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火葬场进度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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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处的痛感好似传到四肢百骸，方珩征都没力气开口说话，果然赵书淼最知道怎么往他心窝里捅刀子。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哑道：“你喝醉了，回去睡觉吧。”
赵书淼贴近他的耳畔，眼睛一瞟，便能瞧见他浓密的睫毛，她从嗓子里溢出一丝轻笑。
“方珩征，是你喝醉了。”
赵书淼上楼的脚步声，一下下打在他心上，方珩征眼神泛空，确实是他喝醉了。
养老芯片成功后，沈松亭倒是能好好休息几天，后续繁琐的工作都是赵书淼和夏熠枫的。
她忙碌更胜从前，到养老院进行产品检验，和私|立医院谈合作，给餐饮店的员工准备新年礼盒，从周四清晨忙到除夕前夕。
一月三十号早晨，方珩征就把赵丰年夫妇接到了陈家别墅，一家五口过新年。
黄倾岑组织他们打麻将，张蓉不会，只好坐在赵丰年身旁看。
“每年珩征都让我去大女儿家过年，他要忙工作，今年也算是过了个团圆年。这热热闹闹的真好。”
赵丰年接话，“珩征做的都是大生意，忙点是正常的。”
“我是沾了淼淼的光，才能让他陪我这老婆子过个年。”
方珩征挑唇笑笑，“有了淼淼，以后咱们年年都能在一块过。”
长辈面前，赵书淼从来不下方珩征面子，尽力维持表面和谐。
北方过除夕这天是在中午吃饭，外面偶尔响几声鞭炮，平常人家下午刷手机，打扑克，玩麻将，唠家常。
方珩征家午饭过后，三个老年人午休，剩赵书淼和方珩征在客厅，赵书淼捧着电脑剪辑视频，方珩征就坐在一旁陪着，时不时给赵书淼投喂水果，听电脑里传来她断断续续的歌声。
赵书淼不排斥方珩征伺候她，他喂过来，她就张嘴。
看她弄完一个视频，方珩征才出声试探着问：“初二，他们想去新开的山庄玩，我们一起去？”
他要是问赵书淼去不去，赵书淼肯定是直接拒绝，所以他问要不要一起。
赵书淼面无表情地反问：“都有谁啊？”
“大姨家的哥和嫂子，还有几个朋友，他们都带家属。”
赵书淼斜了他一眼，眸中带着讥讽，“你跟人家情况一样吗？”
“大过年的，我想带你出去散散心嘛。”方珩征小声嘟囔，插了块芒果往嘴里送。
赵书淼伸手拦了一下，“这是芒果。”
方珩征的神情突然像雨过天晴一般，把芒果递到她嘴边，“给你吃。”
赵书淼把芒果叼进嘴里，无情地说：“大过年的，别整苦肉计。”
方珩征把一小块芒果塞进嘴里，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
“你……”赵书淼气结，抬手推他，“要么吃药，要么吐出来。”
看赵书淼着急的模样，方珩征心情大好，“一小块没事的。”
赵书淼正巧有电话打进来，接通后，狠狠剜他一眼，用口型骂了句，“滚。”
赵丰年几人刚睡醒，正坐在二楼品茶，听赵书淼打电话说要出去玩，连忙道：“你带着珩征一起呗，他跟我们这几个老人在家多无聊。”
“我好几个朋友都是他员工，大过年的，谁愿意跟老板一起玩啊。”
黄倾岑提议，“那让珩征送你去。”
赵书淼在心中默念，大过年的，大过年的，她扬起头，看向二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好。”
午间阳光明媚正好，街上的车不算太多，交叉路口，直行方向变了绿灯，方珩征刚起步，突然从左侧窜出一辆跑车，幸亏起步不快，方珩征反应迅速，不然肯定撞车了。
赵书淼吓一跳，“这人开车不要命啊。”
方珩征关切地看她，“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缓了一阵后，赵书淼问：“你有多少财产啊？”
有时候她想说什么，方珩征心里门清，他直接说：“我死了都是你的。”
赵书淼：“……”
方珩征又说：“我不死也是你的，我人都是你的。”
“天呐，谁要一个骗子啊？”赵书淼只觉好笑。
经过那晚，方珩征又做了些心里建设，心虽然还是会颤抖，但心态还算平和，他狡辩道：“我跟骗还是有区别的。”
“呵。”赵书淼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你是蓄意接近，然后关于身份目的都编了瞎话，和骗区别在哪？”
曾经无数次的道歉，赵书淼说，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话就是对不起，伤害永远不会随着道歉而消失。
但他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刚刚缓和一些的关系，又突然降至冰点。
送赵书淼到地方后，方珩征去找江柏浩。
见到他，江柏浩一脸诧异，“大过年被人赶出来了？”
方珩征说：“借你的地方待会。”
“你倒是想办法哄你老婆啊。”江柏浩递过去一根烟。
