。

　　计煜车速放慢，一键调整了万清君的座椅，打开暖风。
　　他轻声说：“终于睡着了。6号，炫技时刻到，切换场景吧。在海边找个好点的停车位，最好是海边的路旁，人少一点的地方。”
　　6号：她一会儿醒了，怎么解释。
　　计煜：当然是万能的6号跟她解释，她若醒来，我也是睡着的。
　　6号：终于有机会和她以情侣的身份约会，你睡得着？
　　计煜：你这么说，好像我和你是联手骗小姑娘的的坏人，终于得逞了。
　　6号：也差不多。
　　计煜：我这辈子都不会骗她。
　　6号：你这辈子只剩几个月了，你说出来的或许都不是假话，但没说的呢？
　　计煜：早完会说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转眼间，两人驾乘的车已经停在了海边的环路上，现在还不到4点，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但偶尔会有一辆车驶过。
　　万清君睡得很香，梦应该也是甜美的吧，因为她嘴角上翘，似有笑意。
　　她就在身旁，虽然只能停留在这里几个月，足够了。触手可及的她，令计煜心底的意念翻腾，难以压制。
　　6号提醒他深呼吸。
　　他果断下了车。

　　继续留在车上，计煜怕会控制不住，惊醒她，便一个人在附近溜达，寻求较好的观测点。
　　看到完美的日出，才不枉此行，才能达成她的心愿。

　　最后，他在海边找到一块相对较高的小沙丘，视野开阔，很适合等日出。之后，他让6号用技术手段，减少沙丘附近的人流。
　　6号提醒：她已经怀疑你有上帝视角了，这么做，她会起疑的。
　　计煜：有你在，怎样都是合理的。

　　然后，计煜找了个24小时超市，买了三明治和牛奶做早餐。
　　五点一过，天色开始返青。
　　计煜关掉音乐，清清嗓子，温柔的轻呼：“君君、君君……”。没反应，他只能出手了，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音量再稍微提升一点点。
　　万清君慢慢睁开了眼，头还是很沉，她又闭上眼，问，“几点了？”
　　“五点，快开始了，醒醒神吧。”
　　万清君开始调整状态，身上不知何时盖上了毯子。她把毯子拉上去，盖住脑袋，躲在里面偷偷的揉了揉眼睛，又给自己打打气，终于坐了起来。
　　“没睡好，会不会很累。坐起来吃点东西，会不会好一点。”
　　“水”，万清君很自然的伸手，计煜递过来的水是热的，细心周到让其感觉很暖，不禁会猜测他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我也没看过日出，第一次。”
　　计煜又递过来三明治，万清君摇摇头，“我们下去吧，回来再吃，现在没胃口。”
　　计煜将一件厚外套递过来，“外面有风，你的外套太薄。穿这个吧，新的，我没穿过。”

　　万清君穿着计煜的大衣下了车，庆幸他够细心，不然看日出的代价就是感冒。
　　计煜过来牵住她手的那刻，她才回神，他俩是情侣，幸好没躲。
　　他的手温热厚实，万清君略感局促之后，渐渐接受，回握住他，和他肩并肩向前走，两个人的步调慢慢到达同一个频率，相视一笑，好似相恋多年。
　　她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充盈。

　　天色渐渐明亮，计煜带她来到了提前踩好的点，海边散布着三三两两的人，很多都提着小篓或小桶，大多是赶海的，游客很少。
　　这时候，万清君才发现，计煜另外一只手上还提着两把小折叠椅，户外露营那种。
　　她忍不住乐了，“太细心了，我刚刚怎么没发现。”
　　“那估计是你只顾着看我帅气的脸了。”计煜第一次跟她开玩笑。
　　万清君坐下后，满眼笑意，温柔的望着他，真诚的夸奖，“确实帅气！”，然后破坏气氛的问了句，“你对谁都这么细心、暖心吗？”
　　“没有那个精力，全部心思用到女朋友身上，都怕出错。其实，我的生活很简单，工作中会接触各色的人，但只是工作。”计煜说的自然真诚，也是实话。名人的生活，备受瞩目，却也比常人更受局限。

