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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若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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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蓼凡回到和云居仅仅隔着一个花园的住所殿内。
芸徊跌跌撞撞的坐在桌角的地毯上,刚刚摔倒的那下,疼痛的回感还存在着,却又不着急,这点伤痛,想着刚刚的情况。
林将军说不出来意念中的话。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人在控制他的言语一般,到了嘴边的话,明明是口是心非。
显而易见,是姻缘树红线翁翁写出来的本子。
情劫当中最厉害的便是口是心非。
既然许多人在恋爱之中都是口是心非的,想说出来的话倒在嘴边就不说了,并且还要咽下去。
说出来的话既然难听,那还不如不说呢,所以这红线老翁翁被想出了一个艰难的法子。
凡是到你嘴边的话,如果你说的是好话,那我就给你改成坏话。
反之,你说的是坏话,那就给你改成好话。
不论是与不是,他必须活在黄泉之下。
这情劫,噶的不能是一个助力小仙,必须是情劫之人本身才能够恢复丝许元神。
这些带着心事的人啊,每位眼眸早已掩盖不住上林将军府,纵使是一轮明月高照。
云居窗外,暮芸把两位侍女请了回去。
确定了屋里没有人,她考虑道,“怎么会有人想杀我?难道是人间夫妻连坐制度?”
按照这剧本来看吧,林将军对于芸来徊说是有点喜欢的感觉在的,无论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这都无关紧要。
只要他慢慢的喜欢上她。
到口边的话,自然是心中向着暮芸的。
可这样一来,好话自然就变成了坏话。这坏话听着自然是让人心伤的。
也就是说,林将军心中喜欢,却又不能表出于口。
这得有多么的难过啊。
芸徊心里知道,他的本意会慢慢消失,逐渐被控制成一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那他最后会无情到什么程度?”芸徊在房里渐渐的不安,从房门走到床榻边,最后走到了中间的桌案上,画了幅宫中雪景。
画好后便被随意的放在了一旁。
提起不熟练的毛笔,她写起时间线来,刚开始落下的第一个字是‘林’,写的别别扭扭的样子。
芸徊赶紧把这张纸揉成了一团,又展开撕成碎片。
作为一名将军之女还能不会写毛笔字,这要是被有心人发现,身份怕是会暴露。
还是尽早的练好毛笔字才是长久之计。
之前红线嗡嗡写的毛笔字都是带着笔锋带着对称回勾,苦苦练习时,她再仔细的回想起来,前几日的新婚之日,林蓼凡他似乎也有些不对劲之处。
今日在宫中亲密的之景,不过是作戏给宫中线人观看,回到刚刚,他的态度便骤然的婉转成为了冷淡的人设。
她偷偷加入忘川水当中的药在起效果了,就像这毛笔回笔锋般。
若是写字之时不回笔锋,对于毛笔来说是一味损伤。
更是写不出来好字。
林将军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被人控制,想来这感觉定是让人痛苦到想脱离这个世界。
怎能是毛笔能控制住的。
小仙女停止思考。
明日该回府中一趟,芸徊攥着手中的毛笔,“为了把戏做好,我还得回府一趟。”芸徊狡猾的狐狸眼转而躺下睡去。
黄昏薄雪,院落的侍从们起了个大早,但芸徊出来之时,白雪已然被扫到了路中两旁。
“夫人早。”
“早。”
“小嘉记,我今日先回她娘家,将军何在。”
“夫人,将军一大早便去了军营,我听副将严绳说,今日便要出发治理蝗虫,随后又要去见暮老将军,许是军务在等着处理呢。”
蝗虫?
