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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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乙骨忧太醒来时，保健室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师。
身体轻松了许多，之前的倦意一扫而空。他下意识的抬头看时钟，却见时针指着下午两点，顿时吓了一跳：“诶？诶？！已经这个时间了？！”
“你醒了？”
听到动静，老师转身看向他：“之前给你量过了体温，没发烧，应该只是太累了。昏倒的原因大概是营养不良，小伙子要记得好好吃饭啊。你同学已经帮你开了假条，包也给你拿来了，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如果还不舒服的话记得去医院。”
乙骨忧太正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闻言转身，书包果然已经放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里面的东西整理的整整齐齐，可能是考虑到“营养不良”这一点，还贴心的在最上层放了一个巨无霸三明治（ps.学校小卖部出品的人气豪华版）。这让乙骨忍不住怀疑爱歌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不会真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病弱人设了吧！
不过这么看来，“里香”确实一直没有出现过，否则对方也不会有心情去给他买三明治了。
想起“里香”的存在，乙骨忧太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又不禁落了下去。
哪怕这一次“里香”没有出现，只要她还跟在乙骨忧太的身边，就相当于他身边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乙骨忧太的性格使他无法去讨厌靠着本能行动，做出所有事都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保护他（虽然适得其反）的“里香”，他只会让自己陷入严重的内耗。
果然，还是远离伊织同学会比较好吧。
他有些沮丧的想着。
“忧太……”
耳边传来了早已习惯的声音，看着突然出现缠绕在自己脖子周围的巨型手臂，一开始还会被吓到的乙骨忧太现在已经能够在有他人在场的时候彻底无视掉了“里香”的存在。他面不改色的背起书包，向老师道谢后走出了保健室。
“忧太……”
“里香”还在孜孜不倦的叫着他的名字，深知长时间的无视也会让“里香”不高兴乃至暴走，乙骨忧太深呼吸，快步走向校门。
他必须得安抚“里香”才行……不然好心将他送去保健室的伊织同学说不定也会被“里香”袭击。
而且和他走得太近的话，没准还会让伊织同学也背上奇怪的流言。
没错，他必须远离伊织同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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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体育场。
“所以说，我就比你晚来了一个上午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爱歌一起“因病”坐在休息区摸鱼的银发少女嘴角抽搐，恨不得抓着爱歌使劲摇晃：“乙骨是谁？你看上他了是什么鬼？离倒大霉不远了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
爱歌也颇为无语。
正如同乙骨忧太所担心的那样，爱歌主动向他搭话这件事飞速的在班中传了开来。
毕竟当时教室里还有其他人在，爱歌带着他离开也并没有避讳旁人，对刚开学闲得发慌的八卦中学生们而言，这种带着粉红泡泡的恋爱八卦是大家最喜欢的谈资了。
爱歌本身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作为同样是小学直升上来的高人气美少女，她身边向来不缺舔狗……啊不是，是追求者。根据她的经验，这种流言放着不管，过几天也就差不多散了。毕竟新鲜事物这么多，谁都没兴趣追着没下文的八卦不放。
只不过流言会变得这么离谱扔是爱歌始料未及的。她哪能想到正好碰上了个被霸凌进行时的对象，结果就是流言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奇怪，她也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霸凌事件之中。
至于为什么会说她离倒大霉不远了，爱歌倒是能猜个七七八八。
身边有那么强大的怨灵跟着，施咒者本身又毫无控制的意识，会产生伤人事件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叫乙骨忧太的倒霉蛋完！全！不懂控制力量的锅！这次也是，要不是他完全不懂收敛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放着背后的怨灵出来乱晃，也不会触碰到爱歌设下的自动防御+反击结界，导致自身咒力反噬。