　　这时候，海天交接处开始生出金红色，“快看，太阳要出来了。”万清君激动的站了起来。
　　慢慢的，天色变亮，海水变白，太阳露出头，天际处一片金黄。
　　万清君看的愣了神，没注意到，计煜一直在录像，同时给她拍照，浸染着金色的柔美侧颜注视着远方，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她的雀跃。

　　太阳露出头的时候，是缓慢的，可是后面像个球一样，瞬间弹出水面，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跟人捉迷藏，被发现后，干脆的跳出来。
　　万清君哈哈笑了，天气很好，海水开始变蓝，天色大亮，万里无云。
　　看着她欢快的模样，计煜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万清君僵住，心跳如鼓，手慢慢的伸到他的身后，环住。
　　两人都没有说话，万清君更多的羞涩与局促，计煜心内却是百感交集，谁也不知道，等这一刻，他等了多久。

　　计煜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万清君有些难受，轻轻推推他，说，“我饿了。”他只能松开她。
　　万清君像后半程的太阳一样弹出，她抱起凳子，委婉的暗示，今天的亲密额度用完了，手也不给牵了。
　　她被吓到了，计煜心生愧疚，“对不起，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你不用道歉，是我还需要时间适应。”

　　两人肩并肩而来，一前一后的回去。
　　看着她的背影，他也很满足，毕竟她已经是他女朋友，也在尝试接受他。

　　万清君并不喜欢吃三明治、牛奶，没吃两口，就放下了，说，“我们去你家吧。”
　　计煜没有吃东西，放下水杯，便启动了车。

　　这里严格说，不算家，平时没有人住，只是计煜偶尔过来休息的地方。离海边不远，房子不算太大，但院子够大。
　　后院有个玻璃房，里面种着大片紫色的花，五角星一般，随意丛生，不懂行的万清君问，“野花？”
　　计煜笑笑，介绍，“桔梗，也叫铃铛花，根可入药。”
　　“这不会是你的副业吧，种药材？”
　　万清君不太理解，大明星对花的审美怎么会那么独特，这么好的设施，随便种点玫瑰、百合、雏菊之类，不好吗，这桔梗高高低低，杂乱无章，花朵不难看，也没有那么好看。
　　“这药材很值钱吗？”
　　“很普通。”
　　“你喜欢这种花？”
　　计煜点点头。

　　万清君得到同意后，摘了一朵桔梗，闻了闻，淡淡的清香，“陶渊明是‘采菊东篱下’，我们要‘采梗东篱下’吗？要收割药材了吗？”
　　计煜爽朗的笑了，“可以收割一部分，腾出一块地方，种你喜欢的花，你想种什么，玫瑰、郁金香……？”
　　“我喜欢白玫瑰和小雏菊，有种子吗？”
　　“附近有家大的超市，什么都有，园艺的东西也很全，一会儿，我们去逛逛？”
　　大超市，东西全，也就意味了人多，和计煜手牵手去逛，岂不是要被围观，“我们一起去，合适吗？不然，我在这里等你，你去买吧。”
　　计煜叹气，“你就那么不想给我名分吗？”

　　万清君尴尬的笑笑，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求助6号：我要怎么答，才不会令他生气。
　　6号：他生气，你在乎吗？
　　万清君：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6号：那就够了。你不用答。

　　计煜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包装一下，保证没人会认出来。”
　　当他换个形象出来后，万清君惊讶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计煜问：“怎么样，我牵你的手，别人也只会以为我是你老爸。”
　　本以为是帽子、墨镜和口罩。
　　谁能料到大明星这么下本：地中海头套、墨镜、花衬衫、人字拖。关键是，计煜打了个棕色粉底，皮肤一股子东南亚风情。
　　“你不会经常这样出门吧？”万清君此刻是有点嫌弃的和他并肩而行。
　　“第一次，如果效果好，以后我们就可以这样了。”
　　万清君翻白眼，“我是在谈恋爱，不是在尽孝。”

　　计煜心花怒放，女朋友进入角色了！虽被嫌弃，他还是执意牵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