“那这样,我先去了哈。”芸徊扯了扯袖子,便大步跨向门。
“夫人,您要回家。”
“是。”那可不得意思意思皇上。
“是要取什么物品吗?这种事情让嘉记替你代劳就好啦。”
“呃……”芸徊咬唇,又抿红唇,做出了决定,摊开手掌,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不用我自行回,去去又来,你们忙你们忙。”
“那好,夫人您慢点儿。”
回到府中,芸徊才想起来,此行,一是婚后回门,二是再举办一次婚典。
当初的设定也就是老将军他的爹,这家中只剩下了她。
“芸儿,是你回来了?”一道慈祥声,在身后想起。
“奶奶。”芸徊听出来了,但这些陌生的人她都没有见过。
在下午吃茶点的时候,才得知,在边关久远,婚后的习俗必知得礼,倘若不回门的话,这是不吉利之事。
奶奶: “皇帝可是准备防军权?”
“可是说不通,万一监察卿被你夫君林蓼凡买通和大暮,远在边关私自养军,夺了他的江山!皇帝不会这么,”傻吧。
“我滴奶奶,我也不太清楚。”芸徊摇头,如今的设定根本不是她能所控制的了。
都怪天上写命薄的那位。
“那把我的芸儿嫁过去做甚?”
奶奶又关心问: “那个将军对你好不好?”
芸徊搭起奶奶的手背,张嘴又闭嘴,到最后还是说出了,“还…还行。”
离开总芸府后,本想着叫上奶奶一起,可她老人家岁数大,不宜奔波。
上林府中,夫人的声音好大哦,震的刚刚从狗洞钻出来的小狗都抖动了耳朵。
“你说什么?现在出发,去若城治蝗虫?”
“现在是什么季节?怎么还会有蝗虫?”
拜托,这是冬季。
“你,让我掐一下。”
“过去,让夫人掐一下。”林蓼凡说。
芸徊切了一声,怎么那么小气,让人掐一下都不让,她倒个手,“那我来喽。”
“啊!”严绳叫唤。
芸徊‘嘶’了一声,“你挺大高个男的叫什么疼。”
林蓼凡轻轻笑,“如果你不相信,今天我们要去治理若城,你可以掐你自己。”
算了,其实她已经掐过自己很多次了。
多少次它都是真的,她真的被选择为助力于林将军情劫的小仙女。
立刻!芸徊: “等等,收拾行李马上跟你过去。”
“我们不会还走着去吧。”
“怎么会呢?夫人,这次有马车。”
若城边界距离皇城二十里地而已,并不远,可在这盛唐,怎么也需五六天才能到。
芸徊快睡晕过去啦。
马车里,二人各自干各自的事,上林蓼凡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她,不是睡就是吃。
前方路途陡峭,书籍由于惯力拍打在了暮芸的脸上。
林蓼凡滚动了下喉咙,二人对视之间,暮芸如同个小迷糊。
“对了,忘了问你了,不是要去边关的吗?怎么来这儿治蝗虫了?”
“顺便。”芸徊起身时,那本书掉在了地上,这名字,好生眼熟。
“顺便?皇上交给你的任务吗?”
“咦,”唐本草?
林蓼凡说了声嗯。
芸徊捡起车地的书,拍了拍灰尘,“你看医药学的书做什么?”
“怎么生病了?”随手翻开一页,感叹印刷术可谓是登峰造极。
“闲来无事只是碰巧看见了这本书,看看而已。”
“是吗?”芸徊带着疑问。
“当然是。”假嘟了!
“报!”一阵长长的丝鸣音,芸徊从窗帘外打开了一条缝,便看到一名士官,跪在马车的前方,满额头都是汗。
“在车上呆着。”
芸徊乖乖点头,从缝中听外面的话。
“那蝗虫是西疆大夏赫连氏放出而来的,如今已攻到了北关。”
“若城是最后一道关卡。”
“过了若城可就是长安城了,圣上即刻下旨,令太子带兵平反。”
“就在我们出发后,太子的兵马应该快追上来了。”
林蓼凡说了一句知道了。
向前继续走。
正当他往后回头,要上马车之时,那匹棕色的马晃动了一下尾巴,马车不停使唤,连带着车夫以及马车内的暮芸,以非常快的速度,同石头滑落往山脚下的方向滚动。
芸徊被惯力滑倒身子,粗拆衣裙被棱角撕破,未被注意。
林蓼凡箭步架起另一匹马,赶了上去。
车子内,暮芸激动到颤抖,“嗷呦!”