更要命的是，就是考虑到自动化结界误伤的可能性，爱歌的自动反伤功能其实并没有设置得多强力。一般情况下，如果是正常能够控制自己力量的能力者，在施术方没有继续的情况下，要控制住这点反噬并不是什么难事。而碰到像乙骨这样对自身能力没有察觉的潜能者，绝大部分时间爱歌身边也会有能专门收拾烂摊子的人跟着。
……而乙骨忧太，就是那个正好撞上了那极小部分时间的倒霉蛋。
“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觉得差一点了收尾没问题就让你先来上学……”专门负责收拾烂摊子当事人·银发少女·五条沙都子捂脸，“所以我早就说过爱歌你运气简直差爆了！”
被好友痛批运气差爆了的爱歌联想到上午被各种球追脸的惨痛遭遇，脸都黑了：“不，我觉得还是那个倒霉蛋的问题更大一点。而且那玩意儿一看就不是第一天形成的了，难道那边都没人来负责看一下的吗？！”
知道她意指什么的沙都子耸肩：“嘛，本来咒术界那边就严重劳动力不足了，上层一堆只知道耍嘴皮子不干活吃干饭的玩意儿，御三家乌烟瘴气个个只想着内斗争权又争钱，只剩下一群少得可怜的新生代咒术师天天连轴转，没过劳死都得亏了还有个会反转术式医生的福。就这还时不时得防止高层找各种理由背刺来个死刑，像这种情况一般没出什么大事的话是不会有人管的。”
当然了，咒术师眼中的出大事=出（不止一条）人命，这种等式大家心里有数就好，就不必说出来让人难堪了。
爱歌：“……你自己不也是御三家的，亏你还说得出口。”
“我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沙都子嗤笑了一声，“御三家也就我家最卷，我哥少年白头天天搁那007，干活又育人，还得保这个保那个，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特级。也不知道那群老头子要实力没实力要人品没人品，有什么脸对他指手画脚的。”
这就不在爱歌的评价范围内了。
咒术师和退魔师一直不对付，虽然偶尔也会有合作的时候，但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各自为政。要说退魔师比咒术师好上那么一点的大概就在高层没那么腐败上，那也是因为再上一代的老古董们基本都早早的被她爹妈那一代干掉了。所以对于沙都子口中的咒术界，她其实一直觉得很奇怪。
沙都子她哥又不是实力不行，直接把上层全部干掉换一波血不就完了吗？
当然，这种建议不该出自退魔师家族出身的她之口爱歌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伊织家和五条家之前定下的契约也不包括要帮对方清扫咒术界。而沙都子则因为自身立场比较微妙，更是好久没回家了。
“不过照你这么说来，自身拥有强大的咒力，再加上还有主从契约的过咒怨灵……这可是难得的人才啊，居然出身普通家庭，还一直被埋没到现在，太可惜了吧。”沙都子托着下巴，好奇的看向爱歌，“是个怎么样的人？”
咒术师虽然大部分都是家族传承，但确实也会有少量普通家庭出身的人才。能干活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在纳新这方面，咒术界倒是没那么古板来着。
思考着要不要通知自家来人把这位还没见过面的同学打包带走的沙都子已经开始在心里模拟起了威逼利诱的话术。
一眼就看出了沙都子在想什么的爱歌大脑中浮现出少年那缺乏自信而略显弱气的表情和唯唯诺诺的性格，花了一秒钟思考要不要替对方美化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第一印象说出来：“是一个……无趣的人。”
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而不懂得利用，甚至一直还忍受这样的校园霸凌，自卑到连说话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神。这样人在爱歌看来，简直无趣到了顶点。
“劝你放弃比较好，我不觉得他能够活下来哦。”她看着操场上正排队测试跑步成绩的同班同学，有些无聊的伸手戳了戳地上的小坑，“对自己诅咒的对象都会感到恐惧，这样的人一旦进入我们的世界，恐怕立刻会现实被击倒吧。”
付出的不一定会得到感激，救下的人反而可能成为对自己恶语相加的对象。无论是咒术师还是退魔师，本质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哪怕只把它当成一份工作，这份工作的内容也实在太过沉重，绝不是心灵不够强大的人能够承担得起的。
沙都子感到不可思议：“他对自己诅咒的对象感到恐惧？！”
那他当初吃饱了撑的诅咒人家啊！
“毕竟力量摆在那嘛，一不小心就会过度使用，也不一定就是故意的。就我看到的情况而言，被诅咒的对象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只可惜被咒者没什么意识，也不够听话——”见沙都子猛地抬头看她，爱歌摊手，“别这样看我，是我的话会选择更简单有效的方式哦，抽取灵魂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我求你别一本正经的说出很恐怖的话来。”一点也不想去深入思考爱歌口中的更简单的方式是什么，沙都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非常迅速的接受了爱歌的说法，放弃了自己的打算，“那就算了，与其上任第一天就暴毙，还是让他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好好活着吧。”
毕竟，她们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