方珩征把烟捏在手里，摇了摇头，赵书淼要是简单哄哄能哄好，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江柏浩提醒他，“你和她在一起前，她爷爷不是已经把证据给你了吗？秦远哲已经进去了，你逼她结婚干嘛？况且她还不知道这事吧，如果她知道，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方珩征舔了下干涩的唇，急了，“她爷爷出事是秦远哲做的，最后是我擦的屁股，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柏浩叹口气，拧眉质问他，“那他们也是权|利斗争下牺牲品，你真的能摘的一干二净吗？那她爷爷的事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
方珩征十指紧扣，掌心贴合，手骨被压的吱吱作响。
“别自欺欺人了。”江柏浩知道除了这件事，他一定还有别的事，“你连我都不告诉的事，赵书淼要是知道了，那不得腥风血雨啊。”
方珩征沉默半晌，“我会考虑早点告诉她的。”
“你就告诉我，除了她爷爷的事，你隐瞒所有人的事她知道了会恨你吗？”
江柏浩见过赵书淼爱方珩征，只要没有恨，只要方珩征不放弃，重归于好还是有可能的。
方珩征沉默良久才说：“有的会，有的……或许不会。”
“操。”江柏浩直接骂了句脏话，“好几件事啊？那件事情如果查清楚了，她知道了，会心疼你吗？”
方珩征把烟摁灭，眼眸一暗，轻声反问：“你为什么要问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且希望渺茫的事呢？”
沉寂半晌，赵书淼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
江柏浩拍了两下方珩征的肩膀，“你看着办吧。”
接赵书淼回家后，还有半小时到零点，方珩征拉着她放烟花，像逗小孩一样递到她手里一个仙女棒，“给你玩。”
赵书淼被他幼稚的行为逗笑了。
看她心情不错，方珩征侧头将脸贴近，问：“你们今天聊什么了？”
“工作，未来。”
方珩征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在心里咀嚼未来这两个字，不受控制的想，她应该说了想跟他离婚的事吧？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再猜测她的心思，方珩征笑着问道：“明天二哥他们过来拜年，然后我带你出去玩？”
马上是新年伊始，“大过年的”这四个字总能暂时抚平一些矛盾，赵书淼点头同意。
方珩征趁机得寸进尺，“那初二？”
赵书淼也答应下来，“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大年初一，周家人来拜年，大姨一家除了在部|队的老大，都来给老太太拜年。
赵书淼一早把赵丰年送出去玩了，人家一家人来，她父母在，她总觉得尴尬。
过一个年，结婚的消息更加藏不住了。
方珩征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彼此打过招呼后，小辈坐在一旁听长辈聊天。
“你们要是没意思，就上楼玩去。”
黄倾岑一发话，小辈们一溜烟跑上楼。
和方珩征待在一起，两个嫂嫂都不说话，好似很怕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会，谁都不言语，女孩都低下头摆弄手机。
“你们下午去哪？”方珩征问周禾清。
要是能一起出去玩的话最好，赵书淼在外人面前会给他面子，不跟他争嘴。
“去寺里祈福。”周禾清瞥他一眼，心下了然，“一起啊？”
方珩征自然要问赵书淼的意思，“去吗？”
赵书淼点了下头，“好啊。”
吃过午饭，五个人开了两台车去了寺庙。
赵书淼从不信这些，只是站在大殿外看着。
方珩征点了柱香，跪在大殿内，双手合十，透过古老庄严的木门，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脊背，身影虔诚又倔强。
他求了支签，【当春久雨喜初晴，玉兔金乌渐渐明，旧事已成新事遂，菱花镜破能重圆】
“劳烦师傅。”
师傅递过来一个注释书，“自己看。”
【春天下雨终于止歇，月亮和太阳也因云雾散去而渐渐恢复光明，想做的事情只要不放弃，就会有想要的结果，感情终会破镜重圆】
方珩征捧着书的手不禁发抖，他跪着回身与赵书淼对视一眼，后者不明所以。
师傅接过他手中的书，垂眸浅笑，“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妻子。”
“你是有恒心毅力之人，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方珩征拿上签纸起身，又俯身行礼，“多谢师傅。”
若能求得一个好结果，过程辛苦些也无妨。
周禾清眉眼带笑的过来问他，“瞧你高兴那样，求到你心坎里去了？”
方珩征喜滋滋的“嗯”一声。
周禾清看了眼签文，猜个大概，难怪他笑成那样呢。
他虽不知道他们具体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方珩征是强迫人家结的婚，他故意打趣道：“万一不准怎么办？”
方珩征一刹那变了脸色把签文夺回来，“心诚则灵。”
难得见他孩子气的一面，周禾清笑着追上他，搂上他的肩膀往外走，“你想要的，肯定都能有好结果。”
方珩征停住下楼梯的脚步，长叹一口气，“哥，只要赵书淼在我身边就行，别的我不求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火葬场进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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