外面的车夫早已被他灭口。
“我是来杀你的人,在那之前,把信交出来。”这人戴着面具,典型的黑衣。
“杀我的,你是和那天晚上的人是一伙的?”信确实在她的衣兜里,那是皇帝私底下交给她的,说不让她打开,等待时机,到之时方可。
芸徊也听话到现在都不知道褐色纸袋信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这封信日后一定还会有人抢,她需提前想好对策。
芸徊冷静下来,她不能死,可只能这么说,“你若不杀我,几日后,我逃出军营,你们来取就是,我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这样大开杀戮,不如和平些,拿到密信。”
锋利的银色刀刚要抹脖。
竹林后,一名男子快于他的刀,暮芸没等看清楚那位男子的容貌,便晕倒了过去。
若城边界内驿站。
“夫人。”林蓼凡叫了很多声,“夫人,醒醒。”
“头头好疼。”
暮芸醒来之后,只听到有一脸上灰突突的男子一直在叫她夫人。
“你是我夫君?”
“夫人这是被撞失忆了?”林蓼凡摸摸她的额头,尚未发热。
便叫手下的人停止熬出麻黄散,叫了个大夫。
那可没有,芸徊想,姻缘大人可写不出来这么土的本子。
芸徊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睫毛好长,灰秃的土下隐藏着的是白皙的皮肤。
刚刚手上传来的温热,让她面红耳赤。
芸徊找出放在腰间的帕子,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给他擦试。
好似前些日子做过这样的动作一般。
纤细手腕被他狠狠的握住,“疼。”
大夫很快便过来了,芸徊终于挣脱开来。
“给她看看。”
“是,公子。”大夫拜了拜了揖,行了礼。
须臾,半炷香过去了,芸徊沉迷在睡梦之中。
大夫才支支吾吾的说,“这位公子,您的夫人无大碍,休息会便好了”
“在两个时辰之前,夫人是否被车或者是石头等重击物品所击撞过头部。”
林蓼凡叹气到双手叉腰,他有腰伤旧疾,疼痛难忍,此时更是气急了心脉呀。
严绳: “公子,少些叹气的好,伤身体。”
“知道了。”林蓼凡挥手,那位大夫拿了赏钱,便离开了驿站。
“跪下。”他的气都在这二字当中了。
“将军!”
“短短几日,由于我的原因,她惹来了杀身之祸。”
“倘若要是被芸老将军知晓,我如何交代?”
“将军,如今,赫连氏放蝗虫,攻打边关。”
“放蝗虫是为了减少粮食,冬小麦的收成!”
“夫人被撞击,定是出现了奸细,将马车做了手脚。”
“要不我问一问刚刚报信的人。”
林蓼凡闭眼,沉重口吻,“如今我身边的人通通不可信,此事莫要声张出去。”
“容我先在她身边,说说以前的事。”
“倘若她不能想起来,那这事先拖一拖。”
“先寻觅办法把太子弄死在若城。”
“是,属下遵命。”
一炷香已燃到底,躺在床榻上的暮芸,身上盖着薄被,睫毛煽动着,似乎是有要醒来的迹象。
“夫人。”
“夫君……”
空气当中凝起来了,林蓼凡假意不熟悉的摸了她的头顶,摘下了一发簪,连带着把玩的口吻,“怎么被石头撞了一下,撞的嘴巴都甜了。”
“是吗?”
女子温柔的发丝和吹出来的空气,他感到了热。
他没说话,挑眉承认。
“夫人,你刚刚,由于马车失足撞下去了,是为夫的错。”
听了他的解释,脑子里似乎有点印象,暮芸跟着点了点头,就这样算了。
“现在,我有一难题要解决,不知夫人可否为我提提法子?”
“说来听听。”芸徊。
“你说,杀一个身份尊贵的人,芸将军是如何用计取得敌方首头的?”
就这样的一句话,他就这样说出来了,没有任何的